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德坐在凳子上摆弄他的打火机,不时吐口痰儿。秦奋没美容,他在写审请书,准备加入邮协。
我进宿舍时,杨德把头拧向一边,过了一会他道:秦奋,好久没听你念小宝贝写的诗了,是不是人家嫌你粗俗把你蹬了?
秦奋不屑道:我呸!就她弄了首把首小诗也想随便甩人?搞文学的多数都他妈的风流,这贱女人竟背着我和其他男人搞起来了!
杨德笑道:哦,怪不得那么激动,原来被人带了绿帽子,男人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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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奋道:去她妈的!老子再也不愿提她,贱货!
我笑道:因爱不成而生恨,自古有之,人之常情。
秦奋疯狂反扑道:我根本就没爱过她!我一直都在玩弄她欺骗她!这个骚货,也配我爱她?!
秦奋真的疯了,他把小宝贝以前写给他的诗,通通拿出来,当着我们的面,咬牙切齿地撕得丁丁碎碎,然后又把它狠狠地扔到抽水马桶里。
谁说情场只出傻子?疯子也生产啊。而且多数以做傻子始,做疯子止。
感情是心头的一块肉,放在那儿,人生美好;失去它,那种痛,撕心裂肺。
我掏出一根烟递给秦奋让他静静,别把宿舍弄得给疯人院似的。递给杨德时他却不要。
我笑道:杨德还记着那事啊?
杨德道:你当着大家的面搞我,什么意思?
我道:我的情况你是知道的,换成别人我照样臭!
杨德本着脸道:你这样无组织无纪律,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我笑道:什么?无组织无纪律?太可笑了吧?!
杨德火了,道:你以为自己是谁?一张婆婆嘴成天说个不停!你看你在班上放的话,一幅流氓相!
我把烟一扔,指着杨德骂道:愣你妈!你讲谁是流氓?!你他妈也太过分了吧!
杨德呼地从床上站起来,叫道:妈的,就讲你的!怎么了?!
我把地上的扫帚一脚踢过去道:你他妈的欠扁!
战火开始燃烧,战争一触即发。沉浸在失恋痛苦中的秦奋也清醒许多。他站起来道:大家都是兄弟,有话好好说,莫冲动,莫冲动。
好说你个头!杨德红眼了。
我两几乎同时握起了拳头。
我虚晃一腿,杨德下意识地眨了下眼睛,抓住机会我飞身就是一脚。
打架的时候我才真正地明白,原来老师说的话也是有道理的:机会要靠自己把握。迟了只有挨打的份。
杨德虽然高大,但身子太胖,不灵活,被我踢中后,人向朽掉的墙一样,轰然倒塌。跌倒的杨德还未爬起来,我上去又是几拳几脚,打得他毫无还手之力。
蓝黑两色(26)
杨德爬起来后,向疯子一样在宿舍里搜寻东西。秦奋见状,立马抱住了游戏机,他真担心杨德能把这玩意儿,当炮弹投过来。
寻来找去宿舍里竟未在找着好家伙,书太轻,扔出去,没手感,不解狠;衣架上挂了几条内裤,也不行,扔不好的话,没准套自己头上呢。板凳最好,无奈,学校信不过咱们,早把它用链子拴牢了。
地上没矿,到空中开发资源去。墙上到有件独门兵器——两节棍。可惜他不会耍,用了它,没打着别人反到把自己给擂晕了,那就完完了。
杨德真是失望之极。穷途没路之下,他想到了自己的这片Chu女地,少说也有一百七八十斤的,是块好料子,不用岂不浪费?!
我所不明白的是,那天杨德为何没用他的太极拳,他不是夸自己已经练到好几层了吗?他若用了,说不定能扭转乾坤呢?因为等我笑疯后,他可趁机暴扁我啊。
事到如今只有一招了。杨德不顾一切,像犀牛长角一样朝我撞来。站在门口的我,着实没想到杨德会这么机灵,待我定神后,晚了,当时就觉一个肉球硬生生地砸了过来。
轰咚一声,我被撞飞了。杨德像出轨的火车,刹不住,撞飞我后,又一直努力地撞下去,直到撞到对面的铁皮门,才过足了头球的瘾,摊在那儿。
这下可好看了。他的额头毫不谦虚地凸出个大水泡,水乎乎红扑扑,牛魔王大哥头上的巨角,除去水分和杂质后,恐怕也只能他这个分量。
原本我想上去再给他几脚,但觉得那有些过分,便放了他。
晚上,小鱼回来。当他知道我们交战的事情后,就一个劲地埋怨我俩:你们真是胡来,有什么事不能商量,非得打架?
