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悬疑经典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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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悬疑经典小说- 第2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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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摆在防腐台上的尸体一眼,把眼光转了开去。“他的亲人呢?”

“他们说他一个亲人也没有。我猜想会把他就葬在这里吧。”

“他毫无问题是遭勒毙的吗?”

“哦,我会检查他体内器官的,可是在我看来是勒死的,没有其他外伤,只有太阳|穴有块淤青,大概是他们把他从树上解下来的时候撞到的。”

“嗯,”我同意道,然后走过去看看,“只不过死人不会有这样的淤血。撞上的时候他还活着。”

“也许是掉在树上的时候碰的。”

我开始说了起来,与其说是对裘德·米勒说,倒不如说是讲给自己听。“他遭勒杀的时间不是在跳伞之前,就是跳伞中途,或是着陆以后。这是唯一的几种可能。在他跳伞之前,雷恩斯没法碰到他,而座舱里也不可能藏得下别人。跳伞的中途也不可能有人动他,若是有连在降落伞上的装置,而那个装置又有作用的话,结果也不会是这样子,所以只剩下一种可能性:他是在降落到那棵老橡树上之后才遭勒死的。”

裘德·米勒轻笑着把防腐设备取出来。“绝不会是什么闹鬼的树把他给勒死了,最可能是第一个到他身边的人趁其他人还没到之前下的手。我以前看过这样的一篇小说。”

“这事唯一的问题是,第一个到他身边的那个人就是我。”

“啊。”

我签了死亡证明,然后回到我的诊所,感到非常沮丧。我觉得已经快要弄清楚了,可是不知怎么的就是想不出来。我唯一确定的是勒死查理·彭的不是橡树,凶手是个人,动机也和人性脱不了关系。

爱玻还没有回来,只有我一个人在诊所里。我在办公桌后面坐了下来,伸手到口袋里,准备再看看那些照片。我的手指碰到了先前捡到的硬橡皮球。

答案会是那个吗?

我是不是犯了一个医生都不该犯的错误?

我站起身来,正好外面的大门开了,葛兰杰·纽玛克走了进来。“我在找你,医生。”

“很高兴你能到这里来,我可以有资格赚你的钱了。我知道查理·彭是怎么死的。”

“真的吗?”

“我今早做了件可怕的事,纽玛克先生。”

“是什么事呢?”

“我在一个人还活着的时候就宣布他死了。”

葛兰杰·纽玛克微微一笑,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小手枪。“你比我想象中要聪明多了。现在快把你从海·盖兹那里拿来的照片给我。”

我将两手微微举起,但并没有把照片拿给他。一旦照片到他手上,我知道我就会成一个死人了。“我们能不能谈谈这件事呢?照片放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

“我没有时间跟你玩游戏,医生,整个事情全乱了,”他用枪比画了一下。

“因为海·盖兹吗?我猜你没有想到他会去乱动死者的东西,在你能把照片拿到手之前先找到那些照片。查理·彭在勒索你,对吧?提醒你在成为好莱坞的大亨之前拍过小电影,现在你正要在有声电影上大获成功之际,这类的新闻会毁了你。查理·彭很清楚这些事,因为他正是你拍的那些春官电影里的男主角。所以你用非常巧妙的法子杀了他。可是等你去找他用春宫电影的底片放大的照片时,却发现海·盖兹已经先找到了那些照片。”

“甚至还拿了几张给你,”纽玛克说。

“你杀了盖兹吗?”

“还没有,他把其余的照片都给了我,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是你就不一样了,医生,你知道得太多了。”

“你需要一个笨头笨脑的乡下医生来完成你的计划,所以你才没有从城里带一个医生过来。查理·彭在降落到树上时还是活着的,他只是在演一个死人的角色,像他以前在《心事》和《活埋》里的角色一样。我猜这也是他的特长。他在跳伞之前先用化妆让他的脸色发青,再把那根铁丝绕在脖子上。隔着围巾以免真正造成伤害。

“他用一个硬橡皮球压进腋下来阻断脉搏。也许两边腋下各用了一个,然后他微微吐出舌头,扮成一个被勒死的人。

“降落伞缠在那棵橡树上,对你来说更是个大好机会,因为我得爬在树枝上去检查他。然后,等我跑去打电话给警长的时候,你上去帮忙把他从树上解下来,很快一拳打在他太阳|穴上,把他打昏过去,然后你就当着我们的面好像在把铁丝从他脖子上解开,其实是把他勒死了。所有的人当然都以为彭早已死了,所以就算他们看到你不小心撞上他的太阳|穴,也不会觉得有什么。”

“很了不起,”纽玛克说,“现在把照片给我。”

我暂时还不理会他的要求。“我唯一的问题是,你怎么说服彭来做谋杀他自己的共犯。我猜你告诉他这是给电影做宣传的表演。宣告死亡的特技演员在十分钟后复活。这类的消息会成为几家报纸的头条新闻,至少你可以用这个来说服彭。因为有演员和工作人员在场,所以他以为自己很安全。”

“又说对了,”他举起了枪,“可是我们的话也说够了。”

