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甜甜地一笑:“正是。”
小伙一见眼前突然冒出个天仙似的女孩子,脸一红,道:“是了是了,姑娘是… …”
小小道:“我是那胭脂楼中水仙姑娘的丫头,你们李老爷让你把车子,赶到巷口去,这地方人多眼杂,他带着水仙姑娘已经从后门走了,在那等着呢。”
小伙盯着小小眼睛发亮,忙道:“好,好。”
小小心头一松,小伙上当了,谁叫她孙小小聪明,谁叫天下姓李的人多,谁叫这些嫖娼的男人个个胆小怕人人出来,谁叫这小伙子连卖红薯大娘叫水仙都不知道。
小伙子伸出手来,小小去拉他,跃上马车,二人就驾着马车驶出巷口去,停下来。小伙子要下车,小小却一把拉住他,小伙一回头,惊觉自己离这可人的姑娘已经近在咫尺,不禁春心荡漾,突然一阵香气袭来,小伙子头脑一懵,竟然一片空白,转瞬间天旋地转,当即倒下车去,不省人事。
小小是医者,这是她防身的手段,迷香不离身,哥哥教给她的,她第一次使用,却从不曾意识到,这是多么精妙的下毒手法。
她心跳得厉害,一把从树后扯出苏墨,连拖带拽将他弄上车去。灯光明处,她这才看到苏墨惨白的面色,不禁一惊:“解药在哪,解药?”她有些慌了,在这么下去,苏墨只怕会痛死在这里。
他连抽搐的力气也失了,却抿着嘴,摇摇头。
“你疯了。”她手忙脚乱地在他身上乱摸一气,突然身后有声音叫了一声:“帛画兄,那不是你的车吗?”
小小大惊,顾不得许多,将苏墨推进车里去,自己拾了鞭子狠狠一甩马臀,喝了声:“驾!”
她力量不大,可是却着实让马吓了一跳,那匹马一跃而起,嘶鸣一声,狠狠地拖着车子向前飞奔而去,小小惊慌失措,顿时乱了手脚。
车厢内一个沙哑的声音道:“你到底会不会驾车。”
小小急了:“当然不会!”
于是,一双手,稳稳地将她环住,接住了马鞭。苏墨脸上,只有苦笑。
小小惊得目瞪口呆:“你,没事了?”
苏墨淡淡道:“若不是你,那颗解药我定不会如此草率服下,日后会有大用处。”
他依旧虚弱,不多时,手臂已经有些颤抖,他问道:“你要去哪?”
救你。
可这句话她哽住了,没说出口。于是她说:“我有话问你。”
苏墨淡淡道:“孙家小姐,竟然还有事情向我请教?”
孙小小愣了。你,认识我?
小小的发线随风而动,温柔地拂过苏墨的脸庞。从刚才灯火明亮处看去,苏墨便已经认出她。孙世儒是谁他知道,他也知道孙小小,那个恶魔一样可怖的男人最疼惜的妹妹。他曾经不声不响地在孙府住过很多次,在汴梁,在临安。
这个女孩子快乐的笑声让他心悸,他讨厌这样的笑声。年幼的他被隐藏在黑暗的不见阳光的房间里,扒开窗纸,偷偷地瞟一眼和孙世儒玩耍的孙小小,嘴角泛起冷漠的笑意,孙世儒眼神漫不经心地落在他自认为隐藏的完美的面颊上,他都可以吓得魂飞魄散。
苏墨是一个囚徒,从心灵到身体,他都必须完全臣服于孙世儒。他断绝他与外界的联系,控制他的视线和活动,甚至还妄图控制他的思想。
苏墨的记忆自从离了萧家以后,就是空白的,可是他知道许多别的事,他生性敏感,他知道一个秘密,那就是孙世儒并非小小的亲生哥哥,他非但是个冒牌货,而且,还爱上了自己的妹妹。
他确信他不会看错,孙世儒爱上了孙小小,那种眼神,一举一动的关注,都令他感到心悸。他突然开始后悔,若是在百草堂他便知道来者是孙小小,他万万也不会被那么可笑的威胁限制得畏首畏尾。绝不会。
他原本可以躺在百草堂里,看孙世儒赶来,和他最爱的妹妹上演一出闹剧,可是他现在,竟然被孙家的女孩子挟持着,过早服用了原本想节省下来的丹药。若是被孙世儒发现,死的一定是自己,而那女孩子,一定会平安无事。
苏墨苦苦一笑。
“不错,我认识你,可你没必要认识我,我也没有什么可以回答的,我必须走了。”
他的眼睛里,写满淡漠。
作者有话要说:在码字,今日下午写惜游记和妖女,晚上要收拾东西,准备迎接明天搬家公司的到访。
这边的屋子里堆满了东西,走路都费劲。。。。= =!
