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臻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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臻璇- 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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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加上莲籽说的这些就不一样了,这竟然是故意将桃绫引过去,又调开了莲籽。让桃绫落了单,这是有预谋的!

这样去谋划妹妹房里的丫鬟,不是荒唐又是什么!

屋里气氛紧张,亏得贺老先生来了才缓和一些。好在臻玟的脚踝只是崴了一下,并没有伤着,瞧着是红肿的,休息几天退了也就没事了,连膏药都不用敷。

赵氏念了句佛号,亲自将贺老先生送出去,挑帘子时正巧遇见臻徊进来。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了。不满地看着侄子一眼。

臻徊早就料到了会有这么一个场面在等着自己。进去依次行了礼,弯着腰等了一会没见有人叫起,他也不惊讶,继续弯着。

屋子里鸦雀无声。静得人浑身发毛。

贾老太太上下打量着臻徊,原就觉得这个侄孙长得尖头尖脑的,定不是个好东西,果真就是如此了。要说这家里十几个爷,也只有自己的臻後看起来最让人放心,一瞧就知道将来是个有出息的,谁都比不过。

转了转眼珠子,她可不想一直这么唱默戏,轻轻咳嗽了一声。道:“大嫂子,还是让臻徊把事情说清楚,若要处罚,可不是弯着腰站上一会就能行了的。”

“罚?他上头有祖父、父亲,哪里轮的到我来教训他!”马老太太冷哼了一声。看也不去看贾老太太,道,“不过是今日七丫头求到了我跟前,我才评断评断。我这么个年纪在这里,可没空去理隔房的事。”

贾老太太听了,晓得是马老太太在暗讽她插手管臻彻房里的事,心里怒火一烧,面上却不好直接与马老太太唱反调,撇过头去了,咕哝了一句:“不管隔房的事,能让臻徐去了京城?”

马老太太自然是听见了,只当做没听见,与臻徊道:“你也是成了亲的人了,怎么能做出这等有辱门风的事!想解释的就解释,说不出个道理来的就与七丫头赔礼,到你祖父跟前领罚去。”

臻徊直起了身,脸上不见悲喜,淡淡道:“我确实是做了,没什么能说的。”

梅氏一听臻徊将过错认下,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喃喃道:“你这孩子……出了这样的事,我怎么跟你父亲交代啊!”说罢眼睛一红掩着帕子就哭了起来。

梅氏的反应在臻徊的意料之中,她想的永远都是怎么跟九老爷交代,一切都必须去交代。他不屑地撇撇嘴,转身就要往外走,袖子却被人拉住了。臻徊抬眼一看,任氏拽紧了他的袖口,眼睛直直看着他。

任氏在听见臻徊的回话时,心里最后的侥幸都破碎了,剩下的只有愤怒和不甘。

她突然想起夏天时她满心欢喜等臻徊返家,等到的却是一个要抬个妾进门的消息。她不信,直到一遍遍追问臻徊,问得心都碎了,才晓得一切都是真的。

新婚的红色还未撤去,裴家大门口又响起了鞭炮阵阵,那些火花都像是炸在她的心上一般,炸得她五脏六腑都血肉模糊,痛得叫都叫不出来。

第二日肖姨娘敬的茶,她一口没喝,全部泼到了肖姨娘的脸上,看着她花容失色哭得梨花带雨,她却丝毫不感到解气。

那之后,她成了深州城贵妇们的笑柄,她的脸就跟被泼了热茶的肖姨娘的脸一样,见不得人了。

好不容易事情转变了,举家迁回甬州时,任氏还庆幸过,总算能离那些长舌妇远一些了。

可回来不到一个月,臻徊又给了她一个重重的耳刮子,设计轻薄自己妹妹房里的丫鬟,她这个正妻的脸要往哪里搁!

任氏脑袋混混沌沌的,很多事情她想不透,耳朵却听见了自己的声音,一字一句:“爷,你就没想过要给我个交代?”

正文 第一百零三章 脸面(八)

臻徊被任氏阴冷的语气吓了一跳,他知道,这是任氏爆发的前兆。

也许是从上一次闹过之后,任氏安分了很多,这才让他忽略了任氏的炸药一样的脾气。

臻徊并不知道刚才在这里任氏为了他的事情与几个妹妹发生的口角,只当是任氏对自己不满,他用力扯了扯,想把袖子拉回来:“交代什么?别说是丫鬟,就是我欺负的良家女,你又能如何?”

臻徊使劲往后撤了几步,本以为任氏会松手,却听见了袖子锦缎裂开的声音,嘶啦一声格外刺耳,他看着任氏手中的布片,目中染了一层寒霜:“你发的什么疯!要当着这么多人与我吵架不成?”

任氏的手在发抖,她本没有想扯烂臻徊的衣服,只是固执地不想松手,哪里知道臻徊会用那么大的力气,竟是生生将衣服撕开了,她受力倒退了几步差点摔到地上去,对方却问她发的什么疯!

“是啊,我发的什么疯?”火星落入干柴,瞬间烧了起来,任氏梗着脖子硬抬起头,毫不退缩地直视臻徊的眼睛,嗤笑一声,“这日子都没发过了,我不发疯,能做什么?”

