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聘则为妻奔则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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聘则为妻奔则妾- 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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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水苦笑一声:“她真会做事,老夫人和夫人必定以不可坏了规矩为由不答应,没准还以为我恃宠而骄,而我就成了那娇里娇气,又不守本份的人。她可是处处落好,老夫人和夫人会觉得她贤良,就连公子也会感激她体谅我,以后就是她对我做了什么,公子说定也不信呢。”

虹儿脸色都白了,小姐好不容易死里逃生才回到这里,如果少奶奶这么厉害,以后还有好日子过吗?

“小姐,那我们以后该怎么办?如果老夫人和夫人答应了,小姐真的就每天不用早起服侍了吗?”

若水摇摇头:“不能再被人牵着鼻子走了!无论老夫人和夫人同意不同意,我都不能坏了规矩,大不了辛苦一点起早些,看她还有什么话说?”

虹儿心疼地说:“可是小姐身子还没恢复,那样太辛苦了些!”

“辛苦一点算什么?只要能保护我们俩在这里平平安安地生活下去就行!这次能死里逃生,也许是天不绝我,我就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如果能正式做了姨娘,虽然也是没脸的事,但总对家里有个交待,好歹派人送封信回去,让爹娘知道我好好的。”

虹儿连连点头:“公子这么在乎小姐,等你再有了孩子傍身,一定可以在这里平平安安地活下去的。”

若水抬起头,无奈地看着她:“你不知我有多为难。一方面希望天天与公子厮守,他一生一世只有我一人,一方面又希望他不要对我这么好,他的好只会让我招来更多的嫉恨,这种恨足以让我死上十回。以前老夫人和夫人虽然不喜我,但也不会视我为敌,只要不损害侯府和公子的利益,是不会害我的。可少奶奶就不同了,我的存在本来就是她的痛苦,公子爱我越多,这种痛苦越深,痛极了就成了恨。”

虹儿脸色顿时苍白,一个通房为当家主母嫉恨,还能好过吗?

第三卷 东风恶 九十九、分爱

奉直下值后,见过祖母和父母亲,径直回到云水居,本想直接去看若水,想想不妥,凌意可总是正室,婚后并无过错,凌相一家处处看重自己,正室该有的尊重和体面还是要给的。

何况若水还要在她手里讨生活,只由着自己的性子,只怕会使她招人嫉恨。现在看来凌意可还算贤良大度,对若水也关心体恤,没有主母的架子,更看不出妒忌,但若自己不加掩饰,时间长了她难以忍受,只怕就会对付若水。

径直来到主屋,凌意可忙亲自上前服侍他净了手脸,除了冠袍,换上舒适的家常便服,再端上一杯解暑茶舒服地坐下,丫头们在两边打着扇,望着刚刚歇下来的凌意可,心里有些愧疚,自己对她确实太过忽视和苛求了。

凌意可仿佛丝毫不觉,焉然一个开心而忙碌的妻子,看着奉直喝了茶,神情缓下来,上前笑意盈盈地说:“夫君累了一天,好好歇会吧,待会妾身还有话说。”

奉直一顿,也笑着说:“娘子辛苦了,有话这会就说吧!”

凌意可转头吩咐丫头:“去传仙姑娘和云姑娘过来,晚上一块吃饭吧!”

奉直心里感激,她知道若水身子未全愈,才特意传过来一起吃饭,到底这边饭菜比那边的要丰盛许多,现在不同以往,他的月银全由凌意可保管,不能尽由着若水的需要,总让厨房加菜也不合适,到底若水身份在那搁着,太出格难免有出头鸟之嫌,凌意可这样做,再好不过。

“娘子有心了,我早上出门一忙就是一天,还常常晚归,院里全凭娘子打点,辛苦了!”

凌意可使个眼色,两个一模一样甜美娇小的双胞胎陪嫁丫头凌佳人和凌红颜忙上前,一个给奉直揉肩膀,一个给他捶腿。

凌意可仪态万方地坐在他身边,低头含羞道:“妾身自幼养在深闺,除了自家亲眷,从未见过外男,自嫁与公子,便把一生一世全系在公子身上,每日所思所虑、所作所为,莫不为公子,以公子所喜为喜,以公子所厌为厌。妾身别无他求,一生一世唯愿执子之手、与子携老!”

奉直深深地感动了。不顾丫头们都在。转过头看着凌意可含情地双目。几分感激几分动情地说:“娘子处处贤良大度、善待妾室。又一心一意为奉直着想。能得妻如此。乃奉直之幸也。你我定会携老一生!”

他没有看到。若水刚好走近。正欲跨进门来。却把他地话全听了进去。顿时呆住了。无比地心痛和失落。眼泪不可控制地流了下来。转身而逃。

踉踉跄跄地跑回屋。眼泪如雨落下。

他幸而得妻如凌意可。他要与她携老一生。哪她是什么?曾经海誓山盟要娶她为妻。要终身厮守。如今他却以娶另一个女人为荣。原来她才是那个与他并肩携手地人。而她只是他生命中一个美丽而忧伤地点缀而已!

