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轨诉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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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轨诉讼- 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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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秘书领着赵雅兰找到治安处的钟处长后,钟处长也不多说什么,开了一张介绍信交给了赵雅兰,又叫来一个小警察,对赵雅兰说:“他姓张,陪你去。”

赵雅兰也不跟他多说,道了声谢跟着找警察就走。来到街上,张警察问:“你跟李福军是啥关系?”

赵雅兰说:“他是我爱人。”

张警察又问:“你马力挺大,让局长亲自下命令。”

赵雅兰说:“我马力不大,是你们局长英明,知道你们错抓了好人。”

张警察耸耸肩:“是好人还是坏人,得结案以后才能说。”

话不投机半句多,赵雅兰不再理他,朝街对面的辉煌商厦走。

“咋地,还要逛商场?”张警察不愿去,停下脚说:“我很忙,再说,大白天不上班陪你逛商场叫熟人碰上了怎么说?要是再传到我老婆耳朵里就完了。”

赵雅兰乜斜了他一眼说:“你才几岁?你要有老婆我就抱孙子了。本小姐领你逛商场是看得起你,不愿意去你就在这儿等着。”

张警察咧嘴笑笑:“你眼睛真尖,你咋能看出来我没结婚?”

赵雅兰逗他:“我眼睛不尖,是你们处长告诉我的。”

“处长告诉你的?他告诉你这事儿干吗?他还说我啥了?”张警察紧跟在赵雅兰的身后,极为关心地追问处长都说了些啥,赵雅兰故意拿捏他,装作欲言又止的样子,腿上却加快了移动的速度,不知不觉间两人已经跨入了商厦的大门。

进了商厦,赵雅兰便急匆匆地采购,再顾不上跟张警察逗乐子。她买了一床军棉被,一条床单,还有枕头、枕巾、洗脸毛巾、牙刷、牙膏……东西太多,就交给张警察,张警察无奈,只好帮她拿,大包小包披挂了一身。

用的物品买够了,赵雅兰又来到食品柜台,买了些糕点、罐头之类,临走,又想起烟,就又到烟酒柜台买了四条烟。

出了商厦的门,张警察说:“这些东西都是给你爱人买的?”

赵雅兰说:“对呀,你还以为是给你买的?”

张警察说:“除了这被子,牙刷之类的还可以,其他的你一样也别想送进去。”

赵雅兰说:“送不进去就归你啦。”

张警察说:“我不稀罕。你告诉我,我们处长还说我啥了?”

赵雅兰没想到他还没有忘记这道菜,忍不住笑了,说:“你怎么还惦记着这件事呢,你们处长说你年轻有为,聪明好学,积极上进,总之一句话,说你好的不得了。”赵雅兰把手里拎的东西放到地上准备拦出租,又说:“处长还说过两年他就要退下来了,他准备让你当接班人。”

张警察一听就知道赵雅兰胡编,说:“你别胡扯了,我连个科长都不是,接处长的班哪轮得上我。”

赵雅兰说:“这世道啥也说不准,我爱人好好个人就让你们当犯人抓起来了,你咋就不能睡一觉起来就当上处长了呢?”

张警察咧咧嘴,不好说啥。赵雅兰拦了一辆车,两人把东西搬到车上,赵雅兰坐在后面,张警察当仁不让地坐到了司机旁边。

下车时,两人谁也没有付款,司机见张警察一身警服,不敢朝他要钱,就追着赵雅兰要。赵雅兰指指张警察:“你抢着坐前面,我还以为你要付钱呢。”

张警察涨红了脸,说:“我是陪你来,怎么让我出车钱?”

赵雅兰说:“谁坐前面谁掏钱,这是规矩,你懂不懂?敢情你坐惯不花钱的车了。”

张警察说:“我交钱谁报销?我一个月开那仨瓜俩枣的,哪能再给你搭。”

赵雅兰见他认真了,一个大爷们为着几个车钱在别人面前红着脸计较,也够掉面子的,就笑着说:“看你急得,你看人家武警都在笑话你。”

张警察冲看守所门口站岗的武警瞪眼,武警战士绷着脸把头扭向一边,却又忍不住呲一口白牙笑了起来,表情象是看不起人的样子。

赵雅兰掏出二十元钱递给司机说:“不用找了,”又对张警察说:“你也不想,我哪能让你掏钱呢?我主要是想看看你有没有男人的风度。”

张警察气哼哼地说:“兜里没有钱哪来的风度。”

赵雅兰自诩地说:“要是我爱人,就算兜里光剩下个车钱,也不会让一个女人家掏钱。”

张警察气得瞪了她一眼,却无话可说。

来到曹所长办公室,曹所长依然不冷不热,赵雅兰把局里开的探视证交给曹所长,曹所长扫了一眼,随手放在了抽屉里,然后说:“看来你还真是省电视台的记者,连局长都亲自打了电话过来。”

赵雅兰听说局长打了电话过来,心想这赵世铎侄女的牌子还真顶事。想来局长没有给曹所长说她是谁的侄女,所以他以为因为赵雅兰是省电视台的记者,局长才这么给面子。

张警察问:“你是省电视台的记者?”

