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后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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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后倾城- 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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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个时辰后,勤政殿。

下朝之后,元君耀已经仪驾殿后的御书房了,有小内监在前面引路,羽鸢再不熟悉的建筑间穿行。不多时,终于行至御书房门前。

说是书房,其实远远不止,甚至比好些宫妃的殿还要大,除了有宽阔的议事场所,还有无数的典籍、资料,说天下学问尽收于此也不算夸张。

“臣妾拜见陛下。”羽鸢行至殿内,止步,行礼,一气呵成,礼数周全,让人挑不出错来。

“免礼。皇后真是让朕好等啊。”

“为了面见陛下,臣妾自当梳洗一番,唯恐失了礼数。”

“罢了。朕今日召皇后来,是有一事想要拜托皇后呢。”

“不敢当。”

“夏侯丞相称并不朝,已经两日了,也不知是何故,不如皇后代朕去看望一下?”不明意味的笑,让羽鸢心里很不舒服。

什么!父亲病了!为什么自己丝毫不知?

“臣妾谢陛下恩典。”

出嫁的女子若是要回娘家省亲,既不容易。入了宫的女子,更是如此,或许出嫁那天便是永别,从此就要老死宫中。这来之不易的机会,羽鸢自然要抓紧。

一出勤政殿,羽鸢就用最快的速度回了凤至殿,风风火火的样子把宫婢们都吓了一跳,得知皇后是要会丞相府,才明白过来。

虽然府中的吃穿用度比起宫里的来,绝对不寒酸,但是羽鸢还是想给娘带些东西。这段日子里,内务府不时的送些新式样的首饰、脂粉来,虽然知道不可能,但羽鸢还是从中挑了一些娘会喜欢的单独放着,这下总算派上了用场,欣喜的让如萱一并带着。

“娘娘,夫人又不缺这些。”如萱无奈。

“少废话,小丫头快去!”

忙了一会儿,羽鸢带着如萱,还有两个伺候的宫婢登上皇后的凤车,正大光明的再度出了宫,就差没手舞足蹈了。

虽然这次是回去探病的,听闻父亲生病了,羽鸢心里还是有些担心的,不过父亲的身体一向硬朗,应该没什么大碍吧。在回家的喜悦之下,这点担心很快就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

相府离皇宫不远,除了凤至殿之后,只行了三刻钟就到了。

之前府上没有接到任何的通知,家丁看见一架宽大华美的马车停在了府前,还有禁军打扮的人护送,又见这车上绘着金风图案,车顶四角还有栩栩如生的凤凰雕木漆金,立刻意识到是皇后凤驾,赶忙进去通传。

在如萱的搀扶下,羽鸢走下马车。匾额上“丞相府”三个大字最近又用金粉描过,熠熠生辉。两旁的石狮子是再熟悉不过的了,以前从来不觉得,现在看起来,却觉得雄浑威武,比勤政殿前的金龙看起来还威武。

羽鸢才刚走进第二道门,就看到一众人向着这边走来,走在最前面的,是阔别许久的母亲。一声“娘”还未出口,众人就在十步之外的地方齐刷刷的跪下了,齐声道:“皇后娘娘万安。”

看着养育自己母亲反倒要向自己叩首请安,羽鸢心里就有说不出的滋味,立刻上前去搀起母亲,又向其他人说了声“免礼。”

已经数月不见的女儿突然出现在眼前,羽鸢的母亲激动得有些说不清话了。前些日子听闻羽鸢身陷敌营,她大病了一场,才痊愈不久。现在看着羽鸢就在面前,还握着自己的手,她连声音都有些哽咽:“鸢儿,你、你可回来了,娘想死你了!”

“女儿也想您啊!”拉着母亲的手,

“父亲的身体怎么样了?”

“你父亲这几日身体不适,却又固执得很,说不用请大夫,只是在房间里睡着。正好你回来了,去劝劝他吧,他一向是听你的话的。”

“恩。”

  噩耗

摒退了出来迎接的众人,羽鸢挽着母亲,身后跟着如萱和家里的大丫头香兰,一起往夏侯远的房间走去。

“爹,鸢儿回来了。”她在门外叫了一声,可是没有人应。又陆续的唤了几句,里面还是没有声音,心想父亲可能是睡着了吧,于是示意如萱轻轻的推开门,羽鸢提了裙摆走进去。

一开门,袅袅的香烟就溢了出来,是父亲最喜欢的云辛子香,许久没有闻到了,羽鸢贪婪的吸了一口,久违了。

进了房间右转,掀起珠帘来走进内室,有一架四折屏风。羽鸢大致估摸了一下,自己的福禄寿绣好以后,正好可以做其中的一面,可比上面的梅兰竹菊好看多了。待到日后有机会,再把剩下三面绣好。心里盘算着,一切都是那么顺心,看来自己凄苦的生活,连上天也有些看不下去了,想要照拂一下呢。

“爹。”她甜甜的唤了一声,还是没有人应,父亲今日怎么睡得这么沉呢?羽鸢绕过屏风,径直来到了榻前,只见父亲正仰面睡在chuang上,闭着双眼。既然父亲睡得很沉,想必是这些日子身体不好,睡眠欠佳吧,羽鸢不再做声,就让他好好睡吧。

她在榻边坐下,尽量的轻手轻脚,怕吵醒了他。仔细的打量着熟睡的父亲,似乎比那晚宫宴看上去还要苍老,兴许是病容倦怠吧。两鬓微霜的父亲早就已近过了风华正茂的年纪,所幸还不至于是风烛残年。

忽然发现他的一只手从被子里伸了出来,有些皱起的皮肤上刻满了岁月的痕迹,她一手掀起被角,另一手轻轻托起夏侯远的手,想要将它放回被子里。但刚一触到,羽鸢就下意识的脱了手,一阵寒意从父亲的手上传来,像是触到了冰块一般。

看到羽鸢奇怪的动作,还有不大正常的脸色,如萱和夫人都觉得奇怪,“鸢儿/娘娘,怎么了?”

