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旗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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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望旗帜-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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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看到舞狮子的施展绝技,四头狮子齐齐的去抢挂在竹竿上的绣球。那绣球高挂在两丈高的竿头上,似乎遥不可及,四头狮子怎么跳怎么跃都抢不到绣球,最终合作起来,一个踩在另一个的身上,就象叠罗汉一样。终于,绣球让最上面的狮子一口叼住。

“最上面那个舞狮头的人,下盘稳健,一定练过武功,你说呢?”

他乐悠悠的问她的意见。她轻“哼”了一声,不答理他,快步走到前面。

前面又看到卖唱的姑娘,微挑琵琶,轻启朱唇,一时间歌声高亢处响彻云霄,婉转处又如大珠小珠落玉盘。

“这位姑娘是大名府的著名歌伎,果然名不虚传。”

他衷心赞叹。她斜看了他一眼,大名府的歌伎他都认得,不会想图谋什么吧。

两人走了一阵子,她渐渐觉得眼花缭乱,真有些疲倦了,“我累了,我要回去。”

他摸了摸她的额头,已然有一层细细的汗珠,知道她定然是因为怀孕,所以体力不济。他依然将她抱起来,“最精彩的在后面,看完就走,好吗?”

他看似征询她的意见,她却知道自己反对也是没用的。

“看,焰火,焰火!”

“好漂亮!”

大人孩子的欢笑声四起。

仰头望天,绚丽夺目的焰火在漆黑的夜空中毫无征兆的绽放开来。有的如天女散花,最大的一朵爆开后散落成千万个耀眼的小花坠落人间;有的象陀螺一般,不停的旋转,七彩的光芒持续不断的变幻;有的宛如盛开的牡丹,在砰的一声窜上天空后,散成无数层瑰丽的花瓣,最外层的花瓣渐渐消失时,最里层又散发出新的花瓣,让人目不暇接。

“快看,有字,有字!”

小孩子的叫声格外清脆悦耳。

司马晚晴仔细看去,果然连续不断的焰火腾空而起,在夜空中泼洒出一行字来“寒月映蝶双璧合”另一边也有一串焰火跃上空中,显现出“晴日赏樱万枝荣”七个字。十四个大字,个个熠熠生辉,璀璨无比,大人孩子欢呼雀跃,一片赞叹喝彩声。

“寒月映蝶双璧合,晴日赏樱万枝荣。”

她心中默默念了一遍。对联里用了段喻寒的“寒”和司马晚晴的“晴”可谓构思精巧,用心良苦。整个对联是称赞他们珠联璧合,祝福他们从此可以忠贞不渝的厮守在一起,还有就是希望早日开枝散叶的意思。

“这是舅舅写的,喜欢吗?”

他双目中浅浅的笑意,饱含着幸福的意味。她看他快乐的样子,忽然间不忍心冷面相向。

随着焰火“砰砰”的声音,空中又陆续出现“永结同心”、“白头偕老”等祝福的字样。她轻轻叹了口气,爹和岳叔叔看好这场婚事,总是希望他们幸福的。

段喻寒忽然扳过她的肩头,注视着她的双眸,“那天的事忘了吧,原谅我。”

她收藏起内心的感触,淡然以对,“换作是你,看到我和别的男人那样,你会不会忘了,会不会原谅。”

“晴……”

他不知该如何回答她,“你知道我心里只有你一个。”

“是吗?”

她略带讥讽的望着他。心里只有一个,手中却要抱许多个?

他似乎看懂她没说出的话,“男人有时候,只是……一种需要,就象你饿了要吃饭,渴了要喝水那样,是不会对饭和水有什么感情的。”

他不知道这么说,她会不会明白。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愤怒,“是吗?这样的话你也能说出口?难道女人在你眼里,只是发泄的工具?”

回想当日他对她的肆意凌辱,是否也是一种需要?

“你要我怎么解释,你才明白。那种事,我从来不强迫别人,是她们自愿的。我没有欺负她们,没有不公平。”

说到这儿,他忽然想到从前对她的种种不堪,“只除了你,我害怕失去你,才会那么不择手段。”

这是怎样的一种逻辑?对不相干的人讲求自愿,对深爱的人反而要强迫?明明是对爱情不忠,居然还振振有词?

一瞬间,她怒极反笑,“说得好轻松好干脆,太有道理了。”

焰火映照下,她双眸中的火焰更盛。

他见她如此,知她是愤怒到极点,“我知道你恨我,恨我就刺过来。只要你原谅我,怎么都可以。”

他手中突然多了一把匕首,要递到她手上。

她冷笑一声,不接那匕首。他却在一刹那,握紧她的手,猛的刺向自己的胸前。温热的鲜血和大红的喜服融为一体,匕首血槽中喷出的温热溅湿了她的小手。“你……”

看他如此决然的举动,她又惊又怒,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觉得眼中涩涩的。他居然自残身体,来请求她的谅解?

“原谅我。”

他的眼恳切的望着她,出奇的明亮。

她不说话,掉头就走。他怎样与她何干,她已经被他伤透了心。走了几步,终究还是停下脚步。回头看他,呆在原地,依然恳切的望着她。她跺了跺脚,一咬牙,冲过来拉他,就要回牧场。她必须尽快帮他止血,否则时间一久,他会失血而死。

“晴,原谅我。”

他不肯随她走,她也拉不动他。论起倔强和执着,两人竟是一模一样的。

她的心中一片苦涩,他以这种方式来逼她,她还有别的选择吗?他始终都能触摸她内心最柔软的地方。手上的温热让她心惊肉跳,他明知道她的不忍心,她是绝不忍心他死的。他是那么的可恶可恨,为什么她还要关心他,还要心痛呢?

