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仕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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仕途- 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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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咱们领导都出了面,你们不买账,就不是对我林某人如何,那可是目无咱们敬爱的领导。”乔不群说:“我一个小小纪检组长,在政府办还勉强算个领导,迈出政府办的门,便什么都不是,吓得住谁?”林处长说:“也不是要吓住人家,主要表明领导对老干工作重视,他们不好敷衍了事。”乔不群说:“原来你是借风吹火。”林处长说:“领导的风不借,借谁的风?咱们当兵的火弱,要借领导的风才吹得起火势。”

说着话,小车速度慢起来,乔不群往窗外望去,原来前面塞了一溜车子。又发现到了人民医院门口,想起老干体检的事,问林处长道:“老干体检具体定的什么时候?”林处长说:“经与体检中心霍主任商量,初定二月中旬,也就是元宵过后几天。”

乔不群想起自己有位中学同学也姓霍,医学院毕业后在人民医院工作,不久前好像提了什么主任,随口问道:“那霍主任是不是叫霍长征,我这个年纪,嘴巴有点往前撮?”林处长点头道:“正是正是。乔组长您不说,我都忘了,前次来联系老干体检的事,霍主任还问起过您,说你们是老同学。”乔不群说:“还真是霍长征。好久没见面了,难得他还记得我。”林处长说:“您是政府办年轻领导,能做您同学是种莫大的荣耀,谁还会记不得?我若有您这样值得骄傲的老同学,一天至少要放嘴里念叨三遍,乐呵乐呵。”乔不群说:“我又不是阿弥陀佛,你就是一天念一百遍,也到不了极乐世界。”

前面的塞车看来一时通不了,乔不群说:“这世上最难熬的,恐怕就是塞车时被关在车上了,咱们干脆到霍长征那里去看看吧。”林处长巴不得,说:“这敢情好,您跟霍主任打声招呼,下次我带老干来体检,他也会客气点。”叫小左稍等会儿,两人下车,进了人民医院。来到体检中心主任室,霍长征正在给医生交代工作,见了乔不群,忙支开医生,过来握手,撮着嘴巴说:“老同学,今天怎么想起到我这里来了?是特来看望你的老同学,还是微服私访到此?”乔不群说:“什么微服私访?你以为这个词好听,谁都可往身上贴?”

“你是政府要员,不往你身上贴,还往我身上贴?”霍长征松开乔不群,又跟林处长握握手,将两人让到椅子上,“头次林处长来联系老干体检的事,我还问起过你,想不到今天你就出现在了我面前。”林处长接过话头说:“听我说你在这里做主任,乔组长早就想来看望你,今天才好不容易抽出时间,专门来会你这位老同学。”

林处长把话说得这么动听,无非是想下次来求霍长征,好得到他的优待。乔不群也就趁机跟霍长征打起招呼来:“老同学是中心主任,政府老干来体检时,可得多开方便之门。”霍长征说:“这是我的本职工作,完全应该的。林处长前次就说过,政府办老干工作归老同学分管,我更没理由不尽职尽责。”

不便老占人时间,两位没有久坐,跟霍长征交换了手机号子,又问了些老干体检事宜,起身要走。霍长征挽留几句,只好放客。乔不群见他说话时,嘴巴似比以前更撮了,忍不住开玩笑道:“长征干医生这个行当,真是人尽其才。”霍长征不知乔不群话藏讥诮,说:“谢谢老同学夸奖。”乔不群说:“外面都说如今医院都是喝血的,你看你姓霍,你不喝谁喝?尤其是你这张撮嘴,喝起血来,谁喝得过你?”到底是老同学,霍长征也不生气,在乔不群身上捅一拳,说:“都做上领导了,还是中学时老样,说起话来油腔滑调的。”

回到车上,忍不住还要拿霍长征的撮嘴玩笑两句,乔不群忽记起甫迪声老干问题无小事的教导,叮嘱林处长,正值非常时期,凡事可得多留点神,多操些心。林处长说:“乔组长只管放心好了,我们会竭尽全力的。陆秘书长医药费的事,我加紧催促医保处和卫生局,争取春节一过就办下来。其他老干工作也会按既定时间表,一项项督办到位。”乔不群也知道林处长多年从事老干工作,人又能干,许多事情会比你这个刚接触老干工作的分管领导考虑周到,却还是强调道:“稳定是大局,老干方面若出什么乱子,甫市长那里可不好交代。”林处长说:“不会的,政府老干觉悟都挺高,要相信他们。”

车进政府大院,下车分手时,乔不群忽想起李雨潺来,问林处长道:“春节没几天了,李雨潺不是要到广东去过年么?什么时候走?”林处长说:“本来早买好票要走的,这两天事情都堆到了一起,我托人给她换了明天的火车票。”

回办公室后,乔不群拨通李雨潺电话:“你明天去广东?”李雨潺说:“你是怎么知道的?”乔不群说:“我有线人。”李雨潺说:“你的线人姓林吧?”乔不群说:“你别管人家姓林姓木。到时我让柴处长派个车,送你去火车站。”李雨潺说:“免了免了,单位车是你们领导坐的,我哪有这个资格?”乔不群说:“我在车上,你就有这个资格了。”

