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范家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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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范家娘子- 第1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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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静进京的事,她是辗转从一个嫁给开封府捕头的远房表姨那里听来的。初始,晏夫人以为李静只是路过京城,大概是陪着她的相公公干,没有时间也不方便,所以没有如当初承诺的那样,一进京就要来她家。
  可是,后来,晏夫人进宫,从宫人那里听说,那个坚持不成亲、不收徒的古怪的孟太医,收了一个门外汉的女徒弟。而且,那个女徒弟是那位莲花郡主夫家的妹妹。
  李静虽然被册封为了宋国郡主,可是,因为之前的花精流言,私下里,人们都称呼她莲花郡主。
  本来就是道听途说的消息,做不得真,可是,那天正好沈婕妤身体微恙,请了孟太医诊治。晏夫人见到了一向不要药童的孟太医身边跟着一个人。
  好奇问了一下,那人姓朱名婷,确实是孟太医的徒弟。
  晏夫人跟那位姑娘搭话,三言两语就问出了她跟她的嫂嫂一起,住在京城。
  之后,自然也就没有了秘密。即使那位姑娘欲言又止,晏夫人在知道孟太医在为李静治疗之后,还是猜出了李静的境况。
  毕竟,那位坚持不婚的孟太医,在京城,可是有着“送子观音”的称谓的。
  晏夫人自然知道不孕这件事对一个女子而言是什么样的打击,在感叹了果然是“人无完人”之后,晏夫人犹豫再三,还是想去看看李静。
  出乎她的意料,李静的神色虽然有些憔悴,精神却是很好,她虽然没有言明,但是,对方神色坦然地收下了她递上去的补品。
  之后,晏夫人又去了几次,有一次,正好赶上李静接受针灸治疗的时间,即使因为疼痛汗湿了额发,李静从头至尾,都没有呻吟一声,神色间,居然还能保持淡淡的笑容。
  那个时候,晏夫人微微嫉妒的放下了心。
  李静,果然是跟她这样平凡的女子不一样的。
  可是,这一刻,听到这种让闻着都不忍泣下的恸哭之声,晏夫人才明白,原来,李静究竟也是一个普通人。只是比常人更擅长隐忍罢了。等真正难以忍受的时候,爆发出来的,却已经是玉碎般的绝望。
  这一刻,晏夫人虽然心里一万个不愿意,还是端着托盘转身离开了回廊,并且吩咐下人和孩子们,不要接近晏殊的书房。
  并不是晏夫人大肚能容,只是,她还没有到那种一个高傲的女子绝望之时,还要让她难堪的恶毒。
  况且,她也不想看到那个让那个女子安心发泄的,自己的相公。不想亲自证实自己的丈夫爱着别的女子。
  刘皇后召见
  大哭一场之后,经过了精神的震动彻底放松下来的李静,就那样靠在晏殊身上睡着了。
  晏殊让两个丫鬟帮李静换下了半湿的衣服,把她安置在了待客的厢房。
  因为知道今年皇帝身体不适,取消了宫宴,可以安心过个团圆的中秋节的晏夫人。提前三天就开始思考菜单,还有晚上的余兴。
  可是,却因为李静不合时宜的造访,晏府难得团圆的晚饭,在气氛低沉中结束。
  就连顽皮的晏济,为了让母亲母亲褒奖自己背诵了多首圆月诗词,都没有能活跃晏家饭厅的气氛。
  晚饭后,原本定在花园的赏月,如期进行着,却连知道了李静身体不适的晏济,都失去了平时的活泼。
  李静在肚子咕咕叫着醒来时,已经是亥时。
  睁开肿痛的眼睑,映入李静眼帘的,是坐在矮凳上,手撑着床沿假寐的宫装妇人。
  李静想要说话,可是使用过度的嗓子疼得发不出声音。手捏上发疼的喉头,李静慢慢的回忆起她下午的失态。
  看了眼燃烧了近一半的蜡烛,李静暗骂自己忘形。
  随着李静坐起身来,本来就没有熟睡的晏夫人也在身体微微一颤之后睁开了眼睛。


  晏夫人看到李静手捏着喉头,在她开口之前,就起身帮李静倒了杯茶水。
  面对晏夫人温柔如水的微笑,李静一张脸,更是涨得绯红。
  晏殊不是李让,不是摩西,也不是刘禅,严格说来,他们之间的交情,连朋友都算不上。她怎么就在他面前那么放纵了呢?
  待李静喝完一整杯茶水,晏夫人收了茶杯道:“肚子饿了吧?我今天下午做了枣泥月饼,要吃吗?”
