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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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动- 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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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愿是为他腾的!

南州民俗文化节很快定了下来,时间比原方案提前两个月,陆明阳坚持要跟南州撤地建市十周年放一起,说两项活动一起搞,省时省力,这样宣传活动就又得大调整。于佑安带着一帮人住进宾馆,局里工作交给了吴副局。

这天刚跟广电局把节会直播的事商讨完。房间门敲响了,于佑安兴致勃勃打开门,以为章山来了,哪料想进来的是钱晓通。

自从谢秀文不再督促改制一事,文化系统的改制便没了声,加之于佑安又给系统布置满工作,每项活动又带了钱进去,整个系统的风气立刻扭了过来。那些跟着钱晓通闹事的人,一看风向不对,立马掉头,到单位争岗位去了。钱晓通彻底被孤立了起来,上周他搬出尚林枫办公室,说要回北京去,于佑安以为替李西岳成功解了围,还跟金光耀喝酒庆祝呢,谁知他又找来了

“大局长忙啊,找大局长比找市长还难。不,该尊称大秘书长了。”说着,钱晓通拍了拍沙发,冲跟在他屁股后面的一妖冶女孩说,“坐吧鸽子,这就是节会秘书长,我哥们儿。”

叫鸽子的女孩冲于佑安甜甜一笑,屁股浅浅搁在了沙发边上。

于佑安眉头一凝,没吭声。他现在已掌握到一些对付钱晓通的办法,就是对他的阴阳怪气一概不理。

“怎么,我家科长不在,她不是荣升了吗?好,秘书长助理,有意思。”钱晓通一双眼乱瞅着,手在口袋里乱摸,像是找烟。女孩瞅见了,忙从包里掏出烟,递一根过去,点了。钱晓通又说:“鸽子是北京来的,以前在人艺干过,现在拉团单干,托我认识一下秘书长,给口饭吃。”

于佑安忽然明白,钱晓通为什么来了。之前章山和尚林枫都提醒过他,说钱晓通醉翁之意不在酒,目的还在这次节会宣传上。尚林枫甚至说,要是能在节会中分一瓢给他,指不定他就乖了。于佑安只问了一句:“凭什么?”就把这话题扔一边去了,现在看来,还得把这话题重新捡起来。

叫小鸽子的女孩赶忙起身,殷勤地递给于佑安一沓资料,于佑安扫一眼,上面全是为什么节会提供什么宣传之类的,夸大到了极致。这两天他办公桌上堆满了这种东西,有些人连军区司令员的旗号都打了出来,递到他手里的演员名单一个比一个吓人。

“这个你找谢市长吧,这方面的工作她说了算。”于佑安将资料退还给小鸽子,冷冰冰道,目光并没往钱晓通脸上去。

钱晓通有点懵,不过很快又缓过神来:“这个小意思啦,找谁都不要紧,谢市长那边我会找人去说,今天来还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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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老婆最近不回家,你说这事咋整?”

于佑安头皮一麻,没想到钱晓通真是无耻了,道:“这事该找民政局吧钱老板?”

“好,有秘书长这句话我就放心了,鸽子咱们走,民政局往东吧秘书长。”

“东大街二十三号,往左拐。”于佑安没给钱晓通一点好脸色。

偏巧这时候章山推门进来,后面立着杜育武,几个人全都愣住,尤其章山,脸绿了半天问:“你跑这里来做什么,马上出去!”

于佑安吃了一惊,章山反应怎么如此强烈?

“还有你个不要脸的,给我滚,都滚。”章山说着就要把手里的文件夹砸小鸽子脸上,被杜育武拦住,钱晓通哈哈一声笑,并不在乎章山撒野,轻蔑道:“威风了是不,到你地盘了是不,告诉你姓章的,咱俩的账一笔笔算,有你哭的时候,小鸽子咱们走!”

说完护着小鸽子,扬长而去。章山追出去,谩骂几句,被杜育武拉了回来。

于佑安仍旧吃着惊,这是他头次看见章山跟钱晓通干架,依章山性格,就家里闹多大事,也不会把情绪带到单位上来,况且现在大家一起办公,楼里不只是文化局的人,章山出丑不应该出到这份上。杜育武陪章山默站一会儿,不见于佑安说话,心里没底,脚下一抹油溜了出去。

“干吗发那么大火,是不是觉得很扬眉吐气?”于佑安问。

章山不说话,低着头看自己的脚,脸上却依旧挂着刚才的怒容。于佑安又问一句,章山忽然撑不住似的哭了起来。于佑安慌了,赶忙走过去安慰,哪知他不安慰还好,一安慰,章山哭得越发凶了。

哭泣中,章山抽抽搭搭跟于佑安讲了一件事,着实把于佑安吓着了,脑子里一遍遍响着一句潜台词:不可能,绝不可能!

章山居然怀疑钱晓通跟她姑姑章静秋有染!

