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梨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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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梨花落- 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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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真的?”他推开我的身子,目如利剑,我看着竟有些害怕,廷曦总有种不可比拟的英姿霸气,直视他的双眸,让我恍惚间将他看作浩瀚天宇,而我,太过渺小。

我挣脱他的手,径直走到窗前站定,遥望那一抹惨白月色,心中突生悲寂哀廖,月宫之上,嫦娥独守,等待来的,到底是什么?

“不是说真的,心里千般万般不愿,那又如何呢。廷曦,我知道我在说什么,只是……心口不一而已。”

声音低地几乎只有自己能听到,而心如刀绞,一刀一刀割在看不见的地方,痛入骨髓。廷曦,这都是逃不掉的不是吗?他是皇子,他更是储君,如若指婚,廷曦必是首当其冲,毕竟他的妃子仅有我一个正妃,和五个身份低微的庶妃。

他自身后揽我入怀,带着心跳的胸口抵在我的玉背上,鼻尖呼出的热气呵过我的耳畔。“即使六宫粉黛,即使三千佳丽,与我,何干?有你庄子夫一人,足以抵这天下。”

江山美人,孰重孰轻,原来在他心中,早已有了答案。泪如雨下,回身紧紧拥住他,感觉这世上独属我的怀抱,他可以成为别人的太子,别人的夫君,甚至天下的帝王,这些都不重要,因为我只要一个人,没有身份,没有地位也不在乎,只要他是陈廷曦,永远站在我身边,携手听任庭前花开花落,坐看天上云卷云舒。

第一卷 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 第六十三章 讨欢

每天两更。

第一更新时间为早上12点以前,第二更为晚上8点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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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讨欢

窗外‘淅淅沥沥’的下着缠绵小雨,我躺在软榻上,手持一卷竹简静心阅读。闷热了很长一段日子,这一场及时雨瞬间就化开了绵绵春意,临近夏至,院外的芍药花枝招展、艳冠群芳,乍一看我这座寝宫就是被一片嫣红群花团团袅绕,雨露打在花瓣上,珠儿顺流而滴,像是花儿垂落的泪珠溅洒在泥土里,开出晶莹透明的泪花。

西域使臣来访已在皇宫中住了五日,皇上自那日接待了使臣之后,又以龙体欠佳为由将这些繁琐复杂的政事交给了廷曦全权处理。至于那十个西域女子,听说已有多位王公大臣请旨赐婚,廷曦皆是一一批准,现下算来,还剩两位待嫁闺中。我是猜到这两位是要指给廷曦做庶妃的,只是不知为何,迟迟没来旨意。

“呜哇……”一声啼哭将我的思绪拉回,我急忙起身走到摇床边,靖涵扭捏着身子,涨红着小脸,有一下没一下的哽咽抽噎。我俯身将他抱起,刚一触及他的身子,手上即感一阵湿润,我噗笑一声,唤道:“绾儿,拿条干净的褥裤来,长皇孙又尿床了。”

我两手插在靖涵的胳肢窝下面,绾儿手忙脚乱地脱下沁湿的裤子,拿起帕子给靖涵擦了擦光滑柔嫩的身子,小心谨慎地给靖涵换上干净裤子。“太子妃不觉着么,长皇孙自从上次风热之后,就很爱哭了。”

把靖涵抱在怀里,来回渡步匡抚,想了一瞬道:“小孩子哪有不哭闹的,你要是尿床了,指不定也哭呢。”

绾儿不以为然地回道:“太子妃不信罢了,长皇孙最近哭的真是厉害。”

我在心里斟酌了一番,想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探个脉总是万全的,回头吩咐道:“你去叫徐御医来一趟吧。”

绾儿应诺着三步并作两步走了出去,我看着怀中的靖涵,明眸如星璀璨,像熟透的苹果似的小脸印嵌着浅浅梨涡,粉嫩地小嘴里已长出了几颗**,现在想把指头放进他嘴里让他吮吸都有些害怕被咬着。不着力气地拍打着他柔软富有弹性地屁股,安静地躺在我臂弯里,香甜熟睡。

徐御医来的时候,我正欲把靖涵放回摇床里,“微臣给太子妃请安。”

“起吧,给长皇孙探个脉,最近哭的厉害。”我招手唤徐御医坐下,拉过靖涵的小手摆在徐御医眼前。徐御医凝着眉头,将手指搭在靖涵的手腕上,全神贯注地冥思细诊。

他伸手探了探靖涵的体温,神色不变地说道:“微臣现下说不出长皇孙有何病症,只能待长皇孙满岁之后才知晓。”

我大为疑惑,忙问道:“这话怎么说?”

“长皇孙脉象时稳时乱,有可能是上次风热留下的病根,也有可能……”徐御医话说一半,吞吞吐吐的样子更让我心急万分。

“你倒是说啊,有可能什么?”

“微臣以为,上次的风热烧坏了长皇孙的嗓子,现下虽然惊鸿啼哭,也许一旦过了满岁,能说话之时,长皇孙怕是……怕是很难开口。”

我身子一软,险些抱不住靖涵,怎么会?怎么会不能说话?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靖涵以后就是哑巴了?意味着他永远不能开口喊一声‘母妃’吗?意味着我曾经答应过林未有等靖涵会说话,定要带他到墓前,听他亲口呼唤一声,这些都破灭了吗?

难以抑制我颤抖的声音,“没的医吗?你的意思是,如若长皇孙过了满岁之后还不能说话,这病就治不好了?”

