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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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妆- 第2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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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她所看到的他们。也都是发乎情止乎礼,难道她能为这个去处罚她?

不过她想了想,什么也没有说,而是回房后叫来了罗矩。

“你也不小了。罗管家没有替你张罗亲事?”

原先她倒是没去经管这些小事,如今想起来,倒是一点都不寻常。罗矩今年都二十二了,相貌本事都不弱,如今又很有些家底,不可能没有人想嫁的。可他偏偏单着身,而且也不见罗升时常提起。原来是看中了玉雪。

玉雪比他小一岁,年岁上刚刚好。

罗矩忽然就有些慌张了,目光飞快地瞄了眼她身后的玉雪,然后垂下头来。

谢琬睨他一眼。戳破他道:“你想跟我去殷府,是为着哪个人吧?”

罗矩脸红得像猪血。

鲜少见他羞怯脸红,谢琬好笑地瞟了眼他,慢悠悠捧起茶,把他打发下去了。

知道二人的心意就好办了。

翌日她叫来吴妈妈。“玉雪不小了,我看她跟罗矩挺合适,您来做这个媒罢。”

吴妈妈拍着大腿道:“正该如此!”说完到了门口,看了眼帘下的秀姑,又把谢琬拉到一旁,蛮不好意思地说道:“秀姑也不小了,我挺喜欢她的。横竖我们都是姑娘的人。秀姑只怕也会想要过去,我想请姑娘替我问问,看看秀姑瞧得上我们吴兴不?”

谢琬听得这话顿时噗哧笑了,前世里秀姑就是吴家的儿媳妇,有什么好的事,她当然乐意去问。

她点了头:“吴妈妈放心。我去问!”

吴妈妈高兴地出门替罗矩为媒去了。

这里她拉了秀姑过来,秀姑不知道是不是猜着了吴妈妈跟她说什么,她的脸也红到了耳后根。等谢琬把话问出来,她就垂着头点了点,喉咙里嗯了声。说道:“奴婢是姑娘的人,婚事当然由姑娘作主。不过,奴婢想跟着姑娘过殷府去,吴兴会答应么?”

这成了亲的自然没有分开的道理,秀姑老实本份,认准了谢琬是她的主子她就再也不认第二个,所以从一开始就打定了主意要跟着谢琬。这么一来,却又得跟吴妈妈去说了。

谢琬不擅为媒,遂替秀姑请了罗缜的妻子素娘。几日后谢琅过来跟她说:“我其实挺舍不得吴兴的,不过你这一过去,什么事都要靠自己,身边没几个妥帖的人也不行,还是让吴妈妈母子都随你过去吧。”

原来吴兴又想娶秀姑可又想留下来侍候谢琅,被洪连珠看出来了,因为吴兴是谢琅的人,所以就让谢琅亲自过来跟谢琬说。

既是哥哥这么说,谢琬就没什么好推托的,很快两边婚事都议定了,过了年便就成亲。

这里撂停当之后,就到了小年。

腊月廿四日齐家正式搬进了新宅,两家中间只相隔了一座宅院,步行说话就到。谢琅和洪连珠送去一座大屏风,一座南海出的尺高珊瑚树。谢琬则顺便把给齐如绣的妆礼给添了。

齐如绣的婚期订在三月,到时候得回南源发嫁,谢琬的婚期则在四月,正好到时候出嫁了的齐如绣可以随着余氏同上京来参加谢琬的婚礼。齐如绣本人对于嫁回南源并不觉得什么,她一向是个洒脱的女子,看准了的东西从来都无怨无悔。

何况,武淮宁在没有前世之忧的情况下,今生也还是有可能科举入仕的。到时候被派往哪里还不知道呢。

当各家都在预备着过年时,四叶胡同也在开始准备了。

如今黄氏虽然与谢荣决裂,但是因为谢芸尚未成亲,王氏又还要时刻盯着莫要被闹出事来,所以中馈暂且还是在黄氏手里掌着。

这日送走了清河上来交岁供的庄头,黄氏一面看着院子里清点着各类年货的下人,一面与戚嬷嬷对着帐本清单。戚嬷嬷道:“大姑娘前儿又来信,让老爷同意她回京师来,老爷这次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

黄氏淡淡嗯了声,继续看帐本。

戚嬷嬷看了她一眼,说道:“太太也不要太纠结了,就是不冲丈夫,也还要冲儿女。您不是还有芸哥儿和大姑娘么?若是没有您作主,他们的婚事终归艰难。”

黄氏冷笑了一下,把本子放下来,“葳姐儿的事自有她父亲管。我只管办完芸哥儿的婚事,府里有了掌中馈的人,也就罢了。”

戚嬷嬷默然无语。对于谢荣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原先在清河时,只觉得谢荣是黄氏这一生最大的福气,他相貌好,才学好,难得的是在私行上又十分自律,堪称难得的夫婿人选。所以那时候就算王氏让人糟心些,日子也算是有盼头。

可是如今,王氏还在跟前耀武扬威地活着,谢荣身边却又多了个太子赐下的侍妾,这侍妾你不能打不能杀,打了杀了就是罪过,这样的日子,黄氏怎么能接受得起来?而原先那般恩爱的丈夫如今变成这样,又怎能不让人绝望?

