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也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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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也无奈-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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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她进一步熟悉首都的一个机会。而且她还说,在北京生活了半年,她才真正明白了,内地的省城和北京之间的差距有多大。反正,就是读完了研究生,她也不会再回省城来了。她希望他也能考研,考到北京去。话里面的潜台词是十分明白的。   
上篇:泗溪 (3)
孙以达失恋了,在市文联机关一下子就传遍了。丁婉怡在省城时,可是常常到编辑部来玩的啊。谁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  孙以达还能说啥子呢?一整个腊月间,包括欢天喜地的春节,他都过得十分乏味,无所事事,苦闷、空虚、烦躁的情绪伴随着他。  失恋的滋味真不是好受的。一早到省扶贫办上车,气氛也不像去年下来时那么热烈,敲锣打鼓的,又扯红幅又戴红花。这一回是重返扶贫点,整个市文联机关,就派了编辑部一个不起眼的编务童玢玢来送他,表示一个意思。童玢玢虽说是个普通编务,兼管市文联的机要和打字工作,但谁都知道她父亲是省新闻出版局的出版处长,在省城里是有一点儿办法的。她从出版印刷技术学校毕业以后,轻轻巧巧就分进了市文联机关,干得是得心应手的。今天来送他,纯粹是完成公务,见他上了车,朝他挥一下手,就转身走了。  回到泗溪来以前,孙以达真不知道还有几个月的扶贫时间该如何打发。可今天吃过晚饭,他却没有孤寂、难耐的感觉,相反,他有一种莫名的亢奋,冥冥之中似还有一点儿期待。  他晓得,这都是因为今天认识了冯小檬。去年,听冯伯妈唠唠叨叨地说起过冯小檬,说她人缘好,人也长得漂亮,嫁得也好,男人在山塘里养鱼,专供城镇上的饭店,发了大财,盖了两层小楼,日子过得很舒心的。别看两个弟妹现在书读得比她多,唉,将来的日子,不一定比她好呢。原先,孙以达没见过她,光听伯妈讲,也没留下多少印象。今天真正一见,他才把伯妈去年讲过的话回想起来。  扶贫办的司机说得不错,她很美,是那种柔顺、妩媚的美,省城女子中很少见的一种美。  夜里,冯小檬进厢房来给孙以达替换垫单和被子的时候,孙以达在淡弱的灯光下看书,其实他是在等她。她问他,读的啥子书,讲些什么,他瞥了一眼书名:《作家们的作家》,一时说不上来,这是一本什么样的书。只得淡淡地说这是一本理论书。  她熟练地掀去垫单、铺上新单子时,他走上去帮她掖整齐,两个人一起拆下潮黏的被单,换上干燥的被单时,孙以达的手无意中和她的手碰在一起。冯小檬的手,虽说是一双粗实的肉鼓鼓的手,仍给他带来一种异性的、温暖的感觉。  孙以达留神她的神态,她照样自然地铺着床,一点儿不显拘谨。换好了床单被子,她直起身子,走到门口,转过脸来,睁大眼睛望着孙以达说:“你要洗脸、洗脚,水热好了,在灶屋里。”  “多承你!”孙以达感动地说。尽管去年他住在这里的时候,冯伯妈也经常这样子叮嘱他,但孙以达从来也没有像今天这么感动过。直到冯小檬出门,孙以达这才意识到,刚才那一阵子,他几乎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冯小檬干活儿时的一举一动。冯小檬已经有所感觉了。  孙以达道谢的时候,冯小檬慌张地把自己的目光移开了,嘴唇动了动轻声说:“不用谢。”  听着冯小檬的脚步声远去,孙以达不由羞惭地搓了一下自己的脸。他觉得她羞涩地离去时的神态,都是美的。   孙以达把落实了自来水管的事情跟村长说了,村长很高兴,当即召开了全体村民大会,向大伙儿宣布了这一令泗溪寨人振奋的消息。连孙以达都没想到,就是这小小的一件事,会令寨邻乡亲们这么兴奋。原先就对他十分客气的老少乡亲,现在对他就更恭敬了。在寨路上相遇,老远地就向他打招呼,小孙小孙地喊得很亲热。  扶贫一年,不在乎你下田干几天活路,也不在乎你组织村、乡干部们学习过几次,读过几张报纸,有过啥子体会,拿寨邻乡亲们的话来说,那都是瞎胡扯。关键的关键,是看你这个干部给扶贫的村寨带来一些什么实惠,留下一点儿什么东西。  孙以达这一次算是真正抓住了关键,一俊遮百丑,一年的扶贫多少出了一点儿成果。特别是当省城里的出资单位,派来了施工技术员,实地察看引水路线,绘制架水管图纸时,泗溪寨的老老少少,都在讲这件事情,都在夸孙以达为泗溪人做了一件大好事。  这一天,实地勘察完了,技术员要离去,村长坚持要送他到街上去上车。  