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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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水画-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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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其感染,心情轻松了,也就彻底放开了,找话题道:“看得出,你很有人缘。”

  “你是说小妮她们吧。她们曾是我同事,在单位里我们就是要好的姐妹。”

  “真羡慕你!能有这么多好的朋友。我就不行,初来乍到连一个能说话的人都有。”

  “别把自己说的这么可怜。”费月笑道:“你不是有个同学在源州吗?”

  “你讲的是海帆吧。”话己致此,萧寒试探性问问她对海帆的态度道:“他非常仰慕你的!”

  “是吗?”她意味深长地问:“他是不是讲了我一些坏话?”

  “怎么可能!你在他心目中就是完美无缺!”

  “逗我!”她眼瞥着一下萧寒,喜滋滋地问:“那他说我些什么?”

  “他说你……”萧寒信口开河道:“是源州的四大美女之一,是能让飞雁落下来的王昭君。”

  “真无聊!”女孩的脸比她的年龄变化的还快,刚才还是晴空万里,现在却是阴云密布,话象暴风雨般地向他袭来:“你们男人在一起就这么无聊!就会瞎评论女孩的长相!王昭君他见过吗?”

  萧寒知道犯了她忌讳,但佯不知,仍犟嘴道:“他把你比作王昭君没其他想法,就是你美得无法形容!”

  费月见他仍拎不轻的样子,叹口气道:“小萧你太老实了!源州有些人可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他们话中有话,做任何事都有动机。不是我挑拨你们同学的关系。你那同学就这样,还特粘人!”

  说的不是萧寒,可萧寒听她当着自己的面如此诋毁自己的同学,心里还是很抵触的。因为他知道海帆的动机就是太喜欢她了,而对一个如此爱慕她的人来说,既使很烦,她也不应该诋毁。这是一个人的道德问题!



  天刮起了一阵风,费月禁不住冷的一颤抖。萧寒护惜她身子,建议她去亭子里避避。亭子里有一石桌,围绕着四个石凳,石凳上不太干净,萧寒从口袋掏出手巾给她垫着坐。他这不经意举动让费月着实有点感动,认为他会照顾人。

  费月双膝并拢,坐姿端庄,虽是含笑的脸,但表情仍是矜持。萧寒找不着话说,高拎着盐水瓶立在她旁边。他们俩人似都在欣赏着夕阳的景色,谁也不轻易先开口。突然费月神色紧张站起来,小声对萧寒道:“回去吧。”

  萧寒刚转过身,就见一个神气轩昂,干净利索的近三十岁的男人立在他面前。费月打招呼道:“明远你来了,我跟你们介绍一下,萧寒、刘明远。”刘明远和萧寒拉拉手,傲兀地把他从头看到脚,好象萧寒是页一览而尽的幼儿画报,问费月道:“这是不是害你生病的那位?”

  “明远别瞎说!萧先生一番好意,都怪我自己不小心。”

  刘明远没接费月的话,而是眼瞪着萧寒,虽然他戴付眼镜,但镜片里寒光象手枪弹出的火药,险些突破眼眶,迸碎眼镜。责备他道:“你太不懂事了!阿月都病成这样,你还带她出来吹风。要是病加重了,看你怎样负责!”

  萧寒被他这一说,立刻局促难受。那刘明远本就神气活现,见萧寒哑然,就责备费月但眼睛浮出层层柔情道:“你也太不珍惜自己身体了!”

  “人家在里面呆得难受吗?”

  “不行!听话!跟我回去!”他几乎是夺过萧寒手中的盐水瓶。

  “不吗?”

  他们一个尽情发嗲;一个呵护有加。萧寒更觉局促难受。他们的神情就仿佛萧寒化为稀薄的空气,眼睛里根本没他这个人。萧寒更觉自己是五更鸡呜时的鬼影。识趣地告辞,心里却巴望着费月的挽留,那怕是虚情假意的。可是费月没有,那迫不及待的“拜拜!”。是伤了萧寒的自尊心,更是识趣地溜之大吉。

  离开医院的萧寒有点生气,更恨费月做的太过份了!突然他同情起江海帆来,觉得这小子比他还可怜,竟然对她异想天开犯起了情痴!

  刚回到住处,顾老四就叫住他,说有个电话己找他半天了。萧寒看过电话号码是海帆,不知他为何猴急找自己?忙上顾老四家回个电话过去。江海帆一听他声音,便直截了当问他昨天进展的情况?

  萧寒听是这事,颇为扫兴,但还是一五一十把昨晚的事说了。

  江海帆听到他把费月带到饮食一条街,不信但掩饰不了羡慕道:“她真跟你去了?”

  “怎么没有!不过她娇贵的很,生病了,我刚从医院看她回来。”

  “她生病了?你他妈的怎么不告诉我?”

  萧寒听他犹不罢休的声音,不禁失笑道:“海帆,你小子别狂想了!她有男朋友,我今天都见到了。”

  “我知道是她老板徐鸿业吗!”

  萧寒听他如此作贱自己,甘愿当她的候补情人。轻藐地刺激他道:“嗯!只怕不是你想象的这么简单!我今天见到不是徐鸿业,是刘明远。他们卿卿我我的粘劲,让我都呕吐!”

