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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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宠-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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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们怕刘旭的伤口感染,就将人转移到了内室里。

染黎离开永和堂后,先去将烈焰送回了骠骑营。由于她改了装,所以,她是以任逍遥的媳妇的身份来还马的。顺便还向现在的安王妃,重新要了匹好马入城。

再次进城后,她牵着马去了飘香酒楼。她早上骑来的马匹,就寄放在这里。

给看马的小厮丢了一个银裸子,染黎牵回自己的马匹在永和堂最近的街上,找了间客栈住进去。顺便,让厨房做了一些清粥小菜装进食盒里。

永和堂的东厢,一直充作病房用。此时,大夫们已经处理好了刘旭的伤口,各自出去应付陆续上门的其它病患了。染黎提着食盒进来时,他正躺在床上直直的盯着房梁看,两眼无神全无了平日里的精滑邪气。

看着他这样,染黎心里很不是滋味。她放轻了脚步,把食盒放床边的小桌上,打开食盒盖子一样一样的端出来。

“吃早饭了!”她端着一碗粥轻声对他说。

刘旭闻声愣了愣,眸色渐渐有了些光彩。转脸见她捧着白粥看他时,眼里竟闪过了一丝水光。他伸出手,赶忙接过她手里的粥。可是他的手到底是伤了,拿着重物就疼,所以抖了抖。

染黎早做好了心里准备,所以眼疾手快的双手替他捧住,轻轻地接了回来。然后一只手端着碗,一只手拿着勺子。“我喂你吧!”

刘旭静静地望着她,依旧不说话,但却点了点头。

见他点头,染黎松了口气。手里的勺子在粥里搅了搅,轻轻勺起一勺放在嘴边试了试,发觉烫了就吹了一会儿,等凉了才喂去刘旭嘴边。

刘旭垂下眼,看着勺子里的白粥顿了顿,目色渐渐浓郁起来。

染黎见他不接,以为是嫌弃她刚才碰过,心下有了些尴尬。没好气道:“我没喂人吃过饭,要不,还是你自己吃吧!我替你端着!”

她还没说完,刘旭便张开嘴一口吞了下去,低声道:“还要!”

见她终于开了腔,染黎不知为何心头一下子就轻了,面上也有了淡淡地笑容。于是,喂得又仔细了些,还给他配了几口小菜腌瓜。

等喂完了刘旭,染黎便再端过一碗自己吃起来。她也很饿了,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在草原时啃的全是干粮,许久没吃过热食。这会儿,只觉的手里的白粥是人间美味。

刘旭躺在床上,看着她咕噜咕噜地喝着粥,眼里泛起了淡淡地柔色。伸手摸了摸自己一头焦黑的乱发,他又有些灿灿的收回了目光。

染黎连续喝了三碗粥,才打了个饱嗝。刘旭的胃口也大,之前也喂了他两碗多。收拾好碗筷,染黎就起身走了,走之前,刘旭叫住了她。

“你去哪?”

染黎这时已经走到了门口,听到声音后回头望他,正好对上了他黝黑的眸子。黑的那么纯粹,那么深幽,让染黎有一瞬间的愣神。发现,她已经许久没有关注过他的眼睛了,记得新婚那一夜,她就是在看见这双眼睛之后,心里的郁气才突然散了。

此时再次细细对望,她心里的滋味又是不同。舒舒的,仿佛让人有些发醉。

“去客栈还食盒,顺便去大夫那问问你的情况!”

说完,她转身便走,眼神略有闪烁,似乎逃避一般。只是才走几步,便听到屋里那人深深地叹了口气。

客栈里永和堂很近,食盒马上就还了回去。

染黎想着刘旭这几天是要吃药的,于是路过糖果铺子的时候,就进去包了一包回来。再次走进永和堂时,老大夫正好有空,他见染黎进来,就坐在正厅里朝她招了招手。“你过来,我给你讲些事!”

心知,他是要给自己讲刘旭的伤势了,染黎便快步走了进去。

正厅里摆着几张长桌,桌后坐着坐堂大夫。老大夫是医馆的主人,也是医馆里资历最高的人,所以他的位置在最前面。

他给染黎开了几幅方子。提着笔,边开边说道:“那小子是油火烧伤,命大没烧熟了。水泡都挑掉挤干了水,现在再敷上半个月是药膏,就能恢复。腿上的伤,重,有轻微骨裂。好在只重伤了一条腿,另一条只是筋肉拉伤,抹了药酒过几天就好。骨裂的那一条,大概要个把月才能恢复。看你样子,也不能在这里长住,就把连续三个月的方子都开了。你自己看着时间和伤势抓药!”

染黎点点头,觉的昌城里的这个老大夫比她带来的军医还靠谱些。

“谢谢大夫!”

老大夫把写好的方子拿起来吹了吹,待墨迹干了便递给她。“救死扶伤是医者天职,没什么好谢的,反正,你们也得给钱。对了,以后碰见这样的伤,记得立马送医。特别是烧伤,时间久了吃的苦头就越多。”

染黎一一点头记下了,拿着药方去药柜抓了药。就在药童细细跟她讲如何煮药膏时,刘允和协同一名长相妖魅的红衣男人走了进来。

ps:今天两更合一了!以后基本可以这样,年过完了嘛!

☆、第十六章,别扭的感情(二更合一)

(二更合一)

此时,染黎易了容,自不怕被认出来。心里疑惑这三人为什么会走在一起!

