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梨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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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梨花落-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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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髻上,再挑了一付翡翠耳坠亲自给她戴上,如此,便是个可人儿。

我笑着打趣道:“绾儿真美,今日是要把哪家的公子哥的魂儿勾了去?”绾儿羞涩的低下头,头上的玉珠步摇也跟着叮当作响,我牵起她的手,走出殿外。

太子已坐上玉辇,侧头看了看我,又看向绾儿,也笑着说:“绾儿今日怎变样儿了?”绾儿本已退红的脸,又似火烧了起来。

我踩着人凳,太子伸手来接,我搀着他的手,坐上了玉辇。经过狭长的甬道,宫门已开启,我与太子下了辇,转乘马车驶去庄府。

我与太子出宫有禁卫开道,路上的百姓皆是一副好奇地样子观望马车,我掀开帘子,路上的人即认出了我,大呼道:“看呐!这不是昭阳美人吗!”

男女老少给马车让道,一路上的哗然声不绝。太子微闭着眼睛,眉目却是皱着,我俯上前去欲抚平皱眉,他却突然将我抱起,略带孩子气的口吻说道:“不许让他们看!”

我笑着挣开了他的怀抱,坐到一边去,将帘子掀得更开,路人皆看见车内还坐有一人,且看此人气度不凡,衣着华贵,即有人反应过来喊道:“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众人一听,慌忙着下跪,无知的孩童仍是一脸茫然地盯着车内的太子。

我笑言:“殿下可看到了?百姓如此仰慕你,怎可轻视他们?”他也不答我,只是含笑着面对百姓的欢呼,吩咐车夫加快速度。

我在心里哀叹一声,他可是日后天下的君主,百姓既是他的天下,天下就是百姓。他怎能不明白这个道理呢!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他若不对百姓好,也莫想得到百姓的拥戴。

马车一路平稳地到了庄府门前,我还未下车就已听到爹娘迎驾的声音。我顾不得马车停稳没有,也未用人凳,直接从马车上跳了下去,疾步奔向了正欲下跪的爹娘。

“爹!娘!女儿怎能受你们二老的礼!”说完,我提起群裾就要跪下,却被爹拦住,颤抖着手拂上我的头,哭腔着嗓子说道:“好女儿!好女儿啊!”

太子走下玉辇,恭敬的给爹娘一拜说道:“恭喜泰山泰水!”爹忙说愧不敢当,扶起太子进府。太子与爹还有哥哥在一间房内谈话,我则跟着娘去嫂嫂那里恭贺,顺道也去一睹嫂嫂的姿色。

嫂嫂暂且在我以前住的屋子里梳妆打扮,听说她寅时的时候就到庄府了,做过一些礼节之后,便在我房中歇息,待婚宴时再出去会客。我十分懊恼没有看到嫂嫂与哥哥拜天地,这些礼节都是在早上一并行完的,我只能在晚宴时来看看,这是宫中不成文的规定。

我才踏进院子,那种久违的熟悉感就瞬间将我包围,院中的一草一木皆是与以前无二,两道种着海棠,院中的柳树随风飘舞。娘在一旁抹泪道:“自你进宫后,你爹不让任何人动这屋子,每日仍有下人来打扫。看吧,什么都没变!”

我悄然滴下一行泪,什么都没变,我却变了。景还是那处景,人却已不是当年人。

注解:沁色查了一些资料,就觉得古代叫岳父岳母不对。果然被我找到了,虽然听着有点奇怪,但的确是叫(泰山泰水)。

据史料记载:开元13年(公元726年),唐明皇李隆基去五岳之首的泰山封禅。命中书令张说为“封禅使”。按照惯例,封禅后,三公以下官吏,皆升迁一级。因“封禅使”权力很大,张说就乘机把他的女媚郑监,由九品骤升至五品。并赐给郑监绯(红色)服。此事不久即被唐明皇察觉。在一次大宴群臣时,明皇见郑监官位腾跃,当面质问,弄得郑监满脸通红,张口结舌,无言以对。一旁的同僚乘机含沙射影地讥讽说:“此乃泰山之力也!”唐明皇对张说的徇私舞弊极为不满,不久又把郑监降回到九品。此事后来传入民间,于是人们就将妻父称为“泰山”而把妻母自然称为“泰水”了。

另外还有一种说法是:因泰山绝顶西面一里许为丈人峰,其状如老人偃偻,所以就把丈人称为泰山。

至于称岳父、岳母,也与泰山有关。因泰山乃五岳之首——五岳独尊,称岳父岳母显得更为尊敬。

第一卷 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 第二十六章 探亲(二)

第二十六章探亲(二)

窗纸上都贴着喜窗花,屋梁都悬着红绸,喜气渗透每一个角落。屋内下人们都在忙碌着打点东西,榻上坐着一个女子,身穿艳红的嫁衣,用红盖头遮着面容,应该是我的嫂嫂罗氏了。

她端坐在那里,许是太紧张,我甚至都能看见她双手在微微的颤抖。屋子里的奴婢见人进来,先给我娘作礼,却都木然地看着我,不知我是何人。

绾儿在一旁轻咳道:“怎么都愣着?看见太子妃也不行礼?”一干人听见是太子妃,忙丢到手中忙碌的事情,下跪行礼。

我挥了挥袖遣退所有下人,只留下绾儿,侧身对娘说:“娘,玲珑想和嫂嫂单独聊会儿。”娘点了点头,出了房,顺带关上了门。

我牵着绾儿的手,走近她,越走近绾儿就紧紧地抓着我的手,我给她使了个眼色,盯了一下盖头,意思是反正罗氏也看不见。

我另一只手拂上了罗氏的手,罗氏一惊,慌忙开口道:“太子妃恕罪,我……我……未能行礼。”

她的声音很好听,让我想起了死去的肖侧妃。轻柔婉转的声音,应该是个温柔贤淑的女子了。我轻笑出声道:“嫂嫂在说些什么!都是一家人了,哪有这样见外的!”

