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碧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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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碧玉- 第2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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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怀慎眉头动了动,张了张口,到底还是没插话。

林致远扫了眼刘怀瑾,脸上有了几分波动,语气却显得有些冷淡:“北燕人入侵,北边一堆事儿,去也是添乱!”顿了顿,见刘怀瑾跟刘怀慎面色都有些尴尬,林致远叹了口气,眉头微拧,目光落在摇晃的车帘子上,沉吟片刻,又自言自语一般念叨起来,“晚姐儿像她父亲,性子好,念旧情,人也聪慧。可她到底还是个小丫头。温家就是闹得太过,才落得这般下场。”

刘怀瑾脸色一变,同刘怀慎对视一眼。忙朝林致远拱了拱手:“侯爷说得是,是我急躁了。”

车厢里重又回复了宁静。马车一路往诚意伯府驶去,待刘怀瑾跟刘怀慎下了车,才慢悠悠地往崇安侯府去了。

陈家几位老爷这会儿也回了府,陈弘正一脸疲惫,朝小厮摆了摆手,脚步虚浮地踏进了书房。陈弘宽、陈弘升紧随其后,连性子古怪的陈三老爷陈弘晏也匆忙跟了上来。唯陈二老爷陈弘道一脸平静。慢悠悠地进了院子。

“太子登基已成定局,三皇子下落不明,应该是去了南边,可即便如此也无济于事。陈家根基在京城。”陈弘宽拧着眉头。满脸阴郁,连声音里都带着几分咬牙切齿,“新帝登基,陈家已经落了不好。要挽回,也只能拿顾家顶着。”

刚进门的陈弘道听见这话面色一凌。扫视了屋内一圈,叹了口气,沉声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顾家已经是太子眼中钉肉中刺,有魏家在。陈家没必要去掺一脚,一个不好,两边都是错。”

陈弘宽下意识就要张口反驳,话到了嘴边又猛地咽了回去,脸色变了几遍,终究是露出些烦躁跟悔恨来,起身朝陈弘道长揖着行了一礼:“陈家如今地位尴尬,怕就怕步了当年徐家的后尘。二哥向来看得长远,依二哥至见,陈家诸人该当如何行事?”

一直沉默着的陈弘正此刻也微微动了动嘴角,勉强朝陈弘道行了一礼。

陈弘升见众人皆不出声,屋子里弥漫着一层让人烦闷的气息,拧着眉头沉吟片刻,不待陈弘道开口,眼里蓦地闪过一道亮光,迟疑道:“顾家不能动,卢家应该能动吧?三郎媳妇……”

陈弘升的话还没说完,冷不丁地被陈弘道凌冽的目光扫了一眼,声音便嘎然而止。

“你以为外头的传言是假的?”陈弘道声音冷冽,面色也陡然凌厉了起来,“圣上对西宁王忌惮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西宁王此人老谋深算,城门口那么多人都没留住西宁王父子,就是西宁王还在京城,陈家也扳不动卢家,更何况卢家父子已经去了北边?这是平白给陈家树敌。”

见陈弘升面色铁青,动了动口,却无话可辩,三老爷陈弘晏忙扯了扯陈弘升,摆着手劝道:“三郎媳妇儿虽说姓卢,可既然嫁进了陈家,那就是正正经经的陈家人。正经说起来卢家还是陈家的亲家。再说了,这是外头的事,怎么能牵扯到内宅妇人身上去?五弟是真糊涂了!”

屋子里有片刻的沉寂,陈弘宽皱眉看了众人一眼,眼里突然划过一道亮光,嘴角上扬,不紧不慢地冷笑道:“陇川府定北路和平梁府加在一块,可是占了大秦一半的疆土。卢家在北边,倒是跟皇帝差不多,确实应该交好。”

与此同时,王家大院内,王成仁跟王老太傅父子两个也在书房低声说着话。

王老太傅躺在摇椅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椅子扶手,声音缓和而平静:“新帝登基是大事儿,你几个兄弟该赶回来了,这府里也要闹腾一阵。四郎媳妇带着孩子,经不得闹,等城门口解了禁,就让四郎带着她媳妇去北边走走吧。听说平梁府建了个大书院,四郎去读两年书也好。”

王成仁一丝不苟地答应着,略等了片刻,见王老太傅仿佛睡着了一般,这才慢慢退了出去,叫了王烁进屋。

“说说你的想法吧。”王老太傅抬眼看了王烁一眼,眼里带着几分慈爱的笑意,意识王烁在自己一旁坐了。

王烁眉头微皱,黝黑的眸子里透着股超乎年纪的沉静:“这京城里的消息一件一件的,倒是真有意思,太子登基是大势所趋,可终究不得民心。城门口那场阻杀彻底断了卢家跟皇家的几代人的情分。卢家若有意,只怕京城守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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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这章有点无趣,但是不得不写,京城总得有个交代。

牛奶继续码第二章~

第二百八十九章 不知足(上)

不同于京城其余人家的平静小心,温国公府上却是一阵鸡飞狗跳,从主子到下人,都是一阵闹腾。

从早朝上下来,温国公就涨红了脸,恼怒异常,眼珠子瞪着车帘子,几乎能喷出火来,直到到了国公府门口,这口怒气都没能歇下去。

一路随行的小厮管事都闭紧了嘴巴,大气也不敢出。门房的小厮见马车过来,胆战心惊地趴到地上,任温国公从自个儿背上踩了过去。

温国公一路骂骂咧咧,气得面色青紫,这会儿见着谁都是火气,一脚踹在了旁边跪着的小厮心窝上,吐着火气进了门。所过之处丫头小厮们都纷纷避了开去,生怕一不小心就触到了霉头。

