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妓女吸毒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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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妓女吸毒者-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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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回答她:“妈妈,老实说,这是我最大的愿望。你可以相信我。我实在想摆脱那个肮脏的玩艺儿。”
  她说:“好,那我们一起来。我去请个假,以便能在戒毒期间一直陪伴你。我们从今天开始。”
  我说:“太好了。但是还有一点儿事。没有戴特莱夫我戒不了毒。我需要他,他也需要我。他也想戒毒。我们以前经常谈论这件事。”
  我妈很惊讶:“什么,戴特莱夫也吸毒?”她以前认为他不错,很高兴我有这样一个热情的朋友。我回答:“戴特莱夫当然也吸毒。你还以为我一个人吸毒?他本来不准我吸毒。但他也不愿意我一个人戒毒。”
  我突然感到很好。我一想到戴特莱夫要同我一起戒毒就很高兴。再说这也是我们很久以来的一个计划。但是我妈的状态极其悲惨,脸发青。我心想她随时可能晕过去。戴特莱夫的事使她又遭到一次打击。让她知道这事已经持续了两年而她却一无所知,什么也没有觉察出来,这也是沉重的一击。现在,她又开始怀疑,想知道我从哪里弄的钱。她很快想到了:卖淫。
  但是,我不能。我没有勇气告诉她实情。我撒谎:“我扒窃。我总是可以找到一些人给我马克。我也时常去给别人干家务活儿。”
  我妈不再问下去。同往常一样,她很高兴听见我的话减少了她的担心。总之,她今天知道了很多事情。她还算不错,她可怜我。看见她这样做使我很内疚。
  我没有浪费时间,立刻动身去找戴特莱夫。他不在地铁动物园站。他也不常去阿克赛尔和贝尔恩德家。
  晚上,我们去看戴特莱夫的父亲。他的父母也离了婚。他父亲是一个职员。他很早就知道戴特莱夫吸毒。我妈责怪他从来没有对她说起过这事。他几乎快哭了。儿子吸毒又卖淫,对他来说这太可怕了。他很高兴看见我妈果断地做出决定。他不停地说:“是的,应该想点办法。”
  戴特莱夫的父亲在抽屉里存了许多安眠药和镇静剂。他都给了我。因为我告诉他,我们没有瓦尔隆。没有瓦尔隆,戒毒太可怕了。我拿了4、5个曼特拉克,50个瓦里姆。回家路上,在地铁里,我吞了一把药片,因为我感觉要犯瘾了。药比较管用,我睡了一个好觉。
  第二天早上,戴特莱夫来敲我家的门。他正在犯瘾。我认为他这样来我家里很好,说明他没有打针。他知道我没有可卡因。他说:“我跟你一样准备戒毒。”多么好的小伙子!
  戴特莱夫跟我一样真心希望戒毒。他对所发生的事感到高兴。只是我们还不知道——我们的父母也不知道——两人一起戒毒简直是不可能的事。因为经常是其中的一个重又吸毒,把另一个也拉下水。我们听说过戒毒,但我们却抱有幻想。我们自以为我们与别的吸毒者不同。我们仍旧觉得我们其中一人去戒毒,是不可想象的。
  多亏了戴特莱夫的父亲给的药片,早上算平安地过去了。我们谈论着我们“今后”的生活——我们把它看成是玫瑰色的——我们决定明天或以后,一定要勇敢地挺住。我们很幸福,尽管痛苦又来了。
  下午,我们又犯瘾了,难忍难熬。我们大把地吞咽着药片,用一杯杯的酒送下去。但无济于事。我的腿突然不听使唤,腿弯得像灌了铅。我躺在地上伸展腿,想把它伸直,活动活动肌肉。但是我的腿不听使唤。我把腿靠在衣柜上,腿紧贴着衣柜,但无法伸直。我滚到地上,可我的脚却不知为什么紧贴着衣柜。
  我出了一身冷汗,眼睛里都是汗水,我很冷,直发抖,这个该死的汗出得要命。这大概是我身体的各部位在往外冒毒品。我简直像经历了一场驱魔法。
  戴特莱夫更糟糕。他完全爆发了。他冷得发抖,可又脱掉了衬衫。他走到我喜欢坐的位置上,靠窗户的一个角落。他好像是跑到位置上去的:他的腿细得像火柴棍,不停地走动,可怕地颤抖着。甚至已经不是发抖,简直是“地震”。他不停地擦掉满脸的汗水,他弯成了两节,痛苦地吼叫着。他的胃在痉挛。
  戴特莱夫发出的臭气比我还要厉害。我们把整个屋子弄得很臭。我记得听说过吸毒者的友谊从来抵挡不住成功的戒毒,但我还是爱戴特莱夫。尽管他发出臭气。
  戴特莱夫爬起来,拖着身子走进我的寝室,站在镜子前说:“我受不了了。我戒不了毒。真的受不了。”我没有话回答他。我没有力气说出鼓励的话。我尽量不像他那样去想。我竭力强迫自己去想一本惊险小说。我翻动着一本画报,我难受时就撕掉它。
  我的嘴和嗓子干得要命,可嘴里又满是口水,吞也吞不下去。我光咳嗽。我又呕吐了。地毯被弄得很脏。吐出的是一种白色沫状的东西——我的狗吃了青草后吐出的就像这种东西。我咳嗽,呕吐,又咳嗽又呕吐……