她低头咬了咬嘴唇,霍地抬头凝视着他,“先回去包扎伤口再说,好吗?”

他听出她话意中的关怀和妥协,轻轻的笑了。他流血受伤都在其次,只要她的心回到他身边,这点伤痛又算得了什么?

回去的路上,她看到他胸前的那片潮湿越来越大,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可他竟然还很高兴,一点都不担心伤势。终于回到房里,她不想惊动其他人,自己去打水帮他清理匕首附近的血迹。

看着那把深入胸口的匕首,她镇定的看了又看,竟然刺入了两三寸深,他的残忍又岂止是对别人?对自己也是这么狠心呀。她想帮他拔出匕首,又怕那一瞬间鲜血的喷溅,会让他大量失血。可是不拔出来,又怎么处理伤口呢?

她犹犹豫豫的伸出小手,他又一次握住她的手,用力往外一拔。随着匕首的拔出,汩汩的鲜血再次染红了他的胸膛。

“你为什么这么傻?”

她想这么说,终于还是忍住了。她告诉自己,救他是出自善意和好心,绝对不是原谅他。

他一声不吭的看着她,看着她的一举一动。从前很多次,他受伤,她都是这样又细心又温柔的帮他包扎。唯一不同的是,从前她会唠叨,今日的她太过安静。

她又默默的拿了田七粉洒在伤口上,最后用干净的布带帮他裹好,这才罢手。一切都在沉默中进行,一切都在沉默中结束。

司马晚晴和段喻寒的新婚之夜,没有甜蜜,就这样默默过去。

第14章:血色爱情

婚后的十来天,司马晚晴和段喻寒在众人面前仿佛一对新婚燕尔的恩爱夫妻,司马烈看在眼里很高兴,岳中正、裴慕白也长长的吁了口气。

然而私底下不论段喻寒怎么做,司马晚晴都视若无睹,她只是每天一声不吭的给他换药,然后马上打发他出去。她在爹面前对他不错,只是不想爹难受。她给他换药,只是不想别人知道他受伤,万一爹问起来,他们无法解释。

段喻寒很诧异司马晚晴的变化,她是那样一个直率纯真的女子,怎么也会在别人面前带上面具,虚伪做人吗?

司马晚晴认真的跟司马烈学习,每天时而埋头在牧场的账本中,时而跟爹出去巡视一番,在忙碌中体验到另一种乐趣。反而是司马烈,怕她太过劳累,总是催促她早点回去休息,又希望她可以和段喻寒齐心协力,有时让段喻寒给她讲解如今牧场的状况。

这天下午,段喻寒和司马晚晴检视了新进的一批皮毛,一起回牧场。司马晚晴在马车里假寐,她真的不想和段喻寒多说话。段喻寒也不勉强她,在一边看她淡然的面容,竟是从未有过的陌生。

“哎呀……”

行进到街市中,拐过一个弯,赶车的车夫突然在前面大叫,段喻寒迅速掀起帘子。原来前面有六七个稚龄孩童正在玩捉迷藏。其余孩子看到马车奔来,已纷纷四散而走,只剩那个蒙着眼睛的孩子,还伸出手,往周围摸来摸去,浑然不知危险。

那个车夫本来驾车技术甚是娴熟,只是昨夜和妻子争吵了一晚,所以驾车时有点心不在焉。此刻发现情况危急,车夫使劲的拉着缰绳,已是不及。眼看着那个孩子就要被马蹄踏中,弄个血溅当场,街边的行人都惊呆了。

段喻寒出手如电,一掌推出,那孩子的身体被掌风托起,轻飘飘的飞到街边的水果摊前,稳稳当当的落了下去。孩子扯下蒙眼的布,茫然的左看看右看看,还不知道自己刚才在鬼门关前转了一转呢。

那孩子毫发无伤,路边的行人和车夫都大大的松了口气,段喻寒也缩身回来。

“刚才出手的是谁呀?”

“这你都不认得,是烈云牧场的马车。”

段喻寒的速度太快,在众人看来,只是车帘里迅速伸出一只手,挥了一下,一切就结束了。人们在猜测,是牧场的哪位救了孩子?答案大家不得而知。说到最后,大家都感叹,烈云牧场雄踞关外近百年,一向善待乡邻,是他们的福气啊。

司马晚晴自然也看到段喻寒的举动,虽然赞许他的做法,但不想让他知道,只是转脸继续假寐。

“刚才差点死人,你知道吗?”

段喻寒说话的语气虽平和,车夫却是不敢怠慢。岳总管素来和蔼可亲,做错了有时求求情还可以通融一下。而段喻寒却是赏罚分明,做得好固然是加工钱提升职务,做得不好就会受罚,没有丝毫宽容的余地。

“小的明白,请姑爷责罚。”

车夫自知错在自己,难逃严惩。

“好在人没事,就扣你一个月的工钱。”

车夫本以为要被赶出牧场,却听到段喻寒出人意料的从轻发落,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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