章山说,她老早就有一种感觉,这个家迟早要发生点什么耻辱的事,让一家人抬不起头来。后来姐姐出了车祸,紧跟着又爆出姐姐和李西岳的私情,姐夫跟姐姐离婚,她以为这就是幻觉里的那一拍,悲伤的同时也侥幸丑事没发生在自己身上,可是后来……

姑姑对钱晓通好,这点章山知道,刚结婚那阵,姑姑最大的乐趣就是唤他们到家里吃饭。姑姑平日不爱做饭,一个人凑合惯了,但只要他们去,姑姑立刻就变了样,买菜洗鱼忙个不亦乐乎,有时还刻意从朋友那里弄来食谱,比照着做,说要弄几道拿手的,讨好新姑爷。钱晓通那时就知道照着对方心思来事,变着法子讨好姑姑,时不时要给姑姑送点小礼物,弄得姑姑心花怒放,直夸晓通懂事。这都正常,章山不会白痴到拿这些事乱犯疑。真正的不安来自北京之行,北京那段日子,章山总感觉钱晓通对姑姑过分亲热了些,尤其看到他牵着姑姑的手,或是把身体有意识地往姑姑怀里塞,就有一种恶心的感觉冒出来,后来她想可能是因为母亲病重,自己心情灰暗,看啥都不顺眼。北京回来后,姑姑不时地会问起钱晓通,还格外关心他们的感情。问着问着她就烦:“操这么多心干吗,是不是盼着我们姐妹都离婚?”姑姑被她气得翻白眼,骂她没良心。“我是盼着你们好,一个已经这样了,你要是再有什么变故,让姑姑咋活?”姑姑说着还掉下几滴泪来。章山就觉得冤枉了姑姑,所以这次钱晓通回来,不论跟她怎么闹,她都没告诉姑姑。包括钱晓通在孟子歌家鬼混不回家,姑姑问起时她也直摇头,没敢把实情说出去,只道是出了些问题,过段时间就会好的,还劝姑姑不要老在她们身上瞎费神。“我们没事的,吵架吵习惯了,再说现在哪家不是这样,能凑合着不离婚就已经很了不起了,姑姑您还是多考虑考虑自己吧,一辈子不结婚也挺没意思的,吵架的乐趣都享受不到。”章山故作俏皮,以疲累的心态逗姑姑开心。

“没正经。”姑姑给了她这么一句,钻进卧室不说话了。

钱晓通回来第二天,姑姑就搬回自己家去住,说是母亲病已好,她老住着也不是道理,再说家里空放着心不安。章山没多想,姑姑本就该住在自己家,不该老拿别人家当自己地盘。

那晚钱晓通喝得半醉回来,先是大骂李西岳不是东西,害得章惠离婚腿残,又逼梁积平自杀:“这种人还能当官,应该千刀万剐才是。”接着又骂章惠:“腿残脑也残,说好要上诉,忽然又变卦,这不拿我当猴耍吗?”章山听着烦,钱晓通想借章惠敲诈李西岳一笔的计划落了空,章山跟于佑安去省城谈判那几天,李西岳悄悄到章惠家,不知做了啥工作,章惠突然就不让钱晓通起诉了,甚至不让钱晓通进她家门,还骂姑姑瞎搅和,跟姑姑彻底吵了一架,气得姑姑哭了一夜,发誓再也不管她家事。

“我跟你说话呢,听见没啊?”钱晓通一把拉过章山,酒气熏天地问。

章山厌烦透顶,自己怎么就嫁给这种人了呢?钱晓通轻易不回来,回来不是跟她要钱就是死命折腾她,哪不舒服就整哪,这人是完全变态了,章山不想跟他闹,只想他快点离开南州,回到北京去。这辈子她不想离婚,但也绝不想跟钱晓通再有身体上的接触,权当自己守活寡吧。

“放开我。”见钱晓通阴森森地望住她,章山有几分怕,这人啥事都做得出来,她不想离婚就是怕,孩子还小,她必须忍耐。等母亲走了,孩子长大,她就无所顾忌了。

“我要是不放呢?”钱晓通故意挑衅,他双眼通红,酒精在他体内发作,让他越发变得肆无忌惮。

“你想怎么着,孩子在那屋。”章山很害怕,不得不拿孩子做掩护。

钱晓通野蛮地笑了两声,面露狰狞道:“少拿孩子糊弄我,到现在我还没搞清他到底是不是我的。你们章家的女人,哪个干净?”

“你不是人!”章山的心被彻底撕碎,拼尽全力吼了一声。

钱晓通狞笑道:“你才知道啊,晚了!”说着一把拉过她,不由分说就将手往章山怀里伸,章山挣扎几下,没挣开,钱晓通的手已经野蛮地挨到她乳房上,那里发出剧烈的痛,钱晓通这畜生根本不是在摸,而是在抓。他喜欢暴力,刚结婚那阵,甚至拿蜡烛往章山身上烫。章山那时年轻,被钱晓通哄得团团转,他说这种玩法刺激章山就认为刺激,他说新潮章山就认为新潮,很少顾及自己的疼痛。

“放开我!”章山不能容忍了,她现在唯一想坚守的,就是身体。爱情是再也找不回来了,死在很早以前的一个日子里,她懒得生孟子歌等女人的气,就是想让钱晓通把兽性发泄到她们身上,还她一份清静。哪知这也不行,钱晓通像是成心要毁灭她,一把将她抱起,就往床上甩。章山急了,用力一挣,逃了出来,扑进厨房拿了把菜刀。

“你出去,想到哪到哪,上谁的床我都不管,只是不准欺负我和孩子。”

“这是我的家。”钱晓通淫笑着,一点不在乎章山手里的菜刀,脚步慢慢朝章山移过来。

“那我和孩子明天就搬出去。”

“好啊,最好现在搬。”钱晓通顺手拿起一苹果,边啃边又说,“放心,我不会碰你,你是金枝玉叶,不过有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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