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颖暂时不纠结此事了,小丫头们在外面摆了饭菜,苏颖不想再口不对心的说起来,就照着傅奕阳的意思,没再说这事儿。
傅奕阳将要出门了,福禄哥俩被奶娘抱了过来,福哥儿精神奕奕的,眼睛灵动有神。咿咿呀呀的不知嘟囔些什么,看了就让人觉得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傅奕阳的脸色果然晴朗许多,把他抱了过来。顺势颠了颠,感叹道:“可实在是一日重过一日。”
比起哥哥,禄小娃就有些蔫蔫的了,但是等他被傅奕阳也抱过去和福哥儿面对面的时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他喷了一脸唾沫星子。
看到福哥儿白嫩的脸湿漉漉的,禄小娃咯咯笑起来。还拍了拍手,福哥儿一脸懵懂。见弟弟笑了,也跟着咯咯笑起来。弄得禄小娃兴致大跌。
苏颖嘴角抽了抽,把禄小娃抱过来:“调皮小子,羡慕哥哥第一个被爹爹抱起来了?”
傅奕阳听了这话儿乐了,扭头对福哥儿说:“福哥儿日后定是个懂的友爱的兄长。”虽说福禄俩娃都是嫡子,还是一胞双胎,但按照齿序,福哥儿是正经的嫡长子,多了个长字,多少还是有些不一样的。尽管他们俩现在还小,但傅奕阳还是不可避免的多注重福哥儿一些,当然这里头还和福哥儿相貌更和他像的缘故在。
禄小娃窝在苏颖怀里更郁卒了,【我真是脑子抽了,才会和那个小妖精一般见识。】
苏颖摸了摸他细细软软的胎毛:【你总算是有自知之明了。】
傅奕阳还要先去一趟上房,苏颖被两个儿子绊住了,就没跟着一起去,这倒是正和了苏颖的心意。
俩娃被放在榻上,禄小娃躺着装死,福哥儿咿呀的想和他玩,一下子把拳头挥到了弟弟的肚子上。这一下,禄小娃顿时就忘记了他先前说的话,【我和这个小妖精有不共戴天之仇!】
苏颖摇了摇头,一点都不愿意掺合到他们兄弟俩的斗争中去,转过头来问:“说说,二老爷是怎么就从墙上摔下来了?”
“那会子都三更了,守夜的婆子丫环们都睡了,直听到二老爷的惨叫声才被惊醒过来,循着声音找过去,才瞧见二老爷在外墙底下抱着腿痛呼呢。当下也没管那么多,只叫了管家来,忙是七手八脚的请了大夫来。”
苏颖闻言问了句:“是在院子里头还是在院子外头的墙底下?”
芦荟顿了顿,才说:“外面。”
苏颖眯了眯眼睛,懒洋洋的说:“难不成是二老爷梦游着去爬墙了?”这可真是一点没让人惊讶到,不过傅煦阳不会就想着爬墙逃出侯府吧?
先不说侯府大院的墙多高——那必然是比上房的院墙高多了,傅煦阳爬上房的院墙都能摔下来,那还用提其他的院墙吗——单就是就算是到三更了,还是有家丁巡夜的。
到时候,让家丁抓着,让人知道堂堂的傅二老爷像个盗贼一样,在侯府爬墙跑路,那可真会让人笑掉大牙。
芦荟抬头瞧了瞧苏颖的脸色,斟酌着说:“底下人在二老爷身上发现了一沓银票,数了数有千两呢。”
“嗯?”苏颖愣了下,这可是出乎苏颖意料了,疑惑道:“他从哪里得来的银票?是老太太主动给的?还是他私自拿了老太太的私房银子?”
要是前者,苏颖都没什么好说的,想想看就算是上一回傅母和傅煦阳联合起来算计傅奕阳的爵位。被戳破后,傅母一力把罪责承担起来,而傅煦阳可是推脱的干净,只说自己是受母亲之命。可就是这样了,傅母不还是‘痴心不改’。认定了傅煦阳是‘唯一孝顺之人’。
现如今,傅煦阳把傅母给气的再次瘫痪了,可傅母对他的慈爱之心可是经过真金白银锤炼的,傅母被傅煦阳哄骗着私房银子可真算不得什么太惊奇的事了。
可若是后者,这里头可就有的深究了。傅母如今口不能言,全身就数眼睛最灵活了。威望日渐消,若是底下丫环吃里爬外……
当然,这都是苏颖的臆想,做不得准。
福哥儿哇哇大哭把苏颖的注意力拉了过去,苏颖瞧了瞧。发现他肥嘟嘟的脸蛋红彤彤的,上头还印着一个牙印,看那印记就知道是谁的。
禄小娃得意洋洋的挥着四肢,奶娘被唬的不轻,想把禄小娃抱走求情呢,苏颖就摆摆手:“叫他们俩一块儿玩。”
拿过帕子擦了擦福哥儿脸上的口水,抱着他哄了会儿,小家伙也是个不服输。就算是被苏颖抱着啜泣着,还朝禄小娃张牙舞爪的。
对苏颖没有偏袒,禄小娃还是很高兴的。为此他愿意和福哥儿一块玩,就算那让他觉得很掉价。
苏颖看了他们一会儿,就叫奶娘守着他们,到了外间去。
芦荟低声问:“太太,可是叫人去查一查,是个怎么一回事?”
苏颖用帕子擦了擦手上福哥儿流的口水。想了想问:“先前上房可是调换了人手进去?”
