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陷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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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陷落-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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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开去,一部分在那神秘莫测的地带毫不经意地收拢起来,一部分顺势而下,构成了她修长、灵活的美腿,显得格外撩人,让吕小莹看得痴痴呆呆。
  两个女人在一块生活,无论是心思还是身子,其实都知彼知己。但是,吕小莹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对曹丹突然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渴望,情不自禁走近去,摸了摸后者圆润的臀部:“如果我是一个男人的话,不搞掂你,肯定发疯。”
  “你病啦?”曹丹挡开她的手,怕痒似的咯咯笑。
  “瞧。比起你这只白天鹅,我简直是丑小鸭。”吕小莹边说边脱光自己的衣服,踮起脚尖,在曹丹面前转了两圈,“小时候,我练过好一阵子芭蕾舞,没坚持下去,中国少了一个舞蹈家,就像你没继续唱歌,中国少了一个歌唱家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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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阿莹才不像个丑小鸭呢,我怎么看,你怎么像个小妖精。”曹丹笑着,也往吕小莹身上轻轻拧了一把。
  “哎哟哟……”吕小莹嚷嚷,娇嗔地,去拧曹丹。
  两人就在豪宅里追逐、嬉闹起来,直到相互扭到一张沙发上,动弹不得,双目相触,有着不约而同的奇妙心理,有着不言而喻的隐私情调、有着意犹未尽的温存愉快。
  两张红唇慢慢接近,又停了停,仿佛思索了一下,然后迅疾“焊接”在一起……曹丹跟吕小莹沉溺于这种不正常的方式满足性欲,像所有的同性恋者一样上瘾成癖。尤其是曹丹,自从吕小莹到性用品商店,买来一具玩艺儿,使之失去那个晦涩的小东西,她才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个地道的女人,终日跟吕小莹缠绵,还口口声声说什么:“我把少女贞操献给了你。你可要好好爱我啦。是不是!”
  这时,在她们眼里,裘振东反而变成了某种具有“持有价值”意味的东西——拥有这样一个在社会上相当成功的男人,大家都很尊敬你们,谁也不会怀疑你们是暧昧可疑的同性恋者。
  然而,世界上没有永久的秘密,何况在家庭里。
  1998年4月2日中午,裘振东因患流感,提前结束了在新加坡的一个商务旅行活动,回到家,打算让两个女人好好伺候自己几天,殊不料,劈面就碰见曹丹跟吕小莹赤身裸体绞在床上,干着他从未见过的龌龊勾当!
  脑袋里“轰”地一响;密码箱“噗”地掉在地上。
  两个女人一时吓呆了。
  曹丹下意识紧抱自己的双||乳;吕小莹则咬着自己意欲掩住尖叫的左手食指。
  “脏货!”裘振东咬牙切齿地喝问,“这不要脸的事,你们干了多久了!”
  他重复了两遍,两个女人都没吱声。
  他重复第三遍时,镇定下来的吕小莹开口说:“首先,请你别污辱我们;其次,让我们穿上衣服再说好吗?”
  “住嘴!”裘振东抽了吕小莹一个耳光,“我猜我老婆就是被你这臭娘们带坏的。”
  转而又指着曹丹的鼻子:“你说是不是?”
  “不是。”曹丹勇敢地一笑,“我可以负责地告诉你,我爱阿莹。”
  “你……再说一遍。”裘振东打了一个冷颤。
  “我不相信你毫无自知之明,难道你还有一个男人的脸这样来……?”
  曹丹的话刚说到这儿,就被敏感而愤怒的裘振东扼住了脖子,翻倒在床上,拚命挣扎。
  裘振东已失去理智,双手越掐越紧,内心甚至充盈着一种巨大的、疯狂的快意——对自己无法占有的东西,你压根儿不会去想如何使之更美好,你总是在骨子里,一天天,一点点,浑然不觉地积聚毁灭的欲望。
  吕小莹奋力拉扯他,被他一收腿猛地踢开,摔在茶几一角,痛得差点晕过去。
  眼看曹丹没救了,吕小莹从地上趴起来,愣了一愣,顺手抓起茶几上的一瓶红酒,砸向裘振东的后脑勺。
  裘振东的双手渐渐松开,像一个贪睡的丈夫,幸福地趴在曹丹身上。
  他死了!
  曹丹喘过气来后,尖叫不已,从死者的压迫下抽身而出,紧紧抱住已惊愕得一动不动的吕小莹……午后一片死寂。一抹阳光在窗帘对开的缝隙探头探脑,它是多么的黯淡、可鄙!
  朵丽,朵丽
  腰缠万贯如裘振东者,越来越多,他们在婚姻内外的“持有消费”行为,应该让人不寒而栗,其中恩恩怨怨、生生死死的悲情悲惨故事,不胜枚举。
  下面,我们又来看看现代婚姻中的另一种怪胎——我称之为“克卤现象。”
  像裘振东一样,廖宗晨来深圳,也是因为情说变就变、婚说离就离,表面上干干脆脆,内心总有点别扭,只有离开故乡,方能自我矫治。
  记得从法院回家后,他一头倒在床上,乜着眼看前妻默默地收拾她的东西,一丝淡淡的留恋之情油然而生,他甚至想开口跟她谈谈两人初恋时的感受。然而,前妻连瞧也懒得瞧他一眼。很久。她的背影在门口晃了一下,门被关上了。他觉得自己生命里某些非常珍贵的东西,也随之永远消失了。


  在汉口,廖宗晨踏上南下的火车时,心头猝然涌上一阵悲哀,仿佛自己是离开心上人去做别人的新郎。
  这时他才痛感到:原来男人也可以他妈的多愁善感!