正院里顾夫人正歪在炕上,皱着眉头听身边的赖嬷嬷说着话,炕沿旁跪着一个十八九岁的妙龄丫头,长得一张瓜子脸,柳叶眉,眼波盈盈的,似弱柳扶风一般,看着就让人疼惜。只是这会儿却哭红了眼睛,满脸都是柔弱委屈,畏畏缩缩地瞄着顾夫人的脸色,抽泣道:“夫人……我真是不知,国公爷醉了酒,我一个下人哪里有法子?我肚子里的孩子好歹是国公爷的……”

“闭嘴!”赖嬷嬷竖着眉一巴掌拍在那丫头的肩膀上,语气十分不善,眼里尽是讽刺跟嫌弃。

那丫头忙收回了声音,只抽抽噎噎地哭泣着,也不敢拿手去拭泪,这么看着倒是更添了一层柔弱可怜。

顾夫人有些不耐地揉了揉额头,目光落在那丫头身上,眼里的厌恶一闪而过,叹了口气,冷声道:“你起来吧,若真是国公爷的孩子。我自不会亏待你。”

那丫头喜不自胜,闻言破涕为笑,刚要磕头谢恩。却又听得外头丫头嬷嬷的声音传了过来,慌慌张张的。说是国公爷回来了。

顾夫人听这语气不对,料想温国公必定是在外头受了气,便朝赖嬷嬷使了个眼色,自己忙迎了出去。

温国公怒气正盛,见了顾夫人,也不知触到了哪根筋,登时更添了一层火气。一脚踹开小丫头,也不管有人没人,瞪着眼睛就朝顾夫人吼道:“你还出来干什么?看爷笑话?你们顾家人都是狼心狗肺的,就敢给爷脸色!你也不是好东西!”

温国公殿前失仪多多少少跟大皇子伪造诏书有关。可这也是在成名帝殡天之后,因此夺了温家爵位的旨意事实上是出自内阁。

本朝自太祖以来就有旧例,先皇殡天,新帝未立之时,朝中大小事的处置权都归于内阁。只要三位相爷都点了头,同时得到储君认可,这旨意也就如同圣旨了。

因此温国公被夺爵这事儿,顾长文或多或少也掺了一脚。温国公这会儿对顾家人自然有气。

一群丫头嬷嬷刚听了点苗头,脸色刷的黑了。一个个急忙退了出去。

顾夫人面色涨得通红,嗫嚅着想要劝两句。无奈见温国公气盛,双眼都冒着火,挥着手上来就要打自己,顾夫人这才慌了神,忙伸手去扶温国公。人没扶到,自己倒被温国公带得趔趄一下,摔倒了地上,脸上也被温国公的袖子扇到了,顿时红了一片。

顾夫人满心委屈,只红了眼圈,勉强忍下心头的酸涩,自己站了起来。温国公虽说性子不大好,可这么发脾气打人还是头一次。顾夫人听这话不对,只猜着是顾家人惹了温国公生气,却并不知道原委,只得小心地劝道:“顾家人不好,老爷也不该动气伤了自个儿身子。老爷这么不管不顾地指着我鼻子骂,我也没脸。三十几年的夫妻,我是什么人,老爷还不清楚?何苦要这般……”说着又忍不住一阵心酸,落起泪来。

温国公气狠地磨着牙,见了顾夫人这幅委屈的模样,顿时怒火中烧,抬起一脚就踹了上去:“哭什么哭?做贼心虚了?你教女儿教不好,教儿子也教不好!爷怎么就娶了你这么个蠢妇?如今也跟着姓顾的跟爷作对了,啊?”说着抬脚就踢在了院子里的青瓷花钵子上。

顾夫人见状,哪敢再劝,只得禁了声,僵立在原地,看着温国公暴怒一声将满院子的花盆子踢了个遍,随后怒气冲冲地去了书房,到了垂花门外头还隐约听到温国公怒火中烧朝小厮吼的声音:“去叫老二!”

顾夫人无声无息地落泪,只觉得心头酸涩难言,张了张口,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赖嬷嬷见温国公走了,忙两步奔了上去,将顾夫人扶了起来,低声劝道:“夫人看开些,如今大皇子伏罪,侧妃娘娘又……连大姑奶奶也不得见人,国公爷想来心里也不好受……”赖嬷嬷说着,自己也叹了口气,想起这十来天的心惊胆颤,也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先前火旺一样的心思,这会儿却被一盆冷水给浇得干干净净,半点不敢再提了。“屋里那丫头还在,夫人看……”

顾夫人怔了怔,脸上的厌恶跟落寞一闪而过,拉着赖嬷嬷冷声道:“让她下去吧。该干什么干什么。如今国公府这样,我管不住她们,也不想管了。有没有那个命,也看她的造化。”

另一头院子里,温二爷得了信,吓得一时失色,在屋子里转了半圈,忙正了脸色往正院来瞧了一眼,看顾夫人脸上不对劲,刚要宽慰两句,哪料书房的小厮已经找了过来,温二爷只得勉强劝了顾夫人一句,匆匆去了书房。

温国公发了一通脾气,这会儿火气倒是小了些,先前被冲昏的头脑总算也清醒了几分,知道自己做得太过,不该对着嫡妻动手,见温二爷从正院过来,便顺着问了一句:“你母亲可还好?”

温二爷听见这声问,总算松了口气,笑着回道:“这会儿在屋里坐着,倒是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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