赵雅兰说:“现在是犯人家属。”

曹所长说:“这里没有犯人,只有犯罪嫌疑人。”

张警察碰了一鼻子灰,挺不愉快,嘟嘟囔囊地说:“有啥可牛的,就算你是中央电视台台长,犯了事我也照整不误。”

曹所长说:“行了,别吹牛了,真是中央电视台台长犯了事也轮不着你管。”

赵雅兰说:“你别生气了,我爸是农民,我这个记者也是混的,中午我请你吃饭行不行?”

张警察说:“我承办你爱人的案子,你请我吃饭,能安好心吗?我可不去。”

曹所长打断他们斗嘴,说:“别瞎扯了,办正事,一会儿就下班了。虽然局长打了招呼,你又有正规的会见手续,咱们还得公事公办,这些东西都是准备往里面送的?”

赵雅兰说:“请曹所长多多关照。”

曹所长不搭理她,拎起被子从上到下捏了一遍,又把枕头、床单等等的包装全都打开检查了一遍,说:“这些可以送。”又将食品、烟等划拉到一旁,说:“这些不行。”

赵雅兰一下子急了,说:“曹所长,我求求你,不就一些糕点、罐头么,李福军现在的事不是还没搞清吗,搞清了放出来跟你我一样也是好人,给他送点吃的又能咋地?你就高抬贵手吧。”

曹所长不为所动,仍然只有一句话两个字:“不行。”

赵雅兰又说:“不管黑头……李福军下一步会怎么样,眼下他还不是犯人,还有吃喝拉撒的权利吧?就是犯人,也允许亲属送点吃的吧?”

曹所长说:“就因为他还没判,还不是犯人,才得按我们看守所的规矩办。你说得没错,他有吃喝拉撒的权利,这个权力在我们这儿都能得到保障,不信你一会儿亲自问问他。”

面对这位榆木疙瘩脑袋的曹所长,赵雅兰真不知该怎么办。在她的想象里,进了监狱如同进了地狱,不知黑头受了多少罪,吃了多少苦,她想象着黑头被剃光脑袋,一身黑衣黑裤,面黄肌瘦,双眼呆滞,带着手铐脚镣的模样,忍不住悲从中来,眼泪噗涑涑往外流,她想忍主不哭,越忍越悲痛,索性趴到桌上嚎啕大哭起来。

女人对付男人最有力的武器之一就是哭,哭声像炮声,泪蛋如子弹,往往让男人束手无策不知所措。曹所长跟张警察当时就处于这种处境之中。

张警察悄悄对曹所长说:“算了,就让她送去吧。”

曹所长说:“我就是要让她明白,记者并不能为所欲为。”

张警察说:“这算啥为所欲为,想给蹲班房的亲人送点吃的也是人之常情,又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人家不也是求你高抬贵手么。”

曹所长沉吟片刻,对赵雅兰说:“别哭了,糕点可以送,烟只能送一条,罐头不行,你送进去他也没法开,我们还得为他们的安全负责,罐头绝对不行。”

赵雅兰抽泣着说:“让我多送一条烟吧,在里面心情烦躁,肯定烟抽得多。罐头不送进去,我带两筒让他就地吃掉,瓶子我再带回来行不?”

看着赵雅兰哭后如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样儿,曹所长实在说不出个不字,也不愿让张警察觉着自己有意为难她,只好点头同意了。

曹所长又把烟拆开认真检查了一遍,才拿出一个小牌牌交给张警察:“这是会客牌,你领她进去吧。”

从办公楼下的通道再往里走,进了一道铁门,门口有一间小屋子,屋子中间有一道铁栅栏,武警让赵雅兰在栅栏前的小登上坐着等。过了一会儿,铁栅栏里面的小门开了,黑头走了进来。

一见赵雅兰,他愣了一愣,随即问:“你咋来了?”

赵雅兰见黑头胡子头发乱糟糟的,身上衣服皱巴巴地,脸也黄蜡蜡地,忍不住眼泪往上涌。黑头笑呵呵地说:“我就知道你一来就得哭天抹泪的,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没事,他们也没难为我,这两天就出去了。”说着一抬眼睛看到站在赵雅兰身后边的张警察,认得是那个领他上厕所给他烟抽的警察,连忙跟他打招呼:“你也来看我了?谢谢了。”

赵雅兰见黑头坦坦然然像是没事,心也定了下来,开始一样样给黑头交待送来的东西。黑头接过堆放在脚边的地上。见到赵雅兰送的烟,黑头赶紧打开一包抽出一支叼在嘴上,一摸身上没带火,就冲张警察要火,张警察迟疑一下,掏出打火机递给黑头,黑头点着烟美美吸了一口,把打火机装进兜里没还给张警察。

张警察瞪他一眼,黑头扔给他两包烟,说:“你这哥们人不错,上次在厕所里还给我烟抽。”

张警察又把烟还给他,黑头眼一瞪:“咋的?嫌少还是看不起我?”

张警察说:“我们有纪律。”

赵雅兰对黑头说:“你就留着抽吧,我买了四条只拿了两条,剩下的我替你给他。”

黑头说:“对,这个警察人不错,我蹲厕所他给我站岗,还给我烟抽,得谢谢他。”

赵雅兰又要给黑头开罐头,这才想起手头啥工具都没有,就求张警察帮着开,张警察也没工具,黑头说:“你帮帮忙,想法打开让我吃一口,这几天天天杂面粥窝窝头,肠子都拧成麻绳了。”

赵雅兰也求情:“您熟,帮忙找个螺丝刀就行,您总不能看着我再把罐头拿回去吧。”

张警察被两人磨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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