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玉宠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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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玉宠妻- 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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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转身离去的那一秒,才真正懂得什么是爱,原来爱是那么痛,那么撕心裂肺。他从未那样真心的去深爱一个人,到头来换来的只是伤痕累累的一身的痛。他拖着受伤的脚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一瘸一拐的走着,哭着哭着又疲惫的笑了,癫狂的像个疯子,脸上爬满的泪水也遮掩不住笑得酣畅的面孔。

人们纷纷好奇地扭头看着这个漂亮的年轻人,惋惜他这么年轻就变成了个疯子

金一诺踉跄跟在他的身后,失神落魄地不敢靠近他。她还有什么脸面靠近他,跟着何子珏的脚步来到他们曾住的那个院子。

何子珏站在院子门口,头无力地地靠着破旧的门扉,里面的一切都重新修整过了,原想着过段日子换个新门的,没想到还是没来得及,这里还有任何意义吗?他颤抖着手握着耷拉在门上的锁,从兜里摸索出钥匙打开了门。吱嘎一声,门被推开了,走进后又哐当一声将门锁住了。

金一诺被隔绝在门外,软弱无力地蹲在地上,茫然地看着院内。

何子珏缓缓地走了进去,院子里种得花正开的绚烂,因为没有人再来清理杂草,高过人膝盖的绿油油的杂草中点缀着一束束的玫瑰花,恣意的绽放着。井边的花架上,一串串的葡萄沉甸甸在迎风摇曳的葡萄叶里晃动着,熟得发紫仿佛随时都会掉下来一般。井边上不知何时长满了青苔,他以前每过几天

53、第53章 。。。

就会很用力地将井边的青苔除干净,太久没回来了,青苔早已漫过井壁攀上了井盖。他脚下有些虚浮,炙热的阳光照得他额头上冒满了细细的汗珠。伸着袖子将额头上的汗擦去,朝前走了几步不小心被什么绊倒了,低头一看才发现是一张小凳子。经过了日晒雨淋,小木凳藏在杂草中冒出一个个可爱的小蘑菇。

他低头无声的笑了下,可是很快的笑容就在他年轻的脸上消逝了。他实在是笑不出来了。

进了屋子脱去了外衫,卷起了袖子,脱掉靴子,脚上的裤腿懒散地挽起大段,露出白玉小腿。他捡起地上的扫帚麻利地将几间大屋的灰尘都扫去,仰着头用扫帚扫过墙壁上的蜘蛛网,扬起的灰尘迷蒙了他的眼睛。何子珏拼命地揉了揉眼睛,眼睛越是迷糊,有温热盈上了眼眶,长长的睫毛挂着水光就是不肯落下。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他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嗡嗡地直响,哽咽着嗓子,拿着扫帚继续将角落里的灰尘都扫干净。地上很快地就扫起了一小堆的灰尘,拿起簸箕将灰尘都扫了出去。

又去院子里捡回那张长满了小蘑菇的小凳子,掀开了沉重的井盖子,吊上来一桶水,拿着木刷子耐心地将小凳子一遍遍的冲洗干净。很快的,木凳子露出原本精心的花纹。这木凳子原是他以前买家具的时候在市集里发现的,觉得花纹精致的很就特别的很就买了回来。那时候还想象着金一诺坐在上面欣赏他给她种的花,但是现在这一切都不过是对他的讽刺。

跌坐在小凳子上,他缩在杂草丛中,一撮撮地拔去地里的杂草,一个不注意,镰刀削到了他的指尖。一滴滴的血珠滚在指尖,徐徐地坠落在泥土中,瞬间就深入泥土里。何子珏木讷地将手指放在嘴里含去血珠,从衣摆里撕下一块布料简单地包扎了一下继续拔杂草。他很有耐心,每一根杂草都拔得干干净净。仿佛要将对金一诺所有的依恋都拔出干净一般。

终于,这里一切都打扫干净了,何子珏缓缓地打开了门,金一诺慌忙地站了起来,他只是把钥匙扔在她的面前就摇摇摆摆地里去了。

金一诺见他神情异常,生怕他有什么事忙跟在他的身后,何子珏在夜幕中蹒跚着走着,走了一段路就坐在路边歇息一会儿,金一诺不敢靠近他只能远远地站在远处注视着他。何子珏歇了一会儿又继续朝前走,金一诺再跟着他。两人就这样从半晚一直走到了夜深,一直走到了海边。

他将手指在嘴边嘹亮地吹了个口哨,一只白鸽扑腾扑腾地从天上飞了下来,他从怀里掏出一块小玉雕系在了白鸽的脚踝上,白鸽扑腾扑腾地又飞走了。他随便找了块石头坐了下来,金一诺就远远地也找了块石头坐了下来。

何子珏失神落魄地就像一具空壳,呆愣愣地垂着脑袋,弯弯的眼睛再没有了光彩,金一诺看着这样的他真恨不得马上掴自己几个耳光。

又过了一两个时辰,天际开始漫开晨曦,在海与天的交合处出现了一艘船,船上站着一人,原来是阿娄。

船上的伙计将甲板放了下来,何子珏摇摇晃晃地走了上去,金一诺慌忙地站起身待她要走上甲板时何子珏已经命人将甲板收了上去。金一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的离去。

