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当自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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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女当自强- 第2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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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有虎略一思忖,道:“我看得清清楚楚,那客人付了两锭银子,足有二十两。”

众人惊呼。

庄善若笑道:“这匣子花费的二两银子,怕是羊毛出在羊身上吧。”

王有龙讪讪地笑着,失望地垂下了头。

☆、第263章 君子好逑

庄善若在榆树庄住了一夜。

王有虎拉了她问长问短,却始终不好意思绕到许家玉身上。

庄善若哪里有不明白的,故意道:“小妹这几日可是忙着呢,成日里窝在房里,也见不上一面。”

王有虎眉心一跳:“怎么?别是病了?”

庄善若掩嘴忍了笑道:“哪能呢?倒是日日夜夜抽空绣嫁妆呢!我看她恨不得三两日就将那些被面绣好,好早早出嫁呢。”

王有虎知道庄善若是在故意打趣他,只是嘿嘿地笑了。

庄善若看着王有虎梳洗后清俊的脸庞带了满足的笑意,心里犹豫要不要将许家玉谎称早就和他有了夫妻之实的事告诉他,思来想去,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有些事还是等婚后,让他们小夫妻两个自个儿说去才好。

庄善若要回连家庄,王有虎颇有些踌躇。

庄善若哪里不知道他的心思,笑道:“往后的日子还长,倒是不急于这一时。成亲前总要避些嫌疑才好,免得传出些风话来对小妹不好。”

王有虎点头,知道她是好意,也就将心头如野草般疯长的去见许家玉的念头暂时压下了,道:“我也要赶紧去做那梳妆匣子了,若是得了空,也给你做一个。”

庄善若抿嘴一笑:“我要拿梳妆匣子做什么,有没有凤钗来装。你若是真的有心,就再想想赚钱的门路,给小妹买一支好凤钗来,也好堵了许陈氏和童贞娘的嘴。”

王有虎讪讪笑道:“我也只会在木匠活上瞎琢磨,别的怕是不能。等将吕老板的这份银子挣到手了再说。”

庄善若正色道:“我们家就属有虎哥最机灵,你想想既然宝庆银楼的吕老板有了连匣子卖首饰的念头,保不齐他过两日又有了什么新鲜奇巧的首饰。”

王有虎眼睛一亮,道:“这倒是条路子!”

“我昨夜细细地琢磨了,为什么这个梳子匣子在京城里卖的动,在我们这儿却是不行。”

“为啥?”

“这个有虎哥自然是不知道了。听说京城的妇人戴的钗环以宫内的式样为尊,你想想宫内的首饰定是极尽繁琐雕琢,大气华贵,必然不会小里小气的。所以为了装那样的首饰。自然是需要又高又深的匣子。”庄善若沉吟道,“我们这儿除了那些有钱人家,普通人家哪里有钱去买那些奇巧的首饰,自然是普普通通的梳妆匣子足够用了。”

王有虎恍然:“正是这个理呢!”

庄善若含笑道:“有虎哥你再细想想,你做的匣子本身就很精巧,若是原先吕老板准备将那凤钗卖十五两银子的,衬了你这匣子,倒提了五两银子,除去付给你的二两,里里外外还多赚了三两呢。”

“吕老板倒是拨得好算盘。”

“而且。卖的人得意,买的人也欢喜,何乐而不为呢?”庄善若又道,“若是卖绢花的,卖香粉的铺子也想给他们的绢花香粉弄个漂亮的匣子装着……”

王有虎瞪大了眼睛。频频点头:“善若你说得太好了,等我先做几个吕老板要的匣子交差,然后再试着做些装香粉的小盒子,送到城里的香粉铺子里去问问,保不齐还能接下一笔生意呢。”

庄善若见王有虎终于开了窍,这才放心地坐上马车回连家庄了。

到了村口,庄善若先是往村东走了几步。然后又顿了顿,折回了村中。

连家庄的私塾是两间青砖瓦房,外面围了一圈用茅草搭的亭子,周围种了几竿修竹,几株桃树梨花,倒真像是清雅的读书之所。

还正是学生在上课的时间。

还没走近。便听到传来孩童稚嫩的声音:“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听着这稚嫩清脆的声音整整齐齐地念着《关雎》,庄善若不由得莞尔一笑。幼时翻看秀才爹的书,诗经的注解上说这一首讲的是“后妃之德”。庄善若很不以为然。

这分明是讲一位男子对女子的刻骨相思。吃不好睡不好,只为佳人回眸一笑。那么浓烈的爱情却得不到回应,怪不得这首诗中却始终萦绕着淡淡的惆怅。

如若她是那男子“寤寐思服,辗转反侧”的女子,她会不会因为那男子的炽热而义无反顾呢?

庄善若凑到窗台旁,踮起脚尖,偷偷地往窗户里瞥了一眼。房间不大,整整齐齐地坐了十来个半大的孩子,微闭着双目,正在摇头晃脑地念着这首。

有个穿了一袭青衫的男子捏了一卷书,同样微闭了眼睛,仰了头,循着那动人的韵律,感受千百年前纯粹的感情之美。

庄善若留意到许家安满脸的安然满足,正像鸾喜所说的,他在读书写字的时候脸上自带了异样的神采。或者,能够以一卷书来逃避世俗的纷争,对许家安来说,也许能够得到久违的恬静。

“你也是来看许秀才的?”

