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得很,去找托亚琪琪格要解药?哼,他以为说要就要?要得到吗?要得到自己不早去要了?
只是一心想替锦儿拿到解药的封奕这一刻也并未想得这么多,只看到慕容佾排斥他,谁拿不都一样?这个节骨眼了还讲究这些?封奕声音变得沉冷,他蔑视他,“主张?你有什么主张?你这次让丫头受到伤害,你就是没保护好她,竟然没那个能力,你就别说你有主张。”
“嘣———”茶具随着圆桌抖动,封奕一番斥责,顿时让慕容佾拍案而起,怒火在胸中翻腾,如同压力过大马上就要爆炸的锅炉一样,燃烧着,引燃着周身的空气,怒吼着撕扯人的心跳。
他说什么?他说他没有能力保护好她?!
他慕容佾为了陌锦儿,命都可以豁出去,而他一个外人,又有什么资格来指手画脚他对她的一片真心?
一旁的璃韵身子蓦地被这气场惊了一下,这个陌生男人的话说的是过了些,他根本不知道,慕容佾已许久没发这么大的火气了,就像从前一样,那一点就燃的脾气,尤其是面对锦儿,此时就是这种感觉。
看来,他真的激怒了他。
“你若执意要去,本王也不拦你,只是劝告你,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毕竟你非朝廷的人,若是真和托亚琪琪格动起手来,定会被误是刺客,别人好说好歹也是西域公主,如今到盛陵来做客,就算皇上知道他加害锦儿,那么多双眼睛之下也于情于理不敢袖手旁观,到时侍卫皆全出动追捕,就算你是暗绝门门主,也难对付!”
看着与自己对立的封奕,慕容佾终是隐忍着没对封奕挥拳头,他只是在给锦儿面子,他知道锦儿也会希望他这样做,他很少一口气说这么多话,他就是要拿回主动权让封奕知难而退,敢说他没能力,那他也要让他知道他也不是就有能力的人了,要说他较真就较真,这分明不是简单的事儿,他好像觉得容易得很?
总之他真是费解,怎么会有如此多的男人去为锦儿赴汤蹈火?他身为她的夫君,就不说了,但是薛匀尘一个,封奕一个,弄得他心中怪不舒服,她明明是他的妻子,他多希望除了他自己,一个也没有!
慕容佾浓浓的占有欲,在这一刻挥发的淋漓尽致。
“本王话到这个地步了,去或不去,你自己决定。”
最后瞥了封奕一眼,他正一脸不动声色,把所有的情绪都掩藏在那一张面偌白玉的容颜之下,也不知听没听进去,慕容佾也无心管他了,他爱怎样就怎样,他也管不着。
“那你说,你的主意是什么?”见慕容佾要离开,封奕袖下一直紧握的拳头松开,忽然弁急的站了起来,终于还是出口拦住了他的步伐,虽然一番语气很别扭,但封奕心中其实不得不承认,慕容佾的一番分析还是挺有道理的。
他不能冲动,此事危及丫头,不是儿戏,冲动,只会坏事。
此时听到封奕的话,慕容佾微微偏了偏头,露出棱角分明的轮廓,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有些不屑身后人此时的醒悟退让,削薄的唇角讥嘲的扬起,“方才是谁说本王没能力了?”
不是瞧不起他吗?这会儿态度就变的这么快了?
封奕一扫脸上的别扭,他都这番朝他拉下脸了,他还如此不给他面子?封奕冷冷的从鼻翼中哼了哼,也侧过身去,“那你就证明给我看,若是有本事拿到解药,今后,你和丫头之间的任何事,我都绝不再多管闲事的插手过问。”
听到这话,蓦地,慕容佾眼神少了不屑,多了光亮,转过身,狐疑的瞅着他,“此话当真?”
封奕见他态度也变得如此之快,清傲的一扬下巴,“食言而肥枉为君子。”
“好,这话可是你说的。”他早就不该来多管闲事了,他和锦儿的事,从来都不需要他来插手,这次是他自己承诺的,他慕容佾不做到,也枉为南菱王!
“璃韵,你听到了,这事儿,你也帮本王记着。”慕容佾咬牙,瞪了封奕一眼,低头,喊同时在场的璃韵也来作证。
一直看戏的璃韵,尴尬的笑笑,勉为其难般,应道:“好,我记着。”真是的,她怎么觉得,这两个活生生的大男人,越看越像是在斗气?
☆、第 308 章
第三百零八章 在天愿作比翼鸟(六)(2114字)
夜晚,托亚琪琪格的偏殿,内殿的房门紧闭,透过窗纸可以看到里面闪着微弱的烛光。
阿珠单膝跪于地上,埋头不语,等待着正座之上公主的发话,是福是祸她也躲不过。
“这是竟然把任务就这么搞砸了,本公主是否往日太高估你了?”托亚琪琪格坐得端正,背脊挺得很直,一身威赫,站得直,坐得正,这是他们草原人的规定,小孩是,老人是,女人亦是。
阿珠对自己这次任务的结果是有自知之明的,不管公主生不生气,是否要责罚她,一直要求严格的她也过不了自己这关,“公主,南菱王实是不好对付,阿珠已然尽力,只可惜能力不足,还是被他揭穿,只请公主责罚阿珠!”
