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违反家规,这也是他的儿子不被接纳的原因啊。”
“阿凉,我们到了。”雪珍的声音传来,两人循声望去,那是一座林荫茂盛的院子,里边有座二层小楼,掉了漆的建筑红砖绿瓦极为朴素。可是在这里,摇曳的树枝,芬芳的花香,与陈旧的住宅却在吴凉的脑海里勾勒出一副色彩斑斓的画卷。
夕阳西下,皮肤白嫩、身材瘦弱的男孩站在院子的门口,远眺向庄园中心的方向,当看到一个消瘦的身影渐渐清晰之时,清脆的童音欢快的呼喊着父亲。
“爸爸,你终于回来了。”孩子迎向男人,后者开怀大笑中将男孩一把抱起,举起来摇了一圈后抱在怀里,“凉儿,你果然在等为父啊!”
当吴凉回过神来时,不觉间已然泪滴落下而不自知,雪珍看到吴凉的表情,走过去拉住他的手:“父亲……炎,是带着笑容离去的,弥留前他对我们说:‘有凉儿这样的孩子,我已经不抱有遗憾了’。”
她紧了紧握住吴凉的手,“其实,这几年来爸爸他一直都希望你能回来看看。”
听闻雪珍的话语,吴凉的脸色变得越发的黯淡,他垂下头带着抽噎的语声说道:“是我不好……”
“去看他一眼吧。”雪珍牵着吴凉的手,带着他向院子的后方走去。
“他这是怎么了?”看着吴凉远去的身影,伊斯蒂尔疑惑的问身边一脸沉痛的黎海。
“少爷是想念老爷了。”黎海叹了口气说道。
“就是这家伙的父亲吗?”伊斯蒂尔摸摸下巴。
院子的后边,一处悬崖边,此刻,晚霞透过云雾照亮吴凉的眼前,一座外形庄严的墓碑竖立在这里,吴凉走近了,用手擦掉上面的树叶与尘土,摩挲着碑石粗糙的表面,那怔怔的眼神温柔的动作好像是抚摸慈父的脸颊。
将目光向下看去,才发觉数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吴氏上任族长,炎,天翔五圣之‘朱雀’,葬于此。”
“爸爸他……”吴凉心中震撼无比,原来父亲还有如此多的隐秘一直没有对自己说。
“是的,他不仅是个商人而已,庞大的家产不过是掩饰他顶尖异能者身份的伪装而已。”雪珍在一旁说道,带着温和的笑意看向吴凉:“因为一个人即使再强大,只要有家人,就是有弱点的,不是吗?”
视线穿越父亲的墓碑,投向远方沉静的云海,吴凉默不作声,最后叹着气在墓碑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孩儿不孝,这时候才来看望您。”吴凉说着,头重重的磕在地面上,一下又一下。
当站起之后,扶正那副没有度数的眼镜的他,额头上已是一片殷红。
“父亲他还说过些什么吗?”吴凉问,直觉告诉他父亲不会没有安排好以后的事。
“你能平安的活下去,就是他最大的愿望了。”雪珍脸上带着缅怀,柔声说道,随后担忧的看着吴凉:“路上的遇袭近在眼前,所以,还是呆在吴氏山庄里吧。”
“不……我会回到C市。”吴凉摇摇头,“父亲留下的产业还在那个城市,我要照料好它。”
“无论钱财权势,均是身外之物罢了,何必这样在意。”雪珍反驳道。
“不是这样的,他们是父亲留给我的东西。”吴凉叹了口气说道:“只有这样,我才能减少心中的愧疚。”
雪珍不满的看着吴凉,最后却化为一声长叹:“那我也不为难你了,要常回来看看啊,每年的扫墓时不可少的。”
看着身边在童年时照顾自己的姐姐,少年时代暗中接济自己的……母亲,吴凉犹豫了下,最后试探的问道:“不如,你和我回去吧……”心中却在期待着什么。
“我不能离开这里的。”雪珍摇了摇头,笑容中带着丝丝的苦涩,“只要记得常回来看看就好了。”
“这样啊。”吴凉叹口气,有种说不出的失望。
“回去吧,不要冷落你的那个小妻子了。”雪珍笑着说道。
房子的一楼,明亮宽广大厅内,伊斯蒂尔一脸不安的坐在木质雕刻有古旧花纹的椅子上,身边那个老头的目光让她浑身不自在。
“吴凉他什么时候回来?”女还受不了那种带着审视打量的目光了,大声问道。
“不急不急,这孩子去见他父亲了,一时半会回不来的。”吴弶笑笑,提起一个茶壶,自斟自饮起来。
“来尝尝吧。”吴弶说道,将茶水递给伊斯蒂尔。
“这东西能喝吗?……“看着手里有点淡淡黄绿色的液体,伊斯蒂尔狐疑的看来看去,不会是有毒吧,看向身边的老头子,虽然他一副无害的模样,伊斯蒂尔却清楚的知道,这老头暗藏着惊人的实力。而根据这一点,他好像也没有用这种手段害自己的必要……
伊斯蒂尔盯着一脸笑容的吴弶看了半天,最后无奈的举起茶杯,抱着孤注一掷的心态将那茶一饮而尽。
“哇!“女孩张大小口,将茶杯丢了出去,话说,那茶似乎太烫了点。
看到伊斯蒂尔的表现,吴弶忍不住笑了起来,左手一挥那飞出去的茶杯已经自己飞回了桌子上,再看向伊斯蒂尔的目光也不再那么谨慎了。
“这个女孩,应该不是对吴家有敌意的人派来的吧……”吴弶笑眯眯的样子,心中转过这样顿时念头:“就算要派,也要派个聪明伶俐点的不是。”
呃,如果按照吴弶的想法来说……
捂着嘴眼泪簌簌流下来的伊斯蒂尔……就是个傻蛋。
“这么烫,居然不告诉我一声。”眼角带着泪水的女孩怒冲冲的看着吴弶。
“是我疏忽了,呵呵。”吴弶含笑道歉,随后提起茶壶:“刚才那杯不算,我再为你倒一杯如何?”
