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范家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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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范家娘子- 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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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静现在还没从那种见到史书上名人真人版带来的冲击的眩晕感中完全清醒过来,听到晏殊问她名字,下意识地接口道:“我叫……不,是……小生免贵姓李,单名一个静字,小字之姝。宋州人氏。”
  晏殊心中叹息“倒起了个姑娘的名字”,口中却道:“李小公子不必拘谨。本官听冉娘说两位慕薛姑娘琴艺而来,不知李小公子喜欢哪一首琴曲?”
  听到晏殊说琴曲,李静目光转向琴台,总算有些找着魂儿了的感觉。比起承袭了花间词的晏殊,她自是更喜欢信手拈来,自诩“奉旨填词柳三变”的柳永,不过,晏殊面前,李静自然也不好推崇别人。
  李静在脑子里迅速过了一遍晏殊那几首代表作的大致年份,又打量了他一番他的容颜,猜度着他的年龄道:“不知小生可否有幸聆听薛姑娘演奏晏大人的一曲《浣溪沙》?”按说除了词牌名,也应该把手举说出来的,不过,李静真的不确定,晏殊那首流传千古的代表作《浣溪沙·一曲新词酒一杯》,他在这个年龄到底做没做出来,因此,也不敢贸然出口。
  众人皆知,填词作曲,在这些正统文人眼里,尤其是像晏殊这样的官吏眼中,不过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玩意儿”。交好的友人之间互相唱和着玩玩儿,或者闲暇之时自己写来自娱,虽说也会传出去,有了自得之作心中也会得意。
  可是,李静这样点唱他的作品,却有些真真的轻慢了晏殊了。
  如果点唱的人不是李静,换做刘禅,晏殊此刻怕已是怒火中烧。
  不过,这件事在神情紧张,脸色绯红的李静做来,虽然是真真的失礼之极,晏殊心中却又平添了一丝雀跃,带着诧异地雀跃。
  新就的那篇《浣溪沙》,是他在三天前初写成的得意之作,想不到李静这么快就知晓了。看来,李静说仰慕他才名的话,却真是所言非虚。
  晏殊神色微敛,对侍立在薛艳身边的丫鬟吩咐道:“准备文房四宝。”
  因为丫鬟取来的是女子喜欢的小红笺,晏殊所写的,便只能是蝇头小楷。自从师从朱说,四年下来,李静每日都坚持练字,但是,若要在这种红笺上写字,她当真是没有勇气。
  在这种小红笺上写字,李静总会觉得紧张,觉得她落笔,绝对会糟蹋了那可爱的纸张。
  晏殊却是,在薛艳亲自研好墨之后,一派自然随意地落笔。随着晏殊手上的动作,映入李静眼帘的是
  “一曲新词酒一杯,去年天气旧亭台。夕阳西下几时回。
  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小园香径独徘徊。”
  正是李静最熟悉的晏殊的一首词,词写就之后,李静不禁又看了晏殊两眼,暗自用指甲掐了掐手心,倒吸了一口气,在心中叹了句“是疼的”。


  薛艳姑娘用她的那一双红酥手双手拿过红笺,气息轻柔而带着自然地风情魅惑的吹了吹墨迹,定定看了片刻,珍而重之的把那张红笺从中间折叠了一下,收在胸前,坐回琴台前道:“晏大人,两位公子,奴家献丑了。”
  薛艳的房间,设计时在地板之下是有微微流动的水流的。李静初进门时,光顾惊艳紧张了,此刻,被薛艳的琴音带起来,耳边还听到了流水的声音。薛艳的指法,堪称纯熟,《浣溪沙》本就是一首常见的词曲,曲调也没有什么困难的。但是,配合了那流水声,再合上薛艳与容貌极不相称的清丽润洁的嗓音,李静瞬间觉得耳目一新,连那难闻的脂粉味,都被驱散了许多。
  一曲作罢,李静忍不住鼓掌道:“好听,真好听,晏大人的词填得好,薛姑娘的琴艺歌声更是绝妙。我一直自负琴艺,还曾想过以琴师为业,今日听见薛姑娘琴声,才知自己是井底之蛙,河伯自大。汴京城,果然一来就有惊喜。”
  李静的亢奋,不仅是初次见她的晏殊、薛艳,就连与她相交四年的刘禅,都觉得诧异了。
  刘禅虽不通琴艺,可是,他觉着,李静的琴声,要比这位名动京城的薛艳动听许多。而李静,一向不是喜欢恭维奉承的人,别说晏殊、薛艳,就是他的父亲,甚至他那位熬得数十年,终究登上后位的姑姑,李静见了,心中怕是都不会有波澜。
  可是,李静今日,自打听到晏殊的名字起,人就变得有些反常,本来听了薛艳有客人已经兴致缺缺的她,居然执意让鸨母为她引见薛艳。
  进屋之后,李静更是表现出了从来没有过的紧张失态,此刻,华丽的言语,亢奋的表情,若不是刘禅却知李静是女儿身,他还真会把她错认为在美女面前,轻佻浪荡的登徒子。
  晏殊邀约
  薛艳微微欠身,风情万种、颇为自得的微微一笑道:“李公子过誉,奴家愧不敢当。弹琴唱曲,不过雕虫小技,李公子这种大家公子,又岂会放在眼里?”
