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轨诉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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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轨诉讼- 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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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他他也不会听。再说,东西我确实交到你的手里了,你自己不小心又让人家拿走了,怪不着我,我爱莫能助。”说罢,拉着程铁石到一旁抽烟,等车去了。

汪伯伦明白事关他的身家性命,命根子抓到人家手里,又悔又恨又无奈,只得低三下四地跟黑头商量:“大哥,要多少钱你说个数,就当放我一马,我也是有家有业的,你可别毁了我呀。”说着几乎要哭出来。

黑头指着程铁石说:“我那位程哥也是有家有业的,上有父母下有妻小,你已经毁了人家,毁你一把也没啥。至于钱么,你觉着把你从监狱里弄出来得花多少钱你就思谋着办,我明天上午等你的电话。”说完,挽着赵雅兰钻进博士王跟程铁石叫的出租,扬长而去。

上了车,博士王不吭声,黑头不安地问:“王哥,扫了你的面子,生我的气了?”

博士王哈哈大笑起来,说:“黑头啊黑头,还是你行,恶人自有恶人磨,像那种人就得有你这种赖人去整治。”

赵雅兰说:“我抗议,我们黑头可不是赖人,也不是恶人,我坚决反对王哥诬蔑好人。”

博士王赶紧认错:“是我不对,黑头不是赖人也不是恶人,不过他要不赶快洗个澡,不但是脏人,还真可能变成癞人,这个赖人可是癞蛤蟆的癞。”

黑头说:“洗澡还在其次,就是想美美搓一顿。”

程铁石从猫头鹰那里追回了一千多块钱,赶忙表态:“对,今天一定要好好搓一顿,算是给黑头接风,我埋单。”

黑头忽然想起,问程铁石:“程哥你拉在海东旅社的东西取了没有?”

程铁石说:“取了。”

黑头又问:“你没点点少什么东西没有?”

程铁石知道当时是黑头替他收拾的东西,不好意思讲四千五百块钱没了,就说:“没发现少什么。”

黑头说:“你也太粗心,四千五百块钱没了还说没少什么。”

程铁石说:“你咋知道?”

黑头说:“我拿走了我咋能不知道。”

车上的人都笑了起来。赵雅兰眼力好,一眼瞥见街对面有个海兴大浴池的招牌,就叫司机停车。下了车赵雅兰就把黑头朝浴池里面推:“你去好好修理一下,把自己洗干净,从里到外的衣裳都扔了。”

黑头说:“先吃饭,后洗澡。”

赵雅兰说:“不行,还是先收拾干净再说。”又对博士王跟程铁石说:“王哥程哥人交给你们了,我去给他买衣服。”说罢扭头就跑。文人小说下载

黑头只好遵命,随博士王跟程铁石进了浴池。如今的浴池是理发、洗澡、搓背、按摩一条龙,洗澡的花样也多,有淋浴、单人盆浴、双人盆浴、大池子、蒸汽浴……五花八门任你选择。程铁石说既来之则安之,干脆咱们都从头到脚从里到外清扫清扫,彻底轻松一下。于是三个人先来到理发厅,刮脸理发,又到大池里泡了个痛快,请搓澡师傅从头到脚搓了一遍,又到蒸汽室蒸了一阵,用淋浴冲洗干净。博士王先穿上衣服出来,赵雅兰已给黑头买好内外衣裳坐在门厅等着,博士王又把衣裳给黑头送进去,待黑头跟程铁石穿戴整齐,三人又到理发厅吹了风,才出来会上赵雅兰精神抖擞地来到街上找餐厅吃饭。

吃饭的时候,黑头突然想起,说他的钱、证件还都在公安局治安处收着,没要回来。博士王说那没关系,一样也少不了,明天一大早就去取。

程铁石问:“黑头,你真的要汪伯伦的钱吗?”

黑头啃着猪蹄,用啤酒冲下嘴里的肉,说:“当然是真的,要不我这几天的罪不是白受了?这叫精神损失补偿费,合理合法,少了还不行,你等着程哥,钱弄来了我分一半给你打官司用。”

赵雅兰问:“他给钱你就真的把证据还给他吗?”

黑头说:“不可能!钱是我的精神损失补偿费,跟证据是两码事,要想收回供词,再拿钱来买。”

赵雅兰拍拍黑头的肩说:“有你的,哥们,就这么干,这几天商店也没营业,损失都得从那小子身上找回来。”

博士王哭笑不得地摇摇头:“汪伯伦碰上你们两口子才真是倒了大霉。”

赵雅兰说:“活该,银行不是有钱吗?看看他到底有多少钱。”

吃饱喝足,四个人都有些酒意,谁也不愿打车,沿着黑寂的大街往旅馆走。路上黑头拉开粗嗓子嚎起了“妹妹你坐船头,”赵雅兰跟着唱,碰上几个夜间行人都远远躲开他们。博士王跟程铁石落在他们后边慢慢走,看着黑头和赵雅兰勾肩搭背旁若无人的背影,博士王感慨地说:“这俩人性格相像,志趣相投,真是天生的一对。”