第二天乔不群已坐上柴处长派的车,出了政府大院,李雨潺打来电话,说:“你要舍不得的士费,就别来送我。”乔不群心想,你喊上单位的车子,去送你所分管处室的年轻漂亮女孩,你不在乎,人家还在乎呢。于是让司机将车开进离李家不远的单位里,借口说要办的事多,一时回不去,叫司机先走了。

小车开远后,乔不群这才上了李家。出门总有些行李,李雨潺正往提箱里叠衣物,塞些随身用品。乔不群也插不上手,一旁有一句没一句说些废话。李雨潺仍在忙她的,没怎么搭腔。只是脸泛潮红,目光闪烁,分明带着几分羞涩。乔不群心头一热,贴到李雨潺身后,双手往前一抄,一把将她揽住。李雨潺身子猛地一抖,胸脯起伏着,转过身吊住乔不群,疯也似地在他脸上唇上狂吻起来。

乔不群这才明白过来,李雨潺为什么不让叫单位的车。想想司机在楼下等着,你们还能这么从容么?女人是特殊动物,既实际又富于幻想,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也能由此及彼,引申出背后的意义来。哪像男人,只知就事论事,直奔主题。像今天来送李雨潺,乔不群的目标只是火车站,李雨潺上火车后,自己的任务就完成了。可李雨潺不这么想,她觉得这是一次浪漫的送行,其意义远不止于送行本身。

乔不群感激着怀里女孩,是她给予了自己领略浪漫的机会。两张滚烫的嘴唇对接在一起,仿佛已把对方点燃。两个身子越绞越紧,就要熔化到了一起,再没法分出彼此。这样的感觉实在太奇妙,好像只能在李雨潺这里才体验得到,尽管当初跟史宇寒恋爱时也曾热烈过,却好像并没这么撕心裂肺。

激烈的拥抱和热吻让乔不群忘乎所以,他腰一弯将李雨潺托起来,一步步走向卧室,轰然倒在床上。两人都不由自主地解起对方的衣服来,渴望着重温那晚的风流。

这是冬天,身上的衣服多,解起来自然得有一个过程。就因这过程稍长了点,乔不群刚扯去李雨潺的毛衣,一双手急切往里伸去,企图登临那鼓胀的丰|乳时,李雨潺突然清醒过来,按住了他的贼手。乔不群哪里还控制得住自己?一用力,挣脱李雨潺的阻拦,发起第二轮进攻。可李雨潺身子一缩,双腿往床外一撂,人已经到了地上。

乔不群怔在床上,脑袋里混混沌沌,一时不知发生了什么。李雨潺喘着粗气,几下穿好衣服,拢拢散乱的头发,这才回身蹲到床前,托住乔不群下巴,说:“你不是来送我的吗?火车都快开了,哪还有时间发疯?我可不想把事情做得太潦草。”

乔不群拉过李雨潺的手,放嘴里吻吻,站起来,然后轻轻搂住这个让他激|情澎湃的身子,说:“都怪我一时失去理智,差点要耽误你出行了。”李雨潺贴着乔不群的胸脯,喃喃道:“本不想让你来送我的,可我没法拒绝你。从读高中起,我就开始拒绝猛追我的男生,一直到大学,一直到大学毕业参加工作。然而不知怎么的,一见到你我就绝望地意识到,我是没法拒绝你的,虽然我知道我最应该拒绝的是你。”

乔不群怦然心动起来,差点又要失控了。捧过李雨潺的脸蛋,见那深幽如海的眼眸里噙满晶莹的泪水,慢慢又盈出眼眶,流向那美丽的面颊,乔不群伸出舌头,舔着李雨潺脸上的泪水,说:“你别走了,我陪你过年,直到你父母回来。”

“你别哄我了,你做不到。”李雨潺挣脱乔不群,过去关上行李箱,说,“走吧,不然真赶不上火车了。”乔不群将行李箱拿过来,徐徐向门口走去。要去拉门锁了,又松了手,扔掉箱子,回身搂住李雨潺,说:“你别走了,我俩就待在这屋子里,再不出门半步,直到地老天荒。”李雨潺笑道:“我的大诗人,别给我朗诵你的大作了。”乔不群说:“你以为我是在做诗?不不,能跟你日夜厮守,今生已别无所求。”

李雨潺掰开乔不群的手,说:“别黏黏糊糊的了,我又没嫁到广东去,春节过后还会回来的。”拉开门,先迈了出去。

来到街上,两人已变得理智多了。打的赶往火车站,上车放好行李后,离发车还有十来分钟,李雨潺怕碰上熟人,驱赶乔不群。乔不群不好赖在车上,只得乖乖走了下去。却没走远,站在站台旁的广告牌下,痴然望着车窗后面的心上人。呼啸的北风从站台外刮进来,打在脸上,鞭子一样。可乔不群毫不在意,他只想多瞧李雨潺几眼。

生怕乔不群冻着,李雨潺扬着手,示意他回去。乔不群笑笑,依然一动不动站在风里。

李雨潺只得掏出手机,拨通乔不群号子。两人嘴对手机,两双眼睛却相互望着。李雨潺说:“还不走,要冻感冒的。”乔不群说:“我巴不得感冒,患了大病,住进医院,好等你回来服侍我。”李雨潺说:“你进了医院,还轮得到我去服侍吗?”乔不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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