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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杰老板，果然好眼力啊。呵呵，佩服，佩服……”
庄睿也无意隐瞒小白狮的身份，他心里是真的有点佩服这个看起来貌不起眼的中年人，刘川玩了这么多年的猫狗，周瑞在西藏呆了这么久，也曾经养过藏獒，两人都没有分辨的出来，而这朗杰只不过看了几眼之后，就能做出如此准确的判断，单凭这份眼力。就值得庄睿尊重了。
“这位先生，请问你的这只雪獒，是否愿意转让呢，我个人对它很有兴趣，你放心，如果转让给我，价格上绝对好商量，并且我也不会把它再卖出去的。”
藏人对于藏獒的喜爱，那是毋庸置疑的，朗杰虽然不经常居住在西藏，但是藏人的习性和爱好，是没有办法改变的，在他刚才无意中认出了这只雪獒之后，就想着怎么样才能将它收为己有。
“对不起了，朗杰老板，你们藏人把藏獒当做是亲人来看待，同样的，我也把它当做自己的亲人，难道会有人卖出自己的亲人吗？”
庄睿说着话，抱起了小家伙，小白狮也很给面子，亲热的舔着庄睿的脸庞，一人一犬之间，居然给了众人一种难以言喻的和谐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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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杰闻言还是有些不死心，继续说道：“对不起，是我失言了，看得出这位先生对于这雪獒很喜爱，不过你是否知道这种纯血雪獒现在的身价？”
“听说有人出1000万吧，我不会卖的。”
庄睿一口就堵死了朗杰下面要说的话，他现在也是身家几百万的主了，虽然没法和帐篷里的这些人比，但是就这几百万，庄睿还没想好怎么去使用呢。
朗杰不说话了，他虽然有些资产，不过做这买卖也不容易，方方面面都需要打点，三教九流都需要孝敬。也许他出三千万或者更高的价格，能买到这只藏獒，但那肯定是得不偿失的。
“这位小兄弟，你这只藏獒，我也很喜欢，1000万的价格太低了，这样吧，我给你三千万，你把它卖给我，怎么样？”
那个胖子也顾不上庄睿刚才冒犯过他了，嘴里亲热的喊着小兄弟，正艰难的从椅子上站起来，似乎还要上前和庄睿亲热一下。
“三千万？！”
咋一听到这个数字，顿时把庄睿吓了一跳，心里还真浮现出卖掉小白狮的意思，不过这时大昭寺那老喇嘛让庄睿善待这只獒王的话，仿佛又在耳边响起，顿时将他心中的贪念击得粉碎。
“朗杰老板，我们来这里是参加古董拍卖的，而不是来卖我的藏獒的，如果拍卖再不举行的话，我想我们可以告辞了。”
庄睿没有回答胖子的开价，而是看向了朗杰，说老实话，那胖子给出的价格，实在是太有诱惑力了，三千万啊，就帐篷外面那悍马车，都能买几十辆了，就连刘川都暗地里用手捅了庄睿好几下，让他答应下来，庄睿也怕自己意志不够坚定，于是干脆开口告辞。
“是啊，朗杰，要不然就改天吧，咱们这么多人，等在这里也不是办法。”
听到庄睿的话后，那谢老头也开口说道，他们此次的行为，本来就不是合法的，虽然知道朗杰的信誉好，但是时间拖的久了，也难保会有什么意外发生。
“我说这位小兄弟，哥哥我真心想买你的藏獒，卖不卖的，你也说句话啊，三千万不行，就四千万，钱不是问题。”
那胖子看到庄睿压根就不搭理他，感觉脸上的面子有些挂不住了，又给庄睿开了个价格，说实话，他虽然有个十几亿的身家，但是四千万的现金掏出来，也是有点吃力的。
“不卖。”
庄睿硬邦邦的回了两个字，站起身来，抱着小白狮就往外走去，虽然庄睿经常在某些港台剧里看到，某某女主角拒绝亿万富翁的追求，而嫁给穷小子的桥段，但是直到此刻，他才知道，当有千万财富摆在你的面前，任尔拾取的诱惑，究竟是多么的大，这种诱惑力，不是用语言可以形容的，电视里所演的那些，全是扯淡。
就在庄睿掀起帐篷布帘的时候，外面传来几声刹车的声音，而一旁正急的焦头烂额劝说众人留下的朗杰，也是舒了一口长气，显然今天的最后一位客人，也到了。
“各位，各位，拍卖马上开始。”
朗杰擦着头上的冷汗，大声的喊道，听到他的话后，众人也安静了下来，毕竟今天来这里的目的没有达到，谁也不愿意空手而回，庄睿抱着小家伙，也退了回来。
朗杰话声刚落，三个男人走了进来，大家都知道是这几个人的迟到，导致今天拍卖的推迟，都面色不善的看了过去。
“斯密码赛，斯密码赛……”
一个身材不高的男人，进来之后，就对着帐篷里的人鞠躬致歉，嘴里却是用日语说着对不起。
“朗杰，咱们这行的规矩，你忘了吗！”
谢老头霍然站起，厉声向朗杰喝道，要谢老头说前次生气是有些做作，这次却是真的火冒三丈了。
八十九
每个行当里面，都有自己的规矩。
