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荒谣:至死靡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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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荒谣:至死靡它- 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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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话的依谣就想从釉湮身边走过,她现在心里极度烦躁,根本没有心思和釉湮斗。可是釉湮却看出了依谣脸上的涣散,正以为自己逮了个好时机,怎会让依谣轻松的溜掉?自己那一巴掌的仇还没有算呢!

“你以为,你大哥会和我圆房吗?”釉湮讥笑着说,“他不会的!所以,你的心思白费了!休想以为我就会这样离开魔祁王,成全你们!”

“就算大哥不喜欢你,现在父王已经发话了,那么大的压力,你觉得他会如何去做?”依谣微微上扬着头,看着釉湮,“迎合你,吃亏的怎么都不会是我大哥!所以,咱们就慢慢走着瞧吧!”

“你!你!”釉湮奋起一掌就朝依谣脸上劈去,力度极大,依谣的嘴角甚至溢出了鲜血。

“你在做什么!”远远看着依谣倒下的穷蝉立马冲了过来,紧紧抱着自己的妹妹,瞠目结舌地看向釉湮,“她是我的妹妹!你怎能下手!”

釉湮没想到这次穷蝉真的在自己身后撞见了这件事,一时间有点下不了台来。还要硬撑着说:“你也看见她刚才在大殿是如何刁难我的,我只不过是小小教训她一下,怎么样?难道还不行吗?”

“这还是小小的教训一下吗?”穷蝉轻轻抚过依谣嘴角的血,指着釉湮,“那你使出全劲的教训,还不出人命吗?”

“穷蝉!”釉湮气急败坏地吼着,“你到底还爱不爱我?你现在是站在哪一边啊?”

“我爱你,也爱我的妹妹!我和她血溶于水!”穷蝉不屈不饶地说着。依谣小心翼翼地拽着穷蝉的衣袖,轻声说着:“算了……二哥……”

“是!你们亲兄妹!你们血溶于水!我就是外人!我就是外人!行了吧!”釉湮愤恨地拂袖而去。穷蝉心痛着看着釉湮远去的背影,第一次没有追上去。他俯下身,看了看依谣的脸,柔声细语地说:“对不起,二哥来迟了……”

依谣含泪摇了摇头,说:“是我对不起!刚才在大殿上,我……”

穷蝉示意依谣不要再说话了,看着依谣的脸颊已经有点浮肿,嘴角的血也随着多了起来。他二话不说就横抱起了依谣,径直朝依谣寝殿走去。依谣搂着穷蝉的脖子,紧紧地靠着穷蝉,那熟悉的味道再次闯入依谣的鼻子。曾经他们两个每次惹祸后,依谣受了伤就会痛哭流涕,穷蝉想尽了一切办法,最终只能抱着依谣回家,依谣才止住泪。这种感觉,随着他们悄然的长大,已经慢慢消失了。这段时间釉湮的兴风作浪,早就让这三个兄妹之间的感情,摇摇欲坠。而这一刻,依谣终于重新找回了自己的二哥……

连嘴角的血,都是甜的。

“我想去找大哥……”依谣平静地说着。

“现在吗?”穷蝉微微低下双眸,看着她。

依谣轻轻点了点头说:“我们三个,很久没有静下心来,坐在一起了?大哥尝试按照母后的配方在研究茶道,我们去看看吧?”

穷蝉转了一个弯,就改道去了梼杌的寝殿。

“你、你干什么!”梼杌死死抓着釉湮的手腕不放,把她拽进了寝殿后,一扔就把釉湮甩在了榻上。釉湮赶忙坐起身来,一边理着衣服,一边说着:“妹妹发完疯,接着是穷蝉发疯,现在轮到你了吗?”

梼杌并不说话,解着自己的衣服就朝釉湮走来。釉湮心中战栗,莫不然,莫不然,他要……

“你想做什么?”釉湮把声音都提亮了,难以置信地看着梼杌,“别忘了我们之前说好的了的!你休要乱来!”

“乱来?”梼杌轻蔑地笑着说,“夫妻圆房本是天经地义,何来乱来之说?如今父王都这样表示了,你在大殿上又不是没有听见!”

“你忘了你外边的女人了吗?你、你……”

“你忘了傲狠已经死了吗?”

“你给我离远点!”釉湮狠狠推开了梼杌。

“怎么,想替我的弟弟守身如玉?”梼杌不削地看着釉湮。

“是又如何?”釉湮声音分明在颤抖。她的确是替人守身如玉,只是替的并非穷蝉,她这辈子想嫁的人只有魔祁王琅琊一人!其余人,休想碰她!

“我能如何呢?要不,我让穷蝉和你圆房?这样你们两个都欢喜。”梼杌打量着釉湮说着,“反正我是不介意。只要你给我们高阳氏生一个孙子就成……”

“你们高阳家把我当什么了?”

“你不愿意跟我,我说成全你和穷蝉,你也不愿意,你到底要怎样?”

“总之,我就是不想和你们高阳家的男人有任何瓜葛,更别说让我替你们传宗接代了!”

“你刚刚不是还说,是替我弟弟守身如玉吗?怎么,现在连和我弟弟都不想有关系了?”

“高阳梼杌!你不要在这里给我装疯卖傻!我喜欢你弟弟,为你弟弟守身如玉?你何时蠢到我说的话你都信了?你既知道我和魔祁王是一伙的,我是替魔祁王才故意接近你们,挑拨你们的,你怎会相信我真的喜欢穷蝉这种胸无大志的男人?我告诉你,你们家的男人,一个都别想碰我!”

