《凤月无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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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月无边- 第2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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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愉悦满足之极。

乐声还在飘来。渐渐的,那一男一女的咏叹清歌声,已然消失在春风中,换而代之的,是一阵箫瑟之音。

这箫瑟之音是如此动听,如此的让人心醉,众人刚刚听得心神俱醉。又是一阵琴声和笛声飘来。

听着这一轮一轮,美妙无比的乐音,站在阁楼上的耿秉轻叹道:“她这是在告诉世人,她还是白衣卢文卢行首么?”

另一个少年也叹道:“是啊,也不知那些老家伙怎么想的,一个个甘愿为她驱使,这不,又跑到这里给她吹起乐来了。”他听出来了,这些乐器的吹奏者,是上次耿秉二十生辰那晚出现过的。这些人,人人都是那乐器中的王国者,个个吹出来的乐音,都可以令得飞鸟盘旋百兽起舞,却没有想到,卢文明明被揭穿了女子身,他们还愿意给她这个面子。

这一轮又一轮,由当世最顶尖的乐者吹出来的乐声,一缕缕飘飞在天空中,直是醉了江山。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阵马蹄声轰隆隆地传来,直是打破了平静。

转眼间,一队浩浩荡荡的,足有千数的队伍,簇拥着中间着大红袍服,一袭新郎打扮的太子刘疆,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

看到刘疆出现,一众刚被这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乐音震得失了魂的洛阳人,齐刷刷地清醒过来,他们朝着太子看去。

阳光下,一袭大红袍服,墨发高高束起,眉眼棱角如河山的太子刘疆,正嘴角轻扬,笑意隐藏地在众人的簇拥策马而来。

有很多人还是第一次看到太子。

直到这一刻,他们才赫然发现,原来尊贵不可一世的太子殿下,竟是如此的俊美,这风采直如白日,耀眼得夺人眼球。

不知不觉中,已有人看痴了去。

就在这时,对面的街道上,再次鼓乐齐发。听到那乐音,太子一踢马腹,在众人的簇拥下奔驰而去,很快的,他便来到了新娘的喜轿旁,朝着里面定定地望了一眼后,众人隐隐见他微微倾身,似是说了什么。然后,便坐直了身子。

接下来,不管是以箭射轿门,还是在鼓乐齐发中新郎迎着新娘的轿车远远而去,都不再像之前的歌咏那样随便,不再任意妄为,而是严格按照周礼,礼节繁琐而庄严肃穆地进行。

这仿佛是一个分水岭,从太子出现那一刻起,整个婚礼都严谨起来,一板一眼地按着古礼进行,直到行对席礼,沃盥礼,同牢礼,合卺礼,解缨结发礼,直到送入洞房,这场热闹到了极点,引人关注到了极点的婚礼,才正式告以终结。

就在太子新婚,卢氏成为新妇后不到一个月,突然的,太子以“品行不端,行事任性,辜负皇恩”为理由,向陛下自承其罪,请除太子之位!

一时之间,朝野震动!

洛阳人刚刚从太子娶卢文为妇的震惊中清醒过来,这又听到太子自请退下太子之位的消息,直觉得这雷一声接一声,震得他们无法不惊。

这确实是石破天惊。

太子这个人,虽然一直以来,都有人非议于他,可不管什么人,都不得不承认太子并不庸碌,颇具才干。再加上这一二年来,天下间都流传着他的一些故事,令得他在百姓心中,在尊贵的同时也亲切可近。

可就在这个时候,在他渐渐消除了刘扬反叛,母后被逼退位的阴影的时候,他先是不顾群臣反对,天下非议,执意要娶声名狼藉的卢文为太子正妃,还把一场婚礼办得轰动一时,再到今天,突然向陛下请辞太子位,甘愿成为一亲王守牧一方。

这方方种种,实在是太突然,太让人理解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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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第一章 十三年后

时光如白驹过隙,一晃眼便是十三年过去了。

公元56年的冬天特别寒冷,冰雪冻封了长江以南的好几个郡县。

荆州城中,一座二层高的木制阁楼上,一个高大伟岸的身影一直站在台旁,眼眺望着天边,一动也不动的。

郭允看了他那背影一眼,提步走下阁楼,朝着一个护卫小声说道:“主公半个时辰前便站在阁楼上发呆,直到现在还是站在那里……去叫主母过来。”

“是。”那护卫才来几年,还很年轻,闻言他连忙点头道:“是。”说罢,脚步轻地跑开了。

可过不了一会功夫,那护卫又跑回来了,他朝着郭允行了一个礼,朗声道:“头儿,主母不在房中。”

郭允眉头一蹙,问道:“她去哪儿了?”

“说是二郎君惹了麻烦,她去处理了。”

郭允听到这里,闷闷地嘀咕起来,“依我看来,这一对母子,都应该处理一下。”他这话大不敬,当下那护卫连忙低下头,不但低下头,他还悄悄后退几步,退到角落时,他身子还缩了缩,那模样简直就是想假装自己不存在。

过了一会,郭允道:“罢了,我自己上去吧。”说罢,他缓步走上了阁楼。

缓步走到那背影的后面,与他一样朝阴沉沉的天空望了一眼,郭允道:“主公在看什么?”