那穿红衣的妖男,她前世打过几次交道。

这人是个开妓院和贩卖消息的,他开的妓院叫胭脂楼,他的名字也叫胭脂楼。

胭脂楼开遍了大庆和楚国南疆,收罗着全世界最美丽的姑娘。只要你出的起钱,那姑娘就能陪你睡。胭脂楼里有姑娘,也有卖消息,各种各样的消息。只要这个世上发生的,几乎没有他们不知道的。就连皇室里的秘密,胭脂楼也有涉足。但,干系重大,千金不卖,要用秘宝交易。

胭脂楼轻易不见人的,他今日却和刘允和刘谭二人来这药店,图个什么?

染黎心下好奇。

这会儿,药童还在包药,本来染黎欲要帮忙,好快一些带走。

现下,她这心思歇了,只想着药童的手再慢些,好听明白这三人的对话。

刘允是来拿药的,进来后,就直接找来了药柜。他是皇子,他的药需要亲自来取?这想让染黎不好奇都难。

刘允的伤虽然没好利落,但下床走动已无大碍。今儿,他来拿的也不是伤药。

到了药柜前,他见药童正给染黎包药,有些不耐烦地皱了皱眉。“有罂粟吗?”

药童听后,一头雾水的摇了摇头。“没有,小子学识浅薄,您要不可以去问问孙大夫!”

刘允挑了挑眉,目光在永和堂里扫视了一圈。“哪一个?”

药童放下手里的药包,伸手指着坐在堂厅里的老大夫。“就那个年纪最大的,我们这的东家!”

刘允朝那瞄了一眼。嘴角一勾。“老熟人啊!”

话罢,就抬腿踱了上去,面上挂着贵气逼人,却不至于高高在上的笑容。药柜前,染黎一边等着药童包药,一边随意地四下打量,耳朵里细细地听着几人的每一句对话。

刘谭和胭脂楼没有跟刘允一道走。他们和染黎一眼等在药柜前。这让染黎有些不安。刘谭这人眼神很精,若被他识破了又是一场风波。毕竟,刘旭还躺在东厢里。她若被识破了,那跟她一道来的人,难免不被调查。刘旭讨厌人皮面具,觉得脸上贴着一张膜很恶心。她这才给他弄了个木质面具。若是,被刘谭和刘允怀疑了。定会去揭他的面具,到时候,事情就大发了。

因着这种心思,染黎就越发低调起来。甚至将气息调解到没有习武的普通人才有的呼吸。

刘谭武功确实不错,但到底差染黎许多。所以,这会儿只觉的站在柜台前的布衣姑娘有些腼腆。并没有疑惑什么。

反倒是胭脂楼,似笑非笑地瞅了染黎一眼。目中神色十分耐人寻味。染黎抬眼时遭遇他的视线,她一怔,便快速移开了眼。

这么会儿功夫,那边刘允已然走到了孙大夫诊桌前。

孙大夫今儿很忙,他的诊桌前排了长长的队伍,大多是些妇女婆子,看的也是些阴私病。这类病症属于疑难杂症,恰是他最在行的。

刘允穿过长队走到诊桌前的时候,那些妇女婆子也没怪罪。毕竟,刘允现下虽不是皇子打扮,却也是一身高档的丝绸长袍。大庆虽然国富民强,但穿的起一身这玩意儿的,大多是官家子弟。若是不然,就是像金元宝那样,家境殷实。

本来,前朝律法有规定,绫罗绸缎从商者不可穿。后来,前朝被昭元帝他爹,给推翻了。不过,可惜的是,他爹上位时没封帝,勤政了两年便重病在床。昭元帝共四兄弟,为了皇位挣的你死我活。最后,以昭元帝太年幼最早出局,被赶出了皇宫。

不过,另三位皇子时运不济,最后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待他们自相残杀的差不多了,昭元帝就突然带着独子刘旭回宫,请来医界泰斗,上官狻猊为父亲治病。就此得了病榻上的老父欢心,将皇位传给了他。

至于刘旭为什么会被整成智障,这也是后事了。

昭元帝的祖上三代中有一位大名鼎鼎的皇商,叫刘世荣。这人富可敌国,但一辈子穿布衣,连昭元帝小时候,也只能看着满仓绫罗绸缎,望洋兴叹。

昭元帝正式登基后,看着家里的老辈人依旧身着布衣,心痛不已,就废了这条律令。

但绫罗绸缎,到底是金贵的稀罕物。

但凡能穿的起的,家里头都是极为殷实的。

所以,街上一日里能见到十来人如此穿着,已算多了

刘允这一身绫罗走进堂厅里,排队的不排队的都看了过来。没人愿意得罪权贵,所以,大家在心里酸溜溜地嘀咕几声,也就罢了。

孙大夫,抬眼见是刘允,胡子一抖,赶忙放下手上的病人站起来。

正要行礼,却被刘允扶住,冲他眨了眨眼,显然是不想暴露身份的。“打扰您老看病,我这就是来问个事儿。你回答了就好!”

“您说,您说!”孙大夫帮人看了一辈子的病,识人的本事自有一套。刘允是皇子的身份,他一早便知晓了。但观之神态,知道这人心中劣气不深,倒不算是个坏的。所以,他虽然一副卑躬屈膝的模样,但心里并不忐忑。

刘允见这老头儿人老,一双眼睛却精儿亮,看得让人的心情也跟着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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