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颖敏锐的意识到她们的转变,稍微一想就明白了前因后果,在黑线的同时也不会傻到说“你们脑洞开太大,不要想太多”,就听之任之了。
差人去回了上房,苏颖刚到正房,桂嬷嬷就迎了上来,扬声说:“太太可算回来了。”复又压低声音:“老爷来好一会了,老奴瞧着怕有什么烦心事。”
苏颖心领神会的伸出手指了指南边,桂嬷嬷扶着苏颖的胳膊,不动声色的回道:“总算安分了,一整天下来都没半点动静。”
可不得安分,这魏姨娘也不是完全没脑子,苏颖微微点头,掀开帘子进去就看到傅奕阳脸色阴沉的坐在上座,抬头看到苏颖进来闪了下神。
因为是出门,苏颖穿的很正式,难得穿了暖色,玫瑰紫金五彩牡丹凤凰纹通袖长袄,只是看上去还是略显单薄,但好在气势压得住,不会让人觉得是衣服在穿人。只是哭过的眼睛还有些肿着,她自己似乎意识到了,忍不住想去遮掩,有些不自在的说:“老爷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傅奕阳将茶杯放桌上一放,语气生硬:“衙门事务处理完,便回了。”
苏颖心里不满:妈蛋都是你的小妾自己作死,惹你生气了,有能耐朝她发火去,到我这里生闷气算怎么回事啊!面上朝傅奕阳笑了笑:“老爷先坐着,容我换身轻便些的衣裳。”说完就旋身到内室去了。
傅奕阳心神一荡,视线不自觉地跟着往里看,等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后,大老爷自己觉得不大好意思,端起刚放下的茶杯喝茶,半天也没有将茶杯再放下。
苏颖换了件浅橘色缎子绣梅花的棉服,很快就出来了,坐在傅奕阳旁边,主动开口说:“今天老太太叫我去,说是小叔准备参加来日的秋闱,想让我娘家大哥指点一二,这才回了趟娘家。”
“是该找先生指点他的学问,省的他自恃过高,以为多读几本书就觉得秋闱就如囊中之物,轻而易举就能通过了。”傅奕阳冷着脸说道。
好好关心的话,从这位嘴里说出来,怎么就变了味,听着都让人觉得不舒服。不过既然说到不是她,苏颖一点都不在意,笑着说:“不过我觉得还是让小叔拿了老爷你的拜帖亲自上门去,才显得正式些,如果小叔有真才实学,我大哥自然会乐意指点。”
不知道这句话哪里挠到了大老爷的痒处,他脸色缓了缓,“你这么说没错,不过我瞧你像是哭过的样子?”
苏颖偏过头,翠绿色的雨滴状的耳坠随着她的动作晃了晃,傅奕阳反而觉得她这样比平时更加鲜活生动些,不禁有些意动,又听到外头动静,好奇:“来来回回的做什么呢?”
苏颖低着头,双手握在一块儿放在棉裙上,“我母亲偏爱大惊小怪,都说我身体渐渐好起来了,她总是不放心,非得让我带回来一些补身滋养的药材回来。这么多,我就是照着一天三顿的吃法也得吃上好久呢。”
傅奕阳脸色又沉了下来,不可避免的想到昨天一连串的糟心事,他还真没想到魏氏竟然会用大姑娘当筏子,来给苏颖上眼药,直指当家太太的不是。
更不用说,他才到正房,椅子都没坐热,魏氏就打探到他在哪里了,这还不算,竟然还在正房门口叫嚣,丝毫不把当家太太的脸面放在眼里,这魏氏实在是好毒的心思和好大的胆子!
如果不是看在大姑娘的面上,傅奕阳才不会将这件事压下来,更不用说这里面还牵扯到苏颖,要是传将了出去,少不得被人暗指他宠妾灭妻!本来还觉得魏氏温柔小意,又生育了大姑娘,跟着他的时间最久,他不介意多给她几分脸面,现在看来可真是要不得了!
这么想着,傅奕阳就说:“不如将大姑娘放在你这里养?”
苏颖被傅奕阳的突然之语给惊讶到了,她有些不解:“大姑娘被魏氏这个亲姨娘养得好好的,好端端的老爷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苏颖这么一说,傅奕阳才想起来,当初大姑娘生下来后按理说该养在嫡母身边的,只不过因为大姑娘体弱多病,魏氏又痴缠一副大姑娘离不开亲生姨娘的姿态,再加上当时祖母去世他心烦意乱,随口就答应了下来,从此大姑娘就一直养在魏氏身边。
这么一想,就有些愧对苏颖,大老爷清了清嗓子,“魏氏不过家生子出身,愚笨无知,大姑娘能被她养的小家子气来了,虽说是庶女但好歹也是咱们侯府的姑娘,不能没了大家气质,所以我才想着不如把大姑娘养在你身边,一来也是抬举大姑娘,这二来么也可让你聊作慰藉,不是说孩子可以带来孩子么?”
傅奕阳越想越觉得可行,他本就是存在补偿苏颖的意思,说到后来他都有些意动了,他现在都二十五岁了,也该有个嫡子女了。
可苏颖不这么想啊,她才不愿意养别人生的孩子呢,更何况还是个病秧子,而且还是对苏颖这个当家太太权威的藐视般的存在!
心里更觉得傅奕阳渣到没边了,狠狠的在心里鄙视了这位‘单纯天真’的大老爷后,苏颖苦涩着开口:“老爷虽为大姑娘考虑,可怎没想到大姑娘现在年幼身体单薄,离不开魏氏的照顾。我说句交心的话,就算我再悉心照料,又怎么比得上亲姨娘的呵护疼爱呢?”
