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妻盈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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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妻盈门- 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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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次与上次不同,管家权什么的,再重要也是个死物件儿。今天让出去,明天就能拿回来。

但谢向安却是太太(即大洪氏)用命换来的孩子呀,是个活生生的人,如今却要被小洪氏接走。日后他被养歪了、养废了,或是干脆早逝了,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呀。

所以,刚一听说小洪氏在收拾房间,准备把谢向安从延寿堂接出来,洪兴家的便坐不住了,叫上几个老姐妹,直接杀到了谢向荣这里。

在她们想来,谢向荣是大洪氏的长子,亦是谢向晚的兄长。且是东苑的大少爷,唯一能与小洪氏抗衡的便是他了。

只要大少爷不同意,慢说小洪氏了,就是老爷也要重新思量思量。

洪兴家的想过了,不管怎样。她都要阻止这件事,断不能让谢向安落在小洪氏的手上。

忍了又忍,洪兴家的终于开口,“大少爷,大小姐,按理说这件事老奴没资格插嘴,可、可太太临去前。曾反复交代老奴要好生伺候三位小主人……如今却——”

谢向晚放下茶盏,唇边挂着一丝浅浅的微笑,她摆摆手,打断洪兴家的话,忽而问了句:“有件事我一直想问几位妈妈们,只是总也找不到合适的时间。今日几位既然都在,我索性问一问,”

谢向晚顿了顿,清澈的双眸掠过四周站立的几位婆子,压低声音道:“三年前。娘亲过世前几个时辰曾经见过二太太,可有此事?”

洪兴家的一怔,好好的,怎么忽然说起这件事来了,她悄悄抬起头,看了眼谢向晚,见她表情凝重,不似随口说说,这才皱眉仔细回想了一番。

但她是大洪氏最信任的心腹不假,可她手头上的活计实在太多,大洪氏出事前一天,她除了早上回禀事情的时候见过大洪氏外,整整一天都在外头忙着处理庶务,根本就没有陪在主人身边,哪里知道主人那日都见了什么人呀。

倒是站在洪兴家的身边的一个穿青绿色圆领薄绸褙子的中年婆子轻‘咦’了一声,似是想到了什么。

谢向晚见状,忙问道:“曲妈妈可是想到了什么?是了,妈妈最善梳头,娘亲最是喜欢,她出事那几日,曲妈妈你是经常在她身边服侍的,可是发现了什么?”

曲妈妈往前走了两步,微微屈膝行礼,道:“大小姐好记性,老奴确实伺候太太梳头的,太太临生产前,总觉得头疼或是眼疼,可又惦记腹中的二少爷所以不敢用药,所以就让老奴用玉梳给她梳梳头,顺便按摩下头上的|穴位……之前老奴没注意,今儿大小姐一说,老奴还真想起一事,太太早产前一天,二小姐,哦不,是二太太确实来见过太太,还送来了一盏说是亲手炖的三珍汤——”

不等曲妈妈说完,洪兴家的就瞪大了眼睛,急声问道:“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不早说?”

洪幼娘竟然给太太送过吃食,还是在太太出事的前一天,洪兴家的越想越觉得有问题。

曲妈妈被吓了一跳,忙解释道:“我、我也没有亲眼看到,只是听太太身边服侍的小丫鬟随口说了一句。而且、而且太太并没有吃那汤呀。”又没有吃那三珍汤,二太太表现得又中规中矩,所以她和太太身边的丫鬟才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呢。

洪兴家的顿时松了口气,可眼中依然带着怀疑,当年她就觉得太太早产的事儿太蹊跷,只是她私底下查了许久,还是没有任何线索。

再说了,洪兴家的对自家主人的能力非常信任,她觉得,在大洪氏面前,任凭那小洪氏再怎么算计,肯定不会让她得逞。

谢向晚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她长长叹了口气,摆手道:“好了,洪妈妈,您也别怪曲妈妈了,这件事,咱们心里有数就好了。”

看来母亲出事前一天,小洪氏确实动了手脚,她脑中的谢离是个宅斗多年的积老妇人,对内宅女子的花样非常了解。有时候,想要一个人早产或是流产,并不是只有在吃食中下药这一种法子。

熏香、衣料甚至是屋子里的花儿,窗根下的草儿,都是可以动手脚的。

而且观小洪氏这三年的表现,尤其是近几日老祖宗和谢贞娘忽然身患怪病、接着又无缘无故的病愈的情况,都让谢向晚愈发肯定了一件事——小洪氏于药理上颇有些手段,当年大洪氏的‘意外’,十有*是她的手笔。

在场的人都不是傻子,听了谢向晚的话,再看她的神情,都隐隐的猜到了什么。

特别是洪兴家的,她死死咬着下唇,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太太是被那个贱人害死的!”

谢向晚没有说话,但答案已经不言而喻。

“嘭!”

谢向荣也怒了,他腾地一声站起来,围着屋子转了一圈又一圈,最后阴沉着脸,恨声道:“这个贱妇,真真该死!”他定要为母亲报仇!

谢向晚却依然淡定,早在三年前她就猜到了这一点,如今只是证实了自己的猜测罢了。

“……阿姐!”

