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来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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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来嫁到- 第3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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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此处,二人都发现云想容眼皮似乎有些沉重,好像是疲惫了。

闽王便抓了方才闪掉的水粉色大氅披上,一边系领口的带子一边道:“我回去了。你们也早些歇着吧。”利落系好又抓了观音兜戴上。

人高马大的,罩在一片明亮的水粉色中当真是矛盾又滑稽。

云想容这一次十分好心的没有笑他,道:“义兄,我就不送你了,你路上小心。”

“知道了。得了空我来看你。”

闽王往外走着,到了门前,突然从怀中掏出一个细长条的小巧锦盒来递给沈奕昀,回头对云想容道:“才刚见了东哥儿,一欢喜就给忘了。这个是给孩子的礼物。”

云想容忙道:“还给什么礼。”

“要给的,我可是东哥儿的舅舅。”闽王摆摆手,大步流星出去。

沈奕昀将锦盒交给英姿,让她拿给云想容,自己出去送闽王。

英姿将锦盒捧到了云想容跟前。

云想容打开锦盒,看了里头的东西,就是一愣。

小巧的锦盒里放着的是一枚白玉旋扭龟鹤纹路的印章和一个小册子,拿了印章出来,上头刻着四个字“元素之宝”,竟是闽王的私章,小册子上则是罗列了闽王在京都城的产业,和在福建封地一部分产业的单子。

云想容面色有些沉重。翻看册子,里头还夹着一张雪花笺,上头写着:“私章可随意调动吾名下产业,洛十岁后,赠与他摆玩历练。”

闽王如今无妻无子,竟是将东哥儿当自己儿子一样,看那些产业,大约占了他私产的一半了。

云想容有些无语。

沈奕昀不多时候就回来了,看了那单子有片刻怔愣。

云想容仔细打量他神色,怕他多想吃味儿。

可最后沈奕昀只是道了句:“他也是个痴人。有时我也佩服他。”

“说的什么话。”云想容脸上发热。

沈奕昀穿了中衣,爬上榻,在外侧拉了被子侧躺着,笑道:“若当日赢得你的不是我,我自认为做不到他这样。”

“义兄是磊落之人,你不要想歪了。”云想容紧张的道。

沈奕昀噗嗤一笑,搂着她到怀中,亲她的鬓角一下,爱惜的道:“我没有想歪,我看的很清楚。也知道你们之间清清白白,他做事有分寸,从不逾越,你更是全心全意对我,我都知道。他如此掏心挖肺的对你好,爱屋及乌,连带着保护着咱们全家,也对东哥儿好,还真的将我当做妹婿来对待。如果我再猜度他,那才是不应该。我想不到当初那么对你的一个人,其实也是个真性情的。”

☆、第四百十七章

“我又何曾想的到。”想起闽王从初见起,到沈奕昀下了诏狱时她束手无策去求闽王时候所受的“待遇”。那时候只当他是个卑劣的登徒子罢了。如今回想,却只道他是个真性情的人……从前他们没有关系,甚至敌我不明,人家又凭什么对待她好?

二人侧着身子面对面躺着,夜色漆黑,帐子更将透过窗纱照射进来的月光遮挡住了大半,她瞧不清沈奕昀的神色,却能看到他眸中的碎芒。

心下一动,云想容掀了被子进了他的被窝,拉着他的胳膊做枕头,左手搭在他的腰上,额头靠着他的肩窝。他身上的热度透过薄薄一层中衣传递过来,很温暖。

太暖和,就容易困,云想容打了个呵欠。

沈奕昀亲她的额头一下,才道:“今儿遇上件锦怀了。他特地拉着我问几时得闲,想来咱们府中拜访,看看东哥儿,还嘱咐我满月酒办的时候不要忘了下帖子给他。”

薛韶之与云敖,当年是辅佐皇帝践祚的功臣,二人关系也极为密切。薛韶之还为了皇帝,被斩杀了全家,还被前太子施以宫刑,如今就只有婢女所生的薛颂一个独苗苗。锦怀是薛颂前些日子才取的表字。

“薛大少怎么想起与你亲近起来?他父亲管着皇帝的内帑,最是与皇帝亲密的了。我父亲受皇帝的打压,薛韶之不是看不出,与咱们勋贵之间的关系也素来不近,朝堂中那些大臣多少想要巴结薛公子的,他也都避而不及。如今薛锦怀与你套近乎,是他父亲的意思还是他自己的意思?”

若是薛韶之的意思,那其中必然有阴谋。可若是薛颂自己的意思,那他也太傻太天真了,皇帝多疑。他就不怕自己胡来,害了他们家?

沈奕昀无奈的笑,笑声却是从喉咙深处发出来。很是愉快的道:“你呀,改不了操心的毛病。我也是没忍住,才与你说这些事。往后不说了。”

“我问的你还没回答呢。”云想容捶他胸口。

沈奕昀握着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啄,道:“我哪里知道?总归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既与咱们亲密,咱们就顺从,且看看下一步他们预备怎么办。”

“那你明儿就请他来府里吃酒,我给你们张罗一桌好菜。”

“你还去张罗?自个儿身子顾不顾?”沈奕昀低声训斥道:“以后这些事都放手交给|乳娘和英姿他们。英姿跟了你这么久,也该提个管事媳妇了。那样她做起事来也更得心应手。你也可以轻快一些,只管照看着东哥儿就是。”

点了她的额头:“你这丫头,偏偏是个操心的命。自己三灾八难的。还不知好生保养。”

“我也是习惯了。例如这件事,你若是不告诉我,我也要从别处去的消息,反而多费一道程序。现在不是安逸的时候。有了东哥儿,你我更要仔细才是。英姿是很好。有魄力也沉稳,要么我明儿个就吩咐下去,升她做管事媳妇子,让她管府里的人事和杂事,也帮卫妈妈分担一下。他们婆媳二人往后做事也好有商有量的。往后等府里安定了。我在放她出去到铺子里和昆仑夫唱妇随去?”