房门外,穷蝉抱着依谣刚到,却碰巧听到釉湮中气十足的那一句“你怎会相信我真的喜欢穷蝉这种胸无大志的男人!”依谣怔怔地看向穷蝉,一句话都不敢说。看着穷蝉的脸色由青转白,由白到死灰。双眼涣散无神,转动几下之后,就呆呆地不知道盯着什么,再也没有了生机。忽而又握紧双拳就要冲上去,几步后又莫然停了下来。

依谣轻轻唤了一声:“二哥……”

穷蝉依旧没有说话。行尸走肉般,一步一顿,转身走开了。

依谣站在原地,脑海里浮现出刚刚父王也是这般落寞黯然离去的背影。看着雪地上,深深浅浅的脚印,宛如看不懂的预言,心中竟比这寒窗外,纷乱了几千年的冬雪还冷。依谣无力地斜倚着柱子,抬头看向漫天的飞雪,洋洋洒洒跌落进她含泪的心里。她不曾想过要这般疏远自己的父亲,也不曾想过会这般设计伤害自己的哥哥,他们都是她的亲人啊!为何,为何定要用一把把带毒的匕首深深捅入他们的心窝?明明是爱,可是为何爱的成分里,总是伤害占了一半呢?

屋檐角的冰柱,晶莹璀璨。折射着朦胧虚幻的弱阳,让人不觉得温暖。依谣裹紧了外衣,耳畔还是梼杌和釉湮在房间内争吵不休的声音。此时,她只想烫一壶酒,将那寂寞、心伤与痛苦,全部合着酒,咽回自己的肚子。

依谣轻轻叩响了大哥的房门。嘴里呼唤着:“大哥……”

没过多久,房门就被釉湮愤恨地拉开了。她瞪了依谣一眼,便扬长而去。

梼杌随后跟了出来,看见依谣的伤,便伸出手摸着依谣的嘴角,心疼地说:“告诉我这一切是值得的!”

“大哥!”依谣伸出手搂过梼杌的腰,把自己的脸埋在了梼杌的胸膛上。潸然而下的泪水,犹如决堤的河水般倾泻而出。梼杌愣了一愣,随即也充满力量地抱着依谣,两人未再多言。

第九十九章  爱越深  恨之切

“今日穷蝉为何没来?”颛顼高高在上,声如洪钟,犹如远处飘来,“他翅膀越发是长硬了!这是第几天没来议事了?”

“回、回陛下,今日已是、已是第、第四天了……”一旁的纪录官战战兢兢地回着。

“哼!”颛顼一跺脚,朝臣纷纷下跪,“这才安分了几天?有长进了多久?又开始游手好闲!胸无大志!”

“胸、胸无大志?”穷蝉浑浑噩噩地偏在这个时候走进了大殿,梼杌叹气看了一眼颛顼面如死灰。赶忙起身扶过穷蝉。穷蝉却直勾勾地盯着颛顼说:“我、我就是胸无大志了!胸有大志的在这呢!”穷蝉指了指一旁的梼杌,接着说,“你有他不就够了吗?还、还要我这个胸无大志的干什么?”

梼杌心中自是知晓穷蝉这番话所指乃是釉湮,可眼下大殿正坐的是颛顼,威严肃穆的北国陛下,颛顼心中会有怎样的想法?岂由穷蝉这家伙在这里胡说八道!“父王,穷蝉只是精神不济,儿臣这就送他回去!”梼杌只想息事宁人。穷蝉四日缺席,已是在颛顼心中留下了疙瘩,如今酩酊大醉地就进来了,还不知颛顼会如何整治他呢!

“你们兄弟到底玩的是什么?”颛顼皱起了眉头,“前段时间水火不容,针锋相对,搅得我头都大了!如今,这个又莫名其妙,说话颠三倒四!快些送他回去,酒要是再不醒,给他泼三盆冷水下去!”

“谢父王。儿臣先行告退!”

梼杌扶着穷蝉赶忙退出了大殿。谁料穷蝉却抽回自己的手,瞪着梼杌说道:“你、你干什么啊?我、我要去,去向父王请安……”

“你已经请过安了。”

“请、请过了?”穷蝉显然正在努力回忆自己是否有请安过。

此时,依谣恰从远处走来。正瞅见穷蝉俯身在走廊上吐着。于是她赶忙上前,对着梼杌说道:“二哥今日又是这样!”

“更厉害了!还跑到大殿上去发酒疯,好在父王没有追究。”

依谣同情地看了穷蝉一眼,复又对梼杌说道:“二哥交给我吧!大哥还是先忙国事要紧。”

梼杌不放心地看着穷蝉,又见依谣是如此肯定,便点点头,拍了拍穷蝉的肩膀,无奈朝大殿走去。依谣坐在穷蝉对面,呆呆地看了穷蝉好久。穷蝉只是撑着一旁的大柱,不停地吐着。

“你最不愿意面对的大哥,我已经支走他了,你可以不用再装了。”依谣淡淡地说着,就像一旁落地的雪花,轻飘飘地。穷蝉没有理她,只是摸摸嘴角,站起身来,歪歪咧咧地朝前走去。依谣不动声色地跟着,也没有扶着他,只是冷眼旁观。

“自那日后,我知道,你心中有被人背叛的感觉。你痛恨自己为何会选择相信釉湮,而不是朝夕相处,一起长大的亲兄长。所以你没有脸面再面对他。你更是惋惜为何釉湮会是这样的一个女人,自己却察而未觉,一颗心就这样托付给了她。她却是当它为玩物,肆意蹂躏。你厌恶你自己,你恨你自己,你能做的就是自暴自弃。让别人也恨你,也瞧不起你,你才会觉得自己心中的痛苦少一分。你骗自己,说服自己就是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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