到了街上,村长拉着技术员进了饭店,硬是请技术员吃了顿饭,往他的包里塞了两条烟。  自始至终,孙以达都在一边作陪,在招待站送走了技术员,他和村长都带了点儿酒意,重一脚轻一脚赶山路回到泗溪寨子,天已黑尽了。  和村长分了手,孙以达摸黑回到了冯家。  阳春之夜,寨子上暖融融的,喝过酒的身子感觉特别地轻松,飘飘然的。办成了事情,心头又高兴,他在小小的厢房里坐不住,就转到堂屋里来,想和冯小檬说说话。  冯小檬没在堂屋里,孙以达熟门熟路地就往灶屋走来。往常这时候,她多半是在灶上煮猪潲。一拐弯,灶屋里有亮光,也有动静,可不知为啥,却极为难得地掩上了门。  孙以达不假思索地凑近门缝,往灶屋里望去,天哪,孙以达的心陡地怦怦跳荡着,冯小檬正躲在灶屋里冲凉洗澡。只见她站在腰鼓形的木盆里,用小木桶舀起一桶一桶水,往自己的肩膀和隆起的胸部小心翼翼地冲着水,昏黄的灯光下,她的皮肤亮晶晶地闪烁着,她的眼睛陶醉一般微合微睁着,尽情地享受着温水冲拂的喜悦。  
上篇:泗溪 (4)
孙以达顿时屏住了呼吸,他万没想到自己会撞见这一幕,他活到二十多岁,还是第一次看见成熟女人的裸体。是的,和丁婉怡恋爱时,他和她接过吻,他也和她热烈地拥抱过,但也仅此而已,他们没有更进一步的接触。可能正是因为这样吧,丁婉怡和他断得也很干脆。而此时此刻,一个活灵活现的少妇,仅隔着一层板壁,一览无余地展现在他的眼前。  她又俯身舀起了满满一小桶水,提到了自己的肩后,缓缓往背脊上倾倒下来,由于想把水尽可能多地倾倒在背脊上,她的胸脯高高地隆了起来,一对饱满的Ru房直挺挺地耸动着,一颗晶亮的水珠在||乳头上颤动了几下垂落下来。  孙以达的血直往头上涌,就在一桶水完全倒完的那一瞬间,冯小檬一双微闭的眼睛刹那间瞪得老大,执著而又热烈的目光朝着灶屋门瞥了一眼,那眼神是像春水般多情的。  孙以达不由一惊,这一眼仿佛隔着木板壁狠狠瞪着他。他浑身一颤,蹑手蹑脚地小偷般离去。   回到厢房间,孙以达倒在床上,这才发现自己的心剧烈地“哔哔剥剥”狂跳着,真正像做了贼一样地惊慌,他左右环顾,直到确信冯小檬没有察觉他的归来,他才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他的眼前,不断地晃动着刚才看见的那一幕情形。他决没有想到,一个乡间少妇的裸体,能是这样的生动美丽、袅娜多姿、激发着他五光十色的想像。  “你回来了,吃过晚饭没得?”听到冯小檬的问话,孙以达受惊地从床上跳了起来,直瞪瞪地盯着她。  她是什么时候走进他厢房来的,他一点儿也没看见。他困惑地望着她,她已经穿好了换洗的衣衫,还洗了脑壳,湿漉漉的头发绞成一大股,盘在头顶上。形成一个他在省城里从没见过的发髻,带着几分俏皮,更有着几分奇特的美。可能正因为刚刚沐浴过吧,她的脸上泛着一层红润的光泽,她的手上还拿了一条毛巾,不时抹拭一下自己红喷喷的脸颊。  见他傻呵呵地瞪着自己,她又把话问了一遍,他急忙说:“哦,吃过了,在街上就吃了。”  “那要不要喝点儿茶?”  她这一问,喝过酒的嗓子眼里还真有点儿渴了,但他还是摆摆手说:“我自己去倒罢。”   “你客气啥唷,”冯小檬转身说,“你坐着,我去端来。”  她一转身走出厢房,只一忽儿工夫,又一转身提着茶壶拿着杯子袅袅娜娜走了进来。  喝着她斟的茶,他觉得十分清口。冯小檬夸他,说他为泗溪寨子做了一件大好事,千百年来,泗溪寨子上的寨邻乡亲,吃水全靠从沟渠里引来的那一股山泉水,长长的沟渠七弯八拐,一路之上,牲畜要吃,虫子、腐叶、败草要落进去,吃水的牛马还时常把粪便屙到水渠里,于是,一整个寨子的人喝水都会喝出一股异样的味道,污染太凶了。很小的时候,她就听大人们说过,要设法整治引水的沟渠,可一直等到她出嫁,泗溪人还在喝着沟渠水。现在好了,真装上了自来水管,泗溪人彻底解决了喝水问题,满寨子的男女老幼多少年以后都还会记得他。  这些情况孙以达都晓得,可听她嘴里说出来,孙以达仍有几分得意,但他没在她的面前过分显露出来,想起在省城里求人家出资单位时赔的笑脸,还拉了主编一起出面,他这会儿觉得值了。  这一个春夜,冯小檬和他说闲话的时间比哪天都长,她起先一直站着,他请她坐下,她迟疑了一下,在坐下前,她突然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又转身走了出去。正在他困惑时,她又端了一竹簸杨梅走了进来,她说她忘了,这就是留给他吃的,洗过了,河谷地带的杨梅熟得早,甜得很。  他吃了一个,真的甜,特别是微带着一点儿酸,更让喝了点儿酒的孙以达觉得味道好。他让她也吃,她坐在三屉桌的侧边,也吃了几只杨梅。离得他近了,他清晰地闻到从她的身上轻拂过来的那一股年轻异性芬芳清新的气息,那么诱人,那么浓烈,弥漫了满满的一厢房。  夜里躺下的时候,孙以达睡不着,是酒意使他兴奋么?  他听见冯小檬去关朝门,抽上门闩,给马厩里的川马喂料,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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