事情就像蚕儿刚吐了第一口丝那样,还未完。
第二天上午,杨德和赵君两人联手打我小报告。刚上课的时候,赵君传话给我:训导员有请。
在去见于霸的路上,我有一点紧张和犹豫。我是知道于霸的手段的,对不服和出风头的受管者,从来都是威逼利诱软硬兼施。我现在所顾虑的是,不清楚他长篇大论需要多长时间。我想去食堂买份盒饭备着,听累了,便吃饭,打个墩,然后再听他的陈辞滥调。只是我担心他把我带的那份盒饭给吃了,他睡会儿,让我在他睡觉的时候反思他的话就惨了。想到这儿,我打个冷颤,权衡利弊后,不买了。
听说于霸的办公室在教务楼三楼左边第六间。由于从未光顾过此地,加上没带导游,我盲目地爬上三楼,竟未找着。我很恼火,小小蛋丸之地也能难到我陶某人?像在城市中找公共厕所一样,很麻烦地问了一圈人,大家都够体谅,指指点点,我总算找到。
咚——咚——咚,我轻轻地敲门。其实我是想破门而如入得。
“进来。”
我推门而入。
于霸坐在桌前看着报纸。桌子陈设简单,上面放了本台例和一个瓷质的笔桶,桶里装有十几杆圆笔和刚笔。沈风说,有一回,他请于霸写个证明,结果他写了一上午,十几杆笔全被摸了,区区几十个字竟未搞定。到下午交给沈风时,字却有一半是通假了。
于霸放下报纸,瞟了我一眼道:子言,坐。
我笑道:我先站着吧。
于霸挥手示意道:你看看,又没别人,坐,坐嘛。
我朝着对面的沙发,一屁股拍过去,弹了几下,屁感满好的。我笑道:训导员,你的黑皮沙发不丑啊。
一般般。于霸点着一根烟道,子言,你知我找你什么事吗?
自从打李天的事发生后,于霸觉得自己跌分,他想尽办法努力挽回自己的形象。对人说话,也都客气喽。
我装傻道:不知道啊?于导,你有什么重大的事情要吩咐吗?
于霸嘴角笑了一下道:子言啊,年轻人做事可不能这么冲动哦。俗语说,嘴上没毛,办事不牢。许多事情都要看大多数啊。
我笑道:于导,我嘴上原本是有毛的,昨天光掉了。
于霸笑道:子言,你瞧你,忽游我了吧。国人讲凡事三思而后行,不信你不知道吧?
我笑道:深刻。于导见多识广,我想多听几句,你讲得俗语。
于霸道:既然这样我就多说几句。枪打出头鸟你听说过吧?人怕出名猪怕壮你也知道吧?明哲保身你了解吧?清朝时的多磕头少说话你明白吧?
于霸旁敲侧击,慢慢地兜出他想说的话。我的策略就是以静制动,打擦边球。
一口气能说这么多心得,于霸好像也崇拜自己了。我若不夸他几句估计他会觉得我失礼的。我笑道:于导,没想到你的课外知识也是这么地丰富。佩服。
于霸可能听出来我是操他的,一肚子火正待发作。他道:陶子言,你看你这张嘴,都说了什么啊?几人挑灯夜战辛辛苦苦地制定个《班规大典》,你竟说它性感无比,没法不让人乱想;而且还能使人高潮迭起,有这么好的疗效吗?年纪轻轻的,脑子里整天都想什么啊?病从口入,祸从口出。你不知道吗?
我消极反抗道:我记性不好,忘了。
于霸道:不管怎样,你要好好反省自己的言行。
我道:只怕想想就睡着了。
于霸生气了,道:你的意思我白讲了?你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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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似笑非笑道:深刻的东西会让人过目不忘,怎么会白讲呢?对与错,不是我说得算,我只表明我的立场。
于霸道:什么?表明自己的立场?你有什么立场?幼稚!
蓝黑两色(27)
我道:咱老百姓没你老辣干练成熟稳重,准备向你学习,行吧?
于霸打断我的话道:够了!说说你同杨德是怎么回事?
我笑道:他很自信啊。昨晚上他对我说他已练成铁头功了,我便建议他撞墙看看。表演时他太过激动,把门撞塌了。
于霸很反感道:滑头!
我仍旧似是而非地答道:我不是滑头啊。你看,一头乌黑漂亮的秀发,支撑着你火辣的青春。对杨德表演神功的失手,我表示深深的同情,同时祝愿他早日康复。
于霸火了,道:够了!别自作聪明地耍嘴皮子!这事你要好好地反思反思!回去写份检查交上来!
我笑道:我没笔。你笔套里这么多,我拿一杆你不会介意吧。
于霸,被我弄得没脾气。他好像中了我的道,在笔筒里左挑右捡,最后下定决心送我一支黑色的圆珠笔。
我和于霸侃了两节课,彼此都很尽兴。我到班门口时,婚姻法老师正从教室里出来,我向她问好,她问我怎么未来上课。我说忙着和于霸吹牛了。她说我调皮孩子气,便走了。
婚姻法老师年轻美丽温柔又大方,我看到她便觉得结婚原来也是件美好的事啊。想到她,不知怎么得,我的内心好像被灌了蜜,充满着无限的柔情。我给沈风说过这事,沈风说我有恋母情结。我是这么想得,她要是能嫁给我就好了,什么家务活,我都抢着干,绝对不让她动手,做她的奴隶我也心甘情愿!她和我讨论过伦理与爱情的关系问题。我说无论什么情况下伦理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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