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经:梨花如雪董鄂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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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经:梨花如雪董鄂妃- 第1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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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句句的冰针接二连三扎进我心口,疼痛一阵猛过一阵,我咬紧牙关,默默忍着。

“啪”地一声,太后的手掌重重拍在身旁的茶几上,接着顺手抄起桌上的圣旨,一挥手,圣旨被扔飞砸到墙面又栽向地面躺倒,“董鄂氏墨兰,你给哀家听好,你生是福临的人,死是福临的鬼,福临若是执意出家,你就自行了断,你休想盘算着和岳乐在一起,这辈子想都甭想。”

眉尖收紧,就连双手也握紧,太后实在是欺人太甚,我已是被伤到千疮百孔站临悬崖边上,为何还要苦苦相逼。

我转身去到墙边地上再次捡起圣旨,回来后我握在手里,没再送回太后身边,这一次我不再俯首恭听太后的无中生有,正视于她,毫无惧色。

“古来君王禅位多是君弱臣强,兵权不在手,手无缚鸡之力,被逼无奈。如今皇上手握重兵,江山一统,百姓臣服,墨兰实在想不出皇上禅位的理由,但若是像太后所说,皆是我处心积虑欲推安亲王坐上皇位,太后未免高看我,也看低皇上,更是小觑了太后您自己。”

太后按住眼中腾跃的自信,我看在眼里,悲凉叹在心里,“太后您口口声声谴责我与安王如何如何,这牵强的罪名您未免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您对安王的信任到现在都还是坚定不移,您何必要如此羞辱于我?我对皇上的心意,别人不明白,太后您心明目锐,早是了然于心,您又有什么不放心?”

愠怒而起,太后振振有词。皇上自留在万善殿后,只来过慈宁宫一次,就是送来禅位诏书,这次皇上心平气和,只是强调避让贤路,他自认亲政以来虽殚精竭力,可治效未达,终是自己能力不够,为祖宗社稷着想,他心甘情愿让位。

“哀家差点就气得当场晕倒,可他竟然还把玉玺也一并拿来,当着哀家的面毫不犹豫就盖印退位诏书,他一定是鬼迷心窍了,否则何至于如此神魂颠倒?”

太后的情绪跌回那日的失望,恨铁不成钢写满她的脸上,可皇上的态度也非常坚决,也是铁了心不再听从太后。

皇上临去时,太后问他,“你打算如何安置墨兰?别人你不在乎,可她你也能置之不理?”

我的心迅速提起,愈发握紧圣旨,全神贯注,我想知道答案,很想知道。

“岳乐会好好照顾她,比朕,有过之而无不及。”这就是皇上的答复,圣旨从我松弛的手中再次滑落时,我的心也跟着圣旨摔向地面,四分五裂。

“你说,哀家听到这种话,你要哀家如何作想?”太后的怨责扑面而来,我只是低头呆滞地看着地上的圣旨,这碎裂的心还要不要收拾?

皇上执意禅位于岳乐,太后原本以为只是她一再推举岳乐,称赞岳乐,也许无形中贬低了皇上,所以皇上撂脾气胡来。可当皇上对我的态度一反常态,江山、女人他都弃之而去,太后陷入迷茫,不得其解。

偏偏这时岳乐的福晋送玥柔回宫,慈宁宫探望太后时手里的盒子引来太后的随意问询,细看福晋欲送给欣瑶的如意簪子,过目不忘的太后努力捕捉这对簪子的过往。福晋带着玥柔离开慈宁宫后,太后恍然大悟,这就是太后为我指婚赫桢时,亲自挑选赐予我的礼物之一,出自宫内造办处的物件,自有独到之处,非宫外坊间所能模仿,结果本是属于我的簪子却到了岳乐手上。

于此,太后警觉我与岳乐的过往皇上已经知晓,同时太后也得出我与岳乐旧情未断的结论。

寥寥几句我便说清楚多年前在赫桢府上,我用那对簪子向岳乐换回克敦,成全管家阿布德祖孙团聚。就凭这个就定我与岳乐私通逼迫皇上禅位,太后未免武断。我款款蹲下,又一次把圣旨捡回手中,同时也把这破裂的心拾回,哪怕都是碎片,可每一片都清清白白。

太后追问皇上与我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与岳乐究竟关联几多,我被问住。抽刀断水水更流,昨日之日不可留,今日之日多烦忧,弃我去,乱我心,道是无情,却是有情乎?目光投送太息,黯然神伤,迷茫不语。

“墨兰,”双目从未对我放松的太后喊我的名字时,语气缓和许多,“即便你与岳乐停在了过去不曾逾越,可福临毕竟是知道了,多多少少,深深浅浅,哀家算是懂了,懂了。”

太后凝思,明明短暂却好似久远,她依旧目不转睛看着我,“墨兰,哀家该拿你怎么办?若是你背叛了福临,哀家绝不会心慈手软。”

轻声沉吟,“福临他对你根本就不可能放手,奶娘说过,能定住皇上的心的人是皇贵妃,能紊乱皇上的心的人也还是皇贵妃,哀家那时还觉奶娘夸夸其谈,现在看来,哀家不得不承认,福临对你情深似海,他对你的依恋就如同是每天都离不了的那一盏清茶。”

忧形于色,“傻孩子,身为帝王,为何要对一个女人如此用情,如此认真,后宫女人那么多,为何单单把情放到一个女人身上。”