“不要,我不习惯喝这种饮料。“伊斯蒂尔摇摇头,手臂搭在桌子上支着脑袋,无聊的问道:“吴凉这家伙还不回来啊。”
“咦,你找我有事?”这时候,吴少爷刚好进门,同时也听到了伊斯蒂尔的话。
“一声不吭就跑没影了的家伙,找你能有什么事?”伊斯蒂尔用余光瞥了眼吴凉。
“呃……”吴少爷噎住了,不过,貌似每次和伊斯蒂尔说话最后基本都是这个结果……
“不打扰你们了,老朽先走一步了。”吴弶站起身来,笑眯眯的看了眼伊斯蒂尔,随后对吴凉说道:“可要好好待人家啊。”
“是,是……”吴凉脑袋像捣蒜一样死命的点头。
“弶爷爷,慢走。”吴凉说道,可是当他抬起头来时,吴弶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
这时候,房子里就只剩吴凉与伊斯蒂尔两个人了,紫发的女孩倒是无所谓,知道要保持认真的工作姿态,她端坐在椅子里看着吴凉,心说你少惹点麻烦最好;吴凉却是尴尬的不得了,心中对这个几天后就会成为自己的妻子,还要那个什么的女孩,竟然对与她面对面的接触感到害羞起来。
“那个……”吴凉想找些话题说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困了,这里有给我安排的房间吗?”伊斯蒂尔一只手抬得老高,另一只小手捂着嘴,闭起眼打着哈欠问道。
“楼上……用我陪你去吗?”吴凉指了指上边。
“不用,我自己找地方就行了。”伊斯蒂尔摆摆手,沿着发出吱嘎吱嘎轻响的楼梯向上走去。
当女孩的身影消失后,吴少爷才颓丧的坐在椅子里。
他将那个父亲留给自己,梁雨琪又坏给自己的怀表拿了出来,又从上衣兜里拿出那个掉落的零件。
把玩着怀表与零件,他心头思绪万千,最后化为一声无奈的长叹。
随后,他却发觉这怀表与那零件有相连之处,好奇之下他将暗金色的零件插入怀表有凹槽的背部。
“刷!”一阵耀眼的金色光辉在室内骤然亮起,吴凉怔怔的看着手中散发出迷蒙光晕的怀表,那一刻,从来没有运行过的怀表上,那唯一一根代表不明意味的指针,竟然稍微挪动了下!
(3)家庭的温暖
在那块怀表的映照下,大厅内被染成了梦幻的蔚蓝。
看到手里耀眼的发光体,吴凉带着难以置信的目光用手去按那块怀表,却发觉光芒猛然间散去。当一切恢复到原样时,只有指针微不可察的挪动提示着吴凉,这块表刚才确确实实的出现了异现。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吴凉捧着怀表眨眨眼睛,对此他明显无法理解。
“阿凉。”一个女声在房间外传来,随着声音走进来的是雪珍,这位年轻的女人手里拎着两袋子素菜,还有一些肉类。
“姐……母亲。”吴凉摸了摸头,一不小心又叫错了,雪珍却没有在意他的错误,或者说带着柔和微笑的她,是故意忽略了这些。
“很久没有吃我做过的饭了吧。”雪珍提了提手里的袋子,笑着说道:“今天我就为了你,再做一次饭,是不是很期待呢?”
眼镜下的双眼里,流露出的是一丝感慨,一些怀念,也许还有一点点的温暖,最后,吴凉只能垂下头,轻声说道:“谢谢。”
“过了后天,你可就是有家的人了,不能再这样多愁善感的了。”雪珍微微一笑,放下袋子后走到吴凉的身前,明亮的双眸细细打量着吴凉的脸。
那张女孩子一样,比花更娇美、比月更清丽的脸,此刻戴着一副眼镜,乱蓬蓬的头发像鸡窝一般糟糕。
“这副打扮,是故意而为的吗?”她的手忍不住去摸走了神的吴凉的脸,“将自己本来的面貌隐藏起来的同时,也将自己与这世界深深的隔绝了……”
“曾经期望自己能够让他重新开朗起来,却发现最后还是失败了……”
“他走了,孤独的岁月里又肩负了难以名言的重担……我等待他的回来,他回来了,同行的却又另一个女孩……”
“母亲。”吴凉稍稍后退了一步,让开了雪珍几乎要触摸他面庞的那只似乎要紧紧抓住什么的手,深受世家大族教育影响的吴少爷,恪守了道德的底线,最后避开了在黑暗中陪伴自己童年的青梅竹马的姐姐,同时又是继母的她……
“是我失态了。”雪珍收回手,紧紧握在胸前,脸依然是笑着的,却有种难言的伤感,她再次提起那些素材,“劳顿这么久,一定饿了吧,我这就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