羽鸢置若罔闻,再度伸出手去碰触父亲的手背,又是一阵刺骨的凉意!凉得她背脊发寒。不对!心瞬间狂跳,三天前回宫的那个下午那种一直缠绕她的不安感觉再度袭来,措手不及。

她立刻伸手放在父亲的鼻子下试探,没有,没有!她惊得瞪大双眼,父亲没有气息了!

不可能!羽鸢一跃而起,再度用手去试探父亲的鼻息,依旧是没有!她像疯了似地,又将手贴在颈下,乱抓着,想要找到脉搏,还是没有。这下她彻底的着急了,有试探了另一只手,还是没有!

看到羽鸢如此惊诧,如萱和夫人已经意识到情况不妙了,还未开口询问,就听到羽鸢惶恐的声音:“大夫!叫大夫!”从未见她如此的慌张,两人也跟着慌了神,看到此举,大概已经能够猜到发生了什么,夫人腿一软,还好有如萱一把扶住,其实她自己也有些站不稳了。

还好是香兰第一个反应过来,冲出了房间。

“大夫,我爹怎么样!”大夫刚刚诊完脉,羽鸢就一个箭步冲上前去。

“回娘娘的话、”那大夫见羽鸢如此迫切,又带着期待的眼神,着实有些不忍开口,稍稍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回娘娘的话,丞相大人,他、他已经仙去了。”

“不可能!你诊错了!一定是你诊错了!你在诊一次啊!”羽鸢揪着他的衣领爆喝,没有皇后的雍容,也没有女子的矜持,情绪已经失控了。

“娘娘,人死不能复生!您节哀顺变吧。”那老者安慰道。

“什么上衍第一名医,分明就是庸才!来人,给我拖出去障毙!”

“娘娘,您当心气坏的身子,不如……”如萱走过来,想要抚上羽鸢的肩膀。

“出去。”羽鸢打掉她的手,冷冷道。她已经极力的克制自己的情绪了。

“娘娘……”

“给我滚出去!”羽鸢爆喝,声音陡然高了几度,身边的人听了都觉得耳鸣。

“是。”一屋子的人尽数退了出去,不敢再惹羽鸢。

“香兰你先回去看看夫人吧,这里有我在,娘娘不会有事的。”

“是。”香兰虽是府里的大丫头

  扑朔

慌乱的脚步声、惊呼声、安慰声都渐渐的远去,身边本是一片嘈杂,现在终于再度归于平静,可是心里,却依旧好乱。

羽鸢坐在榻前,羽鸢端详着父亲的面庞。在烛火的映照之下,他的面色只是很苍白罢了,生命逝去之后皮肤上透露出的青光被暖se调的烛火辉光藏匿了。看上去明明只是睡着了,可是他却这样的冰冷、僵硬。

紧紧地攥着他的手,羽鸢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只有一种极不正常的呆滞。她该哭么,还是该喊?此时心中波涛汹涌,可是却哭不出、喊不出,感情太过强烈,反而宣泄不出了。

怔怔的看着父亲的脸出神,从前的一幕幕像走马灯似地在脑海里放映,父亲让自己骑在肩上,带着她在花园里恣意的奔跑着;自己闯了大祸被父亲惩罚,戒尺一下下的打在手心,她满眼泪光的看着一脸怒容的父亲;那晚的夜宴,她才发现俊朗的父亲已经不知不觉的老了……无数的景象涌上心头,父亲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字字句句,忽然觉得头痛欲裂,羽鸢一只手扶住额头,不了轻微的移动,就引来一阵天旋地转,下一刻,眼前已经是漆黑一片了。

昏迷似乎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羽鸢转醒的时候,天还没有黑。自己正倒在chuang前的黑曜石板上,微微的寒意从贴在石板上的后背传来,羽鸢挣扎着爬起来。

香炉还在燃烧,浓郁的云辛子香在身边弥漫,这种暖暖的醉人香气,却并没有让羽鸢觉得有丝毫的温暖感觉,反而是彻骨的冷。刚才她虽然恍惚,但大夫的话是尽数听进了耳中的,父亲死于毒,一种名曰荼曼的毒。这是宫中常见的剧毒,一个托盘递到被赐死的之人面前,一把匕首,一段白绫,还有一杯毒酒,里面放的,正是这荼曼之毒。带着淡淡的甜味,瞬间之人于死地,又没有痛苦,聪明人都会选的。

想到这里,羽鸢不得不想到一个人,元君耀!

“夏侯丞相称病不朝,已经两日了,也不知是何故,不如皇后代朕去看望一下?”想起清早时他说的话,还有唇边那不明意味的笑容,羽鸢如遭雷击,难道是他!夏侯远的实权早就被架空了,上朝与否根本就是一个形式,大概是元君耀还没有想好左相的新人选,所以才让父亲暂时把这个位置填着,一面朝中又是一番明争暗夺,至少之前羽鸢一直是这么猜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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