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情感热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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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情感热线-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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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钰眨了眨眼睛,想了一会,虽然仍带着困惑,却还是点了点头:“我是你哥哥,我让你一回好了。”

此刻隔得近了,我才看见他额头上的一条伤疤,如粉色的小龙一般,赫然盘桓其上。这道伤痕是因为我而留下的,霎时只觉得一阵内疚。

“快去啊,白姨娘和我,还等着你救命呢。”他似乎是不太适应我这种友好的态度,冲我眨了眨眼,精致的鼻头微微皱起,如水池上被吹皱的波澜一般。

我点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用最快的速度冲出了祠堂。

正文 第十七章 白喜凤的遭遇

我找到五娘时,她恰好在家里午睡,我便把乐钰和白喜凤在祠堂受伤,等着营救的事和她说了。

五娘的惊诧自不必说,匆匆带着我去寻大夫,走着走着,却踌躇起来,问我道:“薇儿,你可知道白姨娘为何要伤乐钰?”

我摇摇头:“我是偶然路过祠堂,听见乐钰的呼救才进去看的,乐钰只说是白姨娘先刺伤了自己,再刺伤了他,详情是怎样我就不清楚了。”

五娘咬着下唇,对我道:“如若把这件事告诉你爹和安姨娘,你白姨娘在乐府就再无立足之地了。薇儿,乐钰的伤重不重?”

我回想乐钰伤口的情形,道:“血流了不少,伤口虽不深,却划得很长。”

五娘叹了口气:“那便瞒不住了,安歆若见自己的儿子受了这样重的伤,绝不肯善罢甘休的。你白姨娘也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竟要做出这种事来。”

我忽然想起一事,便对五娘道:“娘,我想起来了,薇儿方才冲进祠堂的时候,看见白姨娘的身下放着一个小钵,白姨娘腕上流出的血,大半都注入那个钵里了。”

五娘听罢,先是一愣,继而恨恨地跺了跺脚:“她当真是着魔了,这样危险的邪方巫术也敢用。”

然后,五娘再没多说什么,只是很快找了大夫,带着他去祠堂,把已经昏迷的白喜凤和乐钰救了回来。

我注意到一个细节,五娘是赶着最先进入祠堂的,等我和进去的时候,白喜凤身边那个盛血的小钵已经不见了。

我心中明白,五娘是有心要替白喜凤掩盖这件事了。我从来不是多嘴的孩子,所以她并没有特意叮嘱我要保守这个秘密。

乐钰的伤口已经不怎么流血了,但他胳膊上,灰白色的香灰混合着斑斑血迹,仍是触目惊心。毕竟是小孩子,又是乐府的宝贝疙瘩,从未受过这样严重的伤的,他心中想来也是害怕,所以按我的叮嘱,乖乖地坐在那里一动未动。

他果然对大人们闭口不提我原本就在祠堂中的事,大夫为他清理伤口的时候,他还偷空狡黠地冲我眨眨眼,那灵动的眼珠里充满了示威的意味,似乎在为掌握了我的秘密而得意。

乐钰的伤势只要上药包扎一下就好,而白喜凤的伤势就要严重得多,我先前替她敷上去的那些香灰,已经被喷涌出来的血冲掉了不少,大夫看了也直皱眉,只能暂时简单处理一下,然后将白喜凤带回了乐府。

这件事情闹得极大,五娘和我回到自己的住处不到一盏茶时间,安歆就怒气冲冲地找上了门,询问五娘详情。

五娘耐着性子跟她讲了事情的原委,终于让她相信我们娘儿俩是乐钰的恩人而非仇人。

可是安歆在临走之前,仍然一脸愤愤然,并对我抛下一句狠话:“上次有你,这次又有你,你真是钰儿命中的克星!”

我懒得理她。简直是莫名其妙。

好不容易打发走了安歆,焦夫人也匆匆来了,她还没问完,李玉莲她们也急匆匆地来了。

总之,这件事似乎是乐府千年难得一见的八卦,所有人都想插一下脚,置一下喙。而我在旁边看得明白,真正关心白喜凤的,除了五娘,怕是一个也没有

到了晚间,我爹办完公事从外面回来,得知这件事之后,也是勃然大怒,白喜凤和乐钰,一个是他手中敝帚,一个是掌上明珠,一把破扫帚竟然伤了自己的明珠,他心中的天平自然已经完全失衡了。

因为我娘及时地藏起了那个小钵,所以他们并不知道白喜凤伤乐钰的真相,只道是她要在祠堂中自杀,被乐钰看见了试图阻止,白喜凤一时失心狂乱,竟把乐钰给刺伤了。

我想,如果不是白喜凤自己现在还生死未卜地躺在床上,这些人恐怕要将她生吞活剥了吧。

当晚,五娘被唤去和众人商议对白喜凤的处置方法。等她一脸疲倦地回来,已经是深夜了。

她告诉我说,我爹的意思是,等白喜凤醒了,就立刻将她休了,逐出乐府。

除了五娘自己据理力争以外,满堂之中,竟没有一个人为白喜凤说话。主张对白喜凤严施惩戒的,除了安歆,还有焦夫人,甚至,对于乐钰的受伤,她表现得比安歆还要气愤。

五娘说到这里,嘴角泛起一丝苦笑。她正在对着铜镜,为我拆除头上的发鬟,手上的动作也跟着停了下来,叹气道:“别人都只当焦夫人是心疼乐钰,我却觉得纳闷。焦夫人这些年来面子上平平淡淡的,私下却总是照拂你白姨娘。也是因为如此,你白姨娘虽然没有子嗣,府中却也没有人敢怠慢于她。万万想不到这次你白姨娘出了事,焦夫人却这般落井下石。她方才在老爷面前,句句狠辣,对你白姨娘的憎恶似乎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我实在是想不通。”