013章 心想事成
苏颖越是这么说,傅奕阳就越觉得不自在,就魏氏那样的又怎么算得上慈母!又看出苏颖眼中的黯然,知她又想到和他们无缘的孩子,忍不住握住苏颖的一只手放在手心,感觉到她指尖还是冰凉,不由皱眉。
在暖热的屋子里都坐了好一会儿了,怎么手还是凉的?再看她消瘦的脸颊,想她自己的身体都还没有好全乎,又有偌大的侯府要管,就不忍心再让她分心来照料大姑娘了。
“那就让魏氏先养着罢,待大姑娘身体好些了再说。”傅奕阳握着苏颖的手却不打算放开了,苏颖挣了挣,没挣脱开,忍不住抬眼去瞧大老爷。被她这么一瞧,傅大官人干咳一声,别过脸去,问:“怎么没戴我让人送来的手串?”
苏颖微凉的指尖不经意间轻轻滑过傅奕阳的手心,然后自然的将手收回来拢到衣袖里,声音轻轻柔地就如飞花游絮划过心头,“你怎么知道我没戴呢?”
弄的傅奕阳心里痒痒的,自从外面回来就惦记上苏颖这块香肉了,到现在都还没吃到嘴里,越发惦记了。
苏颖这么说,傅奕阳心里好奇,也不好打破砂锅问到底,眼神却不由自主的往苏颖手腕上瞟。
苏颖心里觉得好笑,不动声色的移动手腕,露出半截白皙的手腕,她现在不算是皮包骨头了,只是还衬不上丰润,就避免穿以前那些为了显得稳重端庄的颜色偏老气些的衣裳。
说起来苏氏底子很好,只是自己偏偏往端庄方面打扮,反而忽略了本身的年龄和气度,不说和傅奕阳站在一起,就是和几个姨娘站在一起,都显得比她们还老气。
男人都是视觉动物,就是自诩重规矩的傅奕阳也不例外,而且经过这几天的试探,苏颖还发现了,这位大老爷对女。色上要求挺高,讲究的就是色香味俱全,这种不动声色的诱。惑偏偏就很对这位的胃口。
欲拒还迎用好了也是一种本事。
苏颖对傅奕阳时不时探究过来的目光假装没注意到,还有两次不经意的抬头正好对上大老爷瞟过来的视线。第一次对上时,傅奕阳颇为不自在的抿了抿嘴,随手夹了一筷子他根本就没尝过的菜到苏颖跟前的碟子上,说:“这道菜做的尚可,你尝尝?”
等第二次再对上时,苏颖朝他微微一笑,那微笑间带着些促狭,傅大老爷清了清嗓子:“你的身体如何了?我听说大夫开的药你已经不用再喝了?这样也好,是药三分毒,何况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往后好生调养,心情好了,说不定病也就跟着好了。”
这还是傅奕阳头一回和苏颖说这么长的安慰话,就连前几天夜里苏颖哭诉这位安慰起来都是很笨拙的,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话。这会儿大老爷关怀备至的话,苏颖都感到受**若惊了,微笑加深,眼神也软了下来,灯光这么一照,清丽婉转而不清寒,耳畔晃动的翠绿色水滴状的耳环,又添了几分暖意,让大老爷眸光加深,喉结动了动。
苏颖见好就收,她心里觉得挺好玩的,就是不知道再这样逗下去,这位大老爷还能扯出什么来转移话题。
等屋子里头就剩他们两个人,苏颖在自己屋子里头自在的很,反倒是傅奕阳环顾四周,有些不大自在,总不能他就那么大喇喇的开口说咱们歇息着做那事吧。
苏颖背着他抿着嘴笑了笑,坐在梳妆台前拆了头发上的簪环,就剩下耳朵上翠绿色春。意融融的耳环,由着她顺头发的动作一隐一现,勾的本来还神情自若坐在不远处的傅奕阳凑过去按住她的肩膀,他这会儿也不像之前那样有丫鬟在时不自在的转移话题那样了,自然而然的伸手摸上她的耳垂,软乎乎的,粉晶晶的,摸上了就有点心猿意马,和镜子里苏颖带着笑意的眼睛对上:“这坠子往常没见你戴过?”
“怎么样,好看吗?”苏颖有些爱娇的偏了偏头,这样的撒娇傅奕阳还没觉得怎么样她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自己伸手去摸耳坠,不料摸上了傅大老爷的手指,一下子就被握住了,拉着她往炕前去。
“我觉得挺好的。”也不知是说耳坠还是说人,又想起那串珍珠串,“你戴珠玉相宜。”
苏颖抬眼朝他笑了笑,“你给的那串手串我很钟意,戴在手腕上有些长了。”她这明显话说半截,傅奕阳带着她往炕上倒,心里的那点期待等脱了苏颖的外褂就化成火星子快要跳到嗓子眼来了。
颗颗圆润明净的珍珠挂在粉颈上,再往下没入到粉红色的里衣里,昏黄的灯光下她白皙的脸颊上似乎也映照上了里衣的颜色。
到这会儿了傅奕阳反倒没之前那么急了,眼里冒着火,坐在炕沿不动声色。
苏颖不明所以,忍不住抬眼去瞧他,在灯下那双眼睛灼烁生辉,放佛会说话般,让傅奕阳忍不住想到刚成亲时,那双灵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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