最近在写实体杂志,报纸书刊都写,还要读书,还要玩愤怒的小鸟(偷笑)有点小忙。今天起恢复正常更文,若是晚上整理完了我的东西,就继续更文。
125
125、军中怪谈 。。。
苏墨停下马车,一跃而下。
“不许走!”小小急了,一把扯住他,死死地抱住,无论如何也不肯放开。他狠狠地甩开她,小小被推倒在地,手臂蹭在马车的边缘,斑驳成一片的疼痛,苏墨没有怜悯,他像是报复一般地看着这个女孩子,对于孙世儒,他连恨都不敢恨,可是对于小小,他自认为,已经仁至义尽。
“把话说清楚!”小小不知哪里迸发出的勇气,她就好像是抓住一棵救命稻草一样去抓苏墨,死死抱住他的腿,苏墨抽不出。
孙小小突然觉得,自己似乎就在这短短几日内,失去了全部,失去了云寒,甚至失去了孙世儒,而只有眼前的这个人,是开启一切的钥匙,她不能再放弃这个机会。
苏墨皱了眉,他必须在天亮前回到军营去,否则,会耽误孙世儒的大计。他苦苦一笑,一脚踹过去,小小摔倒在地上。苏墨头也不回地走了。
孙小小忍着痛爬起来,奔过去,扯住苏墨的手臂:“不许走!”
苏墨似乎迟疑了片刻,没有说话。
“不许走!”孙小小喘着粗气。抬起眼睛看着他。
风吹过两个人的发梢,黑夜绝望地蔓延,孙小小眸中从前的快乐消散的干干净净。苏墨心头突然觉得释然,他第一次觉得,他们平等了。
许久,才道:“若是想知道,十日后,我去找你。”说罢甩开手臂,走了,头也不回。
小小颓然地坐在地上,不语。纵使是敷衍,她也选择了相信,这是她唯一知道真相的机会。
大军西行,旗帜招展,百姓夹道相送,好不热闹,小小坐在马车内,跟在队伍之后,掀开布帘,远远地看着队伍前方的萧云飞。心中涌起异样的感觉。
孙世儒不在,她从早上就没有看到他,醒来的时候,管家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不见倒也庆幸,见了面,她反倒不知如何让应对。
一路颠簸到晚上,大军在长水镇外驻扎,小小下了马车,有些不知所措。萧云飞远远地看到背着包袱的小小,便下了马,走过去,萧云飞很高,冷毅的气质让小小觉得更加无措,只是叫了声:“萧大哥。”
萧云飞扭头看了一眼不远处拴马的苏墨,道了句:“你过来。”苏墨当即放下手中的活跑过来,单膝跪地道:“萧都护。”
萧云飞冷道:“替小小姑娘安排住处。”
又温和下来,对小小说:“你哥哥有事处理,晚些时候便赶上来,在军中不比家里,日子苦些,多忍耐。”
萧云飞如此温和说话倒还是少见,虽然从前熟识,可近来的确少了交集,多少还是不自在。小小应着,便跟着苏墨前往放置杂物的帐篷,简单将其安置,苏墨便要走。
“别走!”小小忍不住了。
苏墨站住,却没有回头,他待她如同陌生人,多余的话一个字也不说,客客气气,规规矩矩,却绝不愿多停留一秒。这对于小小来说是孤军奋战,她好像在雾中行走,对于前路,对于真相,全然不知。
“你一定知道我哥哥去哪了,对不对?”孙小小压抑着声线,微微颤抖着说。
“我不知道。”他转身离开。
可翌日清晨,营中便出了事,一名士兵的尸体被高高地悬挂在旗帜之下,面目模糊不清,军心大乱。更有谣言传说,西夏有天神庇佑,西夏曾为辽国附属,辽被宋叛,引得天神动怒。这谣言几乎凭空而起,越说越邪。
萧云飞命人查出凶手,却是一无所获,入夜有人把守巡逻,彻夜不休,却依旧不能避免日日死人,可这路还是要赶,萧云飞忙得焦头烂额。
小小心下却无端有些凄然,她裹紧衣衫,换上素色的裙子去验尸,皆是为利器所伤,手法上无甚特别之处。她变得淡漠而平静,孙世儒始终不露面。
长长的荒道上,看不到人烟和希望,孙小小躲在马车内,等待着秋天的来临,她的思绪还停留在不久前那一场正面交锋中。不知怎的,心下不踏实,苏墨对她的视而不见让她对事情的真相感到无望,今日,便是第十日。
她从马车内探出头去,苏墨离她很近,消瘦身影在风中硬净地挺立着,他骑在马上,她恰好看得到他侧脸的位置。
小小又坐回马车内。她等待着傍晚的到来。
话分两头,温玉竹一行倒是顺利得吓人,他们日夜兼程,马不停蹄,一路行来,萧云寒愈发觉得此人神通广大,遇关卡畅通无阻,遇山贼也要为她拱手让道,不出十几日,便行至石镇。
石镇不大,方方正正一座小镇,四周荒芜,石块遍野,杂草丛生。
温玉竹下了马,道:“此镇不简单,小心行事为妙。”
她的话一行人中永远是信服的,特别是赵彬,一路上萧云河的话时时回荡在耳畔,他也发现了,温玉竹的确是个女人,而且是个很美的女人,未嫁。
他凑过去:“温姑娘。”
温玉竹瞪了他一眼,好好暗自一笑,带着云寒进镇子里去了。
镇子横平竖直的两条大街,街道很宽,四下无人,看上去颓败得很。
温玉竹道:“先去客栈休息。”
镇上只有一家客栈,名为老实。老实客栈的掌柜叫做贾老实,面容憨厚得很,大胡子圆脸盘,石镇上人人喊穷,只有这贾老实一脸富贵,店内破败,几张大苦桃木桌子端端正正的摆着,上面层层油腻,烟熏火燎的味道刺鼻。可内里偏偏没有客人。
想来也对,这么荒凉的一个地方,纵便是远处有些美景,可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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