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骑着竹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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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骑着竹马来-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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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闹腾了半晌,已到了午膳的时间,季涟见今日大家心情都不错,便叫校场备下膳食,说是要君臣同欢。季涟寻思着这符葵心今日的表现,倒也担得起传闻中岭南万人敌的名号,自己早晚总要多扶持几个亲信,他父亲又正在边关,正是笼络他的时机,更何况这符葵心确实也是一可用之材,颇合季涟的心意,思及此处,季涟向符葵心道:“符二公子若是有空,平时便到宫里常来走动,跟着朕的这些人现在都琢磨着跟你较量了,你常到宫里来,也省得他们东跑西跑的。”

此言一出,下面的人俱是一惊,想着陛下虽然平时行事颇不顾常规,但是如此看重一人还是少见。符葵心亦是惊诧,连忙推辞:“陛下,草民——如此进宫,只怕不合礼制。”季涟凝眉一想,便朝侍卫中一人叫道:“秦一,你们平日进宫时带着符二公子进来就成,朕给他批一块侍卫的牌子就是了。”

到此符葵心便不好再推辞,只好应了,心中却是惊喜万分,他一路北上,本就是怀着学得文武艺,售与帝王家的心思;原以为跟随父亲进京,让母亲再逼迫父亲一二,补得一个武举的名额,以自己在岭南滇藏未有敌手的功夫,自能入得圣上的眼,将来刻石铭功,不让父亲轻视了去;谁知一进京便得圣上召见,又口谕让他去参加秋试,又得柳大人的举荐,在圣上面前一展长才,所获已经比原来期望的不止高出多少倍。

不多时午膳便送上来了,季涟见玦儿又站起立在一旁,不好与他同席用膳,怕她饿着,只好借口说今日只论武艺高下,不论君臣,让校场的侍从撤了御案,要与今日随行的文臣武将同席,顺带吩咐了小王公公带着宫女太监们用膳。同行的侍卫们平日虽和季涟交情深厚,练武时并无太多避忌,却也未有今日此等殊荣,看在符葵心眼里,更觉得今上不拘一格礼贤下士,心中报效之心更是坚定。

这些人中只有柳心瓴和玦儿最为熟识,玦儿背着下面的大臣,柳心瓴在一侧却瞧的分明,此时虽看穿了季涟的心思,心中只是苦笑不已。

及至回了长生殿,季涟仍对符葵心赞不绝口,趴在竹榻上向玦儿道:“依我看,等秋试的时候,我得弄几个画师过去,把那符二公子比武的英姿给画下来,也当作是对他的一个褒奖。”

玦儿奇道:“你自己不就会画画儿么,干什么要别人画,你自己画来不是显得更诚心一些?”季涟喜欢画画,她是一直都知道的,尤其是喜欢画些花鸟虫鱼,先前他喜欢和她到曲江池或是折柳湖那边去钓鱼,多半都是玦儿钓鱼,他在旁边闲看着,发些呆,回去画两张鱼戏莲叶的画儿,只是后来让永宣帝知道了,说他玩物丧志,不得已才收了起来,之后忙着在江南和他五叔斗法,现在忙着和宫里宫外的人绕圈子,才不得空做这些。

季涟摇头道:“我画人像的火候还不够,还是请画师来好些。再说了,那种时候,我怎么画的出来。”玦儿轻笑道:“我还真没想到,你原来在外面是那么庄重的模样。”

季涟愣了一下,才明白她是说自己今日在校场时正襟危坐的样子,耸耸肩道:“一直都是这样的啊,你没怎么出去过才不知道,你也就见过柳先生,还有我和赵十三他们练武时你见过几回。这些人都熟了,自然不用那么拘束,今日算好的了,好歹还是在校场。你算是没看见我在太极殿上中朝的样子,那个龙椅又宽又凉,还得在上面板着脸装严肃,其实好多次我都想睡了,可是实在太凉了,睡着了可能回来就要病了。”

玦儿笑道:“那不是跟我每次出去见人的时候一样么。”季涟点点头道:“是啊是啊,我早就发现你出去就两个表情,要是去见母后呢,就是这样”,季涟伸出两个食指,把自己两边的嘴角向上扯了一扯,“然后眼皮下垂,看着地面,难怪大家都说你什么温婉柔顺;要是见那些女人呢,这里还是这样”,季涟比了一下自己的嘴角,“眼睛稍微向上看,别人以为你是看着她说话,其实你看得是别人头上的发髻,这种时候别人就夸你高贵从容,哈哈。”

玦儿笑道:“反正是彼此彼此么——对了,说起来,你今年都还没有陪我去钓过鱼呢。”

季涟哦了一声“那就这几天找个日子吧,我看哪天事情少点就跟你过去。”没过两日,季涟便推了些杂事给顾安铭,也顾不得先前说的怜他老父过世要让他少做点事清闲清闲的打算,自己拉了玦儿去钓鱼。

季涟靠在六角小亭里,小王公公在旁边给他扇风,季涟侧着身子盯着水中的鱼饵,一直以来他都是喜欢看着鱼饵上钩的过程的,然后回去画了一张又一张的鱼儿来咬钩的那一刹那的样子,画的多了后,连鱼儿来试探鱼饵时是什么样子,咬饵时是什么样子,上钩后如何挣扎都画的栩栩如生。