坦白直述,“墨兰呀,哀家不知该夸福临别具慧眼,还是该夸你灵心慧性,你若是笨拙一些,没心少肺一些,或者你干脆装傻充愣,亦或是你心里还装着岳乐,或许这还是好事,或许这对大家都好。”

惋惜怨叹,“福临和你就是一对冤家,一对至情至性的痴心冤家。”

我以为他薄情,太后却怨他情深,问世间情为何物?我已经看不清楚,想不明白,但有一点,越来越清晰,那就是我的存在成为所有问题的症结。

走近太后两步,我气定神闲,“太后,您今天传我过来慈宁宫,或许就没打算让我回承乾宫,既如此,就请太后按照预先安排处置墨兰吧。”

我的话定住太后的眼神,难以置信捆绑住她,令她动弹不得。我依然镇定自如,而太后过了好一会儿才晃过神,“哀家不得不说,你的确冰雪聪明,”重新汇聚自信,转入高深莫测,“可这回的处置,你以为只是罚跪、罚银、禁足那么简单,”太后身子往前一探,更靠近我,声调也变得冷酷,“背叛福临,哀家可是要置你于死地。”

隐隐约约有这种感觉,可当太后明确说出来,我还是禁不住一个寒颤。事到如今,我已经不想再去纠结我与皇上的感情谁多谁少,也许我的离开对他来说未尝不是一种解脱,[汶网//。。]而对我来说,也何尝不是重获自由的机会。

握紧圣旨,声音有些发颤,但还是坚定不移,“太后有令,墨兰岂敢不从,墨兰遵命领死。”

太后靠向椅背,嘴角掠过似有似无的冷笑,唤进守在门前的索玛姑姑,在姑姑耳旁窃窃低语,随即姑姑出去掩上屋门。

人生长路漫漫,可突然宣布走到结束,我的脑海却一片空白,本该填进内容至少不要留有遗憾,可时间总是不等人,也不由人,随着叩门声响起,随着太后应允声回复,雯音进来,手里端着托盘,盘里放着一碗类似汤药的褐色液体。

太后挑眉,问询怎么不是索玛姑姑,雯音回答自己进小厨房时,冒冒失失,撞倒了索玛姑姑,姑姑倒地时用手撑地,反倒扭了手,她先帮姑姑把准备好的托盘送过来,这就马上回去照顾姑姑。

太后吩咐雯音放下托盘,快去请太医过来给索玛姑姑瞧瞧。雯音把托盘放到太后身旁茶几上,把药碗抬起,呈递给太后,太后不接,让她送到我手中。

雯音愣住,惊颤声提醒,“太后,这是您的药,您还是趁热喝了吧!”

太后面无表情,“这是哀家吩咐索玛给皇贵妃准备的,给皇贵妃拿去。”

“这,”雯音捧着碗迟疑不动,太后一旁催促,雯音走到我跟前,可药碗反倒往回缩。

莫非雯音也察觉出这是我最后的时刻,她于心不忍?太后命她马上出去,不想让她为难,我主动伸手过去拿过药碗,请她听从太后速速退下。

雯音一步一回头焦急布满眼中,可还是不敢违令,退了出去。

“墨兰,你还有什么放心不下的,说吧,哀家听着。”太后波澜不惊,好似这种场面早已是见惯不怪。

低头看向手中的药碗,手不曾晃动,但碗中的褐色药汤却仿佛波浪滚动,一浪滚过一浪。

“请太后收养玥柔在慈宁宫,直至玥柔下嫁。”

“请太后善待我们董鄂家族,尤其是我的弟弟费扬古。”

“请太后不要无辜牵连安亲王,相信他的一片赤胆忠心。”

停顿,汤药的镜面现出皇上的脸容,但波浪很快打来,驱散镜像,我抬头正视太后,“请太后摒弃旧念,支持皇上革新,成就皇上满汉一体的大清江山。”

肺腑之言,真心实意,“太后,在墨兰心里,皇上他,是一位好皇帝。”

感动分明,太后释然,微笑点头,“墨兰,哀家信你,哀家再不疑你,喝吧。”

我抬起药碗移到嘴边,再没什么想法,喝吧。

☆、第四十八章  临危受命,巾帼英才

双唇贴近碗沿,双手倾斜药碗,碗中液体顺势涌入,我含进一口,甘甜美味,太后赐药,怎么觉得像是糖水。

“啪”地一声门被推开,雯音冲进来,口里喊着,“皇贵妃,不能喝,有毒。”

说时迟那时快,雯音一把抢过我手中的药碗,飞速送进自己口中,咕嘟咕嘟一股脑一口气喝干,撒开手,药碗“哐当”声落地,碎片散开,雯音呆若木鸡站着不动。

一切发生地太快,我完全愣住毫无反应,直到雯音捂住肚子疼痛难耐瘫倒在地,我才出声,“雯…音…”含含糊糊声从我口中发出,原来我口里还衔着药,着急一喊,药水抢先哧溜滑进咽下肚。

不及多想,我上前跪在地上抱起雯音,此时的她脸色已经惨白如纸,豆大的汗珠因为剧痛滚落纷乱,才把她的头托进我的怀里,她“哇”的一口黑血吐出,溅满我的胸前衣裳,恐慌万状的我不知所措,只知道一遍又一遍喊她的名字。

紧紧搂住她,本是疼得紧闭双眼的她努力睁开眼,看向我的眼神飘离又靠近,“皇贵妃,你没有喝,对不对?”

我茫然混乱,她又用力抓住我前肩衣裳,竭尽全力确认,“皇贵妃,你没有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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