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养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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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养夫-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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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应鱼接招,将那眼刀甩回去:我教你变戏法的招数,你就用来做这个吗?

方小染目露凶光:少啰嗦,小心我捏死你的小黄毛。

方应鱼眼露惊慌:放了黄毛……

黄毛是方应鱼闲时驯养的一只黄鹂,也是他变戏法耍花招时的得力助手。玄学本来就是三分真理七分忽悠的学问。研习者为了维持玄学的神秘感,其实添加了许多变戏法的手段在里边。所以变戏法倒是必修的课程。刚才方小染展示的 “抽帖”就大有玄机,其实不论那摞帖子怎样打乱,最终抽出的还会是羽王爷的。而黄鹂也能抽中,不过是因为她以极快的手法在帖子背面粘了一粒米而已。

这等小花招骗骗普通百姓绰绰有余,却是糊弄不了博览群书、见多识广的羽王爷。

染掌柜还真是偏心呢。

屏风后,袭羽脸上的笑意加深了,绝美的笑容如罂粟般妖娆盛放。立在一旁伺候着的方小鹿被耀花了眼,怔怔发起呆来。

屏风上的影子闪动一下,方小染绕了进来。她的脚步踏进来的前一瞬,方小鹿惊奇的看到袭羽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换成一付无比淡漠的表情,目光落在书本上,仿佛从来不曾移开过。

方小染没有注意到小鹿的表情,她的目光只落在袭羽的身上,半分也移不开。她悄悄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屋子里很安静。

过了一会儿,袭羽忽然头也不抬的冒出一句:“染掌柜?”

“嗯……嗯?!”她居然被吓了一跳,睁大眼睛,有些惊慌的看着他。

他的目光微抬,随意的落在她的脸上,微扬的眼角却让原本平淡的目光平添了轻佻的味道。“染掌柜,你干扰到我了。”

“咦?我明明很安静,没有发出半点声音呀。”

“你的目光干扰到我了。”

“……羽王爷,是你的容貌干扰了我的目光,我的眼睛已经失去了自由。”

袭羽的嘴角抿了一下,一时间居然想不出如何应对这句话。遂转换了坐姿,拿后背对着她,继续看书。

身后,传来一声微不可闻的嘀咕:“神啊……背影也这样销魂……”

袭羽仰头,吐气,将手中书本丢回到桌上。

方小染眼睛一亮,凑到桌前:“羽王爷,看书累了吧?那就歇一会儿吧!您饿吗?渴吗?冷吗?热吗?您是要点心,还是要茶?想要暖炉,还是想要扇子?要不要给您捶捶腿,揉揉肩,捏捏……”

眼看着方小染的目光狼兮兮的在自己身上流转,袭羽急忙打断:“不必。嗯……染掌柜,你的这些书,是从何处得来?”

方小染麻利的回答:“是师父传给我的。我师父是世外高人,喜欢收藏书籍,因为我一向喜欢读书,所以就把书传给了我。”

旁边的方小鹿听到“喜欢读书”四字,翻了一个白眼。方小染一记眼刀甩过去。

这套谎言她早就编好了。她可不想暴露真实身份。若让他知道了她是玄天教方中图的孙女,然后再知道她有个童养夫,她还怎么追求他呀!

他也没有追问下去,只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看得她背上寒毛都耸起来了。那薄弱的谎言顿时有丢盔弃甲之感。心中懊恼道:如此销魂的眼睛,为什么总拿来凌迟别人的小心肝?

为了掩饰自己的慌乱,方小染采取了以攻为守的战术,忽然探手,将羽王爷修长白皙的手指握在了手里。

袭羽微微抬了下眉,也不将手抽回,只是有趣的看着她。

桃花遇到梅花

为了掩饰自己的慌乱,方小染采取了以攻为守的战术,忽然探手,将羽王爷修长白皙的手指握在了手里。

袭羽微微抬了下眉,也不将手抽回,只是有趣的看着她。

细滑的触感,微凉的温度,让方小染的手微微颤抖。如此近的距离,他身上散发的特有的馥郁清香淡淡萦绕在鼻际,她费了好大的力才稳住心神。为了不惊吓到佳人,她努力做出一副一本正经的嘴脸,严肃的道:“王爷,闲着也是闲着,让我给你看看手相吧。”

“你会看手相?”

“略有研究。”方小染握着他的手翻过,细细看着掌心的纹理。“嗯……从手纹上看,您一定出身尊贵。”

这不废话吗。谁敢说他羽王爷出身不尊贵?

“哇,桃花纹遍掌盛开啊,您命里的桃花运注定又多又杂。”

袭羽抿了抿嘴角。他的“羽迷”群体大概有几千人之众了吧。而且据说还有不少男羽迷,可真是杂乱的很。

方小染话锋一转:“不过,您的感情线表明,您生命中最重要的女子已经出现,她将是您未来的妻子。她生得貌美如花,冰雪聪明,温婉娴淑。”

“这都看得出来?……貌美如花,冰雪聪明,温婉娴淑?”似笑非笑的神情。

“没错,就跟我差不多。”

哗啦……旁听的方小鹿手中茶壶没端稳,好险没摔到地上。方小染扭头看到她抽搐的嘴角,警告道:“小鹿……你给我稳住。嗯,我们再来看看你的事业线。”

