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逍遥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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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逍遥侯- 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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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岩连忙摆手:“我不是笑你,我是笑卢师弟,从小到大他都是自以为是,视天下人皆为笨蛋,这次机关算尽,却自受其辱,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聪明反被聪明误’。”

一行人乘轿骑马来到紫禁城,过了护城河,雄伟壮丽的午门耸立在眼前,几个丫头仰头观望,又是一番感叹。张成冲别玉寒一抱拳:“别少侠,皇上规定:除大内侍卫外,任何人入午门必须解剑,违令者斩。请别少侠等将刀剑交与芮兄与在下,出宫再交换别少侠。”

别玉寒等解下兵器交与二人,祝伯留在皇宫外看车,一行人兴高采烈地开进皇宫。跨过庆功门,经过封侯阁,绕过点将台,再临醉荷池,一路沐浴秋风,遍闻三秋桂香,越过彩虹桥,才到了朝阳宫。朝阳宫的院落并不太大,但却玲珑别致,巨大的屏风上是一副高山行云图,绕过屏风,满院盛开的菊花映入眼帘,朵朵大如海碗,红的如霞,白的胜雪。

“公主这里的秋菊比陶然亭的还要美,如入仙境,在这皇宫里面恐怕也是好住处。”

千叶影儿赞道。

“谢影儿夸奖。”

朝阳公主挽住千叶影儿的手,先行带路,穿过菊苑,来到屋内。进屋时低声问千叶影儿:“影儿,你找到别公子的第二支萧了吗?”

千叶影儿脸一红,故作镇静:“也许他老带在身上吧,影儿一直未发现,公主何不直接问他,公主面前谅他也不敢隐瞒。”

说完,赶紧步入房中。

好明亮宽敞的房子!明媚的阳光透过水晶帘、琉璃障、还有一尘不染的纱窗射进来,映得满屋明莹温馨。宫花簇簇,藕丝灯、暖雪灯、芳萌灯各种宫灯高悬在梁,优雅精美。檀香几上金炉内焚著龙涎宝香,香烟袅袅;玉瓶中几件南海珊瑚形态怪异,色泽别样;依次摆着凤砚、李廷诖墨、蒙恬制的狼毫、象骨鸾笺和剑溪绫纹纸;几前铺着波斯进贡的纯羊毛绣花地毯。名画墨宝挂满墙壁,那把绝世名琴焦尾亦挂在墙上,使整个朝阳宫豪华盖丽、雍容宜人。

“天上人间,恐亦不过如此吧。”

别玉寒连连惊叹,迈步来到一副画像前,正是朝阳公主的画像。面如含露桃花,华如三春弱柳,肌肤似嫩玉凝脂,端得衣香鬓影风华绝代,定是同第一名妓梦如烟的画像一样,为皇宫大画家吴一笔的杰作。

“别公子,这副画像是不是不入您的法眼?”

朝阳公主问道。

“笑我。吴一笔的画别某哪敢说不好,你不是要天下所有会丹青之人骂我?”

“南袁北吴,你五岁习画,是闽浙绘画大师袁方的高徒,自有评画的实力。”

别玉寒望向朝阳公主,看来她把自己的底细打探的一清二楚。朝阳公主朝他款款一笑:“看人家干吗?可是朝阳脸长得太丑吗?”

“公主是天人,使人见之忘俗,只是在下不解公主如何得知在下的往事?”

“做些功课而已,公子并非无名之辈,不难打听。”

朝阳公主仍是款款一笑:“吴大师重笔墨色彩而袁大师着神韵意境,各有千秋。敏儿有幸得吴大师之墨,却无缘求袁大师一笔,甚为憾事。今日有袁大师高足在此,也许能了却敏儿的遗憾。”

“在这等着呢。”

别玉寒嘴角挂着笑容,却一口拒绝:“在下哪里有恩师几十年积累的功力,况且山洞八载,从未动笔,生疏久了,画不好岂不有辱公主的天容,还是另请高明才是。”

朝阳公主脸上闪过一丝失望,却不肯就此放弃;“耳闻别公子早就出于蓝而胜于蓝矣,却不愿为敏儿出笔,看来敏儿薄柳之姿,不入公子法眼,也算敏儿福薄,竟不如小凤仙一扬州地方名妓”“好,好,好,公主息怒,在下这就勉为其难,尽力一试如何?”

别玉寒赶紧打断她的话,公主岂能把自己与妓女相比?

朝阳公主立刻面生桃花:“谢谢别公子。”

转头嘱咐冷如心和那位唤做莲儿的宫女带着千叶影儿、沈岩一行去参观前宫和北海皇苑。冷如心高兴地答应一声,挽住沈岩的胳膊向外走去,好像自己就是这儿的主人,碧儿气得高高噘起小嘴,跟在后面。

众人走后,两名太监奉命搬来了画架宣纸和笔墨,两名宫女端进摆好了一只春凳,然后悄悄退去,此时朝阳公主换了一袭雪白无袖齐膝长裙走出闺房,轻轻坐到春凳上,犹如春笋般纤纤十指缓缓一拢披肩青丝,冲别玉寒一笑:“有劳别公子了。”

穿过纱窗的阳光柔和的洒落在朝阳公主秀美无瑕的俏脸上,长长的秀发在空中轻轻飘舞,反折射其上的阳光使得每根青丝都闪闪亮丽,如真丝瀑布般,飘然若仙。眉扫春山,眼横秋水,精雕细琢的鼻子下,小巧的嘴边挂着余韵袅袅的微笑。齐膝长的单薄白裙将轻盈窈窕的身材完美无缺地勾画在眼前,双|乳高耸,柳腰款摆,一对细细却不失丰腴的藕臂白皙嫩滑,皓腕更是胜雪。修长均匀的美腿自然得体地交叉着,露出裙外的小腿犹若白玉般光滑滚圆。粉红的三寸绣鞋在白裙玉腿映衬下更加娇艳柔美。双手握在一起,轻轻放在滚圆的膝盖上,神情自若,悠然自得,天生高贵淋漓尽现。