托亚琪琪格并非残忍之人,她是明事理的,她的父王托亚满图从小就教导她,责罚忠于自己的人那是愚蠢的行为,而阿珠,便是这样的人,从几年前跟着她开始就一直这样对她,所以她托亚琪琪格又怎能狠下心去责罚她?
况且,她说的责罚,根本就不是普通的责罚……
托亚琪琪格站起来,几步走到阿珠面前,“责罚?中原人有句话好像是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再说,你跟着本公主的这几年里,任务屡屡都未失败过,功劳早已大于过失,也算是尽心尽力了,如今仅此一次没有成功,你说,本公主若是因此罚了你,岂不太没人道了?”
“公主……阿珠———”阿珠抬起头仰望他们西域尊贵的公主,其实,他们西域是有规矩的,做错了事,就要接受惩罚,而这惩罚,便是用铁钩穿过锁骨,让被罚者忍受一天的折磨才可取下,这是一种极其残酷的手段,可是公主却不愿惩罚她……
或许是不想她提起什么来点明自己,托亚琪琪格及时打断她的话,“行了,那南菱王慕容佾本就是个强劲对手,心思慎密过人,你被他识破身份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托亚琪琪格只是觉得厉害的是,只一天时间而已,他就知道了阿珠不是南菱王妃,她们明明就长得一模一样,在外形之上根本找不到一丝破绽……
还是,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
托亚琪琪格不知道,也就不去想了,这些情情爱爱的事,她不懂,也不想去懂,这些,在她的生命中从来都不是最重要的。
不经意间抬头看了看上面,托亚琪琪格眯了眯眼,刚刚好,可以转移话题了,“你看这偏殿里,好像是否有人来过?”
阿珠也抬头望了望,公主说的没错,“对,房檐的瓦片被人动过。”
托亚琪琪格笑了,不可捉摸的笑,她转身,双手背在身后,“阿珠,你猜,会是谁?”
“慕容佾?”阿珠只能瞬间想到他,她逃离前提过他的王妃,那他应该是知道了她被换脸的事,所以急着来找解药了吧?
哪知托亚琪琪格却不是这么想,“不是,本公主敢笃定,一定不是他,身为盛陵王朝的南菱王,身份尊贵的他,你觉得,会这么偷偷摸摸的从房顶进来吗?”对于这慕容佾的性格,她几乎是摸索的了如指掌。
“那会是谁?”阿珠紧盯托亚琪琪格的背影,公主一向比她聪明,莫非知道是谁?
“管他是谁吧,总之,是我们的敌人。”他们来,无非是想找解药,而这解药,每日都被她藏在身上,他们休想拿得到,可她托亚琪琪格知道,他们一天拿不到,那南菱王妃陌锦儿,就要丑一天,她只会等着慕容佾亲自现身来找她,来求她。
虽然阿珠的扮演并未成功,但并不代表她们这一次的任务就宣告失败了,托亚琪琪格自鸣得意的笑了。
“屋外有人。”忽然听到什么细微的声响,笑容冷冻在脸上,托亚琪琪格警觉的视线快速的移向紧闭的大门,地上的阿珠显然也感觉到了,猛然站了起来向外去追这位大胆的人士———
*
慕容宸的腿伤好了许多,已经可以下床走路了,只是一瘸一拐,实在有些滑稽。
今儿个没下雪,化了些,天气没往日冷,天边的云中裂缝处竟然还射出了一丝暖暖的阳光,真是难得的好天气,虽然阳光的温度怎么也热不起来,但在京城的冬季真的太不常见了。
宋岩梳来到慕容宸的寝宫,见他正在园子里浇花,心情仿佛不错,她款款走过去,“今天怎么如此的有闲心了?”
慕容宸看了一眼身边到来的人,并没有停下手中的活,“成天睡在床上,呆在房子里,这筋骨再不活动一下,人都要发霉了。”
宋岩梳公式化的一笑,“告诉你个你不为人知的好消息。”
她一脸神秘的样子,慕容宸显然提起了些兴趣,“哦?什么好消息?”
宋岩梳眼观四周,见无人靠过来,神秘的凑近慕容宸,在他的耳边悄悄说了什么,方又撤掉身子。
这个神秘的消息,让慕容宸有些震惊了,眯起一双狭眸,“真有此事?”
“这种事我骗你作甚?”她又不是吃多了胀饱了,没事编这种自欺欺人的谎言?
慕容宸笑了,这还真是一个好消息,只是他好奇的是,“那你又是从何得知的?”
“小道消息。”宋岩梳自作聪明道:“我买通了西域公主别殿中的一位宫女,凡事都得留着一手吧?如今从那宫女口中竟然得来这种消息,想想做的真是没错。”
这个消息,真是让她又高兴又气愤,高兴的是,陌锦儿竟然被西域公主的易容术换了脸,并且还拿不到解药,而气愤的是,西域公主和萧丞相这次的共同行动,竟然隐瞒着对他们只字不提!
真是太过分了,拿她和慕容宸当什么了?不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吗?还是他们已经别有用心?
慕容宸能清楚的明白宋岩梳这复杂纠结的情绪,其实他还好,本来与他们就没多团结,如果说刚开始完全是一颗心,那在这几次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