  江海帆在电话里清楚地听到他轻藐地“嗯”一声,顿时呆住了,恨自个失态。此时他的心态特别复杂:既象寒夜里摸索到一根火柴,刚划亮,就熄了。更象置身于汪洋大海中的一个孤岛,刚看远方一条船的桅杆,正涌现一点希望,可那桅杆却渐渐离去。他竭力抵抗被痛苦蚕食虫蚀的心,突然狂笑发泄道:“难怪浅水湾花园三次投标,全是刘明远中!我现在才知道,他们苟合在一起。”说完不等萧寒接话,电话挂了。

  萧寒听电话就这样挂了,心里不由得后怕。他怕海帆弄出什么祸端来,那时自己夹在中间,真是横竖不是人?

  他们电话里讲的这通话,萧寒全没注意有一双耳朵在偷听,这耳朵的主人便是顾老四。顾老四是现代的专职寓公,平时闲着没事,最好窥探别人的隐私,探到稍有价值的,一是夸大之词当着茶余饭后闲谈的资本,显示他具有丰富的社会阅历;二是关键的时候要挟别人的秘密武器。当他一听到“刘明远”这三字,心里“咯噔”一下,硬是忍住没插口。等萧寒挂下电话,他这才笑咪咪道:“你认识刘明远院长?”

  “谈不上认识,见过一面而己。”

  “你应该要认识,他可是以前住在你房间的!”

  “知道!”他平时最烦他唠唠叨叨的,现在心情不好,更烦。于是忙掏钱给他,他的电话是收费的。

  顾老四接过钱,仍不放他走,道:“你知道我跟他也是好朋友,他经常请我吃饭,当然我也回请。”

  “吹牛!看你这寒碜的样子,傲兀的刘明远绝不会同你混为一伍!”萧寒心里如是想,可嘴上却敷衍道:“我听你说过。”

  “你……”没吸烟的他,却似吸烟时的吞吞吐吐道:“你,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什么事?”

  “我同刘院长是好朋友!这,你是知道的。可亲兄弟还得明算帐,对吧?他……他欠我半年的房租,你……能不能向他要回来。”



  “这恐怕不行!你们是好朋友,你当面向他要,我想他不会赖帐吧?”

  “我……我跟他不是好朋友吗?拉不下脸,你去更合适。”

  恶心!他妈的你拉不下脸,我就拉得下脸?可萧寒拗不过他死缠烂打,被逼同意了。萧寒一同意,这家伙如释重负,一个劲地“拜托!”说个不停,把他送下楼,那付殷勤像仿佛是萧寒欠他钱似的。

  回到房里,萧寒有了心事,他现在越来越不信任他的同学江海帆了。他有种感觉,海帆己不再是原来的海帆:原来的海帆褒义说是意气风发,贬义可以说是感情用事,而现在的他老成深算或者说成熟,他总觉得他为达目地能不择手段。他真怕他会把刘明远和费月的事捅给徐鸿业,那时自己就很难见人了?

  第二天,他不放心地打个电话给费月问她身体好了没有?费月说好了,己上班了。他装作如释重负用难涩的语气试探性问:“那……没发生什么事吧?”

  “什么事?”她怔了一下才反应道:“你说是明远吧,他这人就这样,你别同他计效。”

  “哦!”他假装长嘘一口气,才道:“那就好!”

  费月问他还有什么事?他说没有,只是问问她病情。于是他们就找不着话,把电话挂了。费月在挂下电话的那一刻,觉得他有知识分子的劣根性:处事懦弱,遇事忧柔寡断。但同时又觉得他善良可靠。可萧寒挂下电话,是真的有股如释重负的感觉,可这感觉经不住品味,心又似负重悬着,心想:海帆现在没生事,可并不证明他以后不生事。

  这几日,有心事的萧寒活得特别沉重。他不敢打电话给费月,更不会打电话给江海帆,因为他知道不可能从他嘴里掏出真话!只能等待着,等待着挨这一刀。这感受如同高考前的倒近时,紧张地时刻准备着,准备着。可真到高考日子,人痞了、精神也松懈了,也就不当一回事了。也就是萧寒的心理临界到这一刻,费月果真打电话来了,他己作好刀来挨宰的准备,心情反倒轻松问她什么事?电话那头的她倒象被他气势镇住,含含糊糊,词不达意问:“萧,萧先生,你周末晚上有空吗?”

  “有空。”

  “那…”听得出电话那头的她突然羞涩的难以启齿,但还是启齿道:“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我朋友那天晚搞一个烛光晚会,他们都带……”那后面两字她无法启齿了,便换词吞吞吐吐道:“你,你应该知道什么意思吧?”

  “嗯。”

  “可我没有现成的…。”语速突然急促加快道:“你能不能陪我去?”话完,她己是涨红着脸,心似不安份的小兔子乱跳不停,头脑己是一片空白。似乎听见一“行!”字,便“啪”地把电话挂了。使劲抚摸着自己狂跳不停胸脯,怕它蹦出体外,更惊佩自己有如此之胆量。等她稍稍平静下来,这才发现自己紧张的连碰面时间、地点都忘告诉他了。可再没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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