庄善若吓了一大跳,猛一回头,却只见那茅草搭成的亭子的一角盘腿坐了一个清癯的老者,正笑眯眯地拈了一把花白的好胡须,面前歪放了一个酒葫芦。他穿了一身灰色的袍子,又避在角落,旁边是一蓬竹子遮掩了,自然是不引人注目。

“荣先生?”庄善若悄悄地从窗后退下,试探着问。

那老者倒是吃了一惊,赶紧将盘起的腿放了下来,露出惊奇之色:“你这小娘子倒竟认得老朽?”

庄善若款款走进那亭子,这个亭子不过由茅草和木板搭成,虽简陋,却别有一番古趣。坐在这亭子里,既能听见私塾里朗朗的读书声,又能吹到凉爽的秋风,还能嗅到旁边竹叶的清香,倒真是一个喝酒休憩的好地方。

“我不认得荣先生,却认得你身上的这件袍子。”庄善若微微笑着,没由来的,她对这个只耳闻过的荣先生很有好感。

荣先生却伸了枯瘦的手掸了掸衣裳,道:“这袍子是许秀才的娘子给老朽做的,难得做得合身。这颜色非黑非白,不偏不倚,是为中庸,选得极好,也深得我心。”

庄善若脸上的笑意更深。

“莫非你就是许秀才的娘子?”荣先生恍然大悟,将一双眼睛瞪得老大。

这个荣先生大概五十岁的样子,虽然是鳏夫,女儿又不常常在身边,全身上下却拾掇得清清爽爽。都说眼睛比人要老得快,可是荣先生瞪大了的那双眼睛里,却是依然清澈,闪动着睿智的光芒。

庄善若倚了柱子站着,只是含笑不语。

荣先生看看庄善若,又往私塾那里看看,赶紧猫了腰,将一根竖起的手指头放到了嘴边:“噢,你可是偷偷地来看许秀才的?”

“荣先生,我家大郎承蒙您照顾,真是感激不尽。”庄善若对着荣先生福了一福。

“哎!”荣先生赶紧从凉亭的木板上滚下来,倒是对着庄善若做了一个长揖,嘴里念道,“哪里哪里!若不是你家许秀才,我还被那帮小猴儿缠着,日日不得安生。哪有这福气坐在这儿听风喝酒?”

庄善若赶紧侧过身子避过荣先生的礼,心里微微有些诧异。这个荣先生年轻时遭了变故,看来性情倒不像是一般的老夫子那样的迂腐,反而做事有些不拘常理。

荣先生也不以为然,又撩起袍子坐下,招呼庄善若道:“许娘子,你也坐,你也坐!”

庄善若敬他是长辈,只得陪坐在一边。

荣先生笑盈盈地拿起面前的酒葫芦,看也不看地熟练地打开塞子,送到嘴边,猛然惊觉到什么,将酒葫芦放到耳边晃了几晃,悻悻地将它丢到一边,笑道:“前人说,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我倒是宁可居无竹,不可食无酒。若是能将墙角那几蓬修竹换两壶好酒,我倒是乐意得很,怕是连根也愿意给他刨出来。”

庄善若陪笑道:“荣先生若是爱喝酒,我改日送些过来。”

“改日,那是哪一日?”荣先生追问一句。

庄善若有些尴尬,哪有人这样说话的?她想了想,道:“后日。”

荣先生这才放松地靠在柱子上,长吁了一口气:“许娘子,你可别怪老朽无礼,这肚子里的酒虫子听到个酒字便蠢蠢欲动,我若不帮它们打听个清楚,怕是要日日作怪,扰得老朽不得安生嘞!”

庄善若不禁莞尔,这个荣先生竟是个狂狷之人。

“那是,我既然允诺了,就不会让荣先生肚子里的酒虫子失望。”

荣先生眯起了眼睛,眼中闪过一丝喜色,拈了胡须笑眯眯地道:“许娘子倒是个有意思的,怪不得许秀才日日惦记。若是我年轻的时候能有这样的娘子,那还来当什么孩子王,总要日日夜夜守着才好。”

庄善若知道了荣先生的性子,也就不以为忤,只是微微笑着。

“怎么,许娘子竟然也在窗外偷看,难道在家的时候还没看够?”荣先生打趣道,“我还以为是先前的那位小娘子又过来了。”

先前那位小娘子?

庄善若闻言,脸上的笑容一滞。

☆、第264章 胡话

荣先生将庄善若的神情收在眼底,拈了胡须又笑着问道:“怎么,许娘子也知道这事?”

庄善若正思忖着该怎么回答,却听到荣先生却又将身子舒展起来,闲闲地靠在亭柱上,微闭了眼睛晃了脑袋念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然后突然睁开了眼睛看着庄善若笑道:“谦谦君子,何尝不是淑女好逑?”

庄善若知道这个荣先生不寻常,倒像听听他会说些什么。

“我把这教导那些小猴子的差事托付给许秀才后,这日子可算是得了滋味了。每天,若是来了兴致,给他们上个一两堂课;若是倦怠了,便坐在这亭子里喝喝老酒,吹吹风。神仙的日子怕是也没我过得逍遥快活。”

庄善若道:“那是荣先生豁达。”

“许娘子,这你倒是抬举我了。”荣先生拈了胡须摇了摇头,“人活在这世上,要吃要穿,这倒也罢了;吃饱了穿暖了,更想着权想着钱——想豁达却也是豁达不了的。你看我这儿种了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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