第七章

1

汪伯伦开始品尝也不能寐的滋味,已经凌晨三点,他却仍然翻来覆去无法入睡。他的妻子有裸睡的习惯,每天睡觉必须脱个身无寸缕才觉舒畅。难以入眠,他便拥住妻子的躯体,享受这肥软润滑的感觉,总比睡不着干挺着强。妻子被他摆弄醒了,以为他有了要求,伸手在他胯间探了一探,失望地嘟囔了一句:“没劲,象一滩鼻涕还闹啥。”挣脱他的搂抱,又渐渐发出了鼾声。汪伯伦羞缩了回去,翻身跟妻子背靠着背地睡着,难道自己真的不行了?他把自己多日来的无能归罪于女行长那凶残的一捏,但仔细想想,在那之后还正常过一段时间,不时可以跟妻子或其他的女人戏上一场,只是近日却又不行了,妻子有时努力一阵,他心里也极想,却总是不能如愿。看来主要原因并不在于行长的那一捏。

失眠的时候硬在创伤趟这简直就是上刑,汪伯伦从床上爬起来,来到卫生间坐到马桶上点燃一支烟吸了起来。汪伯伦不是没有钱,当着信贷科长,哪一笔贷款放出去他也能捞着万而八千的,他个人有个小金库,绝密,连他妻子也不知道。除去挥霍,消费开销掉的,至少还有十万,只要真的把这件事做个了断,他宁可拿出一半,当然,这是最后限数,他不能搞个锅干缸见底。一下拿出五万,他心疼,但转念想想,只要能保住自己这个肥缺,五万算什么?碰上合适的机会一笔就赚回来了。这个血如果不出,叫黑头真的捅到检察院去,吃不吃官司先不说,起码眼前的位子是保不住了,这个位置一失,才是真正让他心疼无法承受也无法挽回的重大损失。

他的腿蹲麻木了,烟也抽了不少,脑子里终于灵光一现,想到了大概可以对付过去的主意。如果对方胃口太大,一时难以满足,他可以像买货订合同那样,先付对方一笔定金,然后对方要多少都可以答应下来,先把东西拿到手,剩下的慢慢说,到那时,给不给钱,给多少,啥时候给,就不是对方说了算的事了。想到这些,又盘算了一番讨价还价的细节,汪伯伦觉得心里有了底,也有了希望,从便桶上站起身,回到卧室钻进热烘烘的被窝想赶在天亮前再补上一觉。也许是搅了大半夜脑汁,脑子实在疲累不堪,这一回他终于沉沉睡去。

汪伯伦是被妻子拍醒的,妻子已经装束齐整就要出门上班:“你晚上不睡瞎折腾,早上不起睡懒觉,看看几点了,今天还上不上班?”

汪伯伦不耐烦地说:“我今天有事,不去了,你替我打个电话请假。”

妻子说:“我才不管,要打你自己打。”说完转身出门,把门摔得震天价响。

妻子走后,汪伯伦又用被蒙住头睡了个回笼觉,爬起来看看表已经是九点多钟,穿上衣服洗完脸早饭也没心吃,空着肚子先给黑头打电话。

接电话的是程铁石,程铁石告诉他黑头到公安局去办事,得过一会儿才能回来,让他留下电话号码,等黑头回来再给他打过去。汪伯伦放下电话又在心里捉摸,公安局已经把他放了,黑头又到公安局办啥事呢?想来想去捉摸不出名堂,只好倒在床上呆呆看着顶棚等电话。

电话铃响了,汪伯伦一骨碌爬起来去接,电话不是黑头打的,是行长。行长问他为什么不上班,汪伯伦说他感冒发烧,行长再没说啥,扔下了电话。知道妻子真的没有按他的吩咐,替他打电话到行里请假,汪伯伦又是一阵气恼,拿起电话拨通他妻子的单位,等他妻子接了电话,他二话不说捏着鼻子冲话筒骂了一句:“我操你妈!你是个臭表子。”骂完不等对方反应过来就把电话压了。

电话刚放下,铃声就响了,汪伯伦估计是他妻子听出他的声音,把电话打过来跟他骂架,就任电话铃在耳边震响硬着头皮不去接。电话那头的人似乎长着千里眼,能看见汪伯伦就在电话机旁边,电话铃声执拗地响个不停,好像汪伯伦不接就会永远响下去。汪伯伦终于无法忍受这难耐的折磨,抓起了话筒,准备捱他老婆一顿臭骂。然而,打电话的并不是他老婆,是黑头。

“你怎么不接电话?”

汪伯伦急忙解释:“我以为是我老婆。”

黑头也不跟他罗嗦,开门见山就问:“钱准备好了吗?”

汪伯伦说:“我一下子凑不齐那么多,先给你拿两个数吧。”

黑头问:“两个什么数?大数小数?”

汪伯伦说:“当然是大数,哪能是小数呢。”

黑头又问:“那就是二十万了?”

汪伯伦一下就懵了,他没想到对方胃口这么大,便说:“二十万你整死我我也拿不出来。”

黑头说:“堂堂信贷科长二十万算什么?从你的交待材料上看,程铁石那笔款你们一下不就得了二十万么?”

汪伯伦委屈地说:“那二十万是行里得了,又不是我个人得了。”

黑头说:“到底是谁得了以后让检察院去查吧。二十万你一下拿不出来,我也体谅你一下,十万可是不能少,少一分就免谈。”

汪伯伦说“一下拿十万我确实有困难。”

黑头说:“有困难就克服么,实在拿不出来就算了,反正我这几天的牢不可能白坐,你自己多多保重吧。”说着就压了电话。

汪伯伦急了,赶紧又把电话打过去,接电话的是服务员,汪伯伦求她叫黑头来接电话,等了足足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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