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拉到身边,一起往屋里走去。
见着四阿哥已然坐在了椅子上喝茶,忙问:“那日见着额娘与十四商量纳福晋的事,如何了?”
他轻笑了笑说:“才与十三找了侧福晋,这回轮着十四了,你还养着瘾了不成?”
我皱了皱眉,“怪哉,今儿爷说的可没一句是正经话。”
四阿哥看了我一眼,“哼”了一声,便没理我,独自走到桌边,翻了书来看。
我撇撇嘴也不去理他,把洛儿拉到一边,刚要嘱咐他,他就开口问道:“额娘,你又和阿玛闹了?”
我皱着眉看着洛儿,“谁与你说我与你阿玛闹的?”
“十三叔说的。”洛儿答得诚实。
这些日子以来,的确与四阿哥有了不少的口角,但都不伤大雅。我撇撇嘴,说道:“别听你十三叔的,进屋去把功课做了,可好?”
洛儿点点头,行了礼便回自己屋里去了。见着洛儿走出屋子的身影,自个儿开始在心里嘲笑自己,这些日子以来自己真是一直和他闹来着,总是在言语上与他或冷嘲或热讽,直到看着他没话说,自己心里才舒服了。三天两头的来一两回,让十三阿哥见着了,倒是落下的十三的话根。
那天,天刚蒙蒙亮,我便坐着马车往宫里赶去。十四阿哥倔着性子不肯纳福晋,终究还是把德妃气倒了。
进了永寿宫走进德妃的寝宫,就见着德妃半躺在睡榻里,脸色憔悴。
德妃缓缓的抬了眼帘,看了我重重的叹出一口气,“若兰,这辈子我竟养了这么个不孝子!”我吹了吹勺里的药,送到她嘴边,“额娘,十四弟还年轻不懂着事理儿,往后他便明白额娘的苦心了。”
德妃摇摇头,说:“你没听着他说的那些混话。真真是气煞人。”我放下手里的药碗,伸手握住德妃的手,说道:“额娘别急,这会儿他钻着牛角尖,年轻人脾气犟,过会儿他自己明白过来了就好了。过会儿我去劝劝他就是。而今额娘要好好养着身子才是最要紧的。”
德妃点点头,在我的伺候下服了药睡下后,我便走到屋外。
“十四阿哥呢?”
、奇、“回四福晋,这会儿正在后院呢,福晋快去看看吧。”听着宫女的话,像是又一件麻烦事。
、书、一走进院子,就看见小路子一手拿着十四的褂子,一边口里不停地劝道:“爷,您停停吧。这都一夜了。”
、网、“怎么回事?”我见一边十四正只穿着单衣在院子里练剑,走上前对小路子说。
小路子一见是我,扑通一声跪下,“福晋您快劝劝吧,这都一夜了,奴才劝着都没用……”
听后,我便走近了十四,见他也不看我一眼,自管自的在那儿舞剑。
“你这又是做什么!”我冲他说道,“额娘因为这事病着了,你到底有什么不情愿的!”
他依旧一言不发,只听得他手里的剑舞的“刷刷”作响。
我站在一边皱着眉,便提大步走近他。
“走开!”他对我吼道。
“有什么话,你就不能和我说!”我伸手想夺过他手里的剑,他没想到我会伸手拿他的剑,长剑一挥,便划过了我的手掌,手掌一阵生疼。
“哐”十四见伤到了我,立马丢了剑,冲着小路子大声吼:“还不请太医来!”
“不是让你走开了么,你这又是做什么?”他小心地拿起我的手看了看,话里好浓的一片歉意。
“你到底哪儿不情愿?”我看着他的神色,问道。
他没说话,转头拿过一条帕子小心翼翼地包在我手腕上,止了血。
“是不是因为你心里有了别人,故而才不情愿的?”
他抬头看了我,眼光里有些不可置信。
我见了,以为猜中了他心思,轻叹出一口气, “你为何不和额娘说,与额娘说了,额娘见着那姑娘喜欢,便就许给你了,何必要这样?”
他低了头,伸手帮我把手腕上的包扎紧了紧,说:“疼么?”
我抽出自己的手,拉过他的手臂说:“是哪家的姑娘?是不是薄着脸皮不肯说?你告诉我,我去和额娘说,可好?”
他微皱着眉看着我,没说话。
我皱了眉, “怎么连我也不肯说么?”
“我心里没别人。”
“那可是你看不上那些女子?你想要哪样的,我帮你瞧可好?”
十四冷笑了一声,“你就这么想让我纳福晋?”
我看着他,转身拿过他一边的褂子,递给他,说道:“这不是想不想的事儿,是你应该做的事,懂不懂?”
“当年你嫁给四哥,也是应该的事?”
我沉默,十四却仰头笑了笑,轻轻拿起我受了伤的手看了看,说:“应该的事,不应该的事,不就是娶个女人么?娶便是了。”
我听见十四的回答,有些意外,抬眼问道:“你愿意了?”
“择日吧。”
回到府里天已经黑了。一进屋子就见着四阿哥坐在屋里有一页没一页的翻书看。这是在等我呢。
“手怎么了?”
