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长秘书前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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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长秘书前传- 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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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升腾,血是热的,不,血是沸腾的,李国藩有一种势压群雄的感觉,有一种舌战群儒的感觉,有一种指挥千军万马的感觉,他感觉心跳如雷鸣般有力,他感到有无数眼睛在闪烁,这分明是星星,月亮是谁?月亮就是自己,自己怎么是月亮,应该是太阳,于是眼前华光四射,自己有一种在燃烧的感觉,烧吧,烧吧,只有燃烧才能永生……

此时我观察魏正隆的表情,虽然未动声色,但是心情一定是复杂极了,李国藩就任东州市市长以后,凡事都自作主张,不仅做事张扬,做人也跋扈,而且很会作秀,搞得东州人大有只知李市长而不知魏记之势。魏正隆为了维护班子团结,一忍再忍,不过,魏正隆也是有意低调,因为官场是最忌讳个性张扬的,你李国藩不是喜欢热闹吗?那么我就将舞台让给你,魏正隆在政治上的成熟度远胜于李国藩,他在静处默默地看着李国藩热闹,而李国藩是那种面对镜头和人群就兴奋的人,似乎正中魏正隆的下怀,两个人看上去相安无事,但是在效果上却造成李国藩跳到炉子上烤自己的局面,魏正隆掌握着火候,李国藩尚无所知,但是这一切我看清了,坐在魏正隆身边的张国昌也看清了。

最后,李国藩用近似舞蹈般的动作,将指挥棒在空中一划,然后用力收住,指挥结束,全场掌声此起彼伏。

李市长神彩飞扬地站在舞台上等待着常委们上台一起与演员握手,魏正隆面带微笑率先起身,张国昌紧随其后,紧接着常委们纷纷站起来,按顺序上舞台。

魏正隆微笑着走到李国藩面前,握着李国藩的手意味深长地说:“国藩,想不到你还有这两下子,东州老百姓又要为你骄傲了。”

李国藩面带得意地谦虚道:“老魏,我不过是为国际友好活动月造造势,我这两下子我心里有数,你老兄就别开我玩笑了。”

两个人微妙地哈哈大笑起来。

张国昌及其他常委也都纷纷祝贺李国藩演出成功,李国藩仿佛首长视察一般,与各位常委一一握手。

演出结束后,我送张国昌回家,张国昌一上车就问:“雷默,你觉得李国藩今晚像什么?”

我只觉得李国藩过于张扬,不像个政治家,但领导的事我一个小秘书不便说三道四,便摇了摇头。

“这还看不出来,整个一个耍猴的,不对,是被耍的猴。”张国昌嗤之以鼻地说。

“被耍的猴?被谁耍?”我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李国藩上台指挥是自己蓄谋已久的,没人逼的,怎么成了被耍的猴子了呢?

张国昌冷哼道:“李国藩在官场也混了二十多年了,都混到副省级省会市的市长了,政治上还那么幼稚,雷默,你没发现李国藩的猴戏演完后,省里的领导没有一个上台握手的,都拍拍屁股走了,要说被谁耍了,只能说被他自己的野心耍了,这个李国藩恨不得当上皇帝,你看看他平时的做派,简直老子天下第一。”

“张市长,”我恭维地说,“依我看,在东州市能与李市长平分秋色的只有你一个人,连魏书记的面子,李国藩说拨就拨,但是从未拨过你的面子。”

“那不是给我面子,而是怕搞僵了,没人给他干活了,”张国昌不屑地说,“雷默,你知道一把手和二把手是什么关系吗?”

我笑着摇摇头。

“就相当于鸡芭和卵子的关系,”张国昌形象地说,“你别看鸡芭和卵子平时形影不离,平起平坐的,到Zuo爱的时候,鸡芭只管自己舒服,卵子只能在门口干看着,要么人人都想当一把手呢,就是这个道理。”

张国昌说完,我和马厚都笑了,心想,这个比喻虽然不雅,但是很形象,这明明是张国昌把自己自嘲成卵子了,看来李国藩今晚的成功表演对张国昌刺激挺深,他明明知道李国藩的造势是弄巧成拙,市民们可能觉得挺热闹,但是在官场的高中层反响一定不好,尽管如此,张国昌还是在心里对李国藩的才华和在舞台上的风光产生了深深的嫉妒。人的野心是没有边际的,有野心的人莫不如此。野心是高度烈酒,饮用一定要适量,更不能当燃料,在我看来,李国藩正在用野心当燃料,驾驶着狂妄这部车,在权力场兜风。

这几天被国际友好活动月闹的,张国昌连看报纸的时间都没有,午休时,张国昌没睡觉,他让我把这几天的报纸给他,他要翻翻,我把报纸放在他的办公桌上后,又给他沏了杯茶,张国昌惬意地抽着烟、呷着茶看着报纸,我也借机整理一下文件。

我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也给自己沏了杯茶,刚坐到办公桌前整理文件,就听见“啪”的一声,张国昌气哼哼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我吓了一跳,赶紧过去看个究竟。

“怎么了?张市长?”