谢向安被吓到了,小小的身子往谢向晚身边靠去,白嫩如刚出炉的小包子的胖脸上露出复杂的表情。

随着他年岁渐长,渐渐开始懂得些人事,虽然没有人在他耳边说什么‘克母’的话,但下人们(特别是延寿堂的仆妇们)看他的时候总带着异样的神情,时间久了,谢向安才慢慢知道,原来自己的出生是用母亲的生命唤来的。

他的生辰亦是母亲的忌日。

每到这一日,谢向安都不知道自己该是个什么心情,看向兄姐的目光也是充满心虚。

虽然大哥和姐姐从未怪过他,但他幼小的心中却有些自责:都是他害死了母亲,如果没有他,母亲应该还会好好活着吧。

但今日,他却听到了一个截然不同的答案,母亲竟然是被人害死的,而且听姐姐那话,仿佛在说,不管有没有他的降生,只要那人心存歹意,母亲都难逃一劫。

谢向晚低头看了看谢向安,见他眼中满是挣扎、迷惑,便知道弟弟已经将她的话听进去了。

说实话,她选择今天把母亲的真正死因挑明,也是为了谢向安。谢向安要被小洪氏接去养了,谢向晚可不想让小洪氏有机会误导阿弟,进而把他养歪了。

轻轻揉了揉弟弟的头,谢向晚低声道:“阿安不怕,娘亲去了,你还有爹爹,大哥和我呢。”

谢向安一开口,众人的注意力又转移回来,谢向荣皱起眉头,“那贱妇如此狠毒,更不能把阿安交给她了,我这就去寻父亲说!”

洪兴家的等几个婆子也纷纷点头。

谢向晚却拦住了谢向荣,“大哥要怎么跟父亲说?”

谢向荣想都没想,直接道:“当然是把她毒害母亲的事告诉父亲了,相信只要父亲听了这件事,定会狠狠惩处那贱妇!”

母亲去世的时候,谢向荣已经七岁了,他对许多事都有了记忆,自然也清楚的记得父母的感情极好。

他记得母亲过世的时候,父亲非常痛苦,母亲过世后,父亲也常常待在书房里对着母亲的画像默默流眼泪。

谢向晚却勾了勾唇角,淡淡的问了句:“证据呢?大哥说二太太害死了母亲,可有什么确凿的证据?”事情过去了那么久,慢说什么证据了,就是证人都寻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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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0章 至亲至疏

证据?

这个真没有。

不过,谢向荣并不以为然,“又不是衙门审案子,还要什么证据。那是咱们的嫡亲父亲,只要是咱们的话,爹爹定会相信的。”

世间最亲近的莫过于血缘亲情呀,再说了,谢向荣是谢家嫡长子,是谢嘉树最看重的儿子,谢嘉树对他亦是非常信任,父子间根本不需要什么劳什子的证据。

“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

谢向晚没有与兄长辩驳,而是悠悠的背了句唐代女诗人李冶的一句诗。

谢向荣不是傻子,他听了妹妹背诵的诗句,愣了下,脸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而后缓缓的回到自己的位子前坐了下来。

是了,他怎么忘了,自己与父亲是父子,可那个贱妇与父亲还是夫妻呢。

谢向荣虽还没有到议亲的年纪,但对于夫妻这种不是血缘而单单因为一纸婚书结合的关系多少有些了解。

正如李冶诗中所说,夫妻的关系最是神奇,世间确有相敬如冰、乃至形同陌路的冤家夫妻,但也有比血亲还要亲近的知心伴侣。

谢嘉树现在对小洪氏或许还没有到达那个程度,但在他心目中,已经将她视作自己的妻子,并给与了一定的信任和尊敬。

如果谢向荣贸然跑去告状,谢嘉树非但未必会相信,反而会觉得儿子是出于对继母的天然抵触,如今又不想把弟弟交给继母抚养,所以才会胡乱说出的话语。

“那照你的意思,又该如何?”

经过三年的相处,谢向荣已经习惯跟妹妹商量,他揉了揉肿胀的眉心,有些无力的说道。

谢向晚轻轻揉着弟弟的小手,淡淡的说道:“当年的事已经无法追查,我们却不能放过害死母亲的凶手。”

虽然当时大洪氏的情况已经非常不好。程老太医也曾表示,说她可能熬不过生产那一关。

可谢向晚却不这么想,只要有万分之一的机会,她们都不会放弃。再者程老太医也说了,只要大洪氏心志坚定、且调养得当的话,还是有三四成生还的希望。

而小洪氏的出手,却彻底断绝了大洪氏的生机,说她是杀人凶手一点儿都不为过。

谢向荣用力咬着腮帮子,俊秀的脸上布满阴郁,他用力点头:“没错,决不能放过那个贱妇。可、可你不是说——”没有证据嘛。

没有证据,他们又如何将小洪氏绳之以法。

难道是想用其它法子了结了此人?

无声无息的让小洪氏‘消失’,倒也算是报仇。

可谢向荣却不甘心。觉得这样太便宜小洪氏了,她若是这样死了,父亲和老祖宗或许还会觉得她可怜、可惜呢。

他要让小洪氏身败名裂,受尽折磨,直至绝望而死。

可……这话说起来轻巧。可想要实际操作起来却有些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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