“都听你的。只要你自己别累着。”

沈奕昀收紧怀抱,将她娇柔身子按在怀中。

云想容安心的闭着眼依偎着他,又打了个呵欠:“沈四,我困了。”

沈奕昀闻着她身上淡淡的发香和东哥儿身上有的那股子香甜*,身心都似浸在蜜里,幸福的笑着吻她额头,道:“那就歇着吧。”

“我想先去看看东哥儿。”声音已是弱了下去。

“东哥那有|乳娘呢,母亲也在,你怕什么。快休息。”

云想容本想挣扎着起身去瞧瞧东哥儿,奈何沈奕昀怀中太暖和。她自生产之后也容易骗,这会儿也撑不住睡意,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沈奕昀却拥着她,却如何也睡不着了。



次日用过早膳,云想容与英姿谈了谈,见她并无反对,就宣布了提她做管事媳妇的消息。一时间,英姿在府里走动,到哪里都有小丫头讨好奉承。比从前对她还要恭敬。

在下人中,英姿两口子一个是夫人身边儿的红人,一个是伯爷身边的红人,哪里是能开罪的人物?只管在他们面前小心做人就是。

当日,沈奕昀就请了薛颂来家里用饭,期间还让|乳娘将东哥儿抱去给薛颂瞧瞧,得了和田玉的精致玉如意做见面礼。

薛韶之清廉,薛颂却大手笔送了东哥儿这样重的见面礼,云想容歪在踏上,用玉如意哄着东哥玩的时候,心下还在盘算着其中的问题。

五月初十这日,京中百官正预备着迎接皇上御驾归来的时候,塞外突然传来消息。

皇帝遇刺了!

“怎么回事儿?”

沈奕昀傍晚才回内宅,身上的官服还来不及换下,就被云想容叫到了跟前,拍着床榻边沿让他坐。

沈奕昀摘了帽子放在一旁,又拉着她的手道:“没有大事,皇上不过是受了伤。说是倭人所为。还有传闻说此番行刺的人与上次刺杀闽王的是同一伙人。”

“怎么可能!上一次刺杀义兄的明明就是……”

“我知道。”沈奕昀笑道,“他抓不到凶手,找不到由头,又想洗清自己,不要叫天下人以为是他害闽王,自然借此事来发挥,打苦情牌罢了。”

云想容狐疑的歪着头看他。

沈奕昀则是面带微笑,亲昵的刮她挺翘的鼻子,“你呀,想的太多了!”

云想容很想问“此事与你和闽王有无关系。”

可是,这种灭九族的大罪,她如何能就将屎盆子往自己丈夫身上扣?就是有,也要成为没有!

“罢了,我也是太焦急,你先去更衣,晚膳已经预备得了。”

“好。”她不问,沈奕昀自然也不愿意她多劳心。便去换了衣裳,盥洗之后吃了两大碗面,就让|乳娘将东哥儿抱来,他搂着孩子玩了好一会,见孩子困了,才放他回去睡觉。

因皇帝受了伤,回程的时间就被拖延,原本十五左右就该到的,却拖到了二十五,云想容的月子都坐完了。

“夫人,您已经够苗条了。”玉簪和玉钗二人帮着云想容拿生绢束腹,看着她只不过比从前略微粗了一点点的腰肢,笑道:“您现在这样体态刚刚好,瞧着丰满一些,更有福气了。”

“你们就会哄我开心。”云想容对着西洋美人镜,不满的蹙眉:“脸色本就差了,原先的衣裳穿着也紧,我还不道二十呢,这样哪成。”

玉簪和玉钗一同看云想容的脸。

分明是白玉一样的肌肤,花瓣一样的红唇,怎么就脸色差了?

“夫人,您知足吧!您若是这般花容月貌还不知足,要我们可怎么?难道我们集体上吊去?”玉簪夸张的叹息。

云想容闻言禁不住噗嗤笑了,推她的额头:“你也学会调皮了。”

玉簪吐了吐舌头,转而道:“小公子满月,伯爷也不张罗多请些人来,就只请了舅老爷一家和永昌府和济安府的几位主子,这样儿好么?”

“没有什么不好。非常时期,咱们不宜过于张扬。皇上都御赐了,不过是个奶娃娃满月,办的大了没的叫人猜忌。”

穿上天水碧色的对襟袄子,下头是月牙白色的挑线裙子。云髻堆叠,斜插金凤累丝步摇,云想容张臂挽着披帛又照了照镜子,最后叹息道:“走吧,陪我去接外公。”

孟方与曹氏特地提前几日赶来吃曾外孙的满月酒。云想容这才提前了三日下床。待会儿八成还会被孟氏勒令回去养着。

承平伯府热热闹闹的时候,城外西边儿三百里处的官道旁,一人一骑疾驰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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