“夫妹说的是,婉仪受教了!”手下已没了颤抖,许是安心了吧。罗婉怡?温婉怡人的寓意吗?抬头看了眼绾儿,她痴痴地望着罗婉怡头上的红盖头,眼里的悲伤,怎样都掩不去。

“嫂嫂,日后我们就是亲人了,有些体己的话,子夫要与嫂嫂说。”我看不到她的表情变化,盖头不能掀,虽然我无比好奇罗婉怡的相貌。

“夫妹请讲,婉仪洗耳恭听。”她谨慎地应诺着。

我抬眼看了看绾儿,她陪在我身边这么久,我唯有这样回报她,绾儿,我能做的,就只有这样了,剩下的路怎样走,皆看你的命数。“嫂嫂是哥哥的嫡妻,知书达理我自然早就听说。我这哥哥平日里嗜好玩乐,若冷落了嫂嫂,你可别生气。”

罗婉怡手又开始抖了,我手上着力,就差没掐着她的肉了,看来,她不是个大度的女子。我极力克制自己,缓了口气继续说道:“自古侯门都是一妻多妾,我相信嫂嫂是明理的人,也不会吃那没来由的醋。不过嫂嫂也可放心,妾再怎样都不如你这个正妻,你才是嫡妻。我只是想告诉嫂嫂,我在宫里呆了这么些年,早已看淡这些事,只是嫂嫂才出闺阁,难免不懂,嫂嫂该知道我是一份好意。”

这席话,一半说给绾儿听,一半说给罗婉怡听。一个若识趣,另一个就必须知理,不然但凡以后绾儿嫁给哥哥,也过不上好日子。而罗婉怡,我故意提点她才是正妻这个道理,是要她以后一言一行都遵循正妻应有的气度,哪怕哥哥即使娶了一屋子的妾,她也不可有怨言,因为这就是我们女子的命。

“我……我明白,夫妹的话,婉仪记住了。”声音已经明显有了哭腔,我不忍再说下去,继而转移了话题,说着一些无关痛痒的闲话。

绾儿始终静默地站在我身旁,我每次抬眼看她,都是见她痴痴地望着红盖头,表情木讷。我知道她心里苦,心里痛,可是她只有等,十年,弹指一瞬间的时光,她能等。

而我,唯有苦笑摇头,曾经也想‘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可是这个梦越来越远了,如海市蜃楼,可望不可及。

我起身打开房门欲走,罗婉怡却在身后叫住了我:“夫妹!多谢今日一席话,婉仪已知今后的路该如何走。”我淡笑,绾儿仍旧木然地关上房门,罗婉怡的身影就这样在由清晰变模糊,再到消失。

我出了院子走向堂内,路过清荷池,便拉着绾儿到池边小坐一会儿。池内的荷花许多都结了果子,我忽然忆起幼时哥哥带着我们摘荷籽吃,被爹发现后,跪了祠堂一晚上。我‘呵呵’地笑出了声,起身倾向池中,一只手眼看就要够到一株荷花,绾儿却在身后拉了我一把。

“玲珑!摘荷籽怎么不叫上哥哥?”我转身就看见哥哥微笑着站在不远处,他着一身绛色长袍,袍子的袖口和领口都用金丝绣制了双面花纹,头冠是十分正式的白玉冠。隔得一段距离看,更显哥哥的成熟不凡。

我忽然有想哭的冲动,甩开绾儿拉着我的手,疾步奔向哥哥,抱了他一个满怀。我呜咽道:“哥哥!玲珑好想你!”

哥哥拂着我的头,声音也哽咽了起来,却还是戏谑地说道:“瞧,还和小时候一样,爱哭鬼!别把鼻涕眼泪蹭在我的新衣上了!”

我破涕而笑,闹着捶了哥哥胸口两拳,才挣开了哥哥的怀抱抬头看着他。哥哥好似变了许多,两年而已,总角少年已成长到风华正茂的男子。棱角明显分明了,眉眼之间竟是有种说不出的魅力。笑起来时,一双丹凤眼更显得温和柔情,我不禁叹道:“哥哥怎么越来越迷人了?”

他盯着我嬉笑,正欲开口还嘴,却听回廊那儿传来一个声音:“子璌!”这个声音!这个声音是裴煜!不会听错的,不管过多少道轮回,就算记不得他的样子,然而我却一定不会忘记他的声音!

我转身看着他时,他也怔在原地痴望着我。哥哥大喊道:“裴煜!你怎么才来,过来认识一下我妹妹!”

裴煜走到我面前,我不敢再看他,别过脸去盯着远处的荷花。我知道他炽热的目光一直看着我,我甚至都能闻到他身上那股清香的味道。

“诶!怎么一下都不说话了?裴煜,这是我妹妹玲珑,想来在皇宫里应该见过她了吧?”哥哥挠了挠后脑勺,询问道。

裴煜着才缓过神来,对我拱手说道:“在下裴煜,见过太子妃。”

我深吸了一口气,扯出一抹淡笑,温和自然地回道:“世子客气了。”生疏!陌生!此刻我们真的像是偶遇相逢的人,毫无瓜葛,只是平常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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