我只低头看了一眼手腕,“没什么。”
他站起身,走到我跟前,拿起我的手看了看,我抬眼看着四阿哥,脑子里突然浮现出白天十四看我手伤的情景,自己有些恍惚,感觉两个人影在眼前有些重叠,我心下有些慌张,伸手紧紧握住四阿哥的手,却不想碰到了手上的伤口。
“咝……”好一阵生疼,我皱了眉。
“怎么了,要请太医来瞧瞧?”
我看着四阿哥,想到二十年后他们兄弟的反目,心里一阵难抑的忧虑与失措。
“若兰。”四阿哥见我出了神对我唤道。
我收回神,额头隐隐犯疼。
“到底出什么事了?”
我看着他,心里一阵苦涩,眼睛有些发酸,走到他跟前,轻轻的把头靠在他胸口。
他身子一颤,伸手抱住我,“你是不是在怕些什么?”
被他看穿情绪。一阵惊讶。
他抱紧了我,“有什么事,这不是还有我么?”
听见他的话,脸颊一阵湿热,自己都吓了一跳。
“哭什么?”
我拿帕子擦了擦泪,扬了扬嘴角说:“刚碰着伤口,有点儿疼。”
四阿哥微眯着眼看了我一阵,我撇过头,有些心虚地避开他的眼神。
“可是十四弟伤的你?”“
“他倔着脾气不肯纳福晋,还把额娘气着了,我一恼,便去夺了他的剑。”
“也就你可以夺了他的剑。”他话里一片嘲讽。
“你劝服他了?”他将我抱紧。
“但愿吧。”
虔心真性观伊人 转赠佳瑜与佳人
在那日劝服十四之后没半月时光,德妃便让我进宫去了。刚走进永寿宫,德妃就把我喊到一边,说道:“那日胤祯死活不肯纳个福晋,还是你给劝着了。这会儿你也过来和我一块儿看看,他对你这个亲嫂子的话倒是听得进去些。”
我无奈的笑笑,这年头不光是要给四阿哥看着选女人,还要帮康熙看儿媳,这会儿连着德妃也一块儿要我给她的儿媳拿主意。想怕是回到府里,让四阿哥知道了这件事,又是一阵嘲讽了。
与德妃一起到了永寿宫的偏阁,一挑帘子走进门,就看见一个穿着玫瑰紫旗袍的女子在屋里行了礼,我见她长着瓜子脸,双眉修长,是一个姿形秀丽的美人儿。
“这是礼部侍郎罗察家闺女,叫婉秀。”
听得德妃的话,我又抬头看了看她,名门千金,果然不凡,见她也是羞怯怯地抬眼看了看我,我扬着嘴角向她点点头。
刚与德妃一起坐下同婉秀说话喝茶,就见十四急冲冲的走进了屋子,吓得婉秀立马躲进了里屋。德妃看着十四,有些气恼:“这么急闯进来作甚!一点规矩都没有。”
十四抬眼看了看我,我见着气氛不大好,忙走向十四,拉了拉他,化开之间的紧张,“这么急燎燎的要看你的福晋了?也不差这一两天了,还不快出去?”
十四也没说话,只是任由我把他推出了屋。
进了屋子,就看见德妃与婉秀在一处说话,婉秀低着头,脸还红着,见我进了屋忙站起来向我行了礼。
我忙伸手扶过她,说道:“哪儿这么多礼?往后便是一家人了。”
德妃含笑看着我与婉秀,对我说:“胤祯怎么了?”
我笑着说道:“他没知道婉秀在这儿,便闯了进来,这会儿没好意思再进来,便出去了。”德妃点点头,我看着一边的婉秀脸更是红了一层,我轻轻地呼出一口气:这些日子自己圆话的本领还真是见长。
与婉秀一起出宫。我看着走在一边的婉秀,笑着说:“想是赐婚的圣旨这两天就要下来了吧?”婉秀点点头。
我笑了笑说:“怎么见着我还不好意思了?”
抬眼看见八阿哥与明琴还有十四一起正往我们这边走来,我转过头对婉秀说:“怕是你这会儿更不好意思见着他了,你先回吧。”婉秀忙点点头,福着身子行了礼转身往另一边走去了。
“若兰,那是谁啊?”明琴走到我身边,看着那一边婉秀离开的身影问道。
我笑了笑说:“过些日子便就知道了。”
十四撇过了头,一脸不自在。
明琴听我回答的模糊,便撇撇嘴没问了,转过头对八阿哥说:“我和若兰一起走,你先回吧。”
八阿哥点点头,转身与十四一起走了。
我看着八阿哥与十四的身影,心里有些无奈,这会儿十四已然跟在八阿哥的左右了,心里又有些悲凉,这对于四阿哥又是怎样的感受?自己亲弟弟竟然与自己站在不同的甚至是对立的阵地。
“若兰?你怎么了?”
我收回神,摆摆手说:“没事儿。”
明琴一边拉着我一边问道:“这次南巡,你去么?”
“怎么?要南巡了?”
明琴点点头说:“刚听见胤禩与十四说的。你去不去?”
我听着明琴唤了八阿哥“胤禩”,有些愣神,摇摇头说:“这倒不是我想去就能去的。得看人家带着谁了。”
明琴撇撇嘴, “四哥还不带着你么?还以为能与你一块儿去江南呢。”
我苦笑了笑,摇摇头,“真是不能去,我府里还有洛儿呢。”
明琴叹着气,满是可惜,“那便下回吧。想和你一块儿去扬州瞧瞧来着。”
我笑着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