  李静还想说些什么,刘禅拽了拽他的衣袖,拿眼神让她注意一旁神色微恙的晏殊道:“薛姑娘的天籁,我二人今日已有幸聆听过了。时候不早,我们就此告辞,不打扰晏大人的雅兴了。”
  李静刚才的话,真是真心说的,恭维一个□,确实没有必要,她也不屑。当然,她之所以那么亢奋,并不排除见到真人版晏殊的冲击,以及薛艳房间独特的房屋构造设计,她还想问问是谁设计了这间房间,找到那位设计师,在自己家,也建一间这样的琴室呢。
  不过,经了刘禅的提醒,李静也看到了晏殊一瞬间的眉心微觑,心里对晏殊饮酒狎妓的行为微微一叹,李静收拾了神色道:“小生今日初到京师,乍听晏大人在此,觉得大幸,冒昧前来打扰。若扫了晏大人的雅兴,万望您海涵。时候不早,小生二人就此告辞了。”
  李静说完,拱手对着晏殊,长身施礼,就打算转身离开。
  李静脚刚刚抬起三寸,晏殊也随着站起身道:“时候不早,本官也要回府了。今日本官对李小公子一见如故,还有很多话要说,李公子不介意回去的路上与本官同路吧?”
  收拾了神色的李静,冷静恭谨中带着一丝拒人于外的淡漠,与前一刻的紧张惶然判若两人。
  分明是李静说了仰慕他的声名冒昧前来打扰,可是,从李静这一刻的神色中,晏殊却判定,此后,莫说李静不会主动拜求见他,怕是路上见了他也会绕道走。
  李静不过是一个外省来的青年后生,听她言谈,大概也读过几年书,但是,与众人皆知的刘太后的不学无术的小侄子混在一起,又岂是什么恭谨端方之人?
  这些年,即便是各地最优秀的才子学士,晏殊接待时,除了非常激赏的,多半只是凭自己心情随意地打发了。
  那些人,哪一个不是酝酿好了文章,备足了礼节到府上递了拜帖求见他的。
  像李静这样的人,就是晏殊喝醉了把脑子忘在家里了,也知道该无视方好。跟这样的人扯上关系,他的声名受损。
  可是,分明李静都没有意思再接近他了,晏殊却鬼使神差想要再与她多接触一会儿。甚至于,想着此后若是沐休闲暇了,再次跟她一起听曲,甚至请他到家里做客都不错。说不清楚为什么,反正,单是看着李静,就让他觉得开心,李静说得那些蹩脚的语无伦次的恭维话,他听着,却真的感觉到了久违的雀跃。
  雀跃着雀跃着,晏殊又想到李静今日刚刚进京,本来是该责备她的纨绔,却又觉着这确实也算是一种缘分。若不是今日本来约好喝酒的杨大年家里出了点儿事,他也不会一个人来这里听琴独酌。
  晏殊突然地邀约,饶是反应弧长的李静,都觉得突兀。不过,想到这样近距离接触历史名人的机会,也就今天这一次,李静怔了片刻,便开口道:“晏大人折节下交,小生恭敬不如从命了。”
  晏殊的马车,虽极其精致,却也小巧,本就是为他一人准备的,最多,也就勉强坐下两个人,三个人进去,不是太挤,而是挤不进去。
  可是,也不好让晏殊坐上刘家的宽敞豪华,但在晏殊眼中,明显流于轻浮的马车。
  李静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决定放弃这个与真人版历史名人共乘的机会。
  可是,李静启口,还未及言语,刘禅却被人叫住了。
  来人一身蹴鞠衣服,手里还把玩着一个蹴鞠。李静不用多想,便知道这人必是刘禅昔日交友。
  这人显然与刘禅性格颇为相似,走上前来,也不看周围状况,径自扯着刘禅的胳膊道:“禅哥儿,想不到真是你,你不是出京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跟兄弟说一声。走吧,正好今日表演完了,兄弟请你去喝酒。”
  刘禅被来人扯着胳膊,踉跄了几步,却是站定道:“小善,你等等,我还有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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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唤作小善的来人被止住脚步,怔了一下,环视四周道:“你朋友在哪里?新结交的吗?行啊,禅哥儿,以前一直跟我说不喜欢与那些官家公子结交,如今也有朋友了。既是你的朋友,一起叫上便是,虽及不上你们的发达,酒桌上添双筷子,兄弟还是请得起的。”
  李静见刘禅脸色涨红了,面有难色,便上前一步道:“你好,我叫李静,是刘禅在宋州的朋友。以前经常听刘禅提起你,说他在京城时颇得你照顾。今日初见,小善哥为人果然豪爽热情。”
  小善听到李静搭话,半晌怔在那里没发声,而后突然掐着刘禅的胳膊道:“禅哥儿,快跟我说说,我不是在做梦吧。怎么观音菩萨下凡了,还出现在了我面前跟我说话。”
  小善这样一叫,周围的人目光都聚集到了他们这里,确切地说,聚集到了小善手指指向的李静。夜色之中,灯笼掩映下,李静那样微微一笑,确实可当做石匠雕塑观音菩萨的模特。
  刘禅却是更加尴尬,只拉住小善边走边道:“你看花眼了,哪有什么观音菩萨,走走,我们喝酒去。”
  拖着小善上了他的马车,刘禅才回身对李静双手合十表示歉意,小善人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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