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长秘书前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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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长秘书前传-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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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好的。”说完我转身就走。

我知道此地不能久留,韩寿生和这些人的关系远比我深得多,而这些人与张副市长的关系更是不一般,自己多说一句话可能都会有闪失,看得出这些人还是给韩寿生面子。我编了这么个段子,骨子里带有奚落的味道,其实无论是在官场上还是在商海里,很多人不都是在郑和那条船上?

我上车后,马厚同情地问:“雷默,今天晚上受了不少委屈吧?”

我愤愤地说:“真没想到韩寿生当着朱玉林、张炳祥的面要小姐,还跳贴面舞,把张市长的脸都丢尽了。”

“是吗?”马厚似乎不敢相信,嗤之以鼻地说,“小鬼一离开阎王爷就无法无天了。”

奥迪车驶进民航大院时,我看了看表,已经是下半夜了。

我下车后心生一计,不动声色地说:“马哥,明天早上,你不用接我,直接去接张市长吧,这样你可以多睡一会儿。”

“好的。”马厚说着挥了挥手,上了车。

我蹑手蹑脚地进了屋,杨娜听见开门声,穿着睡衣迎了出来。

“这么晚还不睡?”我关切地问。

“人家担心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杨娜娇嗔道。

“都是因为韩寿生,整个一个浑蛋。”我一边脱鞋一边说。

“怎么了?瞧你喝的,酒气醺天的。”杨娜担心地一边说一边给我倒了一杯凉白开。

我早就干得嗓子眼冒烟了,一口气喝干了杯中水,然后气呼呼地说:“当着张市长说瞎话,还在办公厅主任面前找小姐,这张市长也不知怎么这么怕他,非让我忍他,这小子得寸进尺,逼我三杯喝了一瓶五粮液。”

“那你就喝呀?喝坏了身子怎么办?”杨娜责怪道。

“没事儿,我心里有数,我也是想震震他,杀杀他狗仗人势的气焰。”

我刚说完就觉得酒往上涌,心想,不好,要吐,赶紧进了洗手间,刚把嘴对准马桶,就翻江倒海地吐了出来。

杨娜赶紧又递给我一杯水,心疼地说:“默,韩寿生凭什么这么欺负人?张市长为什么让你忍着他?我看他们之间有问题!”

吐完后,我胃里好受了不少,我用水漱了漱口,无奈地说:“娜,时间可以证明一切,我需要时间。”

杨娜一只手扶着我,另一只手为我捋着后背,“瞧你折腾的,快睡吧,睡一觉就好了,明天还得早起去接张市长呢。”

我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头昏脑涨地说:“明天我没让马厚来接我,让他直接去接张市长。”

“为什么?”杨娜诧异地问。

“韩寿生一直不给我腾办公室,张市长也不说句话,我得利用马厚替我传传话,今天晚上的事,马厚明天早上接张市长时肯定会告诉他。你就瞧好吧。”我咬着嘴唇说。

杨娜哭笑不得地看着我,“瞧你,喝成这样了,还和他们斗心眼,你当秘书前可没这样过。”

“这都是被逼的!”我疲乏地说。

第二天早晨一上班,张副市长亲自给综合四处打电话,让韩寿生来一趟,韩寿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地走进张副市长办公室,问:“张市长,您找我?”

“韩寿生,”张副市长气愤地说,“我叫你过来是想给你点面子,你现在什么都别做,赶紧收拾你的办公桌,给雷默腾地方。你自己有办公室还占着个秘书办公桌干什么?另外,晚上你到我家来一趟。我得好好跟你谈一谈。”

这时,我推门进来了,看见韩寿生像个泄了气的皮球,糗在那儿,我心里觉得很解气,“张市长,日本客人马上就到外宾室了。”

“好,我马上去,”张副市长绷着脸说,“雷默,今天,寿生把办公室腾出来,你抓紧搬过来吧。”

24。圈子

当上张副市长的秘书以后,我由衷地感到自己的人生正在从“方”向“圆”转化。“圆”虽然是个数学概念,意思是环形而中空的平面形,但是引申到社会生活中,通俗地讲叫“圈子”,整个社会就是由大大小小的圈子交织所成的。我一晃当了两个多月的秘书,感觉自己正渐渐地进入一张潜在的大网,被裹向中心,我内心深处既兴奋义紧张。

傍晚下班时,我刚拎起张副市长的皮包,准备送他回家,张副市长和蔼可亲地说:“雷默,我晚上有顿饭,你陪我去吧。”

近来张副市长对我说话的语气越来越像兄长,但是上任以来,我还真没陪张副市长吃过私下应酬的饭,我有一种从台前到帷幕后探秘的兴奋。

奥迪车停在天柱山大酒店门前时,赵奎胜殷勤地迎过来抢在我前面给张副市长开了车门。张副市长一下车就面带笑容地说:“弟兄们都到齐了?”

赵奎胜谦恭地说“大哥,都到齐了,就等您了!”

赵奄胜推开包房门,一股奢华之气扑面而来,让人不免为之兴奋。众人见张副市长来了,无不从沙发上站起来,我发现站起来的人中,不仅有丁仁杰、李凤江、朱玉林,还有亭亭玉立、出水芙蓉的汤彤彤,张副市长一进屋就脱掉西服,递给汤彤彤,汤彤彤用纤纤玉手接过来的仿佛不是西服,而是印钞机,她小心翼翼地挂在了紫檀衣柜内。

张副市长豪爽地说:“弟兄们,入座吧。”然后从容地坐在主位上,众人见张副市长坐了,这才纷纷入座,汤彤彤粉面含春地坐在了张副市长的身边,俨然是副市长夫人一般。

丁仁杰满脸堆笑地说:“张市长,菜已经点完了。”

张副市长饶有兴趣地问:“都点什么了?”