  当然,深圳这地方绝不允许你多愁善感。有钱,你要财大气粗;没钱,你的头仍然要昂得忒高;董事长总经理的脸上常绷着冰冷的线条,生怕自己动感情得罪自己,而打工仔一有空谈起日后当了百万富翁的打算时唾沫横飞,个个都是一副“好男儿志在四方”的模样。
  廖宗晨也不例外。
  他并不自视过高,只是自我鉴定为普通人里的特别人——有头脑,有学历,更有一副英俊潇洒的外表。
  在一家公司有声有色地做了1O个月推销员之后,廖宗晨承包了公司的贸易二部,一年上交15万元,其余归个人所有。
  两年下来,生意虽难做,也赚了4O几万。
  承包合同还有一个月就要到期了,他想在合同到期前再做一单,赚点钱买套舒适的三居室,经朋友介绍,跟黑龙江一个客户做上了一笔43万元的生意。
  然而,他做梦也没想到发出去的那批电器从此石沉大海,原以为是朋友介绍来的客户很可靠,就没收定金之类,更没去验正一下对方那个公司存在与否。帐肯定是收不回来了,只得自己掏血本垫上,几年的辛苦所得一下子付诸东流。
  廖宗晨很沮丧,常到酒巴销愁。
  有一次,他东张西望时碰到一位时髦女郎的目光。她坐在不远处,漫不经心地吃着雪糕,脸上有一种任何男人都能读懂的神情。他向她点点头。女郎微笑着过来了,落坐前,很有礼貌地问了一句:“可以吗?”
  他做了一个请坐的手势。
  “不请我喝一杯吗?”她幽深而灼热的注视,让他很清楚她要干什么。他屁股兜里还有几千块钱,借酒发泄不了的东西,不正可以借女人发泄一下吗?
  “你很漂亮。”他一语双关,“咱们来点有劲的。”
  随即推开扎啤,要来两瓶洋酒、跟女郎一杯接一杯地干。
  两人极少说话,直喝到晕晕乎乎才离开。
  接下来,他跟着女郎到了她的住处,一起度过了相互折腾的一夜。女郎的房子装演相当豪华,家具摆设十分讲究。他估摸她不是一只普通的“鸡”,宰你肯定没商量,如果她是一只“鸡”的话。以前听朋友说:别小看妓女,她们往往比嫖客有钱。他还不信。今天看来,此话不虚。
  第二天早上醒来,他掏出钱包,准备一古脑儿全给她。女郎笑了那么一笑:“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我知道你很孤独,我也是。咱们谁也不欠谁。”
  廖宗晨木呐半晌,不知该怎么办,喃喃道:“这么说……咱们是同病相怜?几年前,我就离婚了……你呢?”
  “目前,我还没结婚。”女郎含糊地说。
  廖宗晨茫然若失,有点喜欢这女郎了,不好意思地一笑:“以后……我还能到你这儿来吗?”
  “事实上,眼下咱们还不知道彼此的姓名,所以你离开这儿以后,咱们谁也不牵挂谁,谁也不认识谁。对吗?真心希望你生活得愉快,先生!”女郎的话,无异于当头泼了他一盆冷水。
  他走到街上,一时竟有点失魂落魄之态,仿佛又经历了一次朦胧而短暂的失恋。赶紧避开人群,打的去看海,迎着柔柔的海风,在沙滩上踽蹈独行。
  当他回望自己留下的一串脚印时,不知为什么,眼睛一热,那泪便滑了出来。
  “真没出息,你!”返回市区的路上,他暗暗骂了自己一句。
  离开原来就职的那家公司,廖宗晨把档案放到人才市场不久,就被家乡湖北省某单位驻深办事处聘用。
  他到办事处报到。稍感意外的是,处长是个与他年龄相若的女人;接着又大吃一惊,女处长竟是他中学时代的同桌。
  “还记得我的名字吗?”
  “当然。许丽华,许处长。”
  “瞧你一本正经的样子。”许丽华一头短发,浑身散发出职业女性成熟的魁力,“当我看到你的档案时,就想跟你联系,让你请我吃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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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廖宗晨一笑:“恐怕你,你恐怕只得挑个‘炖奶佬’之类的去处。”
  许丽华大笑,手中的笔往桌上一顿:“那就去‘炖奶佬’。”
  一顿便饭吃下来,廖宗晨送许丽华回家。在楼道口,他犹犹豫豫地站住了。
  她问他:“怎么啦?”
  “不太方便吧。”他说。
  “上去坐坐。我一个人。”她拉了拉他的胳膊。
  许丽华刚离婚不久,家里好像还留有一股淡淡的男人味。
  廖宗晨挺着身子,挨坐在松软的沙发里,吃着水果,有一种预感,他跟许丽华之间会发生什么事。
  后者洗澡出来,穿着简单而性感,坐到他身边:“记得咱们同桌时,你就是班上最漂亮的男孩。知道吗,当时我心里别提有多自豪。你一点没变,总是给人一种挡不住的潇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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