承受了哪么多。唯不能承受地是他爱上了别人。失去了那么多。最不愿失去地是他地情意。

原来爱那么容易失去。他与她总是夫妻。日久焉能不生情?也许不会全夺了奉直地情。却已经分了他对她地爱。仿佛眼睁睁看着最珍爱地东西。被别人一点一点蚕食了去。却不能争不能抢能说。甚至不能流露分毫。

虹儿心痛地看着她,原以为只要回到公子身边,小姐身子恢复了,再有了孩子,升了姨娘,虽然妾室低贱,但总会慢慢好起来,最起码能平安度过一生。可这刚刚回来一天,一件一件的事,都让她如此不开心,若少奶奶真的如此厉害,能让她们主仆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吗?

可是小姐这样不加掩饰,又有什么好处?被少奶奶嫉恨不说,没地公子也觉得她不省事。

“小姐,不可如此,等晚上关上门,你有什么委屈再慢慢对虹儿说,这会我们还是过去吧!”

若水擦去眼泪,抬头看着虹儿:“我懂得你的意思,只是当时控制不住而已。你放心,以后再不会了,也许就是因为对公子的心太重了,才会这么难受,我知道以后该怎么做!我们现在就过去吧!”

虹儿无奈叹口气,上前很快替她整整妆容,略补了些胭脂水粉,担忧地说:“扑些粉眼圈不太红了,但是眼睛还有些红肿,她们若问起,就说刚起来,下午睡太久肿了!”

若水点点头:“我知道该怎么说,快些走吧,别耽搁了!”

两人又急急赶到正屋,恭恭敬敬地行了礼,仙儿已经在一旁侍立,丰盛的饭菜已经摆上桌,奉直等她等得心焦,略带几分嗔怪:“怎么这么磨蹭,大家都等着你了!你家少奶奶心疼你身子虚弱,专门吩咐厨房加了菜,快入坐吧,小心菜凉了,负好意!”

奉直因为等不到她来有些担心,又想抬举凌意可,让她以后更加善待若水,才出言责怪,若水却心里一痛,以为他是嫌弃自己,强忍了泪意正等答话,凌意可笑意盈盈地看着她:“我刚才好象瞥见妹妹的身影,怎么又忽然不见了,一直耽搁到现在?莫不是身子有什么不适,还是我眼花了?”

若水抬起头,看见凌意可笑地如此得体而温柔,眼中却满是精明,心中顿时警觉,稳下心神也浅浅地笑着答到:“回少奶奶的话,若水粗心,刚走到门口发现忘了带巾子,返回去取,这才耽误了!”

仙儿也乖巧地笑道:“云妹妹真是心善体恤下人,巾子忘了让虹儿去拿就行了,还要亲自跑一趟,你身子还没恢复呢!”

奉直忙吩咐虹儿:“你家姑娘身子没有完全恢复,你要仔细些照料。今个和严妈去找人牙子买了两个丫头,还需要调教几天才能过来服侍,千万不可怠惫!”

虹儿自认识奉直以来,还未见他语气如此严厉,虽然知道他是担心若水,心里还是委屈,却也不敢造次,连忙恭恭敬敬地点头答应了。

奉直转头看着若水,温存地说:“快坐下吃饭吧,别放凉了,你身子弱,虽说是热天,也吃不得冷食。”

看到那眼里的柔情和心疼,却全是对着若水,凌意中心中一阵酸涩,为什么自己就必须处处贤良大度为他着想?而他心疼和体贴全给了贱为通房地云氏,就连丫头也要亲自买来让人调教好了才放心。

若水克制着心中的难过,在下首坐下,抬头浅浅笑着:“公子说的是,让你和少奶奶费心了!”

抬首间,奉直却看到她双目略有红肿,不解地问:“好端端地眼睛怎么肿了?没有什么大碍吧?”

闻言凌意可面带微笑,关切地问:“妹妹大病初愈,万不可再染病,公子每天要去当值,你有什么不适就告诉我吧!”

若水一惊,余光瞥去,却看见凌意可美丽的大眼睛里满是嘲讽,顿时明白她知道自己为什么流泪,连忙也浅浅地笑着说:“若水谢公子和少奶奶关心,没有什么大碍,只是下午困乏,睡得久了,眼皮子才肿了!”

凌意可眨眨长长地睫毛,娇嗔地对奉直说:“公子别光顾着问话了!这些菜都是妾身专门让厨房做来给妹妹补身子的,没的放凉了辜负了妾身的一片心意!”

奉直闻言呵呵笑道:“好好好,怪我怪我,这么好的菜放凉了真可惜!”

说完体贴地夹了一只金黄香酥的鸡腿放在若水碗里:“快吃吧!厨房地黄焖鸡做的着实不赖!”

想想又觉得不妥,连忙夹了另一只鸡腿放在凌意可的碗里:“娘子费心了,这只你吃吧!”

凌意可笑着摇摇头,又夹回奉直碗里,体贴地说:“云妹妹身子弱,应该补,夫君每日辛苦当差,也该补,只有我每日吃了睡、睡了吃,身子好着呢!”

奉直不好意思,又夹了回去,几番推让终拗不过,只好向凌意可感激地笑笑接受了。

若水坐在下首,眼看着他们坐在一起,一口一个夫君、娘子,谈笑之间互相谦让体贴,自己象是一个局外人,看着自己碗里的鸡腿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若就这样吃了,显得自己不懂事,若推过去,又显得自己矫情。

正百般为难间,忽然看见仙儿还站着,心思一动,连忙站起来,诚恳地对凌意可说:“奴婢自知身份低贱,蒙公子和少奶奶抬举才厚颜同席用餐,我和仙儿姐姐身份相当,姐姐还略长于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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