  晏夫人提到月饼,李静脸上的红晕,又深了一层,羞愧地无地自容。
  今天可是中秋节呀,她居然在这样的日子叨扰人家,还在人家家里大哭到昏厥。
  轻咳了两声,李静用自己都听不到的声音,哑着嗓子道:“谢……谢……”
  晏夫人起身,揉了揉李静的额发,才去给她端放在食盒的月饼。
  李静其实并不喜欢吃甜食,但是,磨得细腻的枣泥,配上湿滑的糖稀,对于此刻喝水嗓子都灼痛的李静来说,并不是一个太坏的选择。
  一口气吃下五个月饼,李静才用手背擦擦嘴唇,坐直身子道:“谢谢,今天给你和晏大人添麻烦了。我自己也知道,破坏了人家的团圆佳节,罪不可恕。真的非常抱歉。”
  晏夫人再次揉了揉李静深深低下的头,轻笑出声道:“初次见面时,我觉得郡主不仅人长得俊美,举手投足之间又有着不让须眉的风采,让我又爱又妒。现在才发现,你竟是一个倔强逞强的小孩子心性。
  人生那么长,总会有不幸和困难,也并不是所有的障碍都要跨越不可。你一味的要求自己独自担负过多,可是会累到中途倒下的。
  偶尔,像今天这样发泄一下,不也挺好吗?”
  李静抬起头,有些赧然地躲过晏夫人温柔纤细的手指,脸上几乎灼烧起来的滚烫,轻咬了下唇道:“我也知道,我所遭受的,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那样失礼的大哭,是太小孩子了。
  只是,今天看到晏大人事业有成,儿女成群,而……而本就仕途多舛的朱希文,却因为我的原因,过了而立之年茕茕孑立。
  想到即使接受了三年的辛苦治疗,终究不能给他孕育子嗣,而不得不与他分开,就一时情绪失控了。
  在这样本该是家人团圆的节日跑到府上大哭,即使从此再不能踏足晏家,都不足以弥补我的荒唐罪过。真的很抱歉。”
  李静这样的反应,显然是没有听进去晏夫人的话语。或者,听是听了,却不愿意试着接受。
  这个障碍,于她,要么就是跨越,要么就是终结。是不存在第三个选择的。
  晏夫人本来准备好的安慰话语,在李静这种闭目塞听的态度之下,也无从表达。
  这一刻,她突然意识到,觉得李静可怜的自己,就像一个傻瓜一样。
  被自己的丈夫另眼相看的李静,果然跟她是不一样的。
  “妥协”这两个字,似乎并不存在在她的字典里。
  连那位有着辅国之能的刘皇后都曾经委曲求全过,眼前的人,却是宁折勿弯的。
  用过月饼之后,李静拒绝了晏夫人的挽留,跟她和晏殊道歉之后,抱着玩累了已经睡下的秦海,施展轻功,回了她在京城的院子。
  第二天上午,送走摩西之后,李静抓住要缠着补修假日的朱婷出去玩的刘禅,让他帮着买了重礼,到晏殊府上道歉。
  对于这样执拗倔强,不近人情的李静,晏夫人虽然说不上厌恶,但也减少了担心她寂寞,到她那里串门的时间。
  之后察觉出来这些的李静,有些遗憾,却也是苦笑着认了。
  距离预产期还有一个月的孙冉,在她母亲和兄嫂的热情挽留之下,决定了留在京城待产。
  守孝期满,仍赋闲在家的李让,自然就被岳父岳母要求着,留在了孙府陪着待产的娇妻。

()
  摩西回宋州的时候,李兴父子跟着回去了。钱珏却是暂时留在了京城,以往由李静自己做的打水、劈柴的事,就落在了这个出落成清俊书生的少年身上。
  知道钱珏已经考过学究的李静,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没有参加当年的秋试,但还是希望他回书院读书,待时机成熟之后备考。
  可是,钱珏却说,他不适合为官,考过学究,不是文盲,就已经足够了。
  这样说着的钱珏,青涩的脸上,竟然没有丝毫的迷惘眷恋。
  在这个“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时代,能够考入应天书院的钱珏,居然这样轻易地放弃参加科举进身。
  李静不禁怀疑,他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可是,幼时极其活泼好动的钱珏,如今,长大了,俨然一个知书守礼的小学究,跟李静保持着不卑不亢的距离不说,问到他不想回答的问题,他就变成了撬不开嘴的闷葫芦。
  猜测着可能是青春期少年暂时的“非暴力不合作”的逆反心理,李静写信询问了钱裕。
  可是,李静从那个不苟言笑,偶尔喜欢端读书人的清高架子的钱裕那里,得到的回复却是,这件事他早就知道。
  至于他的态度,一向谨慎的钱裕,大概是不想李静过多干涉他们父子之间的事,并没有对李静表明。
  李静尝试着劝钱珏回宋州无果之后,就让他住在了京城。
  至于秦海,李静本来想拜托要回宋州的苏长山带她回去,可是,小姑娘却拉着李静的衣摆擦着眼泪不愿离开。
  李静自认,她这里没有适合孩子玩乐的东西,她对秦海,也算不上体贴。
  即使这样,这个相处了几日,却仍是怯怯的小姑娘,却还是宁愿留在这里而不回家。
  李静给云娘写了信,半个月之后,才得到回音。
  云娘并没有解释什么,只是婉转的请求她暂时收留秦海。
  秦海知道可以留在李静这里之后,那张总是微微觑眉随时都要哭出来的小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个浅浅的转瞬即逝的笑容。
  那种仿佛暂时远离了痛苦之地的安心笑容,李静并不陌生。
  只是,她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收养了她的温暖的秦家,居然成了让秦家的嫡亲孙女避之唯恐不及的所在了。
  从这日起,本来对秦海采取放养政策的李静,开始教她武功,就如当年楼寒教导她那般,严厉而尽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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