“也许她从前都是装的,其实根本就是很讨厌白姨娘啊。”说出这句话,我几乎是不假思索。

伪装的情感,就算持续再长时间也变不了真,迟早有露出狰狞面目的那一天。因为人心的容积是极为有限的,盛不了那么多和自己的真实想法相违背的情感。

五娘在说上面那番话的时候,我一直在想,或许焦夫人是有什么地方受制于白喜凤,所以才不得不小心翼翼对待她。如今彻底甩开掣肘的时机来了,她怎能不努力扳倒白喜凤?

五娘自然不知我心中所想,却也是若有所思,从梳妆台上取了沉香木的篦子,为我缓缓地篦发,她的动作又轻又柔,伺弄得我极为舒服。

良久,她才轻声道:“小孩子看事情,反倒比我们大人看得明澈些。薇儿,你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你白姨娘从前流产的时候,身边只有一个焦夫人。”

正文 第十八章 榆钱

我心中疑惑起来,但是仅凭这一句话,也推断不出什么来,忽然想起白喜凤用来盛血的小钵,便别过脸去问:“娘,白天在祠堂里见到白姨娘的时候,你为什么那么吃惊?”

五娘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叹道:“娘自然要吃惊,因为你白姨娘为了求得子嗣,竟然不惜以自身做赌注。她从前跟我提过一次,她曾经从一个所谓的高人那里得到一个巫方,因为这个方子要以鲜血为契,如若不成功,则牺牲巨大。所以她虽然有方,却一直不敢贸然尝试。但那时我就已看出来,若到了逼不得已,她一定会不顾一切地尝试。”

五娘的声音到后来,变成如叹息一般,我不解地问:“娘,为什么白姨娘这么执着,一定非要孩儿不可呢?”

我确是想不通,为什么她们会如此痴念于要一个孩子。

在我那个时代里,我和我的女朋友们,也就是所谓的80后女,最为流行的理念就是如何独善其身,在人格和生活方式上,和老公划清界限,很多人选择丁克,生孩子早已变成了一件无足轻重的事情。

五娘放下篦子,摸了摸我的头,眼中带着怜惜:“这就是我们女人的命,嫁了人,所关心的无非是夫君和孩子。像你白姨娘那样的,既没有夫君恩爱,也没有知心伴侣,整日圈囿在这偌大的府邸中,形影相吊,孤苦伶仃,若没有个孩子,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我垂目低睫,细细品味五娘的话,心上竟泛起一丝浅浅的哀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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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一日,五娘带我一起去看白喜凤。时值盛夏,她园中的花草被太阳晒得蒸腾了水分,无精打采,整座院子也似丢了生机一般,半点意趣也无。

远远地,只白喜凤在碧纱窗内竹簟上,一动不动。两个小丫鬟搬了凉椅在柳树下打盹,似乎房中病榻上的那个人跟她们无关一般。

纵然以前对白喜凤无甚好感,看着此情此景,我也不禁心中凄凉。五娘面上也大有戚色,只是,走得近了,她便将这一份悲戚好好地藏起来,一分也不露。

白喜凤如木人一般躺在床上,受伤的手腕放在外面,仍有隐隐的血迹透着层层的纱布沁出来,纯白上一片嫣红,十分刺目。她醒是醒了,脸上却半点表情也无,只是睁着一双病目,一眨不眨地望着绡帐,直到我们走近,仍是一点反应也没。

五娘轻轻唤了一声她的名字:“喜凤。”

一连唤了几声,她才缓缓的转过眼来,木然地看着五娘,问:“你来啦,他们说,老爷要休了我,是不是真的?”

说话间,眼底渗出两行泪来。我这才看到她眼底尽是血丝,红肿如桃,怕是泪水一直都没有断过。她平日里给我的印象,从不喜怒形于色,这样的人往往是极为坚韧的。可是她此刻的情形,竟像是连哭了数个日夜,无法可想,她如今心底是怎样的凄楚。

听着五娘苍白的安慰,和白喜凤间或耸动鼻子的声音,我竟是不忍再听下去了,跟五娘打了声招呼,便慢慢地踅了出去,因五娘吩咐我不要走太远,我于是只在白喜凤的院前,拣了一棵古榆树坐了下来。正是榆树开花的日子,地上落了一地的榆钱,清香扑鼻,纷纷如雪花。我便顺手拣了一小串饱满的榆钱,往嘴里塞去,果然清甜非常。

“喂,你怎么连地上的东西都捡来吃?”一个清脆而稚嫩的声音,从前面传过来。

我抬头望时,却见乐钰跳着从远处跑过来,小小的眉头紧皱着,一直皱到我面前。

其实平心而论,乐钰是一个长相相当清秀的男孩,除却一双乌黑如墨的明眸外,眉间似蹙非蹙,总像是笼着一股轻愁似的,跟我老父乐少甫颇有几分相像。但一个七八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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