“不像话,”张国昌怒气冲冲地说,“这个季学谦都快七十岁的人了,怎么政治虚荣心还这么强,沽名钓誉,简直就是个老混蛋。雷默,你看看吧。”说完随手将报纸扔给我。

我接过报纸一看,也愣住了,只见《东州日报》头版头条大幅标题是《老骥伏枥,志在千里——记二次创业的老劳模季学谦》。我越看越不堪入目,也气愤地说:“张市长,感情劳模物业公司是他季学谦的创意,通篇报道没提您一个字呀,这老劳模怎么这样做人呢?什么人品呢?他创意的,他创建的,他有那脑子吗?这不是窃功大盗吗?”

张国昌气得半天没说话,最后将手中的半截烟狠狠地往烟缸里一摁说:“雷默,这件事交给你了,抽空好好敲打敲打他。”

我答应着拿着报纸,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坐在办公桌前,我又仔细地看了一遍报纸,对张国昌的恼羞成怒非常理解,本来张国昌是想利用季学谦为自己造舆论,没想到,季学谦的政治虚荣心比张国昌还盛,季老头将计就计把自己宣传个满堂彩,却没张国昌什么事儿了。我不禁为这一对名利场上的老狐狸而感到既可笑又可怜。

63。“猴王”

国际友好活动月刚刚结束,李国藩就准备带团出访非洲。因此,一大早他就让陈建祥将张国昌请进了办公室,张国昌心知肚明这是李国藩走之前要有所交代,他惬意地坐在沙发上,有一种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的窃喜。

“国昌,”李国藩点上一支大哥大一边抽一边说,“我这次出访非洲,家里的事就委托你了。我走以后你召集一下有关部门专题研究一下三座平台桥的问题,老百姓对这三座平台桥意见很大啊,还给起了外号,叫‘土而奇’、‘新加坡’,这三座平台桥档次太低,设计也不合理,桥上还有红绿灯,不仅没有起到疏导交通的作用,而且还严重影响了通行质量,与国际化大都市目标不相匹配啊。这三座平台桥必须拆掉。”

“老板,”张国昌诡谲地眨了眨眼睛提示道,“三座平台桥可是魏书记和荣主任的杰作,虽然老百姓反应强烈,但是拆除还是要慎重为好。”

李国藩早就看透了张国昌的心思,这三座平台桥是魏正隆和荣立功搭班子时建的,拆掉这三座平台桥就等于否定了魏正隆和荣立功的政绩,你张国昌越不想得罪人,这件事我越要交给你办。

想到这儿,李国藩摆了摆手说:“国昌,我这个人办事从不畏首畏尾,城市要大发展,就要敢于碰硬,我走后,你组织专家论证一下,争取在我回来之前将拆桥的事定下来。另外,市计委提供的三十个大项目,国家发展银行有意给贷款,你抽空往北京跑一趟,我们得学会跑‘部’‘钱’进啊!”

张国昌听了李国藩的话像吃了一只苍蝇似的不是滋味,心里明明知道李国藩这是故意将得罪人的差事往自己身上推,但是张国昌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谁让自己是二把手呢!

李国藩出国后,张国昌俨然成了东州市的市长,他深知权力只有用才有力量,他更想利用李国藩出国之际,整顿一下东州的“吏治”,实际上是借机驯服一下一些平时与李国藩过从甚密的官员,张国昌深知谋权不易,固权更难。在他心目中与自己保持一定距离的官员不多,最狡猾的就是佟广真。这个佟广真整天围着李国藩转,对张国昌一向敬而远之,一直做着当副市长的春秋大梦,张国昌决定利用去北京跑“部”“钱”进之机,带上佟广真,让他看看自己在北京的实力,别做一棵树上吊死的吊死鬼。

周末,我没见到张国昌的影儿,陈东海、朱达仁约我吃饭洗澡。在洗浴中心休息大厅,我们仨正在做足疗,我的手机突然响了,我一看号码连忙起身找到一个安静的地方接听,因为号码显示是孟丽华的。

“大嫂,我是雷默,这么晚打电话一定有急事吧?”

“雷默,你赶紧到家来接我一趟,高省长的心脏病犯了,他老伴儿来电话让我马上去一趟。”

“好的,我马上到。”我挂断手机又回到休息大厅。

“雷默,”朱达仁好奇地问,“怎么这么晚了你老板还找你?”

“不是老板找我,是老板娘找我,”我打趣地说,“东海、达仁,你们谁把车借我用一下,我得陪大嫂办点事去。”

“用我的车吧,”陈东海爽快地说,“我的车是警车,可以闯红灯。车钥匙在我裤兜里呢,自己去拿吧。”说完,他把桑拿浴柜门钥匙从手腕上捋下来扔给了我。

外面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我开车在大街上疾驰。车到张国昌家楼下,孟丽华打着伞正站在楼梯口,车刚停下,孟丽华就打开车门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

“我以为你打车来呢。谁的车?”孟丽华好奇地问。

“一个朋友的,去省政府大院吧?”我一打轮,车缓缓地驶出张国昌家的院子。

“对,去小白楼,快点开。”孟丽华焦急地说。

我把警灯打开,急踩油门,车开得像飞一样,“大嫂,”我试探地问,“高省长病了,张市长怎么不陪你去呢?”

“他没在家。”孟丽华随口说。

“那你一个人行吗?”我不放心地问。

“我们医院的两个心脏病专家也正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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