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旗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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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望旗帜- 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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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家伙半晌止了哭泣,从她怀里下来,“爹说,男孩子不能哭,男孩子要坚强勇敢,冰儿不哭了。”

“来,看看霜儿,喜不喜欢它?”

她不想小家伙再沉浸在失去父亲的痛苦中。霜儿,和雪儿乍一看,几乎辨不出有何不同,他一定会喜欢它吧。

司马冰却咬了下唇,摇了摇小脑袋,“阿姨,我不要霜儿,你拿走吧。”

“为什么?”

“我只喜欢雪儿一个,就算霜儿和雪儿长得一样,也不是雪儿。”

小家伙极严肃的说,“雪儿走了,不会回来了。”

凝视那酷似段喻寒的精致五官,她一瞬间不知自己想哭还是想笑。他和她的儿子,三岁就知道情有独钟,长大后也必定是至情至性之人吧。只是,对喜爱事物的执着,给他带来的是痛苦多一些,还是快乐多一些?有时,若真能觅得代替品,稍稍安抚伤痛的心,也是一种幸福。可这孩子,偏偏那么固执。

“那……阿姨看看你的这些小鸡小鸭,哇,象真的一样,好可爱。”

她拿起桌上的小玩意,赞不绝口。

{〃文〃}“不好玩。”

{〃人〃}小家伙始终兴趣乏乏,有点没精打采。

{〃书〃}她拿起一大团白泥,“你想要什么,阿姨捏给你。”

{〃屋〃}“真的吗?阿姨什么都能捏出来?”

小家伙灿若星辰的大眼睛一亮。

“当然是真的。”

她随手捏了只小兔,长耳朵,短尾巴,胖乎乎的蜷缩着好似在睡觉,惟妙惟肖。

“阿姨好厉害啊。”

司马冰扑过来拿了小兔,终于有了几分笑意,转眼却又变了泫然欲泣,“阿姨,你能帮我捏个爹的样子吗?”

“好,阿姨帮你捏,”

她喉间有些哽咽,脸上依然是那温柔的笑,手熟练的揉搓捏拧着。很快,那倔强孤傲的人儿轮廓已出。司马冰怔怔的看着她灵活的手指,怔怔的接过那栩栩如生的微小段喻寒,晶莹的泪珠滚来滚去,终究不曾落下。

司马晚晴瞥了一旁站立守候的封三,“我想陪冰儿多玩一会,你若有正事,请便。”

“这……”

封三很想知道胡天和盛希贤谈得如何,却又不放心让外人陪了司马冰。

“难道你怕我把孩子拐跑?”

司马晚晴笑得云淡风清,美目中的讥嘲之意却十分明显。

“如此,就有劳夫人看顾一下小少爷,在下先行告退。若有什么需要,只需拉一下桌边那根白线即可。”

本来,封三也算是行事谨慎之人,但瞧霓裳夫人这么个娇怯怯的美女,就算真有什么图谋,想来也逃不过云来居的重重关卡,是以放心的出去了。他自然想不到,他面对的是司马晚晴和盛希贤的完美合作。

见封三出去,司马冰拿了泥人爱不释手的左看右看。司马晚晴在屋里走了一圈,沉下心来,细听四周动静。她不信看管司马冰的只门口两个普通侍卫,恐怕还有什么厉害角色或陷阱在一边呢。

隐约间,头顶屋梁上有细微绵长的呼吸声,她不由为之驻足。

“阿姨,我想出去玩。”

小家伙可怜兮兮的扯了她的衣袖。

“好,阿姨带你出去。对了,你如画姐姐呢?”

“吃饭睡觉的时候,拉那根线如画姐姐就出来了。”

小家伙指了指封三刚才指示的白线。

司马晚晴得知江如画并未暴露身份受苦,放心了些,“阿姨偷偷带你出去,你要乖乖听话,不能出声,知道吗?”

“嗯,冰儿知道。”

小家伙认真的点点头,“要是出声,会被封叔叔和胡叔叔发现抓回来的,对不对?”

“对,冰儿真聪明。”

司马晚晴抱起他向门外走去,对身后和上方均保持高度警惕。

“放下他。”

劲风盘旋而下,一个高鼻深目的僧人立在门前,挡住她的去路。

司马晚晴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疾退一步,那人赫然是巴摩克。三年前,巴摩克带她到盛希贤处,从霓裳羽衣舞中参悟出飞天羽化轻功,教了她后,就云游四海去了。今时今日,怎会在此?

“师父。”

她惊疑不定的瞧着巴摩克冷冰冰的双眸,极度的不安窜上心间。巴摩克恍若未闻,只说“放下他”“师父,我是晚晴。”

巴摩克依然重复了那句“放下他”右手毫不留情的霍然出招,掌风刚好避开司马冰。司马晚晴惊骇之际,一个“飞天如云”轻盈的滑过一边。巴摩克却紧追不舍,如飞鹰看中心喜的猎物,再不肯放过,掌势愈加浑厚。

司马晚晴自知和巴摩克相拚,短时间内难分胜负。时间若拖久,封三回来,或惊动云来居其他侍卫,引起大范围的争斗甚至杀戮更非她所愿。匆忙间,只得频频施展轻功,或迅捷后跃,或飘逸斜出,思忖脱身之计。

看巴摩克迅猛异常,对自己不理不睬,双目中却一片空洞,她蓦地想起传说中那诡异莫名的移魂大法。传闻中,中了此法的人,会听从施术人的一切指挥,完全没有自己的意识。难道巴摩克是被胡天用此法控制了?

