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盛世医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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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盛世医女-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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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家只有个独子名唤顾咏的,在户部做主事。”

罗毅“哦”了一声,笑道:“原来是言愚大哥家。”却是一副熟络的语气。

玉珠知道言愚是顾咏的字,只不过她能记住人的名字便是大好,如何还能记得唤人的字,故很少这般叫顾咏,好在他也是个爽快大方的人,素来不在意这些虚礼。

罗毅与顾咏原是熟识,一路上不免说些顾咏年少时的浪荡事。原来顾咏年少时竟是个比李庚更要嚣张纨绔的魔王,人称京城一霸,每日里上门告状的都快要踏破顾家的门槛。可偏偏顾家老太太最是偏疼这个孙子,又惯于护短,连顾老爷和夫人都管不了。

玉珠早就听修文提起过顾咏的纨绔生涯,但却不似这般清楚详细,罗毅嘴皮子利索,又惯会装腔做调的,听得玉珠时而发笑,时而感慨。末了,玉珠终于忍不住问道:“那顾咏如何会忽然转了性子的,不仅不再闯祸打架,反而静下心思来念书了。”

这回罗毅却没回话,干笑了两声,道:“这事儿于顾大哥名声有损,我不便多说。”

玉珠见他如此,也不逼他,只是心中更是存了疑,脑子里不免胡思乱想起来。

“罢了罢了,我还是说给你听吧。”罗毅叹了一口气,道:“你若是去问旁人,到时候免不了要加油添醋一番,反而不好。”

他理清了一下思路,缓缓道:“顾老太太原本替顾大哥订了一门亲事,对方是世家小姐,颇有些美名。可那时候顾大哥终日里捣乱闯祸,名声不大好。那位小姐不知从哪里听说了,非要退婚。可这订下的婚事哪有说退就退的道理,那小姐便找了几个人来,说了顾大哥一通坏话,激得他跟她们打赌,若是输了,便去退婚。那些人都是有备而来,顾大哥当时年纪又轻,哪里敌得过她们,自然就输了。”

“如此便退了婚?”

“哪有这么简单,”罗毅叹了口气,“婚姻大事非同儿戏,她们几个少年人打个赌如何能算数。只是顾大哥经此打击,铁了心地要退婚,顾老太太不允,他便偷了家里的印章写了退婚书。老太太一气之下,竟然犯了病,没多久便过世了。京里的人说起这事,都骂他忤逆不孝。顾大哥一面心伤于祖母的过世,一面又要面对诸人的指责,消沉了好一阵。后来,还是顾夫人将他骂醒了,这才收了心,一门心思地刻苦读书,后来才考中了廪生。”

玉珠头一回听到这些事,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想不到顾咏平日里开朗又热情,原来也曾经历过这样复杂的过去,“他年过弱冠也尚未娶亲,想必也是因为这件事了?”

罗毅脸上显出古怪之色,挠了挠头发,支支吾吾地回道:“这个……却不是因为这件事。”

见玉珠满脸愕然,罗毅也是头疼,“你来京城多久了,竟连这些事都一无所知。”

玉珠挑眉问道:“京城这么大,每日里多少笑料怪谈,为何我定要知晓顾咏的事?”

罗毅苦着脸摇头,想了想还是干脆说道:“顾大哥原本是要娶亲的,他考中廪生后没多久,顾夫人就给他说了一门亲,是夫人娘家的表亲,聘礼什么的都下了,日子也定了,结果就在成亲的前一日,那位小姐竟然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来,跌死了。为这事儿,京里人都说他克妻。后面顾夫人再想给他说亲就难了。顾大哥性子也犟,越是如此,他越是不愿成亲,顾夫人提了好几户人家,都被顾大哥给拒了,不然,如何能拖到现在。”

玉珠听到此处真不知说些什么好,顾咏的人生真是一部跌宕起伏的悲喜剧,难得他还能保持一颗平常心,真真地不容易。想到此处,再想想顾咏平日里的热情和开朗,更觉得唏嘘不已。

说话的当儿已到了顾府大门口,罗毅正要上前去敲门,却不知从何处忽然冒出来两个人影扑向玉珠所骑的马。罗毅大惊,正要喝问,来人却是欢欢喜喜地大声唤道:“玉珠妹妹!”

玉珠也是一脸惊喜,抱着马脖子艰难地滑下来,亲热地握住来人的手,道:“芳华姐,玉堂哥,你们何时来的京城。”

来人正是玉珠的旧识,玉溪村顾家庄的两个儿时玩伴刘芳华和刘玉堂兄妹。

刘芳华拉着玉珠的手快活地转了两圈,这才停下来叽叽喳喳道:“过几日是顾老爷的寿辰,我爹特意从庄子送了些山货过来。大哥和我也趁机来京里见见世面,回头再采买些东西回去。你如今可还住在郑家,那位少爷的病治好了么?阿铮现在怎么样?你信里说阿铮考上了廪生,大家伙都替他高兴呢,尤其是刘夫子,见人就夸他……”

许是太久没见了,俩人都有些激动,说起话来都不带歇气的,听得一旁的罗毅瞠目结舌。刘玉堂反正是话不多,乐呵呵地在一旁看着玉珠傻笑。

三人说了一会儿话,玉珠才想到大家站在顾府门口实在不像样,遂提议到附近寻个茶楼边喝边聊。刘玉堂兄妹俩还没说话,罗毅倒在一旁叫好,道是往东走不过百余丈就有个“一心茶楼”,极是雅致。