“公主天作之人,明媚如朝阳,为您画像,实在难为别某了。”

站在画架前的别玉寒感到全身发软,口舌发干,有一个地方却硬帮帮地。古时男人的服装以宽松长袍为主,因此情起时常常腿间凸起,别玉寒腿间之物异于凡人,更是高高扬起,敲打起前面的画架。

“好在这儿放的是画架而非鼓,否则鼓皮还不得敲破顶穿了。”

最后强迫自己收回邪念,盯着朝阳公主拿起笔,但马上又放下,又拿起,再放下,最后咬咬牙,拿起笔点向宣纸,却忽又停在空中,回头望了眼吴一笔的作品,神色一黯,放下手中的笔。烦躁地来回度起步来。

“公子不要着急,要多看看敏儿就可以下笔了。”

朝阳公主冲他甜甜一笑。

别玉寒刚刚放松又腾地硬起,赶紧夹紧腿:“公主,能不能不画?”

“不行!”

一副坚定截铁的表情。

“让我在吴大师画前作画,那不是班门弄斧吗?”

“那我不管。”

一副耍无赖的笑容。

“那你先出去找影儿她们,待我画好了你再回来。”

“那不行,你跑了怎么办?我就待在这儿。再说哪有不照着人凭空画像的?”

“可我需要静静地想一想,构思构思吗。”

朝阳公主想了想:“那我就待在这儿,不打扰你就是。”

看别玉寒摇摇头,立刻拽过一块黄绸缎子:“我把自己蒙起来,你就当我不在这儿就是了。”

说着,真的将自己蒙了起来。

别玉寒无奈,只好任由她去了,来回度着步,脑子里回想起与公主相见的一幕幕情景,忽然间走到画架前,提笔挥毫,一气呵成,山洞八载,练功吹箫之余,别玉寒常常用建文的御笔御砚在洞中明镜般大石上作画,并未生疏丢下功夫。画好后,见朝阳公主仍老老实实蒙着绸子端坐在那里,偷偷一笑,脚尖一点,人已不见。

朝阳公主在那里端坐了半天,腰也酸了,腿也麻了,却不见别玉寒喊好,实在忍不住了,连喊好几声好了没有,不见回答,将绸布掀开,早已人去楼空。连忙赶到画架前,却见一张宣纸挂在那里;没有画;只有一行字:“一方白笺,难书朝阳天容;无数丹青,不绘公主绝色;——横批:溜之大吉。”

朝阳公主大吃一惊,这小子溜了?四下无人,连喊来人。两名宫女和两名太监匆匆入内:“公主有何吩咐?”

“你们可见别公子出去?”

“我等就在门外,未见任何人进出。”

“好了,你们退下吧。”

朝阳公主烦躁地一挥手,四人张恐退出。盯着那张白纸,气得腮帮子鼓鼓的,跺脚骂道:“死别玉寒,死别玉寒,竟欺骗人家,坏死了,看我怎么找你算账,怎么整你”越骂越气,伸手一把将宣纸撕下。

“啊!”

朝阳公主失声惊叫,一个美少女呈现在自己面前。虽是素描,却沌然天成,唯妙唯肖,栩栩如生。画中少女似颦似笑,似羞似嗔;欲行欲止,娇而不欲;举手投足,美如诗画。

“不喜欢?”

有人拍拍她的肩膀,朝阳公主啊的一声差点跳了起来,见是别玉寒,忙不迭地拍着胸脯:“要死啊你!来去无声无息,魂都让你吓飞了。”

四下看了看:“你去哪了,我怎么没听见你进来?”

“你骂我骂的那么起劲,当然听不到我进来。”

朝阳公主满脸羞涩,不好意思地扭扭捏捏起来。

“我就没走。”

别玉寒指指屋顶:“做了回梁上君子,否则怎么会听到当朝公主粗话连篇的骂人啊。”

“你还说,谁让你捉弄人家呢。”

朝阳公主一把拉过别玉寒:“公子这副画真乃杰作,了了几笔,却是妙笔生花、美妙绝伦。刚开始敏儿不觉得像敏儿,但越看越像,简直像极了。如诗如画、栩栩如生,神韵丰采,简直要脱纸而出,不过你把敏儿画得太美了。”

“那我给你画一张丑的好了。”

别玉寒伸手做出要撕毁的样子。

“不行。”

朝阳公主一把抓住他的手:“这么美的画,不准毁了,我要挂在闺房里面,好好保藏。”

“还说不丑呢,挂在闺房里不就是说别某的画不登大雅之堂,过两天还不得转挂到茅房,成了擦屁股纸?”

“哎哟,你说话真脏,影儿她们几个怎么受得了你。人家从来都是把最好的东西放在闺房里,你不知道,别瞎说。”

朝阳公主噘起小嘴怪他。

突然朝阳公主拉起别玉寒的手:“我要好好把这副画装裱了挂在闺房里,别兄参谋参谋。”

奔向后面的闺房。

称呼改了,还要参观闺房,别玉寒头有些大,但也没办法,只好被拖着来到公主的闺房。不愧是公主的卧室,比之寻常官宦商家的大家闺秀之闺房高贵、典雅、温馨了许多。珠帘在阳光下闪烁,照耀的宫花簇簇。画屏如诗如画般绚丽,梳妆台正中挂着一只巨大的鸾镜,镜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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