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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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点-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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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弟本来有机会留在广州,父母年迈,大哥因病去世,四弟又不成器,三弟放弃留广州工作的机会,自愿回海南工作,以便照顾父母,这个决定让我很感动,那时我刚和向丽玫结婚不久。如果那时我没有结婚,甚至没有交女朋友,我会考虑调回海南照顾父母,让三弟留在广州。不管我在外面如何八面玲珑,如何深不可测,但对父母、对兄弟,绝对是一片沁冰在玉壶。
  回去第二年,三弟交了个女朋友。这个女孩是海南本地人,身材却似东北妹,的高度,高八度的大嗓门,很不符合本地人的审美标准,再加上只有初中文化,父母对这个未来的儿媳妇持否定态度。父母认为,凭三弟的条件,起码可以娶个更好一点的,不至于讨个假东北妹。但三弟说,你们不要以貌取人,阿鞠心地善良,善解人意,一定能把你们两个老的照顾好。事实证明,三弟眼光独到,没有看走眼。阿鞠过门后,父母的脸上经常绽放笑容,这些笑容是对阿鞠的一种肯定。
  我们几个兄弟手足情深,甚至有些心灵感应。大哥去世那天,三弟正在海口乘船回广州。那天他一上船,心里很烦躁,头晕目眩的,恨不得跳船上岸。他在船上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不吃不喝,也不睡。第二天上午,我在码头接他。我说,三弟,咱们回去!他的眼泪马上流出来。他似乎有预感家里发生了什么灾难。是不是四弟?他问。四弟脾气暴燥,自我抑制能力差,动不动就出手伤人。他的一个同学被社会上的烂仔活活打死。四弟是最让我们放心不下的。
  
断点 4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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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事的是大哥。大哥在一所山区小学当老师。海南是旅游的好地方,但有些疾病是大陆所没有的,如登革热。上次许晓晴和我回海南,我讲起  登革热,她吓得毛骨悚然。蚊子通过叮咬来夺人命,也只有在海南才有这种事情发生。小时候,村里就有人被这种病夺去年青的生命。可没有想到,这种厄运也会降临我家头上。
  三弟参加完同学会,江上舟带我们去韶仁县玩。江上舟曾在韶仁县挂职任教育局副局长。韶仁县是省里有名的旅游景区,那里有全国闻名的地质公园。
  江上舟利用老关系,将我们安排在山顶宾馆。
  周子柔对江上舟外出有诸多限制,但这次去韶仁县,江上舟理由很充分:我三弟从海南来。整整一个白天,周子柔没有给江上舟电话。晚饭后,我们几个人坐在宾馆门外的一块岩石上,望着远处的阴阳山闲聊。大约11点钟,周子柔给江上舟打电话,说家里有一只老鼠,东跑西窜,又吃大米又偷花生,吃饱了还躲到卧室里,叽哩呱啦地乱叫,弄得周子柔无法入睡。
  你现在在哪里?周子柔问。
  我和文昊他们在山顶宾馆。就是上次我们住过的地方。江上舟说。
  我睡不着怎么办?
  听听音乐,慢慢就睡着了。
  如果再睡不着呢?
  别理它那么多,不就是一只老鼠嘛?
  可它不停咬东西,不停乱叫一通!
  你把音乐放大声一点,盖住它的咬叫声。
  我想你回来!
  这怎么行。
  怎么不行?
  我现在和他们在一起,何况又那么晚了。
  你回来不就3个小时吗?
  现在已经是11点多了。
  你回不回来?刚开始周子柔还显得心平气和的,到了后来,她近乎歇斯底里。
  我明天上午就回去。
  我要你现在回来!
  你别无理取闹好不好?
  江上舟,谁无理取闹了?你现在立马给我回来。否则我马上打的士过去。
  从广州打的士到韶仁县至少要400元。钱还是次要的,关键是安全问题。江上舟左右为难。我说,要是她真的打的士来,还不如你回去。
  周子柔做什么事情都喜欢随心所欲,只要心血来潮,她想做的事情,没人能把拦住,没有能改变她的主意。她的思维方式,一般人理解不了,即使理解了,也难以接受。
  我开车送江上舟下山,市国资办的同学给他找部车送他回广州。
  许晓晴说,其实他们两个很相爱。
  我说,你要是像周子柔那样爱江上舟,非把我爱跑不可!
  我才不会那样管你,我要像海明威作品《战地春梦》里的女主人公,把你当作我的宗教!
  那倒不必,你别把爱情看得太神圣,那样男人会觉得有压力。


  有压力才有动力。
  话是这么说,可有谁愿意自己整日生活在一种压力之中?
  我表现得怎么样?
  嗯,还可以,既不是管家婆,更不是河东狮。
  还有什么地方需要改进的,请提宝贵意见。
  温柔似水、嘴甜如蜜、举齐眉!
  去你的,你自己画一个吧!
  