臻徊嗤之以鼻,每次与任氏吵架都是消耗战,到最后就是任氏一人在那边大呼小叫,他实在没心思听她胡言乱语,皱着眉头就要走。

见臻徊又要避开,任氏一跺脚,指着臻徊的背大声吼道:“我今天把话放在这里,爷你爱咋样咋样,别说什么丫鬟良家女,就是窑姐儿,只要你看上了要抬回家,我一个字都不会吭,我若再为这些破落事多一句嘴,我任敏儿自己滚下堂!”

任氏说得这般严重,臻徊步子不停,黑着脸出去了。

破布被丢开了。任氏的手抓紧了自己胸前的衣服,大口喘着气,就似乎如果不这样,就会接不上气昏过去。

谁都晓得任氏性子烈,可哪想到竟然烈到这个份上,周氏能理解此时任氏的心情,话也不好往重的说,只是道:“臻徊媳妇,知道你心里气,可不该说这样的气话。”

任氏咬着牙。硬是站着没歪倒身子。眼泪收不住。满腹委屈:“我知道我自己脾气,便是长辈不怜、姑嫂不亲,也没有什么过不去的。我刚还为了他与妹妹们争,真是狗拿耗子。我多管他这些做什么?男人嘛,便是抬了一个院子的妾开了一屋子丫鬟的脸,也不过就一句风流。我何必做嫉妒的大妇?再嫉妒也要有人愿意看不是?我这是苦给谁看?”

说罢,也不行礼,任氏摇晃着身子出了屋子。

周氏怕任氏出事,让人去跟着。

今日祭祖本就伤体力,又闹了这么一通,马老太太精神不济,叫了臻璇过去。道:“七丫头,臻徊那里自有他祖父罚他,你带着桃绫回去,剩下的事不要操心。”说罢,又扭头去周氏道。“到底不是什么见得了人的事,让下面的人嘴巴都严实些,哪个让我知道乱嚼舌根,定不轻饶!”

周氏点头应下了,又与马老太太道:“侄媳妇想着庆和堂的修缮也要更快些。”

出了这样的事,四房在庆安堂里住着只怕是会尴尬,还是尽早搬开了,也免得抬头不见低头见。

“你看着办吧。”马老太太累极了,叫了臻瑛扶着她先回内室休息。

臻璇带着桃绫回了庆安堂,李老太太歇午觉还没起来。秦嬷嬷眼尖,发现桃绫的发型与早上的有些区别,应该是重新梳过的,脸颊也红红的,赶忙道:“这是怎么了?”

桃绫一听秦嬷嬷关切的声音,心里发酸,偏过头去不敢哭。

挽琴听见响动出来,笑嘻嘻与臻璇道:“小姐回来了?老太太刚醒,听见小姐与秦嬷嬷说话,就让奴婢来请小姐。”

臻璇点了点头,今日的事是不可能瞒得过李老太太的,不如现在就说了。想到这里,臻璇道:“我这就进去,挽琴你去看看母亲,若母亲得空,也请她过来。”

挽琴最会察言观色,留意到臻璇脸色不对,忙收了笑容,应声下去了。

等季氏来了,臻璇拉着桃绫进了李老太太的屋子,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边。

李老太太最是护短的性格,听到一半时就忍不住骂了几句,等听完了,冷笑道:“好一个臻徊,真真是出息了!我倒要看看八弟如何罚他!”

季氏听得心惊胆颤,因着桃绫与臻璇年纪相仿,又是主仆一起长大,她素来对桃绫另眼相看,很是喜爱。见她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季氏拉了她过去,道:“定是吓坏了吧?还好是让璇儿阻止了。过去了就不要再想了,这回这么多长辈做了主,谅臻徊也不会再有胆子了,放宽些心。”

桃绫含着眼泪点头,声音满是哭腔:“是奴婢口出狂言在先,才会被三爷记上。这回出了事,不仅害了自己,还连累了小姐。奴婢以后不敢了,定会更加小心地伺候小姐,记得祸从口出,不给小姐惹事。今日没有被撵出府去已经是恩典了,奴婢记在心上。”

到了夜里,消息一点点传了过来。

肖姨娘等到任氏魂不守舍地回来,还当是她与臻徊又吵翻了,心里开心归开心,还是小心翼翼地伺候着,就怕任氏朝自己发作,谁知道任氏今日特别好伺候,半点儿毛病不挑,说是自家累了要睡觉,闷头睡去了。

肖姨娘满腹狐疑,央了一个丫鬟去前头问,庆荣堂里闹得是起劲,马老太太却是发过话的,不许谁乱说,那丫鬟什么都问不到,心里就有些七上八下了。

八老太爷气得往臻徊身上敲了好几下拐杖,说是回来才多久,就让九老爷和臻徊把自己的颜面都给丢干净了,以后在其他几房面前,他怎么能抬起头说话?

九老爷张口就要给自己辩上几句,可一想到查姨娘上回那一顿闹,自己也挨了八老太爷的骂,脖子就缩了一缩,转过身去教训儿子了。

八老太爷本就在气头上,见了九老爷这般模样。更是如同火上浇油,破口骂道:“你先管好你自己,再来教训小的!好好的孩子都给你教坏了,我倒要看看,你以后能把小十二教成什么样子。干脆早日把我气死,两眼一闭什么都不看来得干净!”

九老爷顿时慌了神,扑通跪下,痛哭流涕口中念着“儿不孝儿不孝”。

八老太爷不耐烦再训,罚了臻徊去跪祠堂,背过身去生气。

九老爷磕了几个头。退了出来。本想回去问一问梅氏是怎么管教的儿子。可抬眼一看八老太爷的背影,心里就没了底气,干脆避出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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