丁仁杰如数家珍地说:“瑶柱干捞翅,杨氏阿一鲍,清蒸苏眉鱼头,阳澄湖大闸蟹,红烧甲鱼裙边,还有您最爱吃的佛跳墙,另外给彤彤单点了一份燕窝。酒要了两瓶茅台。”

张副市长满意地点了点头,“好,上菜吧。”

服务小姐们开始陆续上菜,坐在我身边的李凤江笑眯眯地问:“雷默,跟张市长这段时间感觉怎么样?”

我谦逊地笑着说:“需要学的东西太多,还要继续努力!”

朱玉林用恭维的语气夸赞道:“有很多书生,意气很浓,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纸上谈兵是高手,而一旦实际操作就眼高手低了。雷默虽然是个科班书生,但是,不仅做事触类旁通,在政治上也很成熟,张市长识人,那可是慧眼识珠啊!”

我发现张副市长不动声色地听着朱玉林的话,若有所思地吸着烟,我看到的仿佛不是张副市长的脸,而是烟雾缭绕下的面具,心里多了一分拘谨,只是腼腆地低着头,这时汤彤彤挺着动人心魄的酥胸,花枝乱颤地说;“雷哥,我听花落落说,你在大学时就写了一手好诗,能不能给我们露一手?”

我没有想到汤彤彤居然认识花落落,我早有耳闻汤彤彤与张副市长关系不一般,今天她从容地坐在张副市长身边,就足以证明了这一点。这个女人的美不仅在相貌上,更在风姿上,一颦一笑亲切妩媚,日光十分温柔,嫣然一笑,一对酒窝百媚生情,在座的男人谁看了她,好像都有非分之想,只是碍于张副市长的面子,压抑着而已。想不到她竟然认识花落落,还在已经出版过诗集的张副市长面前谈论我会写诗,这无疑把我放在了肉砧上,我只好谨慎地问:“彤彤,你怎么认识落落?”

汤彤彤莞尔一笑,“我们是中学同学,落落没和你说过?我们可是好姐妹。”

我见汤彤彤口无遮护,怕她随意发挥我和花落落的关系,连忙岔开话题说:“要论写诗,张市长才是真正的诗人,我参加过张市长诗集的研讨会,‘落霞黑水上,独钓夕阳辉’,这两句充分彰显了一个政治家一览众山小的博大情怀。”

众人被我的活所感染,异口同声地说好。

张副市长见我捧得恰到好处,也情趣盎然地说:“看束雷默对我的诗集不仅是真读了,而且真懂了。政治家这三个字,是我平生最看重的,那么什么样的人能成为政治家呢。表面上看,好像说不清,说不破,说不得,其实就两个字‘圈子’。起步时要选好圈子,有一定实力时,要组建好圈子,登上高位时要平衡好圈子,要不然曾国藩怎么说,‘天下事在局外呐喊议论总是无益,必须躬自入局,挺膺负责,乃有成事之可冀。’什么叫入局?就是‘圈子’。”

张副市长言罢,众人啧啧称高论。

这时酒菜上齐,张副市长举杯说:“弟兄们难得一聚,今天借奎胜的酒,先干一杯!”

众人干杯后,酒店的大厨亲自推着小车进包房熬制鲍汁,鲍汁熬好后,大厨将鲍汁浇到鲍鱼上,服务小姐给每位客人上了阿一鲍,大厨悄然退出,浇了浓香鲍汁的鲍鱼犹如油煎的鸡蛋,中间裸露着一个金色的肉丸,让人垂涎欲滴,变得柔软且有弹性。

“大哥,”赵奎胜自豪地说,“天柱山大酒店的厨师班底,全是从香港高薪聘请的,大厨是香港鲍鱼大师杨贯一的高徒,这阿一鲍的味道怎么样?”

“味道不错,天柱山大酒店鲍鱼料选得好,不仅外形美观,色泽艳丽,而且吃起来味道鲜美浓郁啊!”张副市长将一片鲍鱼用西餐叉送入嘴中一边细细地嚼着一边说:“我在香港富临饭店吃过正宗的阿一鲍鱼,发得很透,上桌时,淋上浓厚醇美的鲍汁,入口质感软硬适中,香糯软韧,润喉鲜嫩,所谓琼浆玉露,不过如此啊。吃了这么多年鲍鱼,我发现,无论是历史上还是今天,鲍鱼更深层的意 味都超越了美食而连带着权力和富贵。清朝宫廷里,就有全鲍宴的记录。据说当时沿海各地大官朝见时,大都进贡鲍鱼为礼物,一品官吏进贡一头鲍,七品官吏进贡七头鲍,以此类推。你们知道阿一鲍鱼是怎么名声大振的吗?一九八六年杨贯一进钓鱼台为邓小平表演厨艺,小平食后大赞:‘因为国家有开放政策,才有这么好的鲍鱼吃!’从此,‘一哥’钻研了几十年的‘阿一鲍鱼’名声大振啊!”

“大哥不仅是政治家,而且是美食家,”赵奎胜谀笑着恭维道,“我们平时就知道有钱难买两头鲍,也说不出个道道来,听大哥这么一说,敢情这鲍鱼里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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