她渐渐的大胆起来,指尖趁机沿着他的掌纹轻轻描摩。那小心翼翼的接触从他的掌心传来,忽然麻痒到了心底,激得他莫名的烦躁。几乎是有些粗暴的,猛的抽回了手指。

方小染刚刚还觉得羽王爷的表情有些春风拂面的意思,转眼间却已是阴云密布。她空空的手停滞在半空,过了一会儿才记起收回,一时间有些失神。

那种略略失意,略略受伤的神情落在袭羽的眼里,让他的情绪加剧的烦躁。站起身来,丢下一句:“染掌柜今后抽签还是公正些吧。”甩袖而去。

方小染呆呆坐了一会儿,手指握起,将指尖残留的滑滑触感捏在手心,仿佛这样就可以留住些什么。嘴角慢慢的弯起,眼中渐渐明亮。忽然一跃而起,飞奔进隔壁的算命铺子。

方应鱼正铺开宣纸在案上写字,方小染猛不丁扑上去,一把抱住他的手肘,欢快的叫道:“小师叔~”

他的手一晃,笔端结结实实顿在纸上,好好的字涂抹成一团。

沮丧的将笔丢进笔洗,瞅一眼他家喜气盈盈的师侄,道:“什么事这般开心?”

方小染握拳:“今天有很大的进展!我,摸到他的手了……”

方应鱼歪着脑袋思索一会儿,猜道:“你昨天缠着我学看手相,就是用来做这个的吗?”

“小师叔你好聪明。”

方应鱼做出一个“师门不幸”的沉痛表情。

方小染把手伸到他的面前,显摆道:“你看,我就是用这只手摸的,这只手哎。真舍不得洗手……”

方应鱼忽然捏住了她的手指,展开她的手心,细细端详。

她眼睛一亮,问道:“我之前自己看过手相,这里,看这里,好像是桃花纹哎。似乎就应在今年?我是不是要走桃花运了?”

方应鱼仔细看了一阵,道:“不,你看错了。这是伪桃花,确切的说是梅花纹。”

“梅花纹?”她愣了一下,“梅花纹是什么预兆?”

“就是要走梅花运。”

“梅花运又是什么运?”

“霉运。”

“……”怒了,抽回爪子,“乌鸦嘴!”

方应鱼道:“师侄,不可唐突长辈。”

“我还欺师灭祖呢!咋地?!”

“……”

郁闷的回到珍阅阁,找出一根大红的腰带系在腰间。小鹿见状问道:“干嘛要系这样艳的腰带?跟你的衣服颜色根本不搭。”

她闷闷的回答:“冲梅花运。” 尽管她一向对方应鱼的相术水平持怀疑和鄙视的态度,但凭以往经验,这张乌鸦嘴好话说出来未必灵验,坏话说出来却是出奇的准,她还是小心为妙。

然而她担心的事还是应验了。第二天,她一直等到日上三竿。也没等到前一日被黄毛抽中名帖,理应来看书的袭羽。

正当她坐立不安的诅咒着方应鱼的乌鸦嘴时,王爷府派人过来了。传话的小厮毕恭毕敬的立在台阶下说道:“昨夜王爷受了凉,染了风寒,今天不能过来了。王爷说昨天有本书读了一半,甚是挂心,能否把书借回去读?”一面说,一面忐忑不安的瞄了一眼墙壁上“绝不外借”的牌子。

没想到染掌柜一口答应:“王爷身体有恙,当然可以破例。不过……我必须亲自监督,确保书本万无一失。”

小厮松了一口气,麻利的回道:“这个王爷早就吩咐过了,说染掌柜若要跟着来,请来便是。连轿子都备好了。”

方小染这时才注意到门前停了一抬精致的小轿子。顿时有贼心被看透之羞涩感。然而不过是羞涩了一瞬间而已,她飞快的奔进屋里,吩咐小鹿暂停营业——她不在时,不放心由小鹿一个人照应店面。自己则拿了昨天袭羽没看完的那本书,匆匆的就跟着小厮上路了。

在路上她问家丁:“王爷怎么会生病呢?”

家丁回道:“王爷自幼身子娇贵,有个体虚晕眩的痼疾,大概是胎里带下来的,时常会犯,吃药休养几日便好了,但总是不除根。”

轿子一路抬进王府,她撩起窗帘向外望去,只见亭台楼阁,雕梁画栋,奢华中透着雅致。她们玄天教也很富有,庭院广大,但那毕竟是民间的建筑,风格要朴实得多。乍然进到王府中,很是新鲜的东张西望。

轿子停在一处院门外,立刻有丫鬟迎出来,引着她进去。

袭羽的卧房非常大,里面垂了层层幕帘,淡淡的药味飘出来。丫鬟走在她的前面,一路穿过数层帘幕,走到一张遮着纱帐的床榻前,轻声禀道:“王爷,染掌柜带书来了。”

纱帐后传出声线虚软的回答:“嗯……好。你退下吧。”

丫鬟应声退出。

留下方小染抱着那本书,呆呆站在床前。

半晌,纱帐后再响起话声:“还不把书递过来?”

“啊?……哦。”她回过神来,向前走了两步,犹豫一下,小心翼翼的抬手,将纱帐撩起。

纱帐后,袭羽倚在床头的软垫上,半坐半卧,软缎薄被遮盖到腰际,身上只穿了中衣,衣领松松的半敞半掩,露出一片细腻肌肤。乌缎般的长发松散的落在肩上,衬得脸色尤其苍白,半阖的眼睛透着病中的慵懒。

他真的病了呢。她想。

他见她呆呆的站在那里没有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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