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可以当做没看见；娘子杨娇容看不起他，那又如何？有那个以他为天的翠珠做他的解语花、忘忧草，他的生活照样过得有滋有味！可表哥刚才所说的，自己以后的生活会是那样的吗？没有任何的权力和地位，就是张家一个可有可无的人？
“表哥，我、我不想以后过那样的生活！表哥，你帮帮我，我知道你是大官，你一定可以帮我的！”回过神来，张绍武立刻把希望寄托在了表哥的身上，抓着姚承明的衣袖央求表哥帮自己。
姚承明生气地拍掉了他的手：“糊涂！我就算帮得了你一时，那也帮不了你一世啊！你最终还是要靠自己才行！”
张绍武愣了愣，不知所措地说：“表哥你不帮我，那我怎么办？没有人可以帮我了啊！而且，你说要靠自己，我什么都不行，怎么靠自己？”
姚承明深深地叹了口气，这个表弟啊，被误了太久了！以前小的时候，姑姑姚氏因为不能再生育就把表弟看成了眼珠子，一点委屈也不让他受，把他娇惯成了一个小霸王；后来姑父带着在南方讨的外室和孩子回到张家，把姑姑刺激得大闹了一场，没有姚家人帮着撑腰，姑姑最终也只能选择妥协，表弟那时才知道发奋上进，想做出点成绩为姑姑争气，只是没有毅力，坚持没多久就松懈了；后来随自己进京考试，又被自己的大舅兄给带上了歧路，一晃二十年过去了，表弟还是一事无成啊！
“我自然会帮你，但你自己也得努力，不然我就是硬把你扶上了你们张家震鸣镖局大当家的位置，到时别人不服你，你自己坐不稳那个位置还得从上面掉下来！”姚承明严肃地说，必须让表弟张绍武打消依赖别人的想法，自己想办法独立，否则不过又是一个扶不起的刘阿斗罢了！
张绍武想了想，郑重地对姚承明说：“表哥，我知道了！以后我会上进的，你放心！”顿了顿，又说：“不过表哥可要记得一定要帮我，不然我可是争不过我堂兄的！”
姚承明点点头：“这才像样子嘛！不然，我都觉得你是个没一点出息的人了！好，只要你肯努力，我自然会帮你，等你自己创下了一番业绩，张家的人绝不会再无视你！到时你有了说话的权力，张绍英想安安稳稳地做上大当家，恐怕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说不定还要看你的脸色呢！”
“哈哈！哈哈！”张绍武想象着那美妙的场景，禁不住开怀大笑起来，姚承明在官场呆了这么多年，养气的功夫日益进步，此时只是含蓄一笑，和张绍武干了杯中剩余的白酒而已。
唤丫环撤下残席，送上清茶，姚承明又对表弟张绍武面授机宜：“这次你来祥符郡跟着开办新镖局是个好机会，你一定记得不要怕吃苦，多看、多问、多跑腿，把新镖局的整个业务流程尽快全部熟悉了，不能有含混不清的地方；另外张绍英要坐镇新镖局，肯定离不开祥符郡，你就趁机掌握住你们镖局运输车队的控制权，把那些运货的车夫笼络住，跟着他们一起运货送货，同吃同住，多跑几趟，那帮子没什么心眼的大老粗就会跟你一条心了！”
张绍武一边“嗯、嗯”，一边点头，表哥果然是做官的，看问题就是看得准，一下子就找到了重心所在，自己有表哥帮着出谋划策，一定会干出一番成绩，不会输给堂兄张绍英的！
“另外，你回去给张绍英说，张家新镖局的批文我可以给他，但他要给我一成的干股，这也是现在做生意的规矩，他当然不能例外。”姚承明又对张绍武嘱咐道。
“表哥，你怎么也——”张绍武很是不解地问。
姚承明拍了拍张绍武的肩膀：“你是想说我怎么也用这种方式赚钱吗？水至清则无鱼，人至清则无徒，身在官场，有些事不是你不想做就可以不做的，要跟别人保持一致，这样才能在官场这个圈子里混得开。哎，算了，跟你说这些干什么，你又不当官，不会明白的。”顿了顿，又说：“不过你总是我的表弟，我不会拿你们张家的银子的，之所以还要这一成干股，是要送给你花用的，没有银子，你靠什么笼络人心啊？这笔银子可是要帮你建功立业的！”
张绍武感动地眼泪都出来了，哽咽着说：“表哥，你才是对我最好的人！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
姚承明摆摆手：“自家兄弟，客气什么。你以后过得好，姑姑也就放心了，我也算没有辜负姑姑当年对我的照顾，不是吗？”
就在张绍武准备告辞的时候，姚承明犹豫了好大一会儿，才低声问道：“书玉过得好吗？这些年她和张绍英的感情怎么样？”
一百六十章 哄骗去酒楼
“书玉？书玉？哦，你说我大嫂啊？她挺好的啊，和我大哥感情也不错，这次还和我们一起来祥符郡了呢，现在带着我大侄子住在她的娘家。”张绍武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想起书玉是自己的大嫂的闺名，没想那么多就顺口说了下去。
姚承明一下从座椅上站了起来，激动地说：“你说书玉现在在祥符郡？这是真的吗？你没骗我吧？”
