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酿酒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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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酿酒坊- 第2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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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帐内,一声高过一声的杀猪般嚎叫让他的脸不由自主地扭曲了一下,走上前问:

    “怎么回事?”

    墨羽惭愧地跪下来:“是微臣失职,没有保护好明侧妃,让明侧妃受伤了。”

    “起来吧。她有生命危险吗?”。那么洪亮的惨叫,听起来应该没事吧。

    “花神医说没有伤到要害。”墨羽站起身,伤口拉动带来的疼痛让他的脸有一瞬的扭曲,但片刻间便恢复了冷若冰霜,只是那双蔚蓝的眸子显而易见地写满了焦急。

    “花神医说没事就没事,你先去找军医包扎一下吧。”水流觞细心观察着他紧张的情绪,忽然笑得见牙不见眼。

    他有预感,他终于能解决掉一个顽固的情敌了。

    老实说,虽然墨羽和玲珑是永远也不可能的,可将墨羽放在身边他还是觉得膈应。他早就想把墨羽甩卖出去了,哪怕让他倒贴嫁妆把他送去入赘都行。

    现在,机会似乎来了,他很开心地窃笑起来,让周围的一干人毛骨悚然,下意识离他远点。

    惨叫声终于停止,花神医一脸郁闷地出来。他现在十分后悔在阿曼国时被侄儿截住,被强行带到蜀州军营,继续当悲催的军医。更悲催的是,他还没拔箭呢,大帐里的那丫头就往死里嚎叫,差点把他的耳朵叫聋了。

    “花神医,她怎么样?”墨羽心急如焚地问,引来玉霜天和花倾城的侧目,水流觞则笑得见牙不见眼,像是在打什么邪恶的主意。

    “没事。”花神医依旧惜字如金,慢吞吞地吐出两个字,穿过人群走了。

    简练的回答,在场的人都满头黑线,幸好花萼出来了,墨羽忙拉住他又问了一遍。

    “没事,没伤到内脏,就是失了点血。她身体好着呢,再补回来就行了。今晚也许会发烧,不过有酒精在,应该不要紧。”花萼笑嘻嘻地回答,一想起刚刚师父被乌雅明珠的惨叫声折磨得脸黑如锅底,他就十分欢乐。

    “他也受伤了,你给他包扎一下吧。”水流觞笑说。

    “刚刚想给他包扎,他不去。走吧,再不止血有事的就是你了。”花萼说着,非常热情地将墨羽往医帐拉。

    墨羽亲自确认了乌雅明珠无碍,这才放心,顺从地跟着花萼去医帐包扎。

    “你不进去看看?”花倾城笑眯眯地问水流觞。

    “关我什么事。”水流觞睨了他一眼,转身,心情舒畅地走了。

    反正里面有阿芙照顾。来之前玲珑让他带上阿芙,为的就是怕乌雅明珠受了伤无人照料。不得不说,玲珑还真有先见之明。

    唉,他现在有点想她和孩子了。

玲珑酿酒坊 第二百七十一章 最后的决战 下

蜀州陷入了一种死气弥漫的压抑之中。

炮兵衙门被炸毁,焦黑的废墟一片狼藉。这还不算最严重的,更令人心焦的是,城西的粮仓被一场大火烧个精光,这也就意味着他们连想闭门自守都不成了。

摆在面前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等着饿死,要么拼死一战。

这个战字,要么是往西撤退,要么是和水流觞决一死战。无论哪一种,在炮兵衙门被毁掉之后,都没有胜算。

没想到桂花城严密得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却还是被墨羽混进来了。墨羽是从春香楼的地道进来的,而春香楼,他曾搜查了十几次,竟然没有发现那里是水流觞的据点,这真是讽刺。

夜已深,水流苏赤着脚坐在院子里的一块大石头上,淡青色的单衣被温暖的风吹动,却让他感觉到一阵如严冬般的寒冷。黑中带白的三千青丝不羁地披垂在脑后,手持一只小酒坛,将芬芳清冽的胭脂醉灌入口中,流进胃里,让他整个人都火辣辣的。如玉的容颜被酒气熏染得绯红,似墙角摇曳的芍药花。

那是一道风流旖旎,颓废得让人心醉的身影。

良久,他薄抿着被酒水浸染,变得越发水润霏糜的红唇,眯起猫一般迷离的眸子,望向天边那弯如钩的月亮。

须臾,他闭上如水的眼眸,一滴冰冷的泪从羽扇般的睫毛下悄然滑落。他努力咽下卡在喉咙里的硬结,再次张开眼,一抹疯狂而阴鸷的冷光锐利地闪过,他冷冷地道:

“凭什么我的人生要如此绝望?水流觞,即使要下地狱,我也拉着你一起!”