一边想着,面对巴摩克一波猛过一波的攻势,她一边左闪右避。小家伙缩在她怀里,也不怕,大眼睛骨碌碌的随着巴摩克的身影转来转去。

“放下他,”

巴摩克来来去去就是这句。司马晚晴灵光一闪,莫非施术人命他看守司马冰?果然,她把司马冰放下,巴摩克立刻停手,嗖的一下跃上房梁,顿时隐身不见了。而当她再次抱了冰儿,行到门口,巴摩克又会出现动手。

放下孩子,她轻叹一声,看来不得不召集厉冽等人共同对付巴摩克。不动武带走冰儿已是不可能,只能希冀不伤人不死人了。她摸出袖中竹哨,运气持续不断的吹着,却是毫无声响发出。

“阿姨,怎么你吹哨子没声音?”

司马冰拧了小眉头,十分好奇。

司马晚晴安然一笑,“伯伯不让冰儿出去玩,阿姨用魔哨找人来帮忙啊。”

她实在不知该如何对他解释共振的道理,只能用一个“魔”字含糊带过了。

“魔哨?人家听不到声音也能找到阿姨?阿姨好厉害,什么都会。”

小家伙满脸的崇拜。司马晚晴无奈的笑了,厉害的人不是她,而是盛希贤。普天之下,大约只有他才想得出这法子。用真气吹哨,无声无息间利用共振之理,告诉那些属下她的位置。

是啊,适才故意在大街上引起混乱,扰乱云来居守门诸人的心思,圣武宫已有十来人悄悄潜入。厉冽和他们应该稍过片刻就能找到这里来,只要他们缠住巴摩克,她自然可带冰儿速速离去。司马晚晴轻抚着小家伙浓密的黑发,安心的微笑着。

外屋静寂一片,蓦地有脚步声渐渐近来,听上去一个沉重一个轻巧,倒似一个全然不会武功,一个武功极精湛。有人来,可门外侍卫毫无动静,难道是胡天?抑或另有外人?司马晚晴警惕的拉过冰儿,小心藏在门后。

第16章:相见时难

进门的赫然是那两个侍卫,可他们本该守在门外,怎敢擅自进来?

司马晚晴纤眉微挑,“两位有什么事?”

皓腕上缠绕的天蚕丝悄然弹开,随时可以出击。

“小晴,我只不过戴了个人皮面具,又吃了点草药变了声音,你就认不出了?”

先进来的人颇为感慨的言道。那语气分明是裴慕白惯常的口吻,司马晚晴呆了一呆。

一转眼,瞥见后面那人深邃如潭的黑眸,心仿佛被谁拧了一把,出奇的痛,硬生生的强迫自己偏过脸去,不再看他。是的,没有人能冒充段喻寒,她第二次细察尸体时就发现了真相。她的寒,要死也只能死在她手上。可她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再见到他。

“本来想在外面接应你,看你总不出来,就进来瞧瞧。”

裴慕白匆匆扫视周围,有点奇怪明明没有其他人,她为何还不走。

司马晚晴勉强扬了扬唇角,用手指了指上面,“巴摩克被控制了,不让我带冰儿出去。”

心却突地狂跳不止,可怕的思绪在脑中飞来飞去,一时抓不住。段喻寒的脚步很重,他怎会这样?

如电般抓住段喻寒的脉门,他丝毫没有躲避,只静静的望着她。用力握下,一点内力反弹的迹象都没有。司马晚晴大为骇然,想问却问不出口。他向来喜好学武,也有许多人赞他是罕见的武学奇才,可他如今却内力殆尽,和普通人无异。纵然他看上去再怎么平静自若,但她知道他一定很失望很难受,可他怎会到如此地步?

“我没事。”

段喻寒反手握住她手。看她莹洁如玉的腕仿佛又纤细了些,他有些懊悔。就算相信她的能力,但他诈死,让她卷进争斗的最中心,终究是危险的。

他黑眸里丝丝缕缕的柔情似乎总在蛊惑她的心,排山倒海的感伤充满了她的胸臆间。他不知道,她因他的假死,差一点放弃了生命。

“是绣舫爆炸弄的?”

她闷闷的出声。

“是,”

他不想告诉她真相。渴望中她的温暖,沿着指尖,真真切切的沁入心中。他的心已冷寂太久。

司马晚晴默然甩开他的手,退后一步,“没死就好”做人有所为,有所不为,就算再怎样心痛,她也不会放弃自己的原则。

裴慕白见二人情形,禁不住一叹,恩怨情仇四个字,谁能道得明,参得透?

“你我之事稍后再说,先带冰儿出去要紧。”

司马晚晴淡然以对。

段喻寒俯身抱起司马冰,浓浓的涩楚交织在心头。她的原谅对他来说,只可能是一种奢望吗?

小家伙在他怀里挣扎了两下,很快就老实了,小脑袋无力的搭在他肩头,“叔叔,我爹也常常这么抱我。”

奶声奶气的童音让段喻寒心一颤,抱他的手臂不由紧了紧。他暗暗发誓,除了这一次,他不会再让冰儿伤心了。

巴摩克的身影疾扑下来,阻了段喻寒的去路。天蚕丝倏地斜里飞去,迅捷无比的缠上巴摩克的右臂,裴慕白的软剑配合的直点巴摩克肩部四大穴道。巴摩克低吼一声,竟完全不理他们的夹攻,一心一意要截住段喻寒。

天蚕丝绷得笔直,剑尖戳中穴道,却依然制止不了失去自身意识的巴摩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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