芦荟点了点头,这件事她有印象。毕竟如今上房原先的那些下人都因着傅母的失势,还有傅母越来越残暴的脾气。都削尖了脑袋想往外走的,但竟然还会有人被调换进去。
反常必有妖,芦荟用心记下了这件事儿,和苏颖说过,后头还去看了下被调换进去的下人都被安插到哪里去了。
苏颖用手摩挲了下桌角,“不必管。”
想必如果傅奕阳觉察到不对劲的话,说不定会管一管。再说了,就算是傅煦阳的银票来路不正,可那也是他们母子之间的事儿。人家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旁人何必掺合进去呢。
“对了,二太太那边儿可是叫人通知了?”
“已经叫人去了。”芦荟欲言又止,苏颖挑挑眉让她说。
“以着二太太的脾气,怕是会做出些不大恰当的事来。若是等二太太来正院,奴婢叫人拦着?这些日子太太可没怎么安生过,不必再为这样的事儿烦心。”
这话儿倒是说到苏颖心坎上去了,要是有可能她才不愿意管这种烂事,就算是她喜欢看热闹,也不愿意自己也跟着沾上浑水。
遂点点头,芦荟这才笑了笑,又忖着话和苏颖说:“太太往常就不该纵着二太太,二太太那般的惯是不会察言观色,心里还总想着打蛇随棍上。再说如今也已经分了家,偏偏二太太仍旧把侯府当自个家,随意来往,哪里有这样的道理。再说二老爷,奴婢瞧着那哪里是来侍疾的,竟是让老太太病情跟着加重,如今又闹出这般幺蛾子来,不得还叫老爷和太太跟着收拾烂摊子……”
苏颖跟着撇撇嘴,“就是放他出去,指不定还捅出更大娄子来呢,如今在眼皮子底下还好些。”
不过看到傅煦阳这么能作死,真是有些出乎苏颖的意料了。
芦荟叹道:“这回儿二老爷该是能安稳一段时日了,若是再这般不安心休养,若是落下什么病根,使得往后走路不稳当,那可就是得不偿失了。”
先前傅奕阳叫人把傅煦阳的脉案拿过来瞧了瞧,傅煦阳摔得不轻。他原本就被傅奕阳痛揍了一顿,皮外伤还没好呢,如今又是伤上加伤,还多了内伤。但他那样的实在是叫人同情不起来,全都是自找的,自作孽不可活啊。
出乎苏颖意料的,派人去给陈夫人和陈宛凝说了,结果她们俩谁都没来。
苏颖听下人原样复述陈夫人的话,‘家里离不了我。二老爷在姑妈那儿我该是放心的,再不济大伯和大嫂总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二老爷受难而不管不问。等忙完了家里的一摊子事儿,再说罢’,不由得挑挑眉,陈夫人这是对傅煦阳死心了?
“三太太可是说了什么?”苏颖又问。
传话的下人老实回答道:“并不曾。”
苏颖垂下眼。芦荟对那下人打手势,叫她退下领赏钱了。
觑着苏颖的神色,芦荟自笑着说:“二太太不来,倒显得奴婢想多了,白担心了一场。”
苏颖想的却不是这个,她想的是陈宛秋的事。昨天的事可够玄乎的。
到底是谁想对陈宛秋下杀手呢?想想看,忠睿王爷分明是想和陈宛秋‘缠缠绵绵’的来,不会就直接用那么简单粗暴的方法吧。
在这种情况下又是谁呢?还让陈宛秋逃了。外挂空间果然是了不起的,居家旅行杀人逃命的上上之选,还能避开禄小娃的搜索。苏颖都觉得眼红了。
觉得玄乎的可不单单只有苏颖一个人,忠睿王爷斜睨着属下:“没查到人?”
“属下无能,等属下追上那伙人后,发现他们已经被灭口了。而且属下瞧着,那伙人不像是家养的,倒像是江湖上草莽粗人,像是来投石问路的。”
忠睿王爷挑了挑一边眉毛,“既是像投石问路。想必还有后招,继续监视着,查出是谁。其他的不必管。”不过昨天发生那玄而又玄的事儿,应该会让这幕后之人迟疑了吧?
就像是他那小舅子曾经拿着国公夫人提供的毒药去毒杀陈宛秋,眼睁睁的看着陈宛秋吃了下去,结果陈宛秋却没死,弄得敬国公世子望而退步一样。
“本王那小舅子可还老实?”忠睿王爷好似百无聊赖的,用手指敲着桌面。懒散的问道。实际上却是眯起了眼睛,思索着昨天的事儿。不想不觉得,如今回想起来。总觉得他那王妃吐血的时机也未免太巧了些。
非但如此,还用那样的理由叫他过去。在陈宛秋前脚说了苏侧妃的事后,就算是忠睿王爷觉得忠睿王妃是想用这个理由把他激过去,但随后发生的事儿,怎么都让忠睿王爷无法释怀,无法不怀疑。
更何况忠睿王妃还有前科——非但蠢着信了陈宛秋的鬼话,还险些害了他的儿子,又和敬国公世子联合起来,演了那么一出戏来试探他——忠睿王爷难免就想得多了,又增派人去守着正院。
忠睿王爷随后又问了陈宛秋的现状,昨天陈宛秋消失在郊外,又隔了一段时间后出现在陈府附近,可真让忠睿王爷大开眼界了。
这次是说真的,这已经超出了忠睿王爷能接受的范围了,随之而来的就是更加坚定之前的决心。
在忠睿王爷看来神乎其神的事情,可在当事人陈宛秋眼里可就没那么美妙了。
陈宛秋躺在床上,全身就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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