飒飒的风将他森冷的话语徐徐吹散,融化进无形的空气中。周围的温度急剧下降,让人如坠冰窖,冷得刺骨。

……

三日后,北海上,一场由暗夜偷袭开始的决战正式打响。

巨*滚滚,带着咸腥气的海风呼啸而过,天高地阔,浩渺无边。

漆黑如墨没有一丝光亮的夜空下,黑压压的战船在汹涌的海面上铺陈开来,一排排一片片,密密麻麻。战船上铺天盖地的火把阴森森地随风摇曳着,点亮了整片海域,似融入天边的火焰,无穷无尽地晕染开来,无际无垠,几乎看不到边。

数以千计的战船上,黑色铠甲兵们一个个无声伫立,全部杀气腾腾,气势凛冽。

最前方宽阔的甲板上,白衣人长身而立,袍袖翻飞。鹰一样的眸子带着血腥肃杀的凌厉,俯瞰着对面的叛军船队。顶天立地的霸道之气将他纯白的锦袍也染上一抹凛冽,如神如魔,所向披靡。

对面的战船上,金甲兵同样密密麻麻地一大片,无声伫立。

他们全是水流苏留在封地秘密驯养的私军,这些人当年可是花费了玉美人将近一半的家底。他们和正规军完全不一样,他们周身萦绕着的是冰冷的死气,嗜血的戾气,空洞的眼神里仿佛除了厮杀就是厮杀,没有灵魂,没有思想,就是一尊尊冷硬的杀人机器。

甲板上,水流苏青色的衣袍在风中嫳屑。他蔷薇花瓣般的唇勾勒起迷人却乖戾的微笑,如坠入地狱的天使,明明是邪恶的化身,却偏偏有着纯净如美玉的外表。

这一场兄弟间的对决,在此夜此时,终于即将开始。

炮火的硝烟弥漫,最终完全消散在空气里。两人目光碰撞,一个锋利,一个温煦。

润如秋水的眼眸里,偏执的恨意飞速掠过,水流苏含着讽意,薄凉地微笑道:

“五哥,终于再见面了。”

水流觞不语,阴郁地望着他。

水流苏不以为意,负手而立,一声叹息:“我明明不比你差,却一直不如你,可今夜,不会了。”

“水流苏,绝路是自己走出来的,怨不得别人。”水流觞冷冷道。

他完全没有想到,这个一直以来以温润如玉形象示人的弟弟,会这么偏执,都到了这一刻,还是不肯反省自己的过错。

水流苏只是悠然一笑:“五哥放心,这条绝路,六弟会拉上你一起走。”

长臂一甩。

锵!

密密麻麻的海军齐齐拉弓搭箭,将目标直直地对准水流觞。

成千上万的火箭齐飞,很快便映红了半边天。炮火连天,杀气腾腾的巨响震耳欲聋。海风呼呼地吹着,桅杆上的帆布犹如裂帛一般,发出剧烈的声响。

浓重的血腥气四散,将本就不平静的海面杀虐得更加澎湃汹涌。

海风呼啸,杀气腾腾。猎猎的风中,被无数尸体烘托出的紧绷恐怖的气氛,让人冷汗如雨,心惊胆寒。

水流苏手下的水鬼已经开始凿水流觞这边的战船,一时间人心惶惶。一声声惨叫在海面响起,一朵朵血花在船板爆开,战船周围早已被染得猩红一片。水流觞这边的战船沉了好几艘。

水流苏眼眸微眯,冷冷一笑,喝道:“投石机。”

于是巨大的石块加上火炮一起,在半空中划过优美的弧线,通通砸在水流觞的战船上。水流觞的人本就不太擅长水战,眼看着战船上窟窿破了一个又一个,手忙脚乱的大喊声不绝于耳。

水流觞面沉如水,现在的战船比破布还破,吃水线越来越深,就差沉进海底了……

忽然,森黑的半空中,十几个炸弹兹兹地放着光亮,以狰狞的弧度朝这边飞来。虽然两军距离很远,这种手扔炸弹的威力比不上火炮强,可一旦全数落在船上,必会死伤无数。

火光电石间,水流觞鹰眸狠戾,比这夜晚还要漆黑肃杀几分。快速举起身侧的强弩,弓挽满月,数箭连发。

咻咻咻!

如长了眼睛般的长箭准确无误地射中疾飞而来的炸弹,直接将炸弹击落进海水里。同一时间,入琴等数名暗卫倾巢出动,凌厉地将炸弹踢向天空。

无数的爆炸声响彻苍穹,巨大的火光映红了天空。众人还来不及松一口气,又一波炸弹夹着数以千计的箭矢铺天盖地而来!

其中一支纯金长箭携雷霆之势,直直地射向水流觞的眉心!

水流苏搭弓挽箭的时间刚好掌握在水流觞射出羽箭之后的一刹那,逼得水流觞无处可躲,心中一紧,只得勉力一个转身。

噗嗤!

金箭没入皮肉!

“皇上!”

“皇上!”

无数睚眦欲裂的惊呼。

水流觞沉下脸,阴郁的眼眸如浓墨般融化不开。他当机立断,冷声道:“撤退!”

银白的水花将血染的海水荡开,数以千计的战船迅速向落霞湾撤离。茗歌面带喜色,询问水流苏:

“皇上,他们撤了。”

水流苏微微一笑,迷人的眸子里透着无垠的森凉,朱唇微启,沉声道:“追击!”

“是!”

水流苏的战队紧追不舍,铺天盖地的箭矢如雨,不断地在后方似飓风般席卷着,射死射伤无数。

很快,船队进入被夜色掩映的落霞湾。这是一片被群山笼罩的海湾,两侧高山林立,怪石嶙峋。

前方水流觞的战船还在狼狈逃窜,水流苏唇角勾着狠戾的浅笑,命令全速前进。

眼看着双方还剩下几百米的距离……

突然!

巨大的轰隆声从两岸的山壁间传来,硕大的炮弹如雷,砸在水流苏前锋战船侧边的海面上,溅起的水柱足有几米高。

他们居然在两岸险峻的高山上架起了巨型火炮!

水流苏大惊失色!

数十只大炮齐发,巨大的炮弹如雷,劈头盖脸地向他们的船上砸来。一艘又一艘,无数的船只被炸成碎片,残肢断臂横飞。不计其数的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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