“有时候,我倒是挺羡慕王氏原先和老太爷的相处方式。”黄氏望着门外,幽幽地道:“虽然看上去地位不平等,可至少他们各为各的利益都没有付出过什么真感情,就是有伤害,也不会真正伤害到心里去。要散的时候说散就散,不会撕心裂肺。”

戚嬷嬷抬眼看着她:“太太若真这么想,那真是让奴婢难过了。”

黄氏垂眸望着地下,惨然一笑。

“太太,广恩伯府的三奶奶来拜访您。”

庞鑫家的进来禀道。

黄氏想也不想地摆手,“不见。”

谢荣升任侍郎之后府里时常有女眷上门拜访她,就是谢荣宿妓之事传出后也不例外。从前她倒是还会客气地让进,偶尔也会回访,如今每每遇到这些人上门,她一概都回绝了。

戚嬷嬷顿了下,却说道:“广恩伯夫人,不是南源任家那位大姑奶奶么?”

黄氏闻言想了想,记起任如画确实是嫁到广恩伯府给曾毅作了妻子。

不过任家不是早就跟谢家闹掰了么?而且进京这些年广恩伯府跟他们一直没有往来。所以就算任如画突然到访,也不见得她就要见。

她说道:“去回一声,就说我病着呢,改日再请她上门来坐。”

庞鑫家的依言到了府外。

任如画早就知道没这么容易见到黄氏的面,她塞了锭银子给庞鑫家的:“劳烦再转告声夫人,就说我是为着葳姑娘的婚事来呢。”

她让人盯了侍郎府一两个月都没有找着地方可以下手,而前些日子五城兵马司跟都察院那么一闹,由护国公亲自率领清查娼馆的力度又愈发加大起来。

这些日子五军营里终于也有人被查了,虽然人数不多,但是官职都不高,于是这便让曾密看到了机会——相比较五城兵马司,五军都督府才是国家正统部队,勋贵出身的不就该回到军营里去么?如果说能够借机在五军营里谋个差事,岂不比呆在五城兵马司管管地痞流氓强上几倍?

近日各处外官纷纷进京,虽然都以文官居多,可是难保这个时候不会让人插进去担个文职,眼下京师四处如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曾密感到压力巨大,回到家自然不免对任如画有番怂勇。所以任如画也再不敢耽搁了,打听得谢葳居然还没有订下亲事,于是便就揣着这个事上了门来。

246 阁老

黄氏听说是为着谢葳的婚事,虽说谢荣早说过谢葳的婚事他自有主张,可是任如画却不知道,眼下人家抱着这个意思上门,总也不好避着不见。

想了想,她就跟庞鑫家的道:“请三少奶奶花厅里见。”

任如画随着庞鑫家的进了花厅,才打量了眼四下,便就听门口有人道“太太”,连忙站起身来,迎前了两步,对着整妆出来的黄氏行了个万福:“侄女儿给世婶请安了。”

黄氏原先在清河时与任夫人颇有几分交情,不过后来两家闹掰,黄氏也颇有些瞧不起任夫人的作为,也就没有再联络了,论起私下里两厢倒是没有直接冲突。见着任如画这般,黄氏也就笑道:“真是请也请不来的贵客,我先前还当是谁,原还躺着不想动弹,听说是你,就是挣也挣下地来了。”

任如画道:“是世婶看得起侄女,才如此爱护。几年不见,世婶倒是愈发年轻了。”

黄氏笑道:“你这张嘴儿,就是惯会讨好人。你母亲可好?”

“劳您惦记,我母亲挺好,前不久我们隽儿媳妇也生下个胖小子,母亲正高兴着呢。”任如画说道。

黄氏闻言点了点头,笑笑没说话。

当初两家就是为着任隽的婚事结的梁子,任如画一来便告诉她任隽已然娶妻生子,这是让她不必多想,是投诚来了呢。

不过,她实在想不到任如画有什么事好让她投诚的,他们是勋贵之家,谢荣是文官,看上去并没有多大关系。就是有公事相求,他们也该求到兵部跟前去不是吗?

她这里不说话,任如画就得开口了。“听说葳妹妹还待字闺中,我今儿来,是想做个媒玉成好事的。我们世子夫人的娘家是永庆伯府。永庆伯如今在右军营里任检校,他们家二少爷今年十七,刚好也准备下届应试,倒是跟葳妹妹算得上珠连壁合。”

黄氏听后笑道:“葳姐儿的婚事。他父亲有了主意。恐怕要辜负你的美意了。”

任如画又不是成心来做媒的,不过是找个借口上门拉交情,能做成当然好,没做成,那么有了头回上门,不就有了第二回吗?

她笑道:“原来是这样,我就说嘛,世叔那么疼爱子女,哪有不过问的道理?是我多事了,总记得葳妹妹那会儿何等端庄贤淑。是我清苑州有名的大家闺秀,因那日听说荣恩伯夫人说起还未曾订亲,就自告奋勇找上门来,世婶不怪我鲁莽就好。”

黄氏笑笑,伸手请茶。

到了年下,枫树胡同这边也热闹忙碌起来。

清河两座田庄庄头还有绸缎铺子的人进京交帐纳岁供,来人不认识洪连珠,虽说知道是主母,但少不得也需要谢琬出面做个介绍。洪连珠挽留他们住了两夜,然后按人头给了打赏他们。

原本洪连珠才嫁过来应该在年初一去拜拜祠堂,可是因为远在京师。不可能全家又搬回去过年,所以干脆趁着齐如绣三月成亲时,提早些回去,赶在清明节上坟。顺便把谢腾夫妇的牌位接到京师,往后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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