徐御医战战兢兢地回道:“微臣无能,现下不敢妄自下药以免加重病症,只能开副方子医治长皇孙的嗓子,但只是拖延之计。能不能医,只能待长皇孙满岁之后才知晓。”

我木讷地挥了挥手,“去罢,每日把药煎好了送来。”

怀中抱着靖涵,看着他熟睡安逸地小脸,泪水潸然而下,几滴落在他脸上,几滴打在我心里。如果,如果这是真的,靖涵就算是日后的储君又如何?哪个朝代能接受一个哑巴皇帝,不能说话,只能倾听,这是多么残忍。老天,你夺走了靖涵的亲娘,现在连他说话的权利亦要拿走么?为什么,为什么不能施舍一点点幸福给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他?

就算我想为他争些什么,现在说来都是异想天开。林未有,我又失信了是不是?答应你的,我做到了几次?我以为能阻止人为的阴谋,可是我忘了,天降的病灾是我无论如何亦阻隔不了的,眼睁睁看着他受苦受难,我能做些什么?还能争来什么?

廷曦回宫之时,我看着他疲惫地样子,实在无法开口告诉他靖涵得病一事。他换了一身干净的常服,坐在桌前,挑灯看折子。暗黄的烛光印在他的脸上,苍白无力,下颚的胡茬渗出根须,他很累,却极力死撑。

“噼啪……”烛芯爆出了大朵火花,我上前用银签挑了挑灯芯,眼眶溢满的泪水‘啪嗒’一声滴进灯芯里,腾出一缕缕青烟。

他放下折子,面带忧色地转头看着我,“剩下的两个西域女子,恐怕……只能……”

我心‘腾’的一下,像是被瞬间掏空了那般冰凉,侧身拭泪,不敢看他。“按着你的意思去做吧,不必在意我。”

他起身自身后拥住我,下颚的胡茬蹭在我的玉颈间,些微生疼。“怎么能不在意你?伤你一分,我痛十分。”

靖涵一事已让我心力交瘁,如今廷曦又要纳新的妃子,心被一些些撕裂破碎,流出的眼泪仿佛就是心上淌出的殷血,抹之不尽。

“我懂的,在你身边就好。”紧握住环在我腰间的手,很想哭到歇斯底里,可是我只能死咬着下唇,直到舌尖尝到一丝腥甜。

既然无力阻止,就只能认命接受。以前不在乎,是因为心里不曾有他,可是现在心疼到玉碎,我才知道,他已经深深烙在我心上,一悲一喜都牵动着我的心伤快乐。太子殿下可以给任何人,但陈廷曦,只能属于我。

雨后初晴,我坐在御花园的亭子里,仰望朗天、聆听鸟语、深吸花香。没有带靖涵出来,只我一人安静地享受这芬芳时节,我只是求一刻的安静,因为接下来要面对的也许就是狂风浪雨。一簇牡丹绽放,一簇海棠怒开,满园春色尽收眼底,明明风光旖旎,我看来却是一片灰暗。

近处传来沉稳地脚步声,我抬眼看去,廷昭站在亭外,目光闪烁复又淡漠,着一身月牙色纹腾长袍,脚蹬一双玄黑色鹿皮靴,配以束发墨玉冠,正是一风华少年,淑人君子。

“嫂嫂这次又是为何不开心?”他步入亭子,侧身坐在对面的石凳上,一脸泰然。

我啜笑一声,“我开心不开心,王爷每次都能琢磨透?”

他拂了拂袍角,看向亭外那棵梧桐树,怔怔出神片刻后,说道:“是因为太子哥哥纳妃一事吗?”

“一夫多妻,这是常事。我为何要不开心?”我对他讪笑,口是心非地回了一句。

“哦?当日是谁说嫁了自己喜欢的男子,如若真喜欢,怎可忍受与人分享?共侍一夫,这宫里的确多的去了,可是廷昭却不认为,嫂嫂是不在乎的人。”他一语道破我内心的防线,将隐藏的伤痛,又一一挖掘出来。

“在乎亦不能改变结果,既来之,唯有安之。”我淡淡回道。

“是不是只要太子哥哥不纳妃,你就会开心?”

他起身渡步走出亭外,站在亭口背对于我,我看不见他的脸,只能感受习习春风吹起了他的玉冠绳,环绕飘离。

我抬手抚摸着胸前那条玉石坠子,不觉勾起一抹浅笑,“也许会,只是……没有也许。”廷昭听我说完这句,大步流星地走出我的视线,我仅能看见他萧瑟的背影慢慢隐去,风,愈吹愈伤感。

夜幕临近,天空又下起零星小雨,春末夏至,雨水总是缠绵不息,偶有几滴雨露随着春风扑洒在脸上,冰凉透心。

每夜都习惯坐在窗榻前等廷曦夜归,哪怕只是为他换衣,哪怕只是为他斟茶,更或者什么也不做,看着他,就心满意足。

脚步刚一跨进内殿,跟随而来的是他大呼地声音:“子夫,怪事啊……今夜是否没有月亮,但见太阳?”

“哪有这等怪事,你可别唬我。”

我脱下他身上的外袍揽在腕上,正欲去给他倒杯热茶,他反手将我拉住,“我不唬你,可是今日真就出了一起怪事。三弟居然请旨赐婚,且是那两个西域女子,统统要了去。”

手上忽软,外袍‘啪嗒’一声瘫在玉石地上,我转身拉着廷曦的剑袖,急急问道:“你说王爷要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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