玉珠不欲让旁人掺和在她的朋友中,便笑着朝罗毅道:“今儿巧遇故友,怕是没时间去顾府了。罗公子若是有事,不如先去忙。”

罗毅毕竟不蠢,玉珠都把话说到这当儿了,他若是再死皮赖脸地跟着实在丢脸,遂笑了笑,告辞离去。

玉珠方待送一口气,他忽然又转过身来,一脸恶作剧地笑,朝玉珠道:“方才这位姑娘说秦姑娘住在郑家,不知是哪个郑家?莫非是郑侯爷府上?”说罢,也不管玉珠陡变的脸色,笑着拱了拱手,翻身上马,飞驰而去。

刘芳华兄妹不明白他们俩到底在打什么哑谜,只见玉珠站在原地气得脸上一时青一时白,不由得面面相觑,待玉珠好歹缓过神来,才问道:“方才那位是何人?”

玉珠实不愿再从头解释,便只说是秦铮的同学,说罢了,见他们俩仍是不解,又一拍脑袋,复又将秦铮在象山书院念书的事儿给说了一遍。

往东走了不到百丈,果然有座茶楼矗立在街边,上书“一心茶楼”四个大字。三人便寻了个僻静的雅座坐下,点了几道干果凉菜并一壶清茶,边喝边聊,一不留神,便过了整整一个下午。

原来刘芳华早在一个月前刚订了亲事,刘管事此番上京,一方面自然是给顾老爷拜寿,另一方面却是给女儿置办嫁妆来了,不说旁的,单是陪嫁的家具和首饰,也是京里的式样最多,质地最好,到时候拿出来也有面子。

玉珠听到此处也替刘芳华高兴,问了男方的人品家世之类,刘芳华臊得满脸通红不肯回话,还是刘玉堂一一答了。因玉珠出门时没带多少银两,这会儿也来不及买东西作礼,便问清了他们的住址,说是回头再去拜访。

刘芳华有了着落,玉珠不免又打趣地问起刘玉堂的婚事。他顿时色变,勉强笑了笑,只说不急。一旁的刘芳华仔细打量玉珠脸色,见她面上一派自然,心中不免为兄长叹了一口气。

第二日玉珠再带了银两上街,四下地逛了一阵,最后还是在金店里买了枚梅花簪并一对耳环,算是给刘芳华添妆。

又过了两日,吴氏托刘婶子送口信来,说是寻到了房子。玉珠赶紧去了,才知道吴氏寻到的竟然是个不小的院子。

那院子在东华门附近,离顾府不远,共有五间房并一块约莫五分大小的空地。吴氏说这原是京里某个官员的老宅,因那个官儿调去了河南,京里无人看管,怕这房子久不住人荒废了,才想着将房子赁出来。

玉珠一看这院子便喜欢上了,因有院子隔着,四周没有旁的建筑遮挡,故几间屋里都还算敞亮,更难得的是还有块空地可以种些药草,院子后面还有口井,平日里用水也不必到巷口去提,实在方便得很。

原本还担心租金太高,待吴氏说每月只要八百文时,玉珠赶紧就付了订金,生怕房东再反悔。

混乱群架(改错字)

院子一租下来,玉珠就开始忙着搬家事宜,倒不急着跟郑家告辞,抽空先去买了生活用品,床铺被褥什么不可少,就连水桶瓜瓢什么都需重新购置,至于米粮油柴之类,便只能等秦铮回来置办了。

如此折腾了好几日,那院子好歹也有了过日子的样子,玉珠这才找到郑览,说起离府的事。原本以为要费好一番口舌,没想到她才将将表露出一点意思,郑览就把话接了下去,又说了些在府外珍重之类的话,甚至连向郑夫人辞行的事儿也揽到了自己身上。

来京城的时候,玉珠姐弟俩不过是一人一个包袱,临到再搬家,东西却多了不少。除了这些日子置办的衣服料子,还有药材书本之类。玉珠估摸着自个儿实在扛不动,便打算雇俩牛车帮忙。

谁料搬家头一天晚上秦铮回来了,说是特意请了假回家。玉珠还诧异说他如何晓得明日要离府,谁知秦铮也不答话没,竟从怀里掏出一支木簪来,小心翼翼地给她戴上。

“怎么忽然想起买这东西?”玉珠将簪子拿下来,放在手里仔细看。簪子是红木的,上头雕了两朵海棠并四五枚叶片,清新雅致,雕工并不算多精致,却胜在古朴典雅。

秦铮没回她的话,只问道:“姐姐可喜欢?”

玉珠抬头看了他一眼,皱眉道:“是你雕的?”

秦铮嘻嘻一笑,露出珠玉般的牙齿,“我跟书院里的花匠学的,材料也是他送的,原本做了好几支,就成了这一支。”

玉珠的手指在木簪上摩挲了几遍,欲言又止。

秦铮却是猜出了她的未尽之意,拉着她的袖子道:“姐你别生气,我一直都有好好念书,夫子说明年的科考我定能高中的。待我日后做了官,定要买个大院子给你住,前院就开医馆坐堂,院子后面还能种些药材,你也不必再四处奔波。”

玉珠也拉不下脸真和他生气,只点了点他的额头,嗔怪地道:“你就会哄我开心。”

秦铮只是笑,也不反驳。只是他见玉珠要将那簪子收起来,又赶紧起身抢过去,道:“收起来做什么,我特意给你雕的,自然要戴上。明儿你就及笄了,不好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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