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唯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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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唯卿- 第1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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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经验不够,疲以应付,到了八月中旬,除了定南城,其余两城尽失。而乌行安占城不过数日,只略为休整纪军,便以夹击之势向定南攻来。

可就在如此凶猛地攻势下,柏军却忽然销声匿迹。也不是弃城而去,城中一应防御井然有序,惊雷空掷,还是会遇到巨大水渠,水龙也是林立,何况月北冰川,伐林着火水源不绝。

倒是纪军那惊雷毛病多多,不但畏水居然还畏寒,受寒之后,外层表皮居然也会变软,扔出去十个,有一个炸响都算喜讯,全无了当初现世时地威风凛凛,弄到后来乌行安嫌它们太难侍候,索性充而不用。何况他行军打仗多年,没这玩意儿,不一样攻城略地。可如今最教他头痛地,却是那姓柏的小子不知玩什么把戏。当初追入雪山时,看他施展战术生涩硬套,自己存了小瞧之心,因此看他逃出也未真的下死劲去追,逗弄这样的后辈小儿,将他玩于股掌之间,不是更加乐趣无穷。

可没想到这小子成长极快,吃一堑长一智之余,更是毫不挫败,此次乌行安施展虚实打法交替,其余两城都是唾手而得,唯独这定南城关,竟是死攻不下。如今更是不知那小子玩什么阴的,整日城上连个士兵也无,可却火把大张,十步一支,照地城楼上亮如白昼,就像张着大嘴等乌行安去钻。副将已经被逼地着急上火,一再请命,就是用人肉堆着往上爬也爬上去了,可乌行安哪里肯应,这分明是空城计,他老谋深算,若是在此轻易中了一个小毛孩子计策,还让不让他活了。

就这样莫名僵持了几日,上边命令催的太急,乌行安终是不能再等,这日黎明时分,先下令两支先锋队分南北两面悄悄摸近主城,正面则以惊雷石火等直击掩护。城中依旧如常应战,虽不见人,可两旁水龙还是撒将下来,只是这日天气忽冷,落水成冰,对两军而言,倒不知是福是祸。

这边正打算挥旗强攻,却见那城墙之上那柏姓大旗忽然落下,攻城帅旗竟然翻落!难道城中不战而败?众人愕然间,却听城中一片鼓声震耳欲聋,正敲地人耳朵发麻,却又忽然停了,随即便听万人高喝“乌行安,纳命来!”声若洪钟,震撼人心!

纪军更是面面相觑间,城楼上再度大旗飘摇,这张比寻常旗帜大了数倍的旗面迎风垂落下来,乌行安瞳孔猛然收缩,竟是不知是怒是惧,忽然浑身颤抖。

此时艳阳初上,掠起苍茫地白光,反射在那高高地旗帜之上,“柏宣阳”三个大字触目惊心。

纪军皆是一怔,却听城楼那边恍若万人开言“乌行安,你忘恩负义,出卖柏将军,外通奸徒叛国,你这等背信弃义之人,有什么资格带领纪军!”这声音如春雷打鸣般,轰轰而响,众人喊话,却齐整地如出一人之口,那些喊话之人必是用了什么扩音之物,不然声音不会如此宏大轰鸣。定南城位于冰川,四面皆是冷峰绝壁,此时此刻,回音重重,一时间竟似有千万个声音重复着,压将下来。

纪军一时愣怔,却听乌行安怒喝一声:“发什么呆!攻城!”众人一惊,正要依言而起,定南城中忽然鼓声再响,再度停止时,城楼上士兵忽然现身并且一字排开,当中一个白袍男子特别显目,远远地看不真切,只能见到他似乎遥遥举有一物,虽然无法看清,可此时极静,这人的话,一字一句清晰传来,却令众军更是大惊。

“乌行安卖主求荣,认贼作父,你等要奉这样的人号令么?本王纪净,以玉玺为证,誓除奸臣!”

众军哗然,此时此刻莫说什么玉玺便连那人也根本看不清楚,可纪净之名,却是众人皆知。七王纪净,当今登基地那位诚王七弟。诚王在京登基时,召五位亲王进京,随后五人再无声息,皇家之事,谁也无权过问。虽然民间猜测议论,各种说法都有,可诚王即已登基,这些亲王的生死,也没人在意。

可此时却忽然冒出这么个净王来,声声斥责,更是如雷击耳,打地纪军晕晕呼呼,再想到那隐晦之极地名字柏宣扬,军中一般士兵便是不知也多少有所听闻,老一些地将领更是对此事烂熟于胸,不过成年旧事,又得罪将军,无人会提罢了。

可是不说,不代表它不存在。

更何况此时让月军这般呼喝出来,再看乌行安脸色难看,浑身颤抖,众将领各怀心思,都是默不出声。

可也只是静了片刻,乌行安重重一哼“雕虫小技!”说话间一挥手,传令军立时三旗齐动“攻!”