断点 48(1)
门口的条凳上坐着三个男的,估计也是等候做手术。许晓晴把手术单交给护士,由护士按顺序安排进手术室。
  许晓晴攥着我的左手,似乎在安慰我,放松点,别紧张。
  和向丽玫结婚后,我一直对自己的###不满意,原因是我的###包皮过长,虽然不影响性生活,但总觉得有点不卫生。特别是“运动”之后,隐隐约约感到下面有点异味,有点酸,又有点咸,和女孩子冲凉之前的味道差不多。有时候,我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得了某种性病。每当这种奇怪的想法,我就拼命用水冲洗,可心里总觉得怎么洗也洗不干净,于是我用手拼命擦,有一次竟然把皮都擦肿了,几天都不敢碰向丽玫。当然,向丽玫知道我包皮过长,只是不影响她的快感。Zuo爱时,我总喜欢问她感觉怎么样,她点点头。和许晓晴Zuo爱,我也向她问同样的问题,许晓晴也含蓄地点点头。得到她们两人的点头,我心里的阴影没有继续放大,但心里老是有点疙瘩,这个疙瘩不除,我心中的不快就难于消除,它对我的生理没有很大影响,但对我的心理偶尔有点不良反应。这种不良反应削减了女人给我带来的快感。
  上个月,我决定在国庆节黄金周去医院把它给做了。我把这个决定告诉许晓晴,她笑着说,其实也没啥,你看着办吧。说是无所谓,但此后的几天,她上网查看了许多有关包皮的资料,哪家医院切除包皮的水平最高?哪种切皮手术最好?甚至包括切包皮后多久才能Zuo爱,她都了解得一清二楚,几乎成了切包皮专家了。
  城分差距体现在各个层面,生活环境不同,生活质量千差万别,城市的孩子大鱼大肉,农村的孩子在啃野菜,当农村的孩子有肉吃的时候,城市的小孩已经视鱼肉为粪土——许多鱼、肉都是吃避孕药长大的,鱼肉含有激素成份,吃多了对身体有害。农村始终跟在城市的后面瞎跑。###包皮也体现城乡差别:城市的小孩,其父母一看不对劲,小时候就带他到医院做手术,而农村,父母根本不知道包皮过长是否对孩子长大后有何影响。
  李恳是我们这个圈子第一个做包皮切除手术的。去年我打了肥仔一枪,肥仔取出弹片,从手术室推出来,他鼓动肥仔去做切除手术。肥仔用手捂住自己的下部,睁大双眼,你想要我的命?
  知道吗?为什么你小子每次只能持续两三分钟,就是因为你那玩艺包皮过长!李恳振振有辞。
  你还不是几分钟!肥仔说,你以为我不知道!
  老子每次至少一个小时以上!李恳经常自称自己Zuo爱时间长,以显示自己的战斗力有多强,男人天生喜欢以Xing爱时间长为荣,似乎时间愈长战斗力就愈强,谁都介意“快人一步”。李恳,包括罗海涛,经常取笑肥仔的东西不经用。
  肥仔,我之所以能持续一个小时,是因为我曾经做了包皮切除手术,以前,我的包皮比你还严重。李恳对肥仔说的话,深深烙在我脑海里,那一刻,他的话似乎也是对我说的。所谓言者无意,听者有心。
  手术室的门打开,一个男的从里面走出来,他步履蹒跚,明显的八字步,表情像苦瓜,肉体的疼痛全写在那张有些苍老的脸上。下一个轮到我。
  手术室是间大房,里面用布帘子隔开好几间,每间都躺着一个男的。看来,做这种手术的男人还不少,我心里一下子平衡了许多,也平静了许多。
  把裤子脱了!我身边的护士年纪较大,看模样,应该是40多岁的老护士。这种情形,比李恳幸福多了。
  高中一年级,李恳到县医院做手术,负责护理的是个年青护士,他一见就觉得眼熟,但怎么想也想不起来,他们肯定见过面,曾经认识,但心情有些紧张,记忆短路了。做好手术,他走出手术室,才恍然大悟。原来那个年青护士,是他小学同学,难怪护士见他,立马绽放出灿烂的笑靥。他的脸上,烧得发烫。后来,班上的许多同学,包括女同学在内,都知道李恳做切皮手术,有些女同学甚至在背后骂李恳流氓。
  
断点 48(2)
护士用一块天蓝色的布遮住我的下体,荫部的位置开了个洞。她用酒精消毒,然后拿起刀片,动作麻利,三下二下,茂密乌黑的荫毛被她刮得一根不剩。刮完荫毛,她又重新用酒精消毒一遍,我感觉到一阵清凉,同时伴随着一点刺激。
  为我主刀的是位老教授,他身边带着一位年青人,估计是他的研究生。我庆幸自己遇上一位老专家。但接下来的手术,我感到很不快。
  教授先在我的###的根部打了两支麻醉剂。至此,我才真正体会到什么是刺骨之痛,在这么敏感的部位扎针,把我额头都扎出汗水来。
  我的###开始麻木,没有任何感觉,像一个长在自己身上的多余的东西。老教授将###拔来拔去,边拔边讲,我几乎成了展览馆里的动物标本。教授讲了半天也不动刀子。我僵硬地躺在那里,心情开始烦躁起来,但我不能作声,我成了教授板上的一块肉。如果我表露出不满情绪,他故意把刀子下重了,我的命根子都保不住了。我用食指塞住两只耳朵,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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