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入君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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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入君怀-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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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下。”

语中透着薄怒,带着森凉。

我闻言浑身一怔,转过身来诧异看他,带着不敢置信,一字一句:“你说什么!”

上官若风放下茶杯,抬起眼来,一瞬间眼神如电,阴鸷逼人。

“你听得应该很明白。”

我被他这样看着,说不出话来。

文章正文 第二十五章 罚跪

冷漠无波的瞳仁里,透着森然的寒。

好一会儿我才晃过神,嘴边冷讽,“凭什么?”

“哼,凭什么?”上官若风瞟我一眼,唇角一抹冰冷的笑意。

“凭你嫁给了我。凭我家族谱上你的名字写在了我的名字后头,凭你是我上官若风明媒正娶的妻,凭我,是你丈夫。”

窗户一直未关,夜晚凉风袭来,即便是夏日,也会觉得凉意从头灌注到脚,浑身凉透。

房内灯影摇曳,晃得人眼睛极不舒服。俊美无铸的脸在夜里烛光映衬下显得清晰深邃,眼底,眸光似剑。

我僵在那,半句话都回驳不出来。

最终咬了唇,选了个离他远的地方,直直跪下去。

膝盖碰到地板上,我在心底懊悔,前天怎么就因为嫌热让小二把地毯给收拾了出去呢。

眼角瞥见,男子薄唇微微上扬。

我这一双膝盖,跪过天、拜过地、祭祀过父母宗室,儿时顽劣,也被兄长罚过。却只有跪在他面前才浑身不是滋味。

羞辱,赤…裸…裸的羞辱!却偏生半点委屈都不能叫唤,成婚五年,离家四年,抛夫弃子,过错在我。

木质的地板虽然没有石砖硬,但也不软。

我皱着眉,犟着将背脊挺得笔直。

上官若风看过我一眼,不再搭理我,从椅上起了身,往内间床榻走去。

偏生可巧不巧的,我极力避开他选的位置偏巧正对着床。

珠帘微动,簌簌作响。

至榻前,上官若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掀起了枕头。

我自小便有在枕头底下藏东西的习惯,因为这个毛病,嫁给他之后,我没少被他数落。

记得最深的便是有回我坐在床上修指甲,修完指甲顺手把小刀往枕头后一放,当晚,床上一番耳鬓厮磨,枕头从床上掉到地上,他的手被刀割了一个小口,前一刻还是温存,后一刻我便被他从床上揪起,厉声责骂。

此刻,枕头被上官若风拿起,枕头下方正正躺着一本书。

隔着帘子,他冷冷瞥我一眼,我别开头去,故作不知。

那是一本我让小二买回来的时下流行的话本子,每晚难眠,总得看点东西才睡得下去。

上官若风翻了几页,书里掉出一朵干花。

即便是干花,颜色也是深深红红的,花瓣边缘卷起,势若飞扬,层出如楼子,中间长蕊斜着,烛光打在上面,似缀了金屑一般,日光所烁,疑有火焰。

落在身上的目光蓦地一凉。

阴沉的声音,配着那一身白衣黑发,有种突然置于冰天雪地般的错觉。

“苏流觞送的?”

我身子一僵,扯了扯嘴角,猛然想起,他也是个醋意大的。

头皮微麻,我真心只是觉得那朵花长得好看,顺手拿来做书签而已呀……

文章正文 第二十六章 不会跪

夜深、风静,更漏阵阵,闷热得很。

室内,烛火盈盈,昏黄的光芒下,照出黑色、暗沉的影。

我跪在地上,膝盖已有麻意,稍稍觑了床上男子一眼,我微微动了动身子,身子后倾,作势要将全身重量移到腿后跟去——

“铛——”

一瞬白光从帘内穿来,东西擦过膝盖,砸到身后的柜子铁匣上,重击弹回,一粒白色珠子顺着地板木纹一路滚到我身前。

我皱着眉用手揉着被珠子擦痛的膝盖。抬头看去,床上那人一手随意拿着我那本话本子看着,另一只手上把玩着床幕垂下的挂珠。

男子斜目看来,声音冷冷:“不会跪?”

“汐月身娇肉贵,养尊处优惯了,不会跪。”我咬了咬牙,极力从脸上挤出个笑来,“不然上官堡主亲力亲为,以身作则的为汐月示范一次?汐月定当好好学习,好好瞻仰,堡主跪姿难得一见,汐月见了后必要用最好的笔墨颜料亲手画下,以金边装裱,挂于房内,日日焚香日日祷告,用来——辟邪。”

左边膝上蓦地一痛,被打得一偏,我身子一个踉跄,右腿跪着,单手撑地。又一粒珠子滚落在我身旁。

下巴猛地被勾起。

我被迫对上一双阴佞的眸。

“你若再犟半句——”男子嘴角带着阴冷的笑,上下看我一眼,“四宫主这个姿势也着实撩人得紧,回去之后我也定要详尽画下,金边表框,银边绕丝,再以玛瑙镶砌装饰,哪也不挂,就放在你我床头,每日行房之前拿出来好好欣赏。”

“你——”我闻言大怒,瞪着眼看他。

他松了手,“好好跪着。”

帘声琳琅作响,再至床榻,他已经开始脱衣。

白衣簌簌而下,我看得一愣,恍然回过神来,惊惶问道:“你这就要睡了?那我……我怎么办……”

