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晓君走到了安少霆的身旁,挽起他的手。小声地对他说道:“现在相信了么?非要自己亲眼看到了,才死心。”她又心疼的俯着身体,按摩了一下他的胸口,说道:“少霆表哥,我们走吧!犯不着为了那个女人再生气。”
她的故意亲昵和安少霆的无动于衷再次深深的刺伤了米兰。她恍然的想起——媒体都已经刊登了安少霆和秦晓君,即将要订婚的事情。那么现在,他们俩个为什么又来找她?
是奚落?
示威?
亦或是炫耀?
天呐!安少霆,你为什么要这样的残酷?我究竟做了什么让你如此地怀恨在心?偏偏要联合了那个女人跑来伤害我?一念及此,米兰像是挨了一记重重的闷棍似地,眼前一黑,身体摇摇欲坠,连站立的力气仿佛都已经失去了。卫宗恒眼疾手快,从后面及时的揽住了她的肩膀,让她斜斜的靠在自己的怀里。
安少霆的心里也痛苦极了。米兰与卫宗恒的相偎相依,让他难过的闭上眼睛,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稍顷,米兰深吸了一口气,脱离了卫宗恒的拥扶,勉立站稳。她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假装的笑容,她对卫宗恒低声说了一声“谢谢”,然后接过他手中的黄玫瑰,高高的昂着头向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她的眼睛再也没有看一眼任何旁的人,即使是从安少霆的身边经过,即使是能够清晰可辨的听到他沉重的呼吸,她都没有再低下过头。
她努力使自己的脸抬高起来,努力的使自己的眼泪在眼眶里包含着,却不曾从脸颊滑落。
她像一个失去了知觉的灵魂一样,快步、飘忽。夜色里,一路走着,她斜斜的往上看到昏黄色的路灯,愈发的朦胧不明,像是一个闪着亮光的小毛球一样,慢慢的在眼睛里扩散开来。
那段回家的路并不是很长。她无意识的捧着那束鲜花,一步又一步的跨上楼梯,每高一阶,她的心里就仿佛空了一节。等到她打开门,又很细心的关好门之后,她的整个人都已经虚空的像要飘起来一般,手里的那束玫瑰花再也抓不住的脱落下来,掉了一地。
她在屋子里傻傻的站了一会儿,然后走了几步,身体扑向前,跌倒在床上。她的脸就贴着被子,冰冰凉凉的,心里难受。压抑了一会儿,眼泪还是无声的流了出来,很快就打湿了脸下压住的被子。
那个时候,她再也忍不住了,索性就把被子扯了过来,蒙住头,嚎淘大哭起来。
123、安妮,这个女人
少霆亲眼目睹了米兰从卫宗恒的手上接过鲜花,然后从他身边穿过。zuilu他的心也在这一刻,彻底的碎了,拾也拾不起来。
秦晓君拉着他,返回奔驰车里,让他坐在副驾驶上,自己去开车。安少霆的身体像是一具行尸走肉一样,任由她摆布。她帮他系上安全带,安顿好以后,绕过车头,向着卫宗恒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然后钻进汽车,点火发动,离开了。
卫宗恒仔细玩味了一下秦晓君的笑容。他虽然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女人,但是,直觉告诉他——那个寄杂志给他的人就是她!
无巧不成书。晚上的活动,自然是经过事先安排的。但是,安少霆和秦晓君的出现,的确让他出乎意料。不过,现在看起来,他们俩个人的出现,刺激了米兰,反而倒是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卫宗恒笑了一下,也返回自己的车里,驾车离开。他知道此时的米兰一定背着所有人在痛哭流涕。他是一个聪明人,知道只有让她伤心欲绝了,才会彻底了断旧情。
况且,他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安妮的出现,让他觉得十分的不安。虽然她说是碰巧遇见而已,但是,他却怀疑——她是故意出现的。
自从那天安妮与他分手以后,他便再也没有见过她,而他也没有再去联系过她。zuilu卫宗恒知道安妮的家境一般,跟了他七年,也没有另外拿过他的一分一毫。到了最后,就是连房子都一并还给了他。可是,现在看起来,她地生活却是有滋有味,不单可以在年费10万元练球,出入还有私家车开,这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的。
难道……她傍上了其他的男人?这让卫宗恒想起来就有些恼火。除非他不知道,否则他是很难容忍自己的女人作了别人的情妇。哪怕是曾经的女人。
另外,她说自己的手机号码从来没有改变过,那是什么意思?这句话是冲着他说的。还是冲着米兰说的?为什么要说这样地话?这就是他急于想要搞清楚的事情。
他的手机里还存着她的号码,拔打以后,果然很快就接通了。
“喂……安妮!”卫宗恒的声音又低又哑。
安妮却在电话那头笑了起来,说道:“呵呵……这么快就沉不住气了?”
“你想要干什么?”他的脸色十分地阴沉。
安妮只是一昧地笑着,说道:“拜托你搞清楚了,现在是你在打电话给我。却反而要问我为什么?”
卫宗恒无语。沉默了很久,他才黯然的问道:“你……过得还好吗?”
“呵呵。zuilu好不好地,你不是自己也看见了么?”