“一旦我把橡皮球和彭在电影里演死人的事凑在一起,我就知道是怎么做得了。也许就是他在《活埋》里的演出才让你想到这个点子。而知道怎么做之后,我就知道凶手一定是你。只有这部电影的制片兼导演才能说服彭做那样的特技表演。然后我记起你弯着腰在他身上拉扯他脖子上的铁丝——”

纽玛克身后的门打开,爱玻走了进来,很开心地叫道:“你们好!”我一直拖延时间,等的就是这一刻,纽玛克半转过身去看她,在那一刹那,我扑向他,把他拿枪的手扭到一边。

事情就那么简单。

“呃,”山姆·霍桑医生总结道,“那就是我和拍电影有过的一次经验。纽玛克认了罪,在牢里关了很久。《光荣之翼》终究没有拍成。那棵老橡树吗?第二年被闪电打中,就倒掉了。

“如果你不久以后再来的话,我会跟你讲有个福音派的传教士来到了北山镇,开始在一顶帐篷里用老式的兴奋布道会来治愈我的病人,还有我怎么会成为后来发生命案主要嫌犯的经过。在你走之前,再来一杯——呃——喝的吧?喝了再上路?”

景翔译

第二篇 局中有局

1.浪漫的代价

〔英国〕罗伯特·路易斯·史蒂文斯

这场噩梦发生在五月的一个星期一。那天下午,我走下从波士顿飞来的短途飞机,叫上一辆出租汽车,直奔玛莎的家——那套位于三楼,能俯视戈雷默西公园的公寓。天空晴朗,我的情绪极好。我可以和玛莎一起度过两个夜晚。但愿这次在生意上也碰到好运气。其实,这趟纽约之行并没有大买卖要做,不过是业务上的例行公事。

玛莎·佳迪丝是我的情人。遗憾的是,按现在自由开化的时尚,“情人”这个字眼已经快没人用了。可她确实是我的情人。我们的感情一天天在发展,已经快要发展到我替她付那整套公寓房租的地步。我每月都到纽约来,沿着四十七大街检查珠宝零售商的生意,或者在麦迪森大街北部的一些小店铺中核对古珍珠,这时,她就总是在家里等着我。

当然,我妻子琼不知道玛莎·佳迪丝。她以为我到纽约总是住在一个当兵时的老朋友家里。她或许有疑心,但从没表示过。这样可能更好。有了玛莎,并不意味着我对琼的爱减少了。琼是我妻子,是我两个孩子的母亲。这是我的家庭生活。

玛莎和戈雷默西公园的公寓,是我的另一种生活。

像往常一样,因为我在机场上已经跟她通了电话,她就站在门口等我。我叫她美妞儿,不过,这仅仅指她的外表。事实上她是个艺术家,是个诗人。她把这两种收入低微的职业合在一起,构成了她的生活。她从不张口向我要钱,也很少谈到钱。但我每次还是多少给她留上一点儿,好偿付我在她那儿的花销。我从不去想除了和我在一起,她还干些什么。如果还有一些短途飞机要在纽约降落——比如从华盛顿或芝加哥或底特律来的,我也无所谓,更不想知道。

“杰弗,亲爱的,”她那熟悉而甜美的声音传了过来,一只手轻柔地触摸着我的面颊。“隔了这么久才见到你!”

“只有四个星期呀。”

“像是一辈子。”

我在前厅挂好上衣,把公文包丢在旁边的椅子里。然后,我久久地吻她。“真像隔了一辈子。”我说,“过得好吗?”

“还好。有点寂寞。”

“我给你写过信。”

“四个星期才一封!”

按照以往的习惯,头一顿饭就在她家里吃。玛莎是烹凋高手。这天晚上,我们坐在窗边用餐,她一边为我讲述这个地区的历史。

“一八三〇年时,这儿是个农场,农场的主人叫塞缪尔·鲁格拉斯。”她放下咖啡,开始吃甜点心,“后来他从农场中划出了一部分,修建了这个公园。房子大多建于一八四〇年左右;从南面数第四栋,是一八四四年纽约市长詹姆斯·哈泼的家;四十年以后,差点儿当上总统的塞缪尔·蒂尔登住在第十五栋里;大画家埃德温·布思住在第十六栋。”

“你真可以写一本书了。”我无心学习这类知识,而她似乎要滔滔不绝地讲下去,便半取笑地说了一句。

她正要回答,门铃响了起来。“会是谁呢?”

“你的一个情人。”我试探着说。

“别开玩笑了!”她通过对讲器问外面是谁,没人回答。铃还在响。“也许他们找别的房客。”她说完,恼怒地把门打开。

我听到她尖叫,声不大,接着听到她绊倒在走廊的地毯上。我从椅子里站起来,穿过房间,朝她走去。这时我看到走廊上有个男人。

他头上套着长筒袜似的面罩,拿着一支小左轮手枪。他后面还有个男人,也戴着面罩,手里的家伙很怪,平端着,像是一把短筒猎枪。

“到底怎么回事?你们是谁?”我弯腰去扶玛莎。

“离开她!”拿左轮枪的人喝道。他的声调严厉,带有强制性。“你是杰弗·迈克尔斯,对吗?”

听到我的名字从这个人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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