他侧身回头看我一眼,眼里明光暗闪:“跪着。”

“……”

时间悄然而过,桌上烛台上的蜡烛已经燃尽最后一点光。陡然的黑暗,烛泪之中余烟缓慢腾起,勾出道道妖娆的白色曲线。

膝盖又疼、又僵、又麻……

额上涔出了不少汗,干了又流,流了又干。

跪着的时间本就难熬,我不记得我跪了多久,夜里,好几次昏昏欲睡,身形不稳时又猛然惊醒。

混沌中几番醒来,又几番睡去。

窗户外头透着天色蒙蒙亮的时候才知道已经跪了一夜。

然后,又经不住眼里的倦意缓缓阖目……

文章正文 第二十七章 矫情

膝盖酸疼,手腕、腰间隐痛;身下绵软,身边温热。似早春二月,春风料峭间,枝头新芽突然绽出,乍寒却暖。

那片温热,带着几分熟悉气息,让人禁不住就缩了身子往那处靠去。脸上滑过衣物熨帖的触感,舒舒服服的……

再睁眼时,入目的,是大开的中衣,露出里头男子的胸膛。脑海一阵混沌,似仍在梦中。

抬头,看入一双探不到底的深眸,近在咫尺的英挺眉目,男子嘴角带着笑,侧着身子看我,一手枕在脑下,另一只手指尖玩弄着我的发。

看过一眼,便不再理会,继续闭了眼,往他怀里窝了窝,寻了个舒服的位置继续睡。

耳边传来男子清朗的笑声。

上官若风似是心情极好,推了推我:“醒了?”

我皱了眉,拉过他散开的中衣蒙住眼睛堵住耳朵,翻了个身:“没醒。”

男子笑意更甚,将衣服扯过去,大手将我整个身子翻转过来,提到同他一样的高度,一双眼睛眯着看我:“本以为你甫一醒来,见到身上未着一缕,即便不惊叫出声也会吓得面色发白的。”

我斜目看他一眼,“倒是想那样来着,就怕你到时候说我矫情。”

“矫情?”上官若风继续把玩着我的一缕头发。

我翻了个身,扯过被子:“我全身上下哪里没被你看过?何必装出一副纯情的模样。”

上官若风似是饶有兴致,继续将我身子转过来,双手捧着我的面颊,目视着我。

我一掌拍开他的手,皱着眉头:“有完没完,还要不要人睡了!”

上官若风微微一愣。

须臾,他冲我笑了起来,漆黑的眸里尽是明亮的光采。

一阵恍惚,好似回到了四年前,我们还没有开始相互冷战的时候,那时候,他父亲还没死,他的那房小妾还是个在我身边悉心服侍的奴婢。

耳畔微微一热,回过神来时,上官若风已经含住了我的耳垂,舌尖轻弄,带着一片软滑,激得浑身一片酥软。

我一怔,这才勃然惊醒。

用力推开他:“别碰我!”

男子脸色微微一沉,目里乍凉,冷声道:“现在又想矫情了?”

我瞥他一眼:“没心情。”

说罢,绕过他起身穿衣,嘴中一讽:“多谢堡主,还留了汐月这一双腿。”

文章正文 第二十八章 僵持

到了中午,两人又维持到了相互之间冷嘲热讽的状态。用膳时,汐华来过一趟,没对自己突然多了个“姐夫”而惊叹不已,只是上下打量过上官若风一阵,便回了自己的房,估计是从苏流觞那听说过了。

汐华走后,上官若风皱眉看我:“她没死的事,你二哥可知道?”

“应该不知道,不然早就冲过来了。”我百无聊赖的玩弄着桌子上的几个茶杯,眼前浮现一身红衣,比女子还要美貌的一张脸。

上官若风冷笑,“一个本来因你而死的人突然活了过来,失了一身记忆不说,还被你认作妹妹改了名字。你这手段,是越学越回去了?”

我抿了唇不说话,四年前,因为她的“死”,我狠挨了二哥一顿鞭子,在床上直接躺了好几个月。

上官若风冷目看我,一脸嘲讽:“斩草就要除根,还得拔得干净。如今这草还没有拔,你倒把她养起来了?”

我叹了口气,“她从小伴我长大,我虽然心狠,但也并非无情。”

“妇人之仁。”

我咽不下这口气,陡然的怒意,拍案而起:“你也知道斩草要除根,我当初要杀冷硬秋,不是也被你拦下来了?你舍不得你的青梅,舍不得你的美妾,又何必来指责我?”

谈到这里,上官若风脸色一寒,目光如刀刃般的落在我身上。

四年前,他以为为我要伤冷氏及冷氏的孩子,对我怒声责骂,我负气离他。

而如今呢,却也同当年一般,听不得我一句挑拨。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

最后还是他先换了话题:“苏府的事,你不要掺和。”

“那一家子的内争暗斗?”我嘲了他一眼,“我还真没心思掺和进去。”

上官若风敛了怒色:“那日若不是我及时赶到,你以为你能全身而退?”

“我出自殇清宫,也是上官堡的人,那苏家二爷还没那胆子要我的命。”

“他没那胆子,别人有。”上官若风睨了我一眼,“你若被擒,不但能要你的命,便连殇清宫和上官堡也得牵扯到他苏家内斗里去!”

我见他神情有异,心下微讶,凝眉看他:“你什么意思?”

文章正文 第二十九章 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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