看了半个时辰的鱼饵后,季涟突然问道:“玦儿,七月末八月初我要去鹿鸣苑秋狩,你想不想去?”他想着玦儿这些日子来在宫里百无聊赖,连他秋风殿院子里的竹林都瞄上了,砍了几棵回去开始学做竹器,前日去校场看比武,似乎还挺高兴的,便想着还能有什么事情能带了她出去玩,免得在宫里闷着。

玦儿回头讶异的问:“我能去的么,这回怎么不说祖训了?”季涟笑道:“怎么不能去,你又不是在宫里蹲监。”想着秋狩的时候带几个妃子随驾并不是什么难事,何况他想着要是去鹿鸣苑却有好几天没玦儿陪着,也挺无趣的。

玦儿一听大喜过望,鱼竿动了一下,她去看时鱼已跑了,皱了皱眉,想着能去秋狩马上又高兴起来,拉着季涟问:“那我还不会骑马呢,你到时候要教我。”季涟点点头,想着自己上一次跟着皇爷爷去秋狩的时候,似乎是不让随行的女眷入猎场的,不过这算不上什么难事,季涟这么想着——自从去年要立玦儿为后未遂后,他便时时刻刻总想着哪里能补偿一二,不遵成例的事情也不止做了一桩了,玦儿倒老是谦让,要他不要总这样招摇,可玦儿越说,他便越觉着让她受了委屈似的。

玦儿想了想,又问道:“我连骑装都没有呢,怎么办?”季涟道:“马上去做不就行了,反正秋狩是八月的事情,来得及。”玦儿老早就想学骑马,他是一直知道的,以前养在宫里不好抛头露面,现下这点主,他还是做得的,于是又问道:“要什么样式的?我让贝公公把样子拿过来给你挑。”

玦儿想着自己这样跟着他去秋狩,似乎又是一件招摇的举动,只是在宫里呆着也确实无聊,想想便道:“嗯,就照你带的侍卫或者随行的一样的做好了,也免得大家看了拘谨。”季涟想想也是,不过还是说:“那就多做几套吧,以后就咱们俩出去的时候也穿的上。”玦儿听季涟这意思,以后还能常出去溜溜,心里便喜孜孜的。

钓上来一尾鱼后,玦儿想起过些日子就是季涟的生辰了,往年总是热热闹闹的庆祝了之后,季涟再单约了玦儿晚上一起对酌几杯或是一起吃长寿面。今年却是季涟二十的整岁,想来是要大肆庆贺一番的了,张太后早将此事交给江淑瑶操办了,玦儿提及此事,见季涟也无甚兴趣,只是应承晚上必能空出来和她在秋千架上一块儿赏月。

到正午时,日头就有些辣了,湖边的柳树虽长得极为婀娜,垂下的柳丝密密实实的,仍有些日光透着缝隙进来,有时照到眼睛里,便有些刺眼。玦儿见季涟额上已有些汗,便道:“日头大了,咱们还是先回去吧,可惜只钓着两条,回去不够吃呢。”

季涟看了看鱼篓,笑道:“看来是鱼苗下少了,过几日让人多下点。”后面的宫女忙接过鱼篓和鱼竿,季涟牵了玦儿回去,路上又问道:“听说,你最近跟人在学吹曲?”

玦儿笑答:“是啊,还是斯盈殿的周昭媛,前些日子跟你说过的啊。”

“学的怎样了,有空吹给我听听?”

“还没呢,才刚刚学会吹出声,分清了宫商角徵羽几个调,你也知道我学这些东西一向笨手笨脚的,等着能出来见人,至少也要一两年呢。”季涟嗤的笑了一声,“又是学吹曲的又是学做竹器的,你倒真是越来越会过日子了。”

“每天来来去去都是那些事情,怪闷人的,年初选进来的那些,总是钻着空子往我那里跑,明明不是来看我的,还是每次都要跟她们扯些闲话。”季涟嗯了一声,问道:“可有什么难办的事情?女人一多是非就多,没什么事为难你吧?”偶尔有些东家长西家短的事情,他还是听余公公汇报过了的。

玦儿笑道:“她们能有什么为难我的,单看着你的份上,也没人敢啊。不过就是总有些芝麻谷子的琐碎杂事凑到我跟前来,做两件衣裳送点首饰的银子我还是有的。”季涟没做声,他虽不愿意那些人有事没事凑到长生殿去“探望”玦儿,可是心里又有些希望玦儿能治住这一班人,他也少费些心。

“你平日也别一味的纵容她们,我听说,翠衿殿的人丢了东西没找着,你照着丢的东西,给四个人送了一样的份,唉,你爹有银子也不是你这么个花法吧。所谓恩威并用,老有恩是不行的,有时也得给点威严她们看看。”他从余公公那里听来这事,玦儿虽是把事情压下去了,可到底是太放任了些,以后老有这样的事可怎么得了。

玦儿见他絮絮叨叨的样子,顽皮道:“陛下是在教导臣妾治国之道么?”季涟本是在语重心长的要她给别人三分颜色看看,见她这幅模样,顿觉自己真是浪费了半天口舌,叹道:“可不是么,这后宫迟早是你的国,你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倒叫人觉得是好欺负的,有什么事情也不告诉我一声。”

玦儿讪笑了一下,心想我这还不是为了抵消你那点威么,每日里这么招摇,自己再不放低姿态,那便是生恐别人不把自己当靶子了,自己终究还只是一个贵妃而已,可没皇后那统摄六宫的权力。

季涟见玦儿不答话,便皱了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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