张绍武有些奇怪表哥的反应竟然这么大，呆呆地说：“我没事骗你做什么，再说这的的确确是真的啊！大嫂和我们一起来的，说是要在祥符郡重开她的铺子‘精灵阁’，因为客栈住着不方便，就暂时去了她娘家居住。他爹现在在祥符郡房屋建造局做管事，一家人都搬到祥符郡来了。”
“是吗？我还以为你们张家到祥符郡开办新镖局，就派张绍英和你来了呢，没想到书玉也来了。还有你说的什么重开‘精灵阁’，书玉的爹在祥符郡房屋建造局做管事的事，我都没有听说过，你坐下好好给我说一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姚承明急切地想知道有关书玉的一切事情，就让原本要告辞离去的张绍武留下，把他知道的事情详细地讲给自己听。
张绍武无奈，只好坐下来，把自己所知不多的有关大嫂书玉的事简单说了说，最后他好心地劝姚承明：“表哥，你不是到现在还没忘了我大嫂吧？都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她早就嫁给我大哥了，还给我大哥生了孩子，你也娶了官宦人家出身的表嫂，表嫂也已替你生儿育女，你这样在心里记挂着不放开又有什么意义呢？”
姚承明沉默了一会儿，才慢慢说道：“绍武，你不会懂得，因为你没有真正地爱过一个人。如果你真的爱过一个人。你就不会忘了她，不管过去多少年，不管她是不是已经嫁人生子，你都会一直念着她、想着她。她就长在你的心里，是根本不可能忘掉的！”
张绍武不出声了，是啊，他从没有真正地爱过一个人，他从不知道爱人是什么滋味，可他过得并没有不快乐啊，他有妻子，有翠珠，有时厌倦了还会去青楼尝尝鲜，也没什么不好的啊！真不明白表哥是怎么想的。一个大男人竟然被一个小女子迷住了心窍，这么多年过去了居然还念念不忘！
“绍武，表哥这么多年没让你帮过什么忙，现在你帮我一个忙好不好？”姚承明对着心里疑惑的张绍武说道。
“帮忙？好啊，表哥你说什么事吧。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全力以赴。”张绍武赶紧表态。
沉吟了一下，姚承明才开口：“你想办法帮我把书玉约出来见一面，我会找人安排好的，你只要把人带过来就行。”
张绍武惊了一下，他迅速地看了看周围，看见没有一个仆人在。才想起表哥之前就把人都清走了，这才放下心，却还是忍不住低声问道：“表哥，你想干什么呀？难道你就不怕表嫂知道了，到时跟你闹翻天啊！”
“我不想干什么，只是想见书玉一面。有些话憋到心里这么多年，实在难受，我就想和她说一说。你放心，这事我会找可靠的人安排好的，不会让你表嫂知道。”
张绍武还是有些犹豫：“表哥。这样好吗？好歹她是我的大嫂，我背着大哥带大嫂和你见面，也太对不起大哥了呀。我看你还是算了吧，要是真想说什么话，你就给大嫂写封信也行，我一定帮你送到。你看这样行不行？”
姚承明冷了脸，长期做官养成的威风就显露了出来：“怎么，你不肯帮我？张绍英到底给过你什么好处，让你对他这么忠心？连我这个表哥都给比下去了！我只是让你找个借口把书玉带出来见个面而已，又不是想对她怎么样，你担心什么？”
“表哥，我、我不是不肯帮你，只是、只是……”张绍武还没见过姚承明这幅样子，立即心虚起来，再不敢说什么了。
“那就好，我这边安排好了，会找人通知你，你到时带着书玉过来就行。要是你实在不想出面，就让你身边的随从去办，总之不管怎样把人带过来就行了。”姚承明毫不客气地命令道，顿了顿，又说：“你现在就回去吧，把之前我们商量好的话告诉给张绍英，看他同意不同意，若是同意，就来府衙把相关的手续办了，批文就可以拿走了，接下来你们该怎么忙就怎么忙吧，我不会干涉太多，一切就看你自己能不能把握住机会了。”
张绍武想到正事，终于下定了决心，心想：“哎，算了，总归是要对不起大哥，多一次少一次也没什么区别，那就帮表哥这次吧，好歹他也帮了我不少，投桃报李，我总不能没有一点表示。”于是郑重地对姚承明说：“我知道了，请表哥放心。”
回去之后，张绍武就把姚承明和他商量好的话给张绍英说了一遍，张绍英尽管觉得姚承明一点也不给张家和张绍武面子，但现在做生意的都少不了这种“孝敬”，都成了规矩了，谁让“士农工商”商人地位最低呢。不管做什么生意，只要觉得你的生意有前途，当地的官老爷就会横插一手，也不投钱也不出力，就是要一成的干股，你要是不给，他就在各种地方卡着你，让你的生意做不成，要是痛痛快快地交了，就一切好说。
叹了口气，张绍英对表面镇定内心不安的张绍武说：“好歹他也是你的亲表哥，竟然连咱们张家的钱也要拿，你这个表哥可真够没人情味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