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梦断魂(清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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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梦断魂(清穿)-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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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

他望着我说:“宝儿是我的女儿。这里有个很长的故事,我现在不想说,免得你说漏了嘴,给自己招惹麻烦。”

我依旧糊涂着,问:“那宝儿的额娘是谁?她……”

明明知道他府里还有一堆女人,耐不住好奇心,硬是压制着胃里涌出的酸味,问道。

“死了。”

“死了?”

“宝儿刚出生时,就被人烧死了。为了避人耳目,一直说是十三的孩子。”他的语气中夹杂着淡淡的哀愁,让我不忍再问下去。难怪康熙会觉得宝儿是十三爷亲生的。难怪我总瞧着宝儿觉得眼熟。

血缘,真是个很奇妙的东西。

“你不生气?”他有些小心的问道。

“生气什么?生气你怎么会有这么大的一个女儿?天啊,那我早就被气死了,你府上除了女儿,还有儿子呢。”我几乎要大叫了。我能生气吗?能嫉妒吗?不能!不能啊!

他晃着我的手,道:“蕙宁,此事只有你和十三弟知道。”

我望着在前面狂奔的宝儿和一直在她身后小心翼翼呵护的弘历,忽然问:“弘历也不知道吧。只怕这事对弘历会是个不小的打击。”

四爷叹了口气说:“所以,将来就拜托你告诉他,你也知道,我的话虽然管用,可未必能解他心结。他又极信你,你来说会好些。”

又是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可我居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宝儿在屋里转悠了半天,见我还未进来,整个人挂在门边喊道:“姑姑,姑姑,你快来啊。”

我望着她那张天真纯洁的笑脸,突然不想再去探知她身世背后的故事。再惊心动魄的故事,如何能敌得过一张稚嫩的童颜,和她口中亲昵的称呼。我回头对四爷微微一笑,心里想说,我会给宝儿一个美好的童年的,连带你的那份都会给予给这个孩子的。

宝儿临走时,怀里抱着不少从前乌泰送的小玩意儿。弘历找我讨了两本书,又看看他阿玛的脸色。我瞅见封面上的字儿,都是些坊间小说,想来四爷未必肯让他看的,便伸手又塞进去两本,让翠珠包裹起来,对弘历说:“姑姑送你的书,可要好生收着,不要被谁借去了。”

四爷笑着摇摇头。

宝儿起初不肯走的,晃着弘历的胳膊,非要让他陪着留下来不可。弘历看着他阿玛的脸色,也不敢答应。

我本有意想替他俩求情,四爷却出声道:“弘历过几日要入宫。”我朝宝儿摊摊手,爱莫能助了。宝儿哭着鼻子,拉低我身子,在耳边小声说:“姑姑,你要常去看我们。”

我哄着她,一直送出园子,还是有些不放心,拉着四爷说:“宝儿虽然是孩子,可孩子也有孩子的思量,还是要多注意一点。”

他的视线从我脸上移到手上,道:“有时间替别人担心,也该想想你自己吧。一年的时间可是很快的。”

我手一松,目送他们离开。

自打我回来后,晚膳都要去和阿玛一起用。

这天去得早了,听见大厅里传来争吵声,阿玛有些颤抖的声音说:“你滚!我再也不要见到你!无事不登三宝殿,你哪回回来不都是留着两手!我还没死呢!休想!”

阿玛这两年一直有轻微的头晕,用现代的话应该是高血压的征兆。最受不得气了,我担心会出事,让翠珠回园子取银针,自己直接推门进去了。阿玛气喘吁吁的指着一青年男子,姨娘却是在一边抹眼泪,我扶住阿玛坐好,一抬头看向那青年一眼,心中一片感慨万千。

他应该就是乌泰了。

是他却又全不像他。他模样虽然还是乌泰的模样,翩翩玉面公子哥,可是眉宇间多了戾气,少了原来的斗志昂扬。此时正眉头紧锁,一副恨不得杀人的神情瞪着阿玛。

见到我,他神色一顿,立刻抬腿要走。我急忙忙喊住他,可阿玛却在身后道:“让这畜生走!让他走!”

乌泰一扭头,脚步飞快的跑了。

我替阿玛施了几针,开了几副安神的药,便回了自己的园子,让翠珠将丁三叫来,我有话问他。

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

作者有话要说:十二月六日。阴。

工作关系,可能有四五天无法上网,最迟周日便有更新。

所谓什么学习的,最烦了。 。        。        。 。



第四十六回

。 第四十六回。 丁三说,前两年,二少爷跟人动手打架,把人家给打死了,自己也受了重伤,一只右手差不多也废了。早先的差使也丢了,平日里都是姨娘救济过日子,而乌泰素来体面惯了,这样看别人脸色的生活如何过得下去。先是结交了些狐朋狗党,后来又沾上赌瘾,如今还有一家子人要养活的。

我问:“阿玛就没管过?”