就像是香港电影开拍之前。需要祭拜关二哥，盗墓摸金的，也要在墓葬的东南角放上一盏灯，再说的直白一点，像是想调动工作就要给头送礼，想包工程就要给人家回扣，想出名就要和导演睡觉，想开店就要维好工商税务什么的。
同样，黑市拍卖这个行当，也是有俗定而又不成文的规矩的，那就是参与拍卖的，必须是行当内的人，说大一点，那也必须是中国人，这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的道理，可是眼下突然冒出这么一个日本人出来，那就是朗杰坏了规矩了。
朗杰所搞的这个黑市，其实就是把一些见不得光，或者是没有办法通过正常渠道出售的物品，用黑市拍卖的方式，将之销售出去。卖家大多是一些偷猎者，或者是盗墓者，反正五花八门无所不包。
而来这里的买家，大都是一些古董玩家，有许多都是有一定社会关系和地位的人，他们不怕这些文物的来源不明，自然是有办法将之洗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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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黑市本身，只是起到一个中介的作用，低买高卖，赚取这中间的利润，只不过他们自己转手卖出去的价格，要比从那些人手里买东西的价格，往往高出几十倍甚至上百倍，加上朗杰的进货渠道很多，经常会出现一些好东西，是以在国内的古玩黑市里，也算得上一号人物，常常会吸引许多玩家来此淘宝。
“姜老板，您也不是第一次参加这种拍卖了，咱们的规矩您应该是了解的吧，你这样做，我很为难啊。”
看朗杰的模样，似乎事前也不知道会有个日本人要来，当下对着站在日本人旁边的一个大约五十多岁的中年人说道，语气也有点不是很客气。
从这三个人进到帐篷里，其实只是短短的一两分钟的时间，众人的注意力都被那个日本人吸引住了。听到朗杰的话后，才把目光转移到那位姜老板的身上。
庄睿怎么看，怎么都感觉那人很眼熟，忽然想了起来，自己在一本杂志的封面上见过这个人，好像是四川一家大型企业的老总，那家企业的年产利润，都是以十亿以上计的，只是没想到，他居然也会来这种场合，听朗杰话里的意思，似乎还不是第一次来。ω×ɡ点Cc
“朗杰兄弟，各位老板，这次事情是姜某人做事不周，还望大家海涵，竹内先生在日本一直都是反战人士，也是中国人民的朋友，希望大家卖姜某一个面子，日后姜某会对大家有所交代的。”
其实姜总也是有苦难言，他这次企业的技术改造，有个核心技术。国内还没有开发出来，必须要与一家日本企业合作，这次随他前来的那个日本人，就是那家日本株式会社的副社长竹内，也是负责此次谈判的代表人，这人很喜欢中国文化，也收集了不少中国古玩，算得上是半个中国通。
竹内无意中听闻姜总知道这些黑市举办的地方，就特意提出要来见识一下，并且给姜总承诺，如果可以在参加黑市拍卖的时候带上他，那么他也会在谈判中作出一些让步的，这样的条件，让姜总实在是无法拒绝，所以才会有帐篷里所发生的这一幕。
听到姜总的话后，帐篷里的人，都沉默了下来，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为了高额的利润，这黑市中的物件，有许多都流向了国外，到了一些国际藏家的手里，就是在座的这些人中，可能都有些人干过这种事情，再加上姜总确实也是大有身份的人，如此低三下气的恳求，要是扫了他的面子的话，未免有些不近人情了，如此一来。大多人都算是默认了。
刘川却是不吃这一套，他根本不认识这姜某人是何方神圣，上前一步，张嘴就要说话，却被庄睿拉住了，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木头，你拉着我干嘛，不知道我从小就烦日本鬼子啊。”
刘川嘴里嘟囔着，声音之大，整个帐篷里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他们拉不下面子开口说话，而刘川顶出来，也正合了他们的心思。
“这位先生，我对于本国的军国主义，也是极为反对的，对于当年本国在贵国所犯下的罪行，我愿意以我本人的身份，向众位赔罪……”
没想到这个竹内居然是个中国通，把刘川的话听个一字不漏，而且还走到了刘川面前，深深的把腰弯了下去。一直没有再抬起来，似乎刘川不答应他参加这次黑市拍卖，他就会一直如此，只是不知道，竹内为什么一进帐篷就说日语，以他的普通话水平，要是少说几句话，恐怕众人也辨认不出来吧。
刘川这人的性格，一向都是吃软不吃硬的，眼前的竹内如此表现，倒是让他说不出话来了。而且以前他爷爷在战争年代，可是亲手杀了不少日本鬼子，虽说身上多了几个枪眼，那便宜也是占大了，想到这里，刘川摆了摆手，道：“要参加就参加呗，问我干什么，去找朗杰老板去。”言语中的意思却是不反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