“别走!”金一诺在心里呐喊着,可是她的自尊令自己说不出口,“何子珏,请你不要离开我!”她的心里在哭泣着呐喊着。

可是船还是开走了,她在后面慢慢的跟着,沿着岸边慢慢地走着,直至船越来越远。

她没有再追上去,只是缓缓地蹲了下来。

泪水迷蒙了她的眼睛,夜很冷。

在金草金虫她们的帮助下处理好了金家众人的身后事,父亲死了,妹妹死了,恩恩怨怨还来不及算就随着一把火全部烧尽了。

金家的财产都被人掠夺一空,据官府派来的衙役查过是他们全家被迷香迷晕了,趁着他们昏迷的时候劫走了全部的家财让后一把火烧了这里。官府根本就查找不出是谁干了这些事,过了些日子城郊出现了一具男尸,她去看过了才知道是王大尊。他也遭了郝厉的毒手。

十几年前,一场浩劫丝毫结束。谁知多年年后金家还是未能逃脱这场浩劫。

或许这就是命吧。

金一诺将自己身上随身的最后一点首饰变卖了全部得了一笔丰厚的银子都给家仆安排他们离去,金虫金草金龟死活要跟着她,但她眼见这三个丫头都到了婚配的年龄再跟着自己只会耽误了她们,还是硬着心肠拒绝了她们的跟随,后来她们都嫁了平凡的农家人过着幸福而平淡的日子。

金一诺在这里再无亲人,也毫无牵挂了,她怀揣着最后的两块玉,一块是何子珏送给她的,一块是她自己买来送给何子珏的,虽然很舍不得但是已经很麻烦金怀古了,不好连再去找他,毕竟她心中也很是对不起他。卖掉了买给何子珏的那块得了几千两银子,怀揣着这些银子她离开了京城,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金一诺遥遥立在甲板上,带着丝丝鱼腥味儿的风扬起她的衣摆。

这已经是她住在海边的第四个年头。

她买了艘船,请了船伙计,在海上四处漂泊做些海上的生意。这些年她才真正的理解到何子珏想去海上流浪的心情,大海是那么的辽阔充满了无数的未知,谁知道什么时候大海就吞没了你,又什么时候给了奇妙的旅程。她没有固定居所,到了一个地方帮人带货去另一个地方,卸完货再去另一个地方。

一开始的时候,她寻找他的心情的急切,多希望就在明天或者后天或者大后天,迎面遇到了一艘船,从船舱里钻出来的就会是何子珏。所以在海上行驶的时候一旦有船靠近,她就会命水手驶进去与船长打声招呼,可是并没有何子珏,他就像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般,每到一个港湾她就着岸带着他的画像去附近询问,没有一个遇到过他,没有一个人遇到过一个一笑起来眼睛就会弯弯的年轻男子。再到了后来,她就不那么强求了。

他会回来吗?他还记得,有一个人在海岸上等待着他的归来吗?

她低头看着水面上的倒影,脸上不知何时有了常年在海边讨生活才会生的薄薄水锈,一溜乌发简单的用一根草绳精神的竖起。

袖子卷得高高的,赤着脚露出修长的小腿,一件旧袍子着身有些肥大,简单的用一根长布系在腰间,满身散发着腥气。

她的脸颊瘦削,眼睛布满了血丝,显得很疲惫很憔悴。

即使他回了了,看到了这样的她,会不会再也不会喜欢她了。

这时船上招的水手领来了个胖子,他头上的幞头长巾早已被汗水沾湿,豆大的汗珠滚在白厚后颈,横肉纵横的脸上小眼睛挤成只留一条细缝的眯眯眼。

金一诺回头淡漠地瞧着他,眼神询问水手怎么回事。

水手还未开口说话,那胖子倒先讪笑着低声下气,“金姑娘,劳烦您就通融一下吧。”他说着就从袖子中掏出一锭金子直往金一诺手里塞。

金一诺伸手挡开了他的手,面色一凝皱着秀气的眉,摇摇头道,“船只载货不载人,这是规矩,给再多的银子也不会让你上船的。”说着便转身去指挥着岸边的人将货物全都搬上桅船,这些浑身充满了力气又豪的大汉们边走边吆喝的打着号子,粗壮的肩膀扛着一担担的货箱踏着摇摆的搭板走上船。

那胖子却还不肯放弃,追在金一诺的身后,不停拿着一方帕子擦汗,顶着一身的白花花肥肉哈腰不断,滚圆的身子随着鞠躬几乎要撑破宝蓝锻面长袍,看到他的人都不免如看到一块在炙热阳光下滋滋溢着油的肥肉,腻歪得浑身难受。

金一诺就当没看到他这个人,在海上漂泊了这么久,她知道有些规矩不能不立,无规矩哪能成方圆。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很难去打听到他的身份背景,在海上做事本来就没个什么定数,谁知道会不会引狼入室。

水手搬完了货物接着将一筐筐的粮食,柴油,清水扛入船舱,几个大汉聚成一堆高昂着嗓子唱着山歌坐在甲板一角正熟练的修补着破洞的渔网。

那胖子一脸的痛苦的只差跪下了,腆着脸皮追着金一诺,“金姑娘,你就救救小的一命吧,明个儿我这一笔关系全部身家的生意全部要赶去下一港谈,这几天都没有经过的客船,我知道你这趟船会经过的,还是请金姑娘顺风搭小人一程。”

那胖子跟着她跑上了甲板,甲板大概是不堪他的重量,被他震得咯咯作响啪嗒一声断成了两截,金一诺正巧站在那甲板的一端一个没来得及跳上船噗通一声和那胖子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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