  我妈一直呆在客厅。当她来看我们时简直不知所措。她不停地跑商业中心买一些我们根本咽不下去的东西。最后,她给我拿来了最好的麦芽糖。这个还行,我的咳嗽止住了。我妈打扫地毯。她真不错,可我连“谢谢”都没有力气说出来。
  后来药片和酒还是起了作用。我吞了五片瓦里姆和两片曼特拉克,又几乎喝光了一瓶酒,这是一个常人几天才能消费掉的东西。我的身体刚开始有所反应,因为它在戒毒。至少现在我安静了。我躺在床上。我的床旁边又安了一张床,戴特莱夫也躺下了。我们谁也没碰谁。每个人完全被自己消耗干了。我处于半睡眠状态。我睡着了,但却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感到种种痛苦。我做梦,我思考。一切都同时进行。我觉得每个人,尤其是我妈,都能够像看一本书似地看透我的肮脏的想法。看见我有许许多多恶心的东西。我厌恶我的身体。如果它能被掏空,能脱离掉我就好了。
  晚上,我又吃了几种药片。一个正常人吃这么多药是会死掉的,而这只能让我睡上几个小时。一个梦把我弄醒:我是一条狗,人们对我很好,有一天,人们把我关在一个笼里折磨至死。戴特莱夫乱伸胳膊腿,猛地一下把我打醒。灯点亮了。我床旁边是一床全是水的被子和一条浴巾。我妈把它们拿走了。我擦了一下满是汗水的脸。
  戴特莱夫睡得好像很死,但他整个身体在抽动,他的腿在蹬,胳膊在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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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现在感觉好点了。我有了力气,用浴中给戴特莱夫擦额头上的汗。他一点儿也没有察觉。我知道我一直爱他,狂热地爱他。过了一会儿,我迷迷糊糊——我又困了——我感到戴特莱夫在用手理我的头发。
  第二天早上,我们明显好多了。按老规矩,戒毒的第二天会更厉害,可我们不是这种情况。这是我们第一次戒毒,比后来我们的戒毒容易多了。中午,我们甚至开始说话。开始是说些无关紧要的话,后来又谈起我们的未来。我们发誓再也不吸海洛因和LSD,也不吃药片了。我们想过宁静的生活,置身于安静的人中间。我们将吸大麻,同以前一样——对于我们,那时候是最好的阶段——因为我们想结识吸大麻烟的朋友,这些人一般很和气。而对酗酒者,我们要避开,那是些好斗的家伙。
  戴特莱夫将去找工作。“我得回去看我以前的老板,我告诉他我曾经胡说八道,现在我明白了,我变得讲道理了。我的老板总是很能理解人。我要重新开始我的学徒工作。”
  我呢?我要当一个勤奋学习的学生,我要获得毕业证书,争取参加中学毕业会考。
  这时,我妈进来了。一个好消息:她去找医生开了瓦尔隆的处方。戴特莱夫和我遵照医嘱每人吃了20滴。瓦尔隆对我们很有效。我们只是得注意不要过度使用,那瓶药我们必须用一个星期。我妈为我们准备甜食——我们饿极了。她给我们买来冷饮。总之,一切我们想要的东西。一大堆书报杂志和连环画。以前,我认为连环画最没意思,现在我不只是翻一下。戴特莱夫和我一起仔细地看,几乎每一页的画面,俩人很可笑地弯着腰看。
  第三天,我们坚持住了。当然我们总是在吃药:瓦尔隆,也吃一些瓦里姆,全都用酒送下去。我们的身体还时常在抵抗戒毒并释放毒素,但总的来说,我们感到很好。第三天晚上,我们很久以来第一次Zuo爱,因为海洛因使得我们没有性欲。自从我首次Zuo爱以来,这是我们第一次不是处在恍惚状态中。真是好极了。很久以来,我们就曾这样相爱,这样亲密。我们久久地躺在床上,互相抚摸;我们还在出汗。实际上,我们第四天就可以起床,但我们又在床上躺了三天,互相亲热了一番,让我妈周到地照顾我们,又吃了许多瓦尔隆、喝了许多酒。我们认为戒毒也不可怕,摆脱了海洛因真好!
  第七天,我们起了床。我妈很高兴。她拥抱我们。我们刚度过的这个星期改变了我同我妈的关系。我对她怀着一种类似友谊和感激的心情。我也很高兴重新得到戴特莱夫,重新得到这个幸福。我总是认为这样的小伙子世上再找不出第二个。如果对于其他的吸毒者,戒毒扼杀了爱情,那我们正好相反,我们比以前更加相爱。真是太妙了。
  我们对我妈说想出去透透空气;我们关在小屋子里呆了一个星期。她同意了。“我们上哪儿去?”戴特莱夫问我。我没有任何地方可以向他提议。这时我们才意识到我们没有地方可去。我们所有的伙伴都是吸毒者。所有我们认识的地方,我们仍感到自在的地方,都是我们注射毒品的地方。去看那些吸大麻的伙伴们吗?我们不想再跟他们有什么来往。
  突然,我感到不太好。我们没有瓦尔隆了——这就是为什么我们有点紧张,想出来走走的原因。但是我们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我忽然感到精疲力尽,空空荡荡!海洛因,别了。可我们不知上哪儿去。
  我们向地铁走去。甚至没有做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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