那人没有回答。

郭允又朝被冰雪铺盖的街道看了一眼,又问道:“主公可是想念洛阳了?”这话纯是他信口问出的。自那一年他们离开洛阳,隐姓埋名地游走天下时,郭允就没有见过自家主公掂记过那个地方。

也是经过了这么多年,郭允才完全明白,自家主公其实对那个位置并不是那么感兴趣。从他早在少年时。便任由他人作践他的名声,任由世人都说皇太子疆为人阴戾不易亲近时,或许在他内心深处,便有逃离之意。

让郭允没有想到的是,他这话一出,那背影还真点了点头,接着,刘疆低沉的声音略带沙哑地传来,“这阵子一下雨。天上便打雷了。”

郭允闻言一怔,转眼他明白了主公的意思,说道:“主公是想到那句‘冬天打雷大事在后’了?”

刘疆声音沙哑地说道:“刚才飞鸽传书,说是陛下病了,已上了塌。”他说到这里。郭允也收起玩闹的态度,表情恭敬地倾听着。

刘疆轻声说道:“我自二岁便立为太子,刚记事起,便看到父皇东征西战,看到他从一介农民,一步步浴血奋战,直到登上那至高上的位置。我四弟不曾出生时。父皇经常把我抱到殿前,便是与群臣议事,也都带上。我写的第一个字,都是他抓着我的手一笔一画写出来的。他给我取名疆。便是想我强大,论是外在还是内心,都懈可击。后来刘庄出生了,父皇渐渐的遗忘了我。可我不管如何。总是忘记不了年幼时,被他抱在怀里。在雪地上行走的身影……阿允,你们可能不明白,当年阿文被拆穿女子身,处境危殆,我向父皇提出以太子之位,换她平安回归时,我真是愿意的……阿允,我那时真的很高兴。我早就不想与父皇对着干了,他那个位置,我也不稀罕了,我就想以后抛弃这种种束缚,自由自在的过活。我想终我这一生,不用对不起父皇,也不用对不起我自己,而弃去太子位,这般与阿文和你们一道流浪天下,对我来说,便是两天其美之策。”

刘疆说到这里,声音已是越发的沙哑。他低下头,直过了好一会,才轻轻地说道:“可不管如何,我只还是想父皇能长命百岁千岁。”

郭允沉默了一会,说道:“陛下春秋鼎盛,不过偶感微恙,应大碍。主公你想太多了。”

刘疆长叹一声,道:“但愿吧。”

说完这三个字后,他沉默了许久。就在郭允以为他不会再开口时,突然的,刘疆低沉的命令声传来,“天一放晴,我们便赶回洛阳。”

这命令一出,郭允一惊,他失声叫道:“主公,如果陛下真重病在塌,他此刻最想做的,莫不过把你和卢文擒住,替那刘庄扫清道路。你此时赶去洛阳,不是自投罗么?”

刚才郭允还说,也许刘秀生的只是小病,现在他情急之下,又说出了这样的话,一时之间,不管是刘疆还是郭允,都沉默下来。

刘疆是在寻思,而郭允则呼吸声有点浑沉,他在紧张地看着刘疆。

又过了一会,刘疆苦笑道:“你以为,我会前往皇宫探望他不成?我只是想,在洛阳住上一阵。”

郭允暗暗忖道:你在洛阳住着,每日里听到自己父亲重病的消息,真能忍住不去看望不成?

想是这样想,他也知道,刘疆明显是主意已定,再去劝他毫作用。罢了罢了,反正主公便是立场再坚定,被卢文的枕边风一吹,便又会软和下来。我还是去跟卢文说吧。

就在郭允胡思乱想之际,刘疆挥了挥手,“下去吧。”

“是。”

郭允退后转身,刚刚下到阁楼,他便听到一阵轻而有力的脚步声传来。转眼间,一个年约二十六七,俊美中带着风流之姿的白袍青年大步而来。

本来,郭允是想着,见到卢文好好与她说道说道的。可此刻看到她这男装风骚的模样,他的嘴已先发了声,“卢家郎君皎皎如月,却不知在何处行骗归来?”

完全没有想到的是,郭允这信口开河的嘲讽话一出,一向脸皮厚比城墙的卢文,居然脸孔红了红。她不但红了脸,还罕见地没有反驳郭允,而是问道:“阿疆呢?”

郭允冷笑两声,他狐疑地盯着她,有心想再问一问,想了想还是说道:“主公在上面。”顿了顿,郭允又道:“主公听说陛下卧床不起,心中不安,想回洛阳。”

虽是说得简单,他想以卢文的聪明,完全听得懂他的意思。

果然,卢文蹙了蹙眉,衣袖一甩说道:“我去问问他。”卢文越过郭允走了几步后,突然脚步一顿,咳嗽一声后回过头说道:“那个,郭家郎君,你家小郎君现在很不高兴,你去安抚一下。”

二郎君很不高兴?郭允完全不信,他挑高眉头说道:“二郎与卢文你就一模子刻出来的,那脸皮厚得可以刀枪不入,他会不高兴?”

神奇的是,卢文还是没有生气,她不但没有生气,还好声好气地求道:“总之,他现在情况不大好,你去安抚一下他。”咳嗽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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