“你哪里会有那么多的钱?”卫宗恒实在不相信她离开他以后地生活反而会更加滋润了。
安妮在电话那头“嗤”的冷笑了一声。道:“怎么了?离开你以后,我就一定要过得十分凄惨。你才会觉得理所当然,觉得正常?”
卫宗恒不说话。安妮便自己接着往下说道:“卫宗恒,难道你以为我跟你分手之后。又跟了其他地男人么?”
他是这样想的,但是仍然保持着沉默,听她讲下去。安妮冷哼了一声,说道:“七年了,我直到今天才发现自己错得究竟有多么的厉害。”
她说:“这七年来,我从来都没有在乎过别人地看法,也从来没有觉得委屈了自己。但是现在想来,我唯一觉得对不起的就是我自己的父母。别人家的女儿,做了有钱人笼子里的金丝鸟儿,是坏了一个人的名声,实惠了全家。可是我呢?别人做情妇,我也做情妇,到头来坏了全家人的名声,却得不到一点儿的实惠。难道……”
安妮顿了顿,接下去说道:“难道你不知道这是为了什么吗?”她的声音一再的哽咽,话也说不下去。她对卫宗恒有七年的感情,也不是短短的几个月就能彻底忘却的。
卫宗恒听她有些激动,有些笨拙的想要安慰她,道:“安妮,我知道你的……”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安妮在电话的另一头,大声的打断他,说道:“不!你不知道。”
她说:“你若是知道,就不会怀疑我又跟了其他的男人。
我,安妮并不是为了钱才跟你在一起的,也绝对不会为了钱,再去跟别的男人。”
说到这儿,她忽然又冷笑了一声,说道:“这样,你可放心了?”
卫宗恒还想要对她说些什么?
安妮却忽然自嘲似的笑了,说道:“我倒是没有想到——打电话过来的人会是你?呵……想想,真是为做女人的,感到悲哀啊!自从分手的那天起,我就一直为你保留着原来的手机号码。可是,等来等去,等了几个月,男人打来电话,目的却是为了别的女人。”
顿了顿,她忽然沉声说道:“你放心,我不是多事的人。我也没有兴趣掺和你与米兰之间的事。所以,我是不会打电话给她的。”
说完,电话“咔”的一声挂断了。卫宗恒的表情显得有些失魂落魄。这几个月来,他的心里第一次有疑惑——为了米兰,而失去一个真爱他的女人值不值得?
安妮离开卫宗恒的时候,只是带走了满柜子的衣服。那些衣服多半都是卫宗恒送的。刚开始追求她的时候,他恨不得一周送一件时装给她,到后来,也会隔三岔五的从国外带一些正在流行的服装回来送给她,积累了七年,数量自然十分惊人。
这七年里,她上班领一份薪水,回家也有一份半价的薪水,月入超过万元。她平时的开销并不是很大,所以,慢慢的也就有了一些积蓄。
分手之后,她用这笔钱租了一间房。房子上面是一间阁楼,用来作卧室,楼下作店铺,卖时装。她给自己的时装店起了一个名字叫作“O&L”,意思就是“ONLY
“唯一的”——是衣服。
她把卫宗恒送给她的所有衣服,统统都挂在店里,占了整整大半个店面。这些衣服不卖,只送。碰到有人看着喜欢,穿着又合适,她就十分大方的送给别人。那些本来都是上好的品牌服饰,得到的人自然也识货。
久而久之,她的小店出了名——写字楼里的女人,凡是说起淮海路附近的个性时装小店,全部都会异口同声的说道:“O&L”。再加上她自己看店、自己进货,不久就有了一批固定的客人,生意很快就红火起来,赚足了第一桶金。
她想——等到哪一天?衣服全部送完了,那么,她对卫宗恒的爱也就成为了永远的句号。
124、玩火
了一夜,米兰的姿势从没有改过。zuilu压在脸底下的床化开了一大滩泪渍,有些冰冰凉凉的不舒服。闹铃响后,她挣扎着爬起身子,才发现自己浑身酸痛,连脸颊都是发麻的。她的脸上仍留有眼泪爬行过的痕迹,但是终究是已经干涸了,不再流淌。
她坐在床沿上,心里空空落落的,不知道自己想要干什么?阁楼房间的天窗顶上,阳光晃眼极了,让她恍恍惚惚的分不清楚现在的时间究竟是上午?还是下午?呆呆的发了一会愣,她才慢慢的站起来,向前走了几步,一脚踩到了昨天晚上散落在一地的鲜花。
那些黄色的玫瑰花完全没有了新鲜时那样的娇艳,残叶断枝的被她踩在脚底下,发出“悉悉嗦嗦”的疼痛。米兰停顿了脚步,低头弯腰,伸出手来,从那一大束的花中挑出一张卡片——你在看着远处风景的时候,知不知道也有人在你的身旁看你?
那是昨天晚上,卫宗恒对她说过的话,一字一句都没有变动。看着这一行熟悉的字体,米兰的心里不由得牵动了一下——在远处,她所瞻望的风景,并不是她的;而在近处,瞻望她的风景,也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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