丁三直摇头道:“小姐,二少爷打小就是倔脾气,老爷说一句他都能回十句。前几年外面还有十四爷帮衬着,可如今,哎……”

我闭上眼睛,总能想起,当年葡萄树下英姿飒爽的少年,如今已经被岁月不知冲向何方。我问了丁三如今乌泰的地址,丁三嘟嘟囔囔半响,报出个胡同的名字来,翠珠惊讶的叫了一声,我心想,那里只怕不必贫民窟好得了多少。

让翠珠收拾些银两,命丁三驾车直接往半道胡同去了。所谓的半道胡同,不过只是半条破落的街市。马车顶在巷口进不去,丁三留着守车。

出门前,想着去的是是非之地,连身上的衣服都尽量的简朴,以便招惹不必要的麻烦。一直走到一扇木门前,翠珠上前敲了半天,也无人应答。只怕是已经搬迁了。我们正要转身时,门被人从里面拉开,一个面色发黄的妇人从里面探出头来,打量着我和翠珠道:“二位找谁?”

翠珠答道:“这是苏尔佳府上的二小姐,请问我们家二少爷是不是住这里?”

那妇人目光如电,可瞬间也暗了下去,道:“这里没有什么二少爷。”说着就要关门。我连忙伸手挡住。记得,姐姐曾说过,乌图娶的女子是名雅妓,模样如何如何出挑的,可面前这位却面黄肌瘦,高耸的颧骨,异样的潮红,怎么看也没有半分烟尘模样。

她见我堵住门,正欲发作,里面传来说话声,正是乌图,已然走到门口,见着我,神色不惊,局促不安起来。

我冲他淡淡一笑,便推门进去,只见里面不过三间小屋,院子里零落放着些生活什物,却也干净整齐,可以看得出当家女子心思细腻。可惜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只能眼见着破落下去。我正欲往里间走去,乌图伸手拦住了我,神色淡漠中透着几许尴尬。搁现在,他本来就是个心思未尽成熟的孩子,如今又面临如此生活,可怜见地。

“二姐姐,你还是回去吧。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

我望着他,反问道:“你还知道叫我二姐姐?既然这样,有什么是我不能来的?”

他搓着手,有些不安,我从翠珠手上接过包裹,放在石桌上,道:“这里有些碎银,我可不是给你的,全当今日头回见了弟妹,当做见面礼。你可莫要拿去赌了?”他也不去拿。我又问:“你如今靠什么营生?可有想过将来做什么?”

乌图扑通跪在脚边道:“二姐姐,您还是回去吧。权当是为了我好,您今个就当做没来过,也没见过我!”

我一听,本来堆在脸上的笑容渐渐隐了去,声音也冷了下来道:“打算老死不相往来?既然这么有骨气,又怎么会去求阿玛呢。我今日来,只问你一句话,可想过将来如何?”

乌图跪在地上,只是不说话。我摇摇头,叹了口气,从腕上剥下玉镯,放在包裹上,领着翠珠往外走去。

那里间的屋子里,若有似无的传来几声婴儿的哭啼声。

我们何时已经如此淡漠得面对彼此了。

刚进府门,姨娘就迎了上来,我将在今日所见全都说给她听。姨娘只是抹着眼泪,却反倒安慰起我来了,说:“你如今身份不一样,那样的地方以后还是不要去的好。免得你阿玛知道了,回头又要闹。乌图那孩子,我们都帮不了。”

转眼间,秋意渐浓,我同康熙定下的一年期限眼看着过去了三分之一。

我制定的一系列计划里,连早已丢弃的跆拳道也拿出来重新练起来。还顺道弄了身跆拳道服,每日清晨练上半个时辰。刚开始翠珠看得目瞪口呆,到现在的置若罔闻。她只是好奇,我又不用像大哥领兵征战,何必非要练就一身功夫的。她哪里知道,跆拳道磨练的是一个人的心性,并不是拳脚上的功夫。

这日,我正练得兴起,姨娘跟前伺候的丫头气喘吁吁的跑过来说,前厅里有个小丫头,说是已经守了一夜,这会正哭啼不已。

我连身上的衣服也来不及换,便急匆匆的往前厅去了。人刚到院子,就看见姨娘正在厅里转悠。

“蕙宁啊,你可终于来了,你看看,这如何是好啊?”

只见厅内的木椅上,一个粉衫的的小丫头正抱膝埋头痛哭,肩膀一耸一耸的。我连忙上前,将她搂进怀里,一边安慰道:“宝儿,你这是怎么了?你一个人过来的?”

宝儿抬起头,脸上全是泪珠,见了我哇的一声,哭得更厉害。我一边哄着她,一边让姨娘赶紧给四王爷送信,只怕这丫头是自己跑出来的。不料,宝儿一听,连忙拉着我说:“姑姑,不要去,不要去!”我搂着宝儿,给姨娘使使眼色。

厅里只剩下我与宝儿,慢慢的丫头才止住了哭,一问才知道,她是昨个夜里偷偷跑出王府的,又在府外守了半夜,才碰巧遇见准备出门的姨娘。我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宝儿只是摇头,什么也不肯说。让翠珠给她洗了个热水澡,换了身干净衣服,宝儿脸上的戚色才渐渐好转了些,只是对于自己为什么跑出王府,却绝口不提。

我放心不下,正准备去四王爷府问个清楚。前面来人说,王府里来人了。

到了门口,只是看见个小厮。向我请了安,道:“格格,昨个小主子贪玩,跑来您这儿叨扰了。恰好王爷这几日不在京城,福晋说了,如果格格不麻烦,是否可让小主子在府上住上几日。等王爷回来了,自当来接小主子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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