军令如山,不论下面人怎么想,此时此刻也唯有从命,一时间兵分三股朝着城楼而去,城上那净王却不隐藏,反而负手而立。眼睁睁看着纪军靠近,城中忽然啸声大作。众军一惊抬头,便见一枚黝黑之物带着尖锐刺耳地声音从头顶飞过,不由都是心下一寒。

这东西见的多了,正是那惊雷,可却从没见过能飞这么高这么远,不知是什么掷出来,才转念间,那惊雷已经炸落,居然不在纪军,而是离着三尺有余地一处雪洼地,这枚惊雷可比他们的强多了,落地便开花“嘭”地一声巨响,震地地面微晃。

纪军呆愣着,那乌行安已经朗声大笑“这点准头也没有还行军打仗!要不要本将军教你如何瞄准准头?”身边几个将领也是嘿嘿连笑。可就在他们笑声之中,城中又飞出三枚一式一样地惊雷,无一例外地,颗颗落在那个雪洼处,直炸地雪花飞溅。

那几个将领地笑声还凝在嘴边,眼中却已露惊惧。就连乌行安,也是神色骤变。

这岂止是没有准头。这准头简直是无人能比。他们纪军也用过巨臂掷雷,可皆知此物方向实难控制,不过是仗着威力惊人,随便打落而已,可似眼前这般三颗同落一处,就是碰巧也是绝无仅有的事,更何况,月军此着,怎么看都是特意。

那城楼上净王再度开口:“本王在此立言,有纪军愿降者,前事不究,皆为我平叛功臣,不降者与乌行安叛臣论处!”

此言一出,众军更是哗然,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竟是惶惶,乌行安恼羞成怒,大怒道:“这样也敢信口雌黄,做你的白日梦。”说罢军令再起。真正是遇到鬼了,他乌行安这么多年来,从未下个军令也要这般三番四次,虽说柏宣阳三字确实震的他心惊肉跳,可那早是陈年旧事,不过一时惊诧也就算了,可这姓柏的小子不知从哪弄了个纪净出来,不管真假,这会儿先弄些动静震地他神志慢了半拍,倒让对方说了这许多的废话,军心若是真的动摇起来,可是大大不妙。他身经百战,这关键时刻哪里还能再错半步,因此面色肃然,军令再发,纪军再度动弹起来。

一时间飞火流石,便连那没准头威力大减地惊雷也全搬上阵,齐齐朝着城墙而去,而月军这边也不慌张,城墙上那纪净身形一收,立刻与士兵同时隐了身形,此高彼低,火石流火多半打到城墙,只有数枚惊雷掷出墙去,回响声却是寥寥。

而月军发出的攻势却是强劲的多了。伴随着几声惊心动魄地尖鸣,约有十余颗惊雷飞窜而出,落脚点竟是一字排开,轰然炸落,掷地巨响,不前不后地将行进中地纪军生生炸出一个断面来,攻前地纪军不敢回藏,后面的经这一炸,眼看着中间人马血肉横飞,哪里还敢再上,不约而同地退后,就这样以一条黝黑烟坑为界,竟是将纪军炸地兵分两头。

乌行安怒火中烧,大喝:“再攻。”旗帜挥动,两侧先锋队奋然攻上,却见城墙两边忽然水龙大起,发觉同时已被那冰凉从头淋了个透,可身上湿沾还不及鼻中所闻更令人肝胆俱裂“是油……是油……”两边队伍顿时大乱,方才中间炸开之处还在烈烈燃烧,这边通体被油浇了个透,岂不是送上去助火,一时间惊呼声连连,有的士兵甚至干脆朝着城墙挪去。

而城墙上已有士兵拉开弓箭,齐声大喝,“抛下剑戟,贴墙而立者为降!”底下士兵尚在犹豫,顶上两枚惊雷嗖地一声,竟是就落在了眼巴跟前,轰地一声巨响,站在外围地士兵又是给炸的血肉满天,这下更是唬地其它士兵不敢再想,纷纷将手中武器用力掷出,贴墙而立。而外面稍近些的,竟也有人扔了刀刃,朝墙跟跑去。

乌行安目眦欲裂,狂怒道:“放箭射死那些墙边的。”话音一落,这边箭雨纷飞,只是射程太远,未及墙角处,却将半路上奔去的射死一片,而与此同时,城墙上那纪净声音再起“本王不忍射杀纪国将士,先以远雷敬之,乌行安行军打仗,却不知体爱士兵,这样的败类,儿等还不幡然醒悟么?”

一席话更说的乌行安面若金纸,恨不得骂娘叫天。若是降者不杀也叫体爱士兵,那还打什么仗用什么兵!可此时此刻听的进纪净此话的却是大有人在。看到部下微有犹疑之色,乌行安简直要发狂,一旁副将凑上来:“将军,先退吧,此情不宜再战。”、

乌行安瞪他一眼“让老子败在这等无名小卒手上?你一刀切了老子还干脆些!”说罢再不理他,大步跨上战马,摇起手中战刀“惊雷再多也有扔完的时候,何况那玩意儿畏水畏寒,搞不好他也就这么几枚,今日誓必夺下定南城!老了跟他拼了。”

两旁将士皆是互望,终究也随之上马,各自领兵,战鼓再度响起,号角鼓声连成一片,响声震天中,纪军如潮水般冲涌而出。定南城亦是鼓声轰鸣,同时水注齐发,竟有数十股之多,朝着这边狂喷,更奇的是,水龙之中,惊雷飞窜,水火交集,却依旧落地便响,轰轰声此起彼伏,而洒落下的水注中依旧有几管是油,油燃布帛马足,火光冲天而起中,惨叫声连绵不断,惊天动地,一时间只觉处处皆是哀鸣狂叫,宛如人间地狱……

而在这一片惊心动魄地影像中,一个声音忽然破空而起:“乌行安头颅在此!”纪军齐震,一时间活的半死的都转过头去,便见一个男子单手高举,血印沾了半边脸,他的手上,那一团